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一人要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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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楷看着转播屏幕里的比赛，俊秀的面容陷入沉思。
吕泊远必败，这点已经很明确了。在轮回这支队伍中，吕泊远算得上仅次于周泽楷的单挑好手，可在柏雾面前，他的应对还是差了一点。
周泽楷再度确定，呼啸这支队伍的核心已经变了。
在前半赛季他已经发觉了柏雾的潜力，但没有想过她的成长会这么快，快到让轮回观望的其他选择都变得毫无意义，她的性价比和成长潜力已经越过了许多前辈，提前在还有半年开启的转会市场里掀起了暗流。
也许对柏雾来说，遇上轮回是避不过的常规赛事。但对轮回而言，这场与呼啸的比赛唯一的核心目的，就是全方位观察柏雾。
画面中柔道的攻势被雪花之壁悉数挡下，骑士严苛地分配着自己的每一个技能，用最简洁的手法打出了最高效的进攻。
数分钟后，格尼薇儿拿下了胜利。
周泽楷能听到解说充满激情的颤抖嗓音，他盯着显示屏里格尼薇儿再度读起回复术的身影，女骑士的血量缓缓恢复到了90.62%。
他的目光微不可查地闪烁，周泽楷轻轻低头，从椅子上站起身。
他走向了休息室的门，正面迎上了刚下场的吕泊远。
和他对视的瞬间，吕泊远愣了一下。
直到目送周泽楷的身影远去，他才有些茫然地转头问江波涛：“队长生我气了？”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吕泊远回想起刚刚看见的周泽楷，“嘶”了一声道：“……他的表情，好认真。”
江波涛若有所思。
被一挑二没有打击到轮回的士气，甚至让周泽楷认真了起来。轮回休息室的气氛还算轻松，除了这块净土，外面几乎炸了锅。
迎战轮回两员大将还剩下90%的血，放眼整个联盟也没谁打下如此成绩。
——轮回是第八赛季的彗星，谁都想击落这颗不可抵挡的星辰，只是没人能够做到。
久而久之，轮回的粉丝有了“其他战队不堪一击”的错觉。
粉丝能找到很多借口，例如吴启并非满状态迎战，柔道被骑士克制……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在轮回与周泽楷风头最盛的第八赛季，人们普遍认为，如果柏雾今天面对的守擂人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就算是韩文清或者黄少天，她拿下一穿三的概率都会更大。
可惜，她的对手是周泽楷，联盟现役最无懈可击的选手。
“骑士打神枪也是有优势的吧？”解说却表现得很期待，不管心里怎么想，为了节目效果他得加上一些悬念。
嘉宾却摇头，他没从两个人谁更强的角度分析，而是指出了一个客观事实：“格尼薇儿的法力值不够了。”
和近乎满值的体力条不同，格尼薇儿只剩下了43%的蓝条。
这已经是柏雾竭尽全力控蓝的结果，不过她没想过要一穿三，她一直铭记着赛前定下的策略，消耗周泽楷，然后把接力棒传递给队友。荣耀毕竟不是一个人的游戏。
此时她的心情已经轻松了很多，林敬言的责任已经被弥补了。
原本的计划是让她面对残血的轮回第二人，尽量保存状态对战周泽楷，在这个计划中，林敬言担任的角色需要击败第一顺位，削弱第二顺位。
他没有做到，但是，格尼薇儿仍然以比设想中更好的状态站在了场上。
一枪穿云进入了赛场。
周泽楷在公频打了两个字。
一枪穿云：加油。
