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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猫猫被嫌弃 ...

  •   商榷的学生里有不少人都刷到了那条帖子,在论坛水了一波经验后纷纷发邮件让老师下次带上新任苗教授一起上课。

      “你人气还挺高的。”商榷挼了一把猫头,发现大橘盆里的猫粮一点没动,端起来嗅了嗅,“不合口味吗?闻着还不错啊。”

      大橘耸了耸鼻子,歪着头看他。

      像是在皱眉,但小猫咪是没有眉毛的——应该没有吧?

      商榷心想,大橘它可能确实不是一般猫咪,吃不惯普通猫粮。

      打开柜子,商榷在自己的存粮里找了找,翻出一包面包,又倒了半盒牛奶在大橘盆里。

      大橘低下头用鼻尖拱了拱,还是不吃。

      看着两脚站立目光炯炯人模人样的大橘,商榷脑子里忽然冒出个离奇的念头,它该不会要用筷子吧?

      商榷快速摇了摇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据说猫咪换了环境都会不适应,它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能自己进食也是正常的。

      商榷把大橘抱在怀里,将面包撕成小片,送到大橘嘴边。

      大橘抬头看他,商榷咬了一口面包,给大橘做了个示范:“好吃的。”

      大橘嗅了嗅,小心地咬住面包边缘吞进去,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吃完又看着商榷。

      商榷心情大好,看起来饲养一只橘猫也并不难嘛。

      商榷一片一片喂大橘吃着面包,小家伙越吃越起劲,发出了嗷呜的护食声。

      一大块面包很快被吃完,看大橘不喜欢用盆,商榷又将掌心窝起来,倒了一点牛奶进去,凑到大橘嘴边:“喝吧。要营养均衡,才能快些痊愈。”

      大橘看看掌心的牛奶,看看商榷的脸,过了很久,才用没受伤的左爪在不触碰商榷手掌的前提下蘸了一点牛奶,慢慢地舔舐起来。

      “你嫌弃我?”商榷深受打击。
      大橘看他一眼,依旧慢条斯理地蘸取牛奶。
      商榷:“……”

      行吧,您是终身教授热门猫选,我只是个被老板剥削压榨的普通博士生,您嫌弃我也正常。

      商榷刚喂完大橘,收到周野发来的#养猫注意事项#,里面居然有一条是几乎所有猫猫都存在乳糖不耐受情况,喂牛奶会造成猫猫呕吐甚至其他严重后果。

      商榷大惊,赶紧查看大橘状况,后者两脚站立,望着商榷,打了个饱嗝,“喵~”
      商榷:……

      大概猫猫体质不能一概而论,尤其这种举止像人的猫,但商榷还是决定明天再买一些适合猫猫吃的食物回来。

      观察大橘一阵,确认没有不良反应,夜已经很深了。

      商榷用自己不穿的衣服给橘猫在地上搭了个窝,刚把大橘放进去,它立马就跳了出来,一个踉跄,差点四脚着地,不过它很快又调整好姿势,保持双脚站立的姿势。

      反复几次,商榷终于明白,大橘不愿意在地上的简易猫窝里睡觉。

      “那你想睡哪?你不能一直这么站着吧?”商榷说完才发现自己竟然和一只猫商量起来,更奇异的是,大橘像是听得懂,跳上商榷的床,在枕头上卧倒,然后喵了一声。

      好家伙,猫占人巢。

      商榷虽然没有洁癖,但实在是不太能接受和会掉毛的生物一起睡,于是他连猫带枕头端起来,放在床下,然后去衣柜里找新枕头。

      转过身来,商榷惊呆了。

      身残志坚的大橘咬着枕头一角,左爪攀着床单借力,噌的一下上了床,整理好枕头位置,依旧在床头卧下,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商榷,挑衅似的。

      商榷愣了半晌,心想这猫是真的成精了吧?

