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蒙奇家的村姑》雨藻

3、村姑妥协记

　　路飞睡得很沉，涅薇检查再三悄悄下了床，去隔壁房间一看，果然是空的。

　　有个猜测在心中发芽，她无法置之脑后。

　　喷上军用驱兽药剂，涅薇辨认出自门口向森林延伸的荧光脚印，这是她在鞋底一层又一层涂出来的。比邻海洋又靠近山林，这边的土壤总比其他地方湿润些。

　　涅薇脚步不停，她要在光亮熄灭前找到爷爷。

　　森林深处连一队成年猎人都不敢轻易涉足，蒙奇家的小怪物大口大口地喘气，如果不是爷爷遗留的味道，她根本不会有这个大胆的想法。

　　天蒙蒙亮时，涅薇披荆斩棘，顺着气打量起这栋远离村镇的森林秘屋。门口有几个人，爷爷也在其中，不过更令她在意的是爷爷手中的孩子。

　　“那里有个小孩！”有人站在屋顶大声怪叫，晨曦也落了下来，涅薇认出了山贼的装束。

　　爷爷的业务还真广泛。

　　“涅薇！”卡普惊喜极了，走过来一把捞起她左看右看，连胡子都在翘大拇指，“真不愧是我的孙女！”

　　看看，衣服都没脏到哪里去。

　　“孙女！！！！！？”

　　橙色爆炸头以及公鸡头还有一个圆头人惊讶大叫，尤其是叼烟的橙色爆炸头，粗嘎着嗓子凑了过来，“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涅薇讶然捂嘴，这竟然是个女人？

　　这幅小模样在任何人眼中都可爱到不行，双手都不由得蠢蠢欲动。

　　“卡普，给我抱抱吧。”

　　“不要！”卡普飞快拒绝，无视推脸动作，用胡子蹭起孙女的小脸蛋，“是不是想爷爷啦，所以过来接我啊？”

　　“不是的，我只是来看你有没有其他孩子。”

　　每次回来家中都得少很多孩子用的东西，多到她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行。

　　“噗！”

　　“噗噗！”

　　“噗噗噗！”

　　卡普气得与孙女大眼瞪大眼，直到有人拉了拉他的裤腿，他低头瞧瞧，脸上露出温情的笑。

　　戳戳孙女的脸，卡普将那个孩子抱入怀中，正好一边一个打个照面。

　　“跟艾斯打个招呼吧，他比你大半岁哟，你要叫他哥哥。”

　　这是个清瘦的孩子，额头宽宽的，中分的黑发略有毛躁，眼形不同于路飞的幼圆，是具有攻击性极有男人气概的形状，只是现在还柔和，反倒显得有些装大人的笨拙可爱。最可爱的是脸上的小雀斑，小小几颗匀称地点在脸颊上，随着表情动作，将生机两个字尽数外放。

　　“艾斯，这是涅薇，你的妹妹哟。”

　　雀斑动了起来，艾斯好奇地看她，“妹妹？涅，涅薇？”

　　顶着爷爷鼓励的催促目光，在艾斯感到失望前，冷面涅薇不熟练地扯起嘴角，并将手伸了过去。

　　“你好，艾斯。”

　　卡普第一时间吐槽，“我真是怀疑你以后的交际能力。”

　　艾斯懵了懵，忽得又绽放出疑惑破解的灿烂笑容。

　　他学着涅薇伸出手，卡普胸前出现了呈平行线的两只小手。

　　涅薇扫过他的手以及越发灿烂的笑，似乎每颗牙齿都在大摇大摆地叫着‘我好棒’。

　　类似的笑让手比脑快，涅薇握住艾斯的手，轻轻摇了摇。

　　星星转眼便从眼中跳了出来，仿佛这是什么厉害的事。艾斯朝涅薇伸出另一只手，也学着摇了摇。

　　“看，我的手比你大哎！”

　　“所以你是哥哥。”卡普看得直笑，涅薇忍下爷爷的口头便宜。

　　“不过，不可以这样一直牵着女孩的手啦。艾斯，快松开哦。”

