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水磷

9、尾声

　　尾声

　　那是一场华丽盛大的婚礼。

　　Severus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明天《唱唱反调》的头版会如此报导。Hermione跟Loony Lovegood做了笔生意：她们最终谈妥了照片和标题，同时Hermione起誓不对文章作者下咒。

　　他惊诧于贪念从Luna脸上飞驰而过，显然这姑娘还没跟社会脱节到意识不到独家刊载他们婚礼照片所带来的经济效益，更别提把Skeeter打得落花流水的乐趣。

　　“你想要多少？”她表情空茫的问。

　　Hermione只觉得好笑。“我要的不是钱，Luna，而你也不是Hello杂志，所以把你那副迷糊相儿收起来吧。Trelawney既然糊弄不过我，你自然也不成。你大概是忘了，最后之役时我亲眼看见你用个超恶毒的咒语摆了Lucius Malfoy一道儿。”

　　激怒闪过，Luna坐直后语速快了许多。“不要钱你要什么。我可不信你菩萨心肠到给我独家报导权。”

　　“我把这称之为操控主笔。”

　　“你是想确保刊登照片都是最上相的，这事儿咱挺有共同语言。”她开始在桌上刨哧羊皮纸，估么着是想动手撰写提纲要领。

　　“并非如此，”Hermione道。Luna听后停了手，抬眼儿看她。“或者说，不完全是。Creevey专管拍照，我们来挑自己看得上的，你可以选出你乐意登的。”

　　“并且？”Luna很谨慎。

　　“并且，我要你保证某些词句不会在故事中出现。”

　　启发成功。Luna颇有几分有趣的看向略微冒火儿的Severus，接着又瞧了瞧Hermione。“那么‘情根深种’和‘甜蜜’肯定就被毙掉了，对Snape教授岁数老大不小的暗示也是绝对不可以出现的。”

　　“所言极是。”

　　她俩一同娇笑了起来，他想说妞儿们你们太侮辱人了。然而他还是很欣慰Hermione找着了个让Skeeter住手的法儿，那婆娘自打两人宣布订婚起就一直忙着胡诌他们的“罗曼史”。
　　**
　　为了给头版头条平添几分乐子，他曾对Hermione建议两人在婚礼上应该假装大吵。她掂量了那么一小会儿，结果被母亲横插一脚，干掉了。

　　Severus从未打算结婚。

　　所以他从来没像十几岁小妞儿一般琢磨过婚礼该是何等模样，并且认为Hermione这辈子也没在穿什么婚纱上费过多少脑子。等到了组办这操蛋玩意儿，她跟他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幸好有Minerva和Pomona挺身而出，他俩只负责沐浴在订婚的幸福当中即可，偶尔被火速招去决定颜色。

　　反过来看，他俩其实还是多费些心思的好。Minerva和Pomona似乎整个青春期都在盘算自己的婚礼，细枝末节面面俱到，积压已久的创造力现如今终于能派上用场了。折中是不可能的，她们首肯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立即化想法为现实。他原指望Hermione的母亲能出面制止——事关自己的权利，她可是一位令人敬畏的女士——可她压根没这机会，完败。

　　好歹他还可以穿黑袍子。

　　婚礼用花也颇令人满意。不得不承认Pomona在鲜花上下了血本。

　　昨晚他办了场婚前单身汉聚会——某种麻瓜玩意儿——很庄重的那种，就是在教工休息室和男性□□们还有Harry、Ron、Hermione的父亲安安静静的喝两口小酒。他一度费尽心思想把Albus——此人正可恨的逐步演化出一套让Severus火冒三丈的办法——也给拉进来。到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你不能在教工休息室办Party却不请校长，可一想起Minerva说服了老山羊掏自己腰包而不是从Hogwarts的烂帐里付酒钱，他心里就舒坦多了。

　　看见愁眉苦脸的校长，他觉得，这事儿值了。

　　Hermione的婚前闺蜜聚会就没这么消停了，从各个层面上来说都没有。今天早上他有幸从预言家日报和Qubbler上拜读了未婚妻的光辉事迹。Quibbler上的那篇更为骇人听闻，也更接近真相。事实上，当晚记忆模糊得根本没法编纂成文的Luna Lovegood才是奇中之奇。

　　当Ginny Weasley用飞路粉把Harry、Ron和Snape从单身汉聚会叫过来时，招惹了不少下流话。她的讲述使人费解——好像是Hermione错把傲罗们当作男性脱衣舞娘并且嫌弃他们衣服脱得不够快并且想施咒助他们一臂之力——不过很显然Hermione在成功之前就被制止了。

　　虽然亏得Harry和Ron息事宁人，安抚好被袭击的傲罗不去上诉，可他觉着自己上魔法部保释Hermione时表现照样可圈可点。

　　圈的不是他大步流星跨进魔法部大楼，衣袍飘飘的解救他那受难美人儿于水火（详见Quibbler3、4、5、6版）；点的不是他乃在场诸位的恐怖魔药大师。而是正在殴打试图把她缴械的傲罗的Hermione，她停手朝他情深意浓的嫣然一笑——这俏模样他可百看不厌——然后说，人家想死你啦。