      成精的猫应该是不掉毛,更不会在床上撒尿的吧?
      这样一想,商榷觉得和猫同床共枕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给猫盖上被子,商榷处理了部分邮件,答应同学们,下周三上课会带大橘旁听,然后继续写论文。

      他这篇论文讨论的是古代嫡长子继承制度下,嫡子不贤和贤子不嫡的困境。

      在正式写作之前,他的文献综述整理了整个华夏历史上古代皇位继承者的出身,发现其实长子、嫡子继承的比重并不多,但也不能因此就否定嫡长子继承制的地位。

      研究历史讲究从“当时”的角度去研究,在位者的选择与当时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状况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后人分析时并不能得知全貌,只能是尽可能站在当时人物的角度去揣测,从若干文献资料里寻找蛛丝马迹。这就是历史学的魅力所在。

      商榷完善了论文部分章节内容,听见窗外又滴滴答答下起雨来。

      时间也不早了,商榷换了睡衣准备上床休息,发现大橘已经缩成一团在枕头上睡着了。

      看着圆圆的鼻头带着湿润的粉色,商榷心里一片柔软,轻手轻脚钻进被窝。

      别说,乍暖还寒时候,有这么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暖床,还真不错。

      商榷很快进入梦乡,又见到了上次梦里那个男人。

      .

      傅思从梦里惊醒,发现自己躺在金碧辉煌的寝殿内。

      他已经十年不在京城,一时间认不出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撑着床沿坐起来,右臂传来剧痛,他侧头看过去,伤口被包扎过。不过不如那个身穿白衣的大夫处理得好,包扎好后一点也不痛。

      想到此处,傅思头脑一炸,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变成了一只黄狸,被一个衣着古怪的短发男人带回了家。

      男人家里布置古怪,洗浴时只要打开一个管子,就会有热水连续不断地流出来。那男人身长腰细,边洗澡边盯着他看,颇为无礼放肆。

      傅思只当自己是做了个梦,梦里有暖软的床铺和香甜的食物,这样看来,做一只猫倒是比不受宠的皇子好得多。

      勉强起身,殿内无人伺候,傅思摸索着走出去,发现自己方才是睡在母妃的偏殿,一转过来便看见正殿上母妃抱着个孩子靠在贵妃椅上。

      “母妃……”
      十年过去,淑妃相貌没有多大变化,还是那样美丽,傅思只是喊了一声,喉头便哽咽了。

      母妃没事,没事就好。他顾不上自己被骗,违旨回京犯下大罪,此刻傅思满心都是,母妃没事,真好。

      淑妃正轻拍着孩儿后背哄睡,听见这一声嘶哑的呼喊,转过头来,瞪了傅思一眼,做口型道:“别吵醒恩儿!”

      傅思当时觉得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垂头往后退了两步。

      淑妃让宫女把傅恩抱到后面去睡,走向傅思,兜头给了一个耳光:“谁让你回来的,你是想害死我和你弟弟吗!”

      傅思面色煞白:“不是……儿子……儿子不敢……是因为听说母妃……”

      淑妃愤然道:“听说什么?听说我快死了?我就是死了也轮不到你回来奔丧!我怎么养出你这么蠢笨的儿子,你父皇不许你回京,你就老老实实在蜀州待着!被人骗得团团转,私自跑回来,欺君之罪谁担当得起?你不想活,恩儿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心害他!混账东西!”

      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让傅思脸上血色褪了干净。

      是啊,他蠢,京城传来消息说淑妃病重不治,他既无权势又无门路,探听不出消息真假,虽然想过可能是陷阱,还是毫不犹豫地踏上进京的路。

      万一呢,万一母妃真的有事,他不能不见母亲最后一面。
      他想,母妃没事最好。如果父皇要怪罪,他一力承担就是。

      没想到,最先责难他的,是他的母亲。看不见他身负重伤,只怕打搅幼子午睡的母亲。

      傅恩是疼爱的孩儿,他是见一面也烦的混账。

      “母妃,儿子错了。儿子这就去向父皇请罪,不会连累母妃和弟弟。”傅思双膝一折,跪拜在地,重重向淑妃叩头。

      淑妃不耐烦道:“罢了,陛下那边我替你遮掩了过去。你记好,我同陛下说,恩儿前阵子遇上邪祟,连日不好,巫医说需要至亲纯阳血液入药,你为救弟弟才回京。”