　　艾斯噘嘴问为什么？

　　山这么大，他去哪里再见一个同龄的孩子。

　　察觉到爷爷的眼神滴溜溜在打转，显然有了第一次妥协就会有第二次，涅薇干巴巴的，甚是艰难地吐字。

　　“艾斯，我们去玩会吧。”

　　艾斯的嘴快咧到耳根。

　　说是玩，其实就是坐在草地上用草根编几个动物，虽然艾斯得到一根草绳都很满足，涅薇却不打算敷衍他。到最后，他撒开这些小玩意儿，拉住涅薇死活不让她走。

　　涅薇是什么冷面小怪物啊，不用卡普说话，就把艾斯看得低下头弱弱地扯住她的衣袖。

　　这算什么？孩子的本能？卡普啧啧称奇。

　　有一次就有无数次，涅薇把卡普盯得默默偏头。，

　　“我以后，会来的。”在艾斯双颊浮起期待的红晕时，涅薇加了句，“不知道什么时候。”

　　“但你总会来的，是不是？”

　　“是。”

　　“好耶！”艾斯忽地往后翻起跟头又蹦蹦跳跳地回来，叉腰大声地说：“下次你一定要给我看你的金蛋蛋哦！”

　　铁拳制裁。

　　艾斯捂着头顶大包，不服气地大叫：“老头子！为什么打我！？”

　　“八嘎！涅薇是女孩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达旦！你到底教了什么？！”

　　橙发大姐头蹲下身与涅薇套近乎，当没听见，“你就知道把好东西藏起来。”

　　“那我是坏的吗？”艾斯不满，达旦吸烟咆哮，“难道不是吗？！”

　　明明说的是假话，但这孩子信了，连别扭都夸张，一目了然。

　　“下次过来我要检查艾斯的性别意识！”卡普抓起涅薇的手朝艾斯挥挥。

　　萝卜头在视线里跳来跳去，大力地挥舞双手，直至不见。

　　光阴从树冠落下，点点碎碎在爷孙俩身上浮动。

　　“他很寂寞。”

　　“是啊，那涅薇要不要帮帮他？”

　　“像个弟弟似的。”

　　“哈哈哈哈，艾斯知道你这么说肯定要气死。”卡普说着回神，很是无语，“你真的以为我是那种有外遇的人？”

　　涅薇打个哈欠，“我逗你呢。”

　　“……你皮了好多。”

　　涅薇没坦白自我深处认为一个男人拥有很多女人与子孙是很正常的认知，既然不是，那就不想了。

　　卡普的心情也很好，孙女开始改变，是她母亲所期望的那样活法。褪去那身防备，现出一身美好，或许这就是她最初的模样。也不知为何她会变成面目全非死气沉沉，但那，都过去了。

　　现在的她，愿意为他们而活，给出自己的爱护，就够了。

　　蒙奇家留得住人。

　　“艾斯是海贼王的儿子，海贼王你知道吗？就是……”卡普开始讲人生中最大的劲敌，涅薇老神在在，怎么越听越是佩服啊？

　　“路飞应该醒了，你走快点。”

　　“啊，那个爱哭鬼。”

　　涅薇为弟弟开解，“他现在不哭了。”

　　之前对他不冷不淡，他反倒爱哭天天找存在感，而她真诚后，路飞就坚强得不得了，天天往外面跑，每天都像个小太阳热情洋溢。

　　说到底，这是底气。

　　“肉，姐姐，肉。”

　　涅薇撸起袖子做菜，“路飞帮我把菜摘了，好不好？”

　　“好！”

　　卡普陪着孙子一起洗，洗完才发现小魔爪下的菜叶居然片片完整，他手中的反倒稀稀拉拉的。沉默了一会，卡普默（tian）默（bu）无（zhi）言（chi）与孙子的对调，还贱兮兮地埋怨起来。

　　“路飞，力气要小点，要像爷爷一样。”

　　“唉？”路飞的小身板顿了顿，活像被雷劈了，“哎哎哎哎？？？？！”

