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莓》Are荒

2、你好

　　一天的课程索然无味，季离枫在最后一节自习倒在桌子上，面前堆积的是一大沓的作业。坐在他旁边的同桌，却不翼而飞。季离枫没兴趣管他的事。
　　直到下了自习之后，毕竟是开学第一天，老师也保持着严谨的态度，让学生们回家。
　　季离枫把作业狠狠的放进自己的书包里，站起身来抽凳子。顾凉川突然在他身旁出现，嘴里咬着棒棒糖，他很烦躁。他面上不表示，手里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他将书包搭上肩，把凳子踢出来，直接出了教室。
　　季离枫在他后面出去，出去时几个人高马大的人 ，季离枫往撇了一眼。心里默念，应该是找人打架的。
　　别的班的同学都朝这边看，好像挺害怕这些人了，那些人看起来也不像要在学校打架的样，看了一会儿成群走了。
　　一路上熙熙攘攘，一堆女生围在校门口捂着嘴轻声笑，有些刺头趁着这个机会来收保护费。还有些男生走在去网吧的路上，打打闹闹。季离枫掏耳朵，从裤袋里掏出手机，从包的斜侧拿出耳机，将声音调的最大重新带上。
　　突然旁边有个人撞一下，季离枫有些不爽，顶了顶腮帮，取下耳机。——纪成一。
　　“季哥，你看我们班另外一个转学生多帅”季离枫随着他的视线转过去，有些诧异。那些在他们班门口驻足的人就在顾凉川旁边，只是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好兄弟，像是来约架的。
　　顾凉川的倒也没动弹，从远处看看不到他的表情，纪成一嬉笑着说“季离枫，我们要不要去看热闹？”季离枫又想重新把耳机带上，还没等反应过来，纪成一就推了过去，搭着季离枫的肩。
　　站这么近，顾凉川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一脸的不屑，插着口袋。一群人围着他的那个架势，不像是好的。
　　他们这架势，周围一群看热闹。而当事人却没什么表示，里面的人急得直接将顾凉川拽到身边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顾凉川被拽着也没什么意见，低头笑了笑，但也不打算动手。
　　季离枫觉得也看够了，掏出在裤袋里的手机，时间不早了，催促着纪成一回家。纪成一也觉得没意思，挥挥手潇洒离去。季离枫在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围在一起的人群。
　　昼夜啡糖店门口
　　季离枫轻车熟路的敲开了门，里面传来一声女声“阿季，回来啦，你姐姐我等你好久啦”屋外没有传来少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之后，上楼的声音消失在了楼梯口。又过了一会儿，有人下来。
　　“老妈，是离枫?”另外一个女人穿着睡衣下来。
　　“嗯，这小孩也是造孽 ，来这边上学，他爸妈在国外快活，他爸妈把他交给我，也算是我这老年生活里的不幸吧”这女人假装叹气，转身从厨房里端来了饭菜。
　　“琴姨好，阿姐好”季离枫换了身衣服才下楼，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他略有些无语，但有些习惯了，也没说什么。
　　“阿季，这次回来，在学校过的还好吗？”季离枫接过饭碗回了一句“还好，姐，你们怎么样？”
　　琴姨又端了一盘菜，摇了摇肩，“温暖她们公司今天放假，提前回来了，要不然这姑娘十一二点回来都有可能”
　　“妈”温暖有些无奈的笑着，又望了望季离枫，“离枫，阿姐这次不知道你回来，忘了给你带东西了”
　　季离枫坐在桌子旁埋头吃饭，对着电视机，电视机里面刚好播放广告，他就随意换了一个台。果然跟他预想的一样，古早家庭伦理片。听见温暖的话，没什么表示，轻声笑了笑“阿姐，我没所谓”
　　琴姨终于搞好了饭菜，放下围裙，拉着温暖坐在桌子边，“阿季，我们这咖啡厅啊不景气，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你就帮琴姨我做做事情。”边说边盛饭。
　　“嗯”季离枫环顾了一下旁边的咖啡厅，“咖啡厅和我们自己的房子连着?”琴姨听到这个问题，有些窘迫，手指头不停绞着，温暖显得不在意，夹菜时说，“我们没什么钱，所以就连在一起了，有时候这里呀，还会客人招待一些小点心什么，你啊就不要操心了，你姐我解决的了”琴姨随着女儿的话连连点头。
　　季离枫也不再说什么了。听着电视里剧里面的男女主有些白痴的台词和让人不喜欢的哭泣声觉得烦躁。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他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季离枫看着外面打着伞着急走路的人，配上这电视剧的音效还真是…不一样的效果。
　　这时门开了。
　　温暖停滞了一下，赶紧扶人坐下。琴姨急忙放下筷子，冲到后门去拿出医药箱。季离枫嚼着饭，正往碗里添菜，他回头望了一眼，差点没把饭吐出来。
　　他的同班同学兼他的同桌此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脸上还有凝血，被雨冲刷，显得有些骇人，白衬衫早就染上了血，他的那位同学正大口的喘气贴在门把上，被温暖扶到沙发上面，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琴姨拿来冰敷贴，熟练的像是多次处理。
　　季离枫看到这一幕，也顾不上吃饭。他差点没骂脏话出来，顾凉川好像感觉到了一丝注视，艰难的睁开一只眼，却立马跳了起来。
　　“我艹”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不缺乏震惊。
　　季离枫耸耸肩，认可的点了点头“我刚刚心里是这么想的”
　　顾凉川又吸了一口气，被温暖按着坐下。
　　温暖这时候好像发现了什么，她带着疑问的声线问了句“你们两个认识?”琴姨正在为顾凉川处理伤口，听见这么一句话，再看看两人的反应他。她猛的一下，疼的顾凉川倒吸一口凉气，断断续续出声“琴姨…你干嘛”琴姨这时候才缓缓的收回了神。
　　季离枫带着笑意说“认识，我们两个从班同学，而且是同桌，然后转移话题“姐，琴姨，你俩给我解释解释，怎么回事？”
　　温暖开口道“在你没来前，我们就跟他认识了，他在咖啡馆混日子，或者跟老妈打打交道，这孩子有次打架把自己打伤了，意外来到了我们这里，估计是来熟了。然后不知道怎么了，他每次打架都会来这边 。我们也就习惯了，老妈已经想留在家里吃饭，但这孩子挺倔。”
　　顾凉川在被处理好伤口之后，靠在墙上，好像恢复了一点点元气，正视着季离枫，两人对视却无言。顾凉川也看出来了季离枫跟着一家人有着不浅的交情，毕竟自己是客，也不好多语。
　　“喂，你跟校门口那群人打的?”
　　“嗯”
　　“赢了吗？”季离枫带着笑意问了一句。
　　顾凉川嘴角也开始带有一丝笑，不屑的扬起头，头发遮住了半边的眼，他一只手扶着头，张扬的说“我怎么可能输？”
　　靠在椅子上的季离枫也没再说什么，他相信他的实力，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就是出自本能，这个人不会输。
　　电视机不合时宜的播放着海苔脆的广告还夹杂着琴姨骂骂咧咧的声音“你这小子，天天来我们这，又不给钱，每次受伤不是这不对，就是那不对”顾凉川听见了，脚随意搭着，懒散的说“我错啦，下次不敢了”可嘴巴是这么说的，心里可就不是这么想的。琴姨不说话了，明白他的本性，江山难改，本性难移呀。
　　温暖从厨房那里走出来，端了一碗饭，拿给了顾凉川温声说道“吃吧，看起来你应该没吃饭”顾凉川也不害臊，接过晚饭便大口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