台下的方锐皱眉：“……这小子什么意思？”
另一边的江波涛扶额：“队长，别……”
无他，这两字太像嘲讽，要不是说话的是周泽楷，那基本上可以确定是用来阴阳怪气对手的垃圾话。
再好心的对手也不至于当面给对手加油，除了隐晦表达你不如我外，这句加油还有什么意义？
而柏雾的回复也发了出来。
格尼薇儿：我尽力。
方锐皱着的眉头一下子放松了：“哇！”
以他这种垃圾话高手的角度分析二人对话，简直就像是周泽楷说：“对上我你必须竭尽全力。”，而柏雾回答他：“不一定需要。”
当然，台上两人绝对没有这么嘲讽的潜台词。
无论是柏雾，还是周泽楷，他们都十分谨慎。
哪怕周泽楷面对的不是状态全满的格尼薇儿，哪怕柏雾已经连续打了两把高强度的比赛，他也一刻不曾放松。
骑士和神枪手在地图上呈对角线投放，二者不约而同地朝着地图中心的建筑——圆形剧场走去。
没人选择迂回战术，柏雾和周泽楷都以个人实力闻名，一般情况下，实力更强的选手会在一对一时选择争取主动权，可是……
“柏雾非常自信。”解说注视着屏幕上女骑士毫无动摇，笔直向前的身影：“对面可是枪王，她居然准备在状态未满的情况下和一枪穿云正面对决？”
轮回主场，解说自然也更偏向轮回，他不由得有些忿忿：“有枪王守擂，柏雾没那么容易拿下一穿三。”
嘉宾则持不同看法：“正面对决是她最好的选择，格尼薇儿缺少法力，骑士也不擅长侧翼周旋，还不如集中所有资源投入在更有优势的正面战里。”
他顿了顿，又说：“我倒是觉得，自信的是周泽楷选手。”
“这话怎么说？”
“枪系正面对战骑士毫无优势，神枪手利用机动性风筝对手才是更稳妥的选择，而且假日剧场这张地图，虽然掩体不少，可正中间的圆形剧场是没有障碍物的大舞台。我看现在的情况，柏雾和周泽楷好像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们是准备在中间的剧场舞台上一决胜负吗？”
就在解说台讨论时，屏幕中的两个角色已然抵达了剧场边缘。
仗着机动性，一枪穿云先一步到达，高阶技巧飞枪用出，轻盈地落在了剧场中。
而另一边，银色月桂冠的女骑士手持雪花之壁，沉稳地步入了剧场。
二人对峙，令人窒息的数秒沉默如同过山车缓慢的拉升，所有人都在等待下一个动作。
终于，在下沉式的希腊剧场中，脱离时代的神枪将两把左轮从枪套中闪电拔出。
“有血量优势的一枪穿云先动了！”解说长长呼出一口气，好不容易才从针尖对麦芒的场景中缓过劲来。
正当人们将视线集中在一枪穿云的枪口上时，一道身影比子弹还快，举盾飞射而出。
飞离的弹头被OB视角捕捉到了动画演出造成的形变，反倒让其有了能够穿破一切的气势，但下一秒，“当”的一声，从左轮中射出的子弹被盾牌弹飞，雪花之壁在神枪手的第一视角中绽放般袭来！
一枪穿云射出的只是一颗普攻的子弹，他的第一次出手竟然是佯攻，真正目的是引骑士近身先攻，趁着对手技能空档期打出控制。
看似不动如山的女骑士被灵巧的神枪手强制击倒，一脚踩在头顶，雨淋般的子弹倾斜而出，但骑士却提前做出了举盾的动作，子弹“邦邦”砸在盾牌上发出冲击波一样的粒子特效，掉血的人竟然是一枪穿云。
“是盾反！”解说惊呼。
一次瞬间的博弈就打出了三个技能，他努力根据进入冷却的技能找到正确答案，却有了新的疑问：“这是怎么判定的？踏射是受身无效的最高优先控制技能，柏雾不可能在倒地时用出盾反。”
嘉宾操控面板，把回放减速到0.25倍，不可思议道：“是在踏射的前一秒……不，前0.5秒，可能更短，柏雾用出了盾反。”
这已经不是反应能做到的了，绝对是预判。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是心理和操作的双重博弈，周泽楷没有选择枪体术开局，而是用远程普攻骗来柏雾的主动近身，是为了抓准时机让骑士吃到控制进入自己的节奏。但柏雾预读了他的战术，在接敌前就按下了盾反，消解了接下来周泽楷的攻击节奏。
