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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等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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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意拉着人坐在沙发上，似乎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他拿出刚买的冰袋，让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手轻脚地给人敷眼睛。
楚辞昨晚没睡，现在这一场戏快结束了，他开始犯困。
周子意看着楚辞轻颤的睫毛，“小辞，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哭了。”
楚辞微微睁开眼，“嗯，你不会的。”
你不会让我哭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让我哭。
周子意帮楚辞敷好眼睛，涂好消肿的药膏，又把人抱上床，哄睡着，这才悄悄地离开。
他虽然不打算在任氏干了，但没找到合适的下家，和任氏的合约也没有到期，所以只能先给任家尽职尽责地打工。周末因为和楚辞出去积攒了一些公务，所以他赶到了公司办公。
楚辞下午醒了之后，也去了一趟他家公司，希沃科技。
如果没有亲眼见过楚辞，谁都不会知道楚家的大儿子是个艺术家，因为楚家是做高科技产业的。同样，楚家世交任家也是做高科技的。
在楚辞的理解里，高科技也跟艺术一样是分流派的。任良他们家做的是流行科技，而他们家做的是超现实主义科技。要不是他爸想要的高科技实在是跟空中楼阁一样高，他们家也不至于破产。
或者要是周子意坐镇他们家，他们也不会破产。
楚辞这段时间还是做了些正事儿的。他打听到，周子意这些年之所以名震S市，不光是因为他所处的产业吃香，而是因为他可以在做产品的时候，把理想和现实完美地结合在一起，靠他的眼力，当然还有他的实力。
说实话，他不觉得这样的男人有多厉害，但是他觉得选周子意背锅，没挑错。
楚辞到达希沃，抬头看了眼这栋高大的建筑。他只能说，每一颗苹果，都是从内部坏死的。
准确来说，现在希沃不是他家的公司了，是他的公司了。他的父亲寄了一堆已经签好了字的文件来，他就变成了希沃最大的股东，顺便成了董事长。
前台的笑容，在听见他说自己是楚辞的时候僵硬在了脸上。
楚辞冷冷出声：“还不通知刘总？”
前台小姐立刻联系刘总，电话接通之后她将电话给楚辞。
楚辞接过来，“叔叔，我是楚辞，我现在在一楼，等会儿上到顶楼的时候，我要看到所有高层在我的会议室里。”
刘景认识楚辞。
这个孩子……他不喜欢，他更喜欢楚辞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弟弟楚赋。
楚辞很优秀，他不否认。但是这个孩子，不说冷吧，但实在是太淡了。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触动他。
楚辞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果然大家都到齐了，他径直走到主位坐下，仔细观察着众人的表情。这些人的表情，比他们等会儿会说的话，可有艺术感多了。
刘景实在看不下去楚辞吊着大家，清咳一声，开口：“小楚董，您请说吧。”
楚辞瞟了眼刘景，“如果未来，我弟弟有机会坐到这个位置，那他就是小小楚董。太难听了，还是叫我辞董吧。”
刘景听见这话，安下心来。看来楚辞救回了公司，还是要还回去的。
他欠了欠身子，“辞董。”
众人跟着刘总齐齐叫了一声：“辞董。”
楚辞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相信，在场的各位都明白现在公司是个什么情况。我坦白跟大家说，我没有这个能力救公司。”
众人在底下悉悉索索。
楚辞用指节敲了敲桌子。“但是我能找人来救。如果信我，那就留下，如果不信，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场子冷下来，也许这是楚辞与生俱来的一种天赋。但他有些意外，竟然没有人走。看来他爸那个一腔热血的理想主义者，还拥有不少衷心的随从，即使知道他爸已经落荒而逃。
楚辞继续：“所以我现在需要大家做的，就是让希沃，看起来一如往常，甚至显露出向上发展的状态。不要向外界说希沃的董事长是我，也不要说我家人去了哪里。一切都跟以前一样。”
“第一件大事，向周子意，抛出橄榄枝。”
人力资源总监立刻反驳：“不，这样的投入太大了，而且我们绝对争不过其他公司，他不会来希沃。”
管理人事的副总也连连附和。
楚辞牵了牵嘴角，“他来不来，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你们需要做的，是骗他留下。”
他说完，给大家留下思考的空间。招呼刘景出去，去了研发部门。
他看向刘景，问道：“我刚才的意思，你懂吗？”
刘景低头：“我明白。我愿意把这个位置让给周子意。”
楚辞拍了拍人的肩：“叔叔，你我有更重要的工作。周子意来希沃，是来做替罪羊的。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把一切债务神不知鬼不觉地推到他身上。还有，小心着点儿，别让希沃，落到别人手里。”
两个人到达研发室。
楚辞看着眼前科幻感极强的空间，和里面以各种形态出现的AI。
他靠在门边，皱起眉，“这就是让我爸倾家荡产的东西？”
刘景颇有感慨地叹了口气，“是。你一定觉得很荒谬，但其实不是这样的。这是可实现的，只是目前我们的能力还不足以真正实现AI和大脑的融合。技术上达不到，资金也跟不上。但是这个技术，总有一天会实现的。你知道这个项目为什么命名为H吗，就是因为我们认为这项技术可以创造更高级的人类。”
楚辞沉默。
刘景的语气，完全是遗憾，却无关金钱。也许，这也是一种艺术感吧。
他看着刘景，勾了勾嘴角，伸手拉着人小跑到茶水间的角落，伸手抱住了面前这个几乎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背。
“会实现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这次一定要抓牢我的手，叔叔。”
刘景愣了愣，最后放弃一般抱住了楚辞。
“楚辞，我难道还能喜欢你吗？再喜欢一点儿，我就要栽了。”
楚辞低声笑了笑，“叔叔怎么这样说？你又没家庭，喜欢我，是什么不堪的事吗？”
刘景抱着人没说话。
楚辞戳了戳人的腰，“今晚去不去我那？还是我去你那？我十五岁那年你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我现在不是未成年了，你还要再拒绝一次吗？”
“叔叔，你这些年，没有等过我吗？”
“等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