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上帝军》日照江南岸

16、第16章

　　齐桓和C3都被接回来，医疗队里的大夫就地剪开了他的裤腿，开始治疗。俘虏他们的是医疗队请的向导，美泰混血。一开始他在耳机里叽里咕噜说的也不是什么缅甸土语，是泰语，所以吴哲不明白。

　　Jennifer见到人后又是和他们拥抱又是亲吻，洒热泪诉衷肠很是抒情了一下。又指着袁朗一行，说他们是上帝派来的救兵，对他们很是夸张地赞美了一番。

　　“大硕士，这口才，跟你比怎么样？”成才看一眼女记者辩才滔滔的样子，揶揄道。

　　吴哲叹口气摇摇头：“望尘莫及，望尘莫及。”

　　袁朗拍拍他：“没关系，再接再厉。以后少看点没营养的片子，影响身心健康。”

　　吴哲白了他一眼：“队长，跟着你看，更不健康。”

　　“臭小子。”袁朗笑，末了又加一句，“你怎么知道我看什么。”

　　Jennifer与医疗队顺利相认之后，就把他们为首的人拖到老A们面前来，一一介绍。

　　“这几位都是朋友。”Jennifer十分热情，“他们会帮助我们的。”

　　医疗队的人一一伸出手来握。吴哲一边握一边侧头看袁朗：“帮助？”

　　“她希望我们带他们出去。”袁朗说。

　　果然他猜的没错。Jennifer很快就解释了意图，医疗队在发现政府军扫荡之后紧急联络到了泰国的大使馆，使馆情急之下雇了人从缅泰边境进来接应他们。但从这里到会面地点还要绕过两座大山，现在谁也不知道政府军的人藏在哪里，会不会连医疗队都一网打尽。那批人烧杀抢掠起来的癫狂医疗队见过，这批虔诚的基督徒一提起这些就不停地在胸前划十字。

　　“我们也有我们的任务。”袁朗说。

　　Jennifer说：“我知道。是那个孩子，如果我们能帮你们找回那个孩子，你们能帮助我们吗？”

　　吴哲问：“你们有什么办法？”

　　Jennifer指指给C3治疗的一个棕头发男人：“他叫Jonathan，圣子出水痘的时候，他救过圣子一命。或许他出面说话，会有可能。”

　　袁朗说：“问题是上帝军现在在哪里？”

　　“我听他们说过，如果大本营沦陷，这里就没有容身之处，只能搬到更东面的地方去。那地方我并不知道，但是我想，他们还不会那么快就迁徙。之前你们发现的那具尸体，是村子的长老。圣子一定会将他安葬的，他们不会丢下他就这么离开。”Jennifer说。

　　“要回那条村子？”吴哲脱口而出，他相信没一个人会想再回到那个惨绝人寰的人间地狱去。待在那个地方的每一秒，都是噩梦。

　　老A们听到这话的刹那都回过头来看他，然后就看袁朗。

　　“回去。”袁朗说。

　　除了C3和照顾C3的齐桓，老A们都跟着袁朗回去。Jennifer和Jonathan也都跟去，必要时，他们会与上帝军谈判。

　　经过了几个小时，日正当空。被太阳炙烤着的尸体像是会孜孜冒烟，呛人的尸臭味此刻更浓了。一些尸体已经被乌鸦啄烂，掀开的皮肉都是紫黑色的。一部分血液渗到泥土里，一部分融在水洼里，直到被烤干。

　　正午是政府军们用餐的时间，这个时候他们多半揽着抢来的物资，宰杀抢掠来的牛羊，甚至搂着掳来的女人，在寻欢作乐。上帝军的人果然挑了这个时候从村尾潜进来，他们快得像一群老鼠，迅速钻进了目标高脚屋。

　　那具搬到椅子上的尸体被其中一个人扛在背上，出了屋子。枪声瞬间打响，子弹落入潮湿的泥土，比射进□□的声音更闷。潜行的人飞奔起来，不时也有枪声回机。

　　“成才，3点位置。”袁朗的声音从电台传来。

　　枪声随之响起。对面有两挺机枪马上失去攻击能力。成才在得手之后，伏地翻滚，立即变换了隐藏位置。

　　政府军的伏击在老A的干预下没有成功，他们明显低估了这次交火的战事烈度。村庄里多了两具上帝军的尸体，但长老的尸体被顺利抢走。上帝军再一次消失，像一条善于隐身的变色龙，很快融入茂密的丛林。

　　“追。”

　　老A们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上帝军面前时，对方的表情不亚于有人在面前吞下一头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