盾反效果结束，格尼薇儿起身接上斩，意图将一枪穿云打入浮空状态，石中剑反射出一道剑光，接着浮空的角色竟然是格尼薇儿。
“这又是……”解说哽住，再看技能栏，他激动起来：“是膝撞！神枪手的膝撞有一秒钟的霸体！一枪穿云用霸体解掉浮空，反而让格尼薇儿陷入了控制状态！”
对准空中的格尼薇儿，荒火和碎霜喷吐出火舌。
短暂的浮空结束，骑士轰然落地，砸在地上的同时受身翻滚，眼看子弹已在眼前，格尼薇儿手中的雪花之壁闪过一道微光，她开出了骑士最不需要起手动作，起效最快的基础技能：挑衅！
逼近的子弹骤然拉出一条弧线，本瞄准了多处视线死角的弹道有了微妙却不容忽视的偏移，子弹的流光趋向于一束，朝着骑士手中的盾牌轰去，并被尽数挡下。
“柏雾！！她利用挑衅的效果限制了弹道！”解说的声音比之前更大了。
如果不是这个挑衅，一枪穿云子弹的落点将完全取决于周泽楷的选择，他的射击中有预判，也有只是为了封锁动作的子弹，不一定每一颗都朝着格尼薇儿的身躯而去……但她这神来之笔的挑衅，硬生生地扭转了所有子弹的落点，强制让它们的终点变得毫无悬念，最终被雪花之壁抵挡。
坚不可摧的要塞。
面前之人是周泽楷职业生涯以来唯一见过的，没有死角的骑士。
但他毫无动摇，身位已然拉开到三步，技能开启，子弹骤雨般倾斜而出。
要是以为在这样的高速弹雨中凭借盾牌当缩头乌龟便万事大吉，那已经落入了周泽楷的陷阱。他同时使用了曲射、速射两个技能，子弹能轻易地突破任何防线，而三步之内，射击与走位构建的枪体术杀阵又是周泽楷最擅长的环节。
他的攻击无懈可击——会被这样评价，是因为在用出这致命的中距离杀招时，对手的每一个可能回避落点都会被他完美看穿。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子弹在推动对手进行走位。
在这样的狂风骤雨中，格尼薇儿却表现出了惊人的镇定。
她手中的盾牌不足以覆盖整个身躯，却足以在杀意的风暴中立起不倒的城墙，流光溢彩的瑰丽盾牌绝不会在她的意志崩塌前损毁，没有一颗来自对手的子弹能够穿破骑士的防线，无论从何角度、如何迅捷，所有的子弹都被格尼薇儿所挡下，没有例外。
神枪手不像法系那样特效绚烂，也不如近战武器那般气势汹汹，但带来的压迫感只增不减，这压力来自于扣动扳机时不会犹豫的手，和操作者令人绝望的强大。而骑士若只是防御，盾上光芒也不如挥动剑刃那样闪耀而凛然，只是她从未后退的身躯，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坚韧不拔。
此时此刻，连摄像头里精致不似真人的两张面孔都不再重要，观赛者们无法将目光从缠斗的角色上移开。
战斗的只是两个游戏角色吗？至少在这一刻，他们被赋予了必胜的信念。
可就算挡下了所有的子弹，看似稳如泰山的格尼薇儿仍在掉血，荣耀是游戏，机制判定大于一切，挡下子弹只是减少了受到的伤害，在奢侈的枪淋弹雨后，她的血量减少了一大截。
周泽楷的战术简单且高效，他没有吝啬技能，和需要用小半管蓝条精打细算的柏雾不同，他是满状态上的场。
柏雾并不是他的最后一个对手，但周泽楷没有给也许会到来的下一个对手留白，他把自己的全部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这场对决中，用尽所有专注寻求柏雾的破绽。
她是周泽楷必须全力以赴的对手，像这样的对决，自从周泽楷步入操作巅峰期后很少遇见。
而再锋利的矛也得由最强的盾来衬托，不然如何体现出它的无坚不摧？