　　傲罗惊得撒了手——甭管惊得是那母夜叉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害相思的小可怜，亦或者惊得是这一腔柔情是冲Snape去的而他半句刻薄话都没吐；Hermione挣开身，歪进他怀里。

　　尽管直觉魔法部不是什么你侬我侬的好地方，可Severus老早就习惯了大庭广众之下的“给抱抱”。

　　“这群坏蛋傲罗吓着你了，小宝贝儿？”他抚着她头发问道。

　　她点点头。

　　他从眼角瞄见“坏蛋傲罗们”正看好戏的乐不可支，Ron和Harry也一样。他敢说他俩已经自动把画面脑剧场为“Hermione与拴在她小指头上的邪恶魔药大师”，但是，其他人要这么想可不成。

　　“想让我为你出口气么？”

　　一张张笑脸立马散没影儿了，真满足。

　　大家伙儿没听见她的回答——不用了呗，可人家想回家玩儿教授小坏坏——简直令他感激涕零。更让他感激涕零的是，在场的谁也没有意识到教授小坏坏才是被给捆起来挨罚的那一个。叫人知道了他就不要活了。

　　飞路回家前他把Hermione戳Potter旁边，塞给眼圈乌青的傲罗们一罐油膏和一把金加隆，好让他们敬“这幸福的一对儿”一杯。他有那么点儿失望Hermione沾上沙发就睡着了，但这样再好不过。醉醺醺的Hermione可不是实施复杂捆绑咒的最佳人选。

　　出于某种愚蠢的麻瓜习俗——婚礼当天新郎新娘不许见面——她在他醒来前就溜下床。他得知这个习俗时曾试探性的建议使用眼罩，可显然她也不想见他，再说两人要都带着眼罩就什么都甭干了。

　　她喝掉他预备好的宿醉药，留下张甜滋滋的条子向他保证会把昨晚的补回来。他盼死了新婚夜。

　　从上午九点开始Hermione就被Ginny Weasley拉进房间——三个小时足够梳妆打扮了——于是他赖在床上美美的享用一顿丰盛早餐，细致的读了读早报，然后慢悠悠的洗了个澡。

　　没有伴郎过来骚扰他：Hermione向他解释伴郎就是个确保新郎不会临阵脱逃的存在，倘若新郎当真跑路那就拿伴郎顶包，Severus听后宁死不肯找这么一号人物。于是Filch和Dumbledore好生失望。他的理由是，老子既不可能落跑，也不可能把迎娶Hermione的机会让给任何人。

　　所以他现在正坐在大厅后的小房间里，等候着仪式开始被宣进大厅。外面操揽典礼大权的是Pomona，不是Hermione。她把婚礼定在六月，这里是苏格兰，暴雨将至，就算集齐Hogwarts全部天才教授也拦不住一场瓢泼大雨。

　　门上轻响叫他出来，很快他便站到大厅一端临时搭建的圣坛前。和其它地方一样，那里摆满了鲜花。

　　Harry和Ron挨着Granger夫妇坐在第一排的上宾位。他惊异的看到Ronald朝他挤眉弄眼，于是没忍住也朝年轻人微微一颔首。他猜他们大概是觉得他很紧张。他才不紧张呢。

　　再说，她正款款而来。

　　她穿过大厅向他走来，身侧伴着Ginny和Luna。那身礼服除了“希腊式”他再无别的词可形容——优雅，简洁，并且胸前风光大好——秀发盘在头顶，点缀着颗颗珍珠。她手捧一束圣母百合，走到Severus旁边时交给了Ginny。

　　他们决定举办巫师婚礼，照惯例两人都要写誓词。他知道麻瓜们在这事儿上有些老规矩，感觉特别奇怪。巫师界的就好多了。没有牧师，新郎新娘只会签订一纸魔法婚约。她母亲建议用用麻瓜话——什么爱啊尊重啊服从啊——但马上被连串爆笑打消了念头。

　　“妈，”她止住笑后说道，“你知道那是魔法婚约，敢破誓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没人真信Hermione会服从任何人。除非她乐意。

　　等搞明白婚约必不可少，她的父母提出几点极为合情合理的建议。到最后，两人的誓言到底达成了一致：我的。现在。永远。否则就等着哭爹喊娘吧。甚至更可怕。他动容于Hermione坚持要他发誓一生忠诚，并且在她也发下如是誓言之后特别欣慰。

　　晚些时候他们双双蜷到床上，Hermione又提了些其他建议。她保证绝不干涉他的穿衣之道，他早晨第一杯茶下肚之前也绝不会试图和他搭话。作为回报，他要尽最大努力承诺，不论Gryffindor与Slytherin同上的连堂魔药课有多么耸人听闻，周一晚上他也不许冲她声急色厉，不过她可以给他十分钟的冷静期以及一杯火焰威士忌。