      傅思心头一沉,原来恩儿面子这样大,七岁孩子,比他这十八岁的中用多了。

      淑妃又道:“你年纪不小了,在我这里住着不合规矩。去拜见了你父皇,趁早出宫回蜀州去,免得再惹祸。”

      “母妃,儿子十年没见您了,我想……”傅思急忙道。

      “就是不见,我这十年才能安安稳稳!你生来不祥,若是真有孝心,就离我和恩儿远些。我跟前,有恩儿尽孝,就够了!”淑妃按着额角,烦躁地摆手,“走吧,莫再弄些烂摊子出来让我收拾。”

      傅思没机会再说什么,从地上起来,踉踉跄跄走出淑娴宫。看着檐下跑来跑去的松狮狗儿,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丧家犬。

      去通明殿拜见父皇,父皇并未见他,只派太监四喜传话,说六皇子的病大好了,大皇子速回蜀州。

      傅思谢了恩,跟着四喜的徒弟八宝步行出宫。

      春风料峭,傅思满面生寒。

      他蠢,早该想到父母对他会是什么态度。没有自知之明,怀着不切实际的奢望就活该失望。

      “大皇子,奴才只能送您到这了,请您自行去驿馆,会有人安排送您回去。”走到宫门口,八宝抱着拂尘,直着腰对傅思说。

      傅思点头,心里却明白,他这个身份,驿馆里大概不会有人搭理他。也不需要人送,只要能找到匹马,他自己回去就好。

      正要出宫门,迎面走来个身穿宝蓝色蟒衣大红色皂靴的青年男子,没瞧见傅思似的,直接撞上来,当时就把傅思右臂伤口撞裂,白色的纱布晕开一大片红。

      傅思抱着胳膊,嘶声叫痛。

      八宝欠着腰惊呼一声:“呀!大皇子您没事吧!三皇子定是不小心撞上——三殿下,您是来给陛下和贵妃娘娘请安?”

      被称作三皇子的正是傅思的三弟傅悉,生母是康元帝的贵妃赵氏。

      傅悉背手看着傅思,丝毫不为自己的行为抱歉,笑容轻慢不屑:“这是大哥?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大哥呢,真是意外之喜……不过啊,我想大哥回去之后,还是不要进京了。我虽然没亲身经历过,总听母妃说起大哥降生那日京城地动,百姓死伤无数,至今心有余悸。为了百姓,大哥还是在蜀州安度余生吧,那地方穷山恶水,就是再地动几回,也不碍事。”

      傅悉口里喊着大哥,却丝毫不收敛刻薄语气。

      傅思看着倨傲的三弟,虽猜不准进京途中的行刺有没有他的手笔,至少能确定对方对自己深恶痛绝。

      “三弟不是还要去请安?”傅思无意打嘴仗,绕开傅悉。

      傅悉突然从背后抓住傅思受伤的右臂,傅思吃痛,感觉皮肉又裂开几分:“你做什么!”

      傅悉笑道:“说到请安,大哥见过淑妃娘娘了吧。淑妃娘娘真是位慈母啊,我都羡慕得很。不过话说回来,六弟出生时天降玄鸟,应了大吉之兆,不仅淑妃娘娘,连父皇都视若珍宝,宠爱至极。大哥,你可真好运,有这样一个有福的胞弟。”

      傅思面无血色,挣开傅悉纠缠,缓缓走向宫外。

      淑妃二子,一个煞星一个福星,一个眼不见为净一个捧在心尖上,举国上下都知道。

      傅悉的话精准地戳到伤心难堪处,傅思心痛到像被撕裂开。胳膊上伤口汩汩涌血,没走出几步,便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大橘心里苦,但是大橘有老婆
    (本文猫猫天赋异禀,对,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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