在格尼薇儿的面前，所有人都能看见一个锋芒毕露，如同雷霆般令人胆寒的一枪穿云。
他展现出了生涯里绝无仅有的攻击性，操作也比平日看上去更加精确而绚丽。
如果说，其他比赛时还偶尔会有看不太懂操作的观众质疑他“蒙的吧？”，这场比赛的每一双眼睛都能感觉到他艺术雕琢般精细的微操。
让他竭尽全力对待的对手，就是毫不逊色，甚至更让人惊讶的柏雾。
整个联盟，谁让周泽楷在操作上吃过亏？就算大家都明白骑士对战神枪有职业优势，可全世界也没有任何一个骑士能够从头到尾挡下他的子弹。
周泽楷是第一次打这样的对手。
格尼薇儿好像一人组成的要塞，立在那里如同一座让人心生绝望的山岳，山体下掩藏的岩浆正蓄势待发，只要给她抓到时机就会倾泻而出。
他在激战中抓到了回忆的流光：新年时收到的祝福视频，柏雾在里面说会挡下他的每一颗子弹。
原来那不是期望，而是她的宣言。
周泽楷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这点笑意被摄像头捕捉，引起了小小的轰动——他平时在PK时是不会有这样情绪化的表现的。
但这点情绪波动没有干扰到他的操作，和射出又消逝的子弹流光一样，一切只是转瞬即逝。
“周泽楷选择变化战术，他正在拉开距离，并且开启了暴射，他要开始风筝了吗？”解说捕捉到一枪穿云的动态。
骑士不准备坐以待毙，交出落星锤强迫对手改变滑铲方向，让他停止的终点从石柱掩体后方变成柱子的间隙，紧接着英勇飞跃砸向一枪穿云。圆形剧场的上方没有遮挡，数据构造的太阳正在格尼薇儿的背后闪烁，她就这样背对着太阳提盾飞跃，眼看就要摧枯拉朽般砸中脆弱的枪手。
位移技能冷却中的一枪穿云却没有任何闪避的意思，反而在滑铲结束后单膝跪地，手中拉起大狙对准空中身影的眉心。
70级大招，巴雷.特狙击！
“砰！”枪口火舌喷吐，比思考速度更快的子弹瞬间带着令人胆寒的血色弹道激射而出。
巴雷.特狙击自带穿透，而且作为大招，哪怕有盾牌的减伤仍然会带来巨额伤害，这一击在暴射的暴击加成时间里，又对准了格尼薇儿的要害，若是击中——
致命的、绝杀的狙击弹没入了太阳。
周泽楷的瞳孔轻轻震动。
天上的骑士和她背后的太阳合为了一体，甚至可以说，她比恒星更加闪耀。
璀璨的光球将她吞没，巴雷.特狙击的子弹融化在了光里，下一刻，从子弹射入的地方开始，金色泡泡碎裂消散化作漫天的圣光碎片。
格尼薇儿一滴血都没有掉，她重重砸在一枪穿云的面前，光和冲击力让一枪穿云只得俯首。
“一枪穿云被击倒了！“解说喊出了现在的情况，而旁边的嘉宾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明白了，刚刚抵消掉巴雷.特的是打制技能！剑盾武器的打制技能是打在主武器剑上的，所以格尼薇儿才会拔剑，她本场选择的打制技能是圣盾术！”
圣盾术，抵消一切伤害的技能，有抵消上限，所以在挡下神枪最高伤害的巴雷.特狙击后就破碎了。
在对决轮回擂台赛的前两名选手时，柏雾没有用过打制技能，她凭借自己的普通防御技能就能应付大部分局面。事实上她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选择希望祷言作为打制技能，希望祷言能够回复法力，是她此时最缺少的补给。
但赛前选择的圣盾术是准备为团体赛服务的，她也没有要在擂台超长待机的心理预期，不可能真的选择一个极端冷门的回蓝技能。
此时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以耀眼的姿态，如同胜利者般落地拔剑的格尼薇儿却做出了最朴素的动作。
她用石中剑戳了一枪穿云一下，又戳了他一下。