　　他想，小细节往往便是生活的全部。

　　他敢说把这几点加进誓词一准儿会妙趣横生，果不其然，当他许诺周一晚上不朝老婆横眉竖目时底下偷笑一片。

　　最终Snape教授与Granger女士，不再是小姐了，签定魔法婚约。（根据婚约2.5(ii)项，他们子嗣的姓氏为Granger-Snape。）

　　Harry大叫：“你可以亲吻新娘了！”

　　他亲了。又是一个麻瓜习俗，也是迄今为止他唯一赞许的一个，虽然也对今日最后一道程序心存期待。他太了解Hermione的行为模式：掷花束一定很有趣。

　　首先，得把招待会挺过去。他的观点——既然举办婚礼很大程度是在取悦他人，那在招待会上他俩也就不用久留了——太过傲慢，被此生挚爱所驳斥。她说咱们这才刚结婚，你必须得人前人模人样上几个小时。

　　没人告诉他这其中还包括Neville Longbottom。

　　他坐到墙根，往椅子上扔了几个垫子咒，这样等着完事儿时就不会屁股疼。

　　Neville走过来挨着他坐下。喝高了。

　　“你知道你配不上她。”他嘴里拌蒜。

　　“我知道，”他没再说别的。通常情况下为这话Severus得咒死他，不论此话有多在理，可那一瞬间他胸中充斥着人性的温情暖意。他盼着这感觉赶紧滚蛋，它老给他招惹麻烦。

　　Severus的淡定认可成功扎穿了Neville的酩酊大醉。他狐疑的盯着Severus，又道：“你最好能使她幸福。”

　　“我将尽我所能。”

　　Neville严肃的点头。“你能做的就这些了，”他说，“尽你所能。”

　　Severus确信这其中还有潜台词，可他决定还是不要细想了。Hermione正冲过来解救他于Longbottom，携子之手步入美丽新生活，开篇便是空前无双的纵情声色夜。他拍了拍口袋。小蓝瓶里的魔药花了他六个星期，不过药效绝对物有所值。他吃不准和比往常更加惹人性致的Hermione一夜春风之后，自己还有没有小命在，不过他愿意鼓足勇气以身试法。

　　“准备好出发了么？”她问。

　　“一小时以前就准备好了。”他干巴巴的答。

　　他跟在她身后往大门走。她从Ginny手里接过捧花，让姑娘们出去站到台阶上。麻瓜出身的客人当然知道这是要干什么，马上对纯血种们解释起来。

　　Harry乐陶陶的绕到人群前面时，姑娘们正你推我搡的排成一行。“只让姑娘们接花可不公平，”他道，“这是男性至上主义，你不想当个男性至上主义者吧，Granger女士？”

　　Severus听后一挤脸。他只在意一件事——她是Snape夫人。今晚某个防不胜防的时刻，他会让她让步的。

　　“说得好，Harry。”她转身扫了一眼男士们，眉开眼笑。“来吧。全体单身汉都往那边去，等着接花吧。”

　　竞争者多了姑娘们一点儿都不开心，Severus满怀乐趣的看着Ginny给了Ron一拐子。“Oy！”他叫。“不带这样的——不许推人。”

　　Severus感到一阵魔法的刺痛，Hermione往捧花上施咒了。他有预感，赢家已经内定。

　　那是肯定的。Hermione向等待的人群丢出花束，它逗趣似的在他们头顶飘了会儿，直直跌进了Filch怀里。

　　Pomona几乎热泪盈眶，她笑疯了。Minerva黑云压顶，Filch脸红的堪比甜菜根。Argus微一欠身，把花献给了Minerva。这回轮到她脸红。

　　Severus笑。过不了多久就该他们挨这一遭了，到那时他决心在婚礼上鼎力相助。不管怎么说，只有这样才能回报Minerva的一片热心，有来无往非礼也嘛。

　　Hermione拉起他的手。“准备好了？”

　　他点头，两人一起穿过分开去的人群。Harry抽出魔杖放烟火。很快其他人纷纷加入，于是Snape夫妇走向幻影点时身后的烟火乃是Voldemort死后最绚丽的一回。

　　“你从没说过咱们要到哪里度蜜月。”她说。

　　“是的，没提过。一个惊喜。”

　　“我就喜欢惊喜。”

　　他笑了笑，弯下身吻她——全当是回报观众——然后便移形换影走了。

　　“你觉得他会把她带到哪儿去？”Minerva问道。

　　“巴黎吧，”Pomona答。“我倒觉得哪儿都一样，反正他们没多少时间观光。”她俩窃笑起来。

　　而后她们随其余宾客一起折回大厅，饮料和蛋糕还足着呢。不能只因为主角退场，宴席就结束。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