　　下一秒，他就抱住涅薇的腿哭得委屈，又急又气，“我没有！”

　　小姐姐擦干他的眼泪，笑容如春风拂面，没几句话就让路飞眉开眼笑，看得卡普是眉头皱起，不行啊，被涅薇这样养着会很娇气。可他担心没多久就释怀了，这只是姐弟间的默契，涅薇从不娇惯路飞，路飞撒娇也明白自己该怎么撒娇。

　　路飞还原涅薇的本质，涅薇塑造路飞的细腻，这就是蒙奇姐弟的意义。家人互相取暖，而不是一味消耗基于亲缘的爱。

　　“路飞还是很厉害的哦。”

　　路飞被夸后翘起鼻子，晃晃悠悠的脚步顷刻就稳了下来，他露出小牙齿，发出感染人的欢乐笑声。

　　路飞睡后，涅薇去厨房准备明天早上的拉面。她的眉眼是笑的，行为举止中较之前更轻快与主动。卡普剔完牙，忙进忙出帮她收拾陶罐等大件东西。

　　“涅薇，你今天算是认识艾斯了呢。”

　　涅薇挑眉看向爷爷，这口气。

　　“你是要把他接过来让我照顾吗？”涅薇仔细想了想，“也可以，我看他比路飞省心。”

　　“……你是当妈当姐姐当上瘾了吗？”卡普搓她脑袋，虽然涅薇早熟，可的确还是个孩子。路飞虽然渐渐大了，但还不到省心的时候。

　　“我只是想让你有空的时候去看看艾斯，他没有同龄玩伴。”

　　涅薇眯眼看他，还玩？

　　“我知道了，多个弟弟而已。”

　　卡普欣慰极了，毕竟涅薇会将精力分给不相干的人，真难得。

　　削好土豆泡在水里，卡普十分感慨，“我们的涅薇啊，是个好孩子哦。”

　　他没注意到涅薇顿住的嘴角，自嘲无比。

　　单纯的夸赞在她的认知里没有过，这家人给她的好，不仅弥补了情感的空虚与不足，还教她用更宽阔的胸怀接纳其他人，拥抱这个让她感受到温暖的世界。

　　涅薇在临睡前抱住卡普，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卡普眼神发柔，摸摸她的头。

　　“睡吧，小涅薇。”

　　卡普知道，涅薇在有生之年是摆脱不掉他们了。

　　幸好，她甘之如饴。所以，他也要谢谢她。

　　卡普离开时将目光放向远山，“不用把路飞带过去，他们总会遇见的。”

　　涅薇不插入他的安排，路飞还小，现在也只认几个人，等他再大点吧。其实说来，涅薇根本没时间去看艾斯，路飞离不开人，还有家务，这些对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太重，活总是干不完。

　　等到涅薇攒了一包衣服跟风干的零食，已经是一月之后，她把路飞托付给玛琪诺照看，背上背包向山贼窝走去。遮天森林危机暗伏，但只要准备好东西再加上爷爷霸道的遗威，一切不是问题。就是东西太多，她只好先把包藏在半路的山洞里。爬爬走走，从早上走到傍晚才看见山间大屋。

　　橙发女大王看见她都喷了，涅薇理理头发像个当家大人，礼貌又温和，“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受爷爷所托来看你们。”

　　“不不不不不……”他们把头摇得都快断了，眼睛差点瞪出眼眶。

　　“实在没想到蒙奇家的人会这么有礼貌。”

　　涅薇谦和地笑，“没有没有。”

　　这是个处处挑不出错的奇怪孩子，眼中没有寻常孩子的天真无邪，但脸上的稚气仍证明她涉世未深，余下的纯真与稳重糅合不佳，但她眉间眼的平和反倒成为两者良好的催化剂。

　　真是神奇。

　　“喂！达旦，你看我找到什么了！！！”

　　涅薇朝声音看去，温和小脸开始崩裂。

　　一个屁大点孩子他他他居然一手拖着比车还大的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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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涅薇：嘿，你再问问我有没有金蛋蛋
艾斯：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是山贼堆里长大的！这是男人间的莫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