一枪穿云翻滚起身，周泽楷的视线放在了二人的状态栏上。
格尼薇儿剩下43%血，一枪穿云还有62%血。
而格尼薇儿的蓝条，全空。
“太可惜了……”解说脱口而出。
没人在乎他这明显的倾向，因为人人都有类似的想法，哪怕支持周泽楷的人也为柏雾产生了短暂的惋惜。
这和个人感情无关，人类总会被试图达成奇迹的行为感动，所以才会有‘虽败犹荣’一词的诞生。
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公平一对一，格尼薇儿未必会输。
在蓝条耗空后，格尼薇儿仍靠着剑和盾把一枪穿云磨下半血。
她尽力了。
松开键鼠，柏雾一阵头晕目眩，她擦了擦早已习惯的生理性泪水，在比赛间里窥见了观众们的神态。
这个角度能看见的观众大部分都是呼啸粉丝，他们神态难掩惋惜，但也充满了一种由衷的、为她奋力的抗争所动容的表情。
他们试图用目光为她表彰，告诉她，她做得很好，只是失败了。
柏雾想，败者不该索求勋章。
战斗时的过度专注导致她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此时也渐渐冷却下去。
队友弹药专家推门进入比赛间，对上视线的瞬间被吓了一跳，他以为柏雾早就离开了。
柏雾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比赛间。弹药脸上的紧张和焦虑已经表明了他的心情。
就算周泽楷只剩下半血，那也是枪王。
守擂人的压力本来就大，加上柏雾已经如此拼命地打出了看似巨大的机会，如果他输了，迎接他的会是怒涛般的舆论审判。
弹药专家和神枪手同属枪系，操作优劣会在对局中放大，也蹭不到什么职业优势。
半血的枪王，对呼啸的弹药专家来说仍然是堂吉诃德的风车，是他只能在幻想里击败的怪物。
而周泽楷正处于高强度对决后的手热状态，他的操作没有丝毫变形，奇迹一样三步.枪斗术再出，弹药专家常规的枪械武术被他对比的黯然失色，还剩下35%血量的一枪穿云赢到了最后。
呼啸擂台赛落败，但底下轮回粉丝的欢呼却寥寥。
上一场的巅峰对决已经耗尽了他们的热情，以至于一场普通的胜利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
他们仍在回味那场风暴里不动的要塞，和那轮耀日下融化的血光。
后台的方锐担心地看向柏雾，她正在愣神。
“柏雾？……柏雾？”他试图唤起她的注意力，勉强找了个话题：“团体赛的战术安排，要不要再确认一下？”
柏雾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
她从来不在赛前亲口讲解自己的战术安排……她做不到。
发给战队成员的战术文档已经尽可能的讲解了一切，其余部分还得靠现场指挥和见机行事填充。
这通常是由经验型选手和机会型选手当家的呼啸最擅长的。
但现在的柏雾却有了不同的想法。
机会是要靠击破局势才能迸发的，可如果呼啸无法撬开突破口，就难有被捕捉到的机会。
原本的计划是整体阵容的硬碰硬，以骑士为核心的呼啸要比神枪手配魔剑的轮回更有正面作战能力。
和轮回选手真正对战后，她有了新的体会。
这艘第八赛季的巨轮并非没有弱点……只是周泽楷的光辉太盛，把一支从未真正完美联合过的队伍打造成了航空母舰。
她要独自限制住周泽楷，让呼啸将轮回的其他人击溃。
只要挡下周泽楷的每一颗子弹，胜利就会朝着呼啸屈膝。
他们一定能做到，柏雾在心中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一人要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