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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觉得自己安稳日子不多了 ...

  •   张乡音和赵思慕一睁眼便看到了满屋子到处都是雕刻精绝的木质物,还微然闻到一股子香味,缓缓起身发现衣物也变了。
      俩人相觑,昨晚凑合着在跆拳道馆睡了一晚,怎么会来到这个陌生地方。
      镜中模样倒是没变,只不过原本是短头发的张乡音,现在却成了长发。
      单凭这一点,两人便断定,她们穿越了。
      这时,一个梳着双环髻,身穿古风样式衣服的女孩子走进来说道:“两位小姐昨晚睡的可好?奴婢专门换了一种安神助眠的香呢。对了赵小姐,刚才赵大人派管家来叫您回去呢。”

      两年后。
      大嘉永昌年间。
      严冬将至,雪让寒风压着坠下。
      唯州隅张府内,下人们冒着雪在院里搬走着,前刚踏下的脚印,后就被那满天没空隙的银粟又盖了上去,来回各有各的忙,听声音还嘈杂,伴着风响,管家时高时低的安排声更加彻耳。
      大院内,张家老爷张守德和妻子周氏也张罗着。
      周氏看着一堆箱子被搬来搬去,心中本就不满的情绪也说了出:“音儿还睡着呢一大早就收拾起来了,你那后母是算好了日子,非要明日贺她那不到数的花甲寿。”
      张守德明白夫人的不满,便依好道:“老太太是一个人孤的慌,才想了这个法子让一家人聚聚,自老太爷为安后,连平常说个话的人都没有,我们兄弟几个也忙的很,哪里有闲时看望?”
      周氏不停拍拂身上的雪,听了张守德的话更加没好气:“那是孤的慌吗?若是孤的慌,为何老太爷一去世就要分家?使得你们兄弟几个生了嫌隙不说,还让外人把那不好听的话传的沸沸扬扬,她那个亲儿子平日里招呼的厉害,一到关键事屁都不出,到头来还不是归你这个嫡子的份儿。要我说,她定是早瞧见了郊外那处老太爷生前给你的清翰院,人家硬是等人入了土才敢出来,要不然哪轮到她一个二房折腾。”
      张守德自知给周氏留了理亏的空:“院子又不是没有了,且这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这次祝寿尽当记着养育之恩。”
      周氏懒得抱怨,只是又说:“养育之恩自是要记的,但愿我老了以后可别尽做些让子女厌烦的糊涂事。”语毕,转身回了屋内,张守德又给管家安顿了几声,也回了屋里给自家夫人几句好言语。
      雪小了些,风还刮着。与其说张乡音是被吵醒的,还不如说是炉子里的火早已熄灭,屋子渐冷让冷醒的。
      张乡音来到这,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用睡觉来消磨,在这个时代,家人都任由着她,外人再怎么看,也终究是落个骄纵的名声。
      自己艰难地裹上被子出门,瞬间寒风灌入全身,睡眼朦胧被迫看清眼前的一幕----
      下雪了。
      可雪落在手上是留不住的,飘在地上不化,没人踏也好。
      张乡音原就生得好,在这雪渲了的白景下,便愈发衬托的眉眼分明,紧挨挨的大雪也仿佛看到了她那双刻了满柔的眸,也不禁与她留了些地方,似免得她被淋着。一阵风又像是故意为之,雪被吹着,不情不愿,落在了那头乌黑青丝上。
      张乡音抿唇一问:“什么时候下的雪?我怎么不知道?”
      伺候自己的池冰不知从哪出来,跑到跟前又忙把被子给张乡音裹紧了些:“昨儿夜里就下了,小姐睡的熟恐怕不知道。这连辰时还没到,想来是他们搬东西的动静太大把您给吵醒了,天冷咱们先回屋。”
      这才觉得被子没了温度,转身进屋爬回床榻上:“天热懒得动,天寒了你们倒是勤快,这外头搬什么呢?”
      池冰重新架起榻下的炉火:“小姐可是忘了明儿个老太太过寿?老爷和夫人都要去,正准备东西呢。”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张乡音蹙眉:“前几日是听说了,可给老太太过寿不是该二爹爹准备着吗?他们离老太太院儿最近,岂不更方便。”
      池冰似为抱不平,不悦道:“在之前老太太就专门派人来传话,说老爷是嫡子,各事自然要多担待些。”
      张乡音叹气:“得了,我一会儿去主院瞧瞧,母亲肯定又生气了。”
      池冰整理着张乡音要穿的衣服:“小姐去干什么,老爷会和夫人说好话的,老爷本就为难,若是小姐去了,夫人定不让您去清翰院了。”
      张乡音眼睛又大了一度:“这可不行,好好的热闹怎么能没有我?得亏你这样说了,就先和我去一趟隅赵府再说。”
      两人出来时,雪已停了。
      富贵儿酒楼下。
      路人纷纷朝这儿看,口中说着什么,还不忘指指点点,细瞧原来是一女子与一男子吵了起来。
      这女子便是赵思慕,她那头发随意用一茉莉簪子绾出了个发髻,脸上相宜的淡妆也丝毫不偏,眉下双眼就如簪上的茉莉一样展出些素洁静气,行动举止皆是大家风范。
      当然,这是在此争吵之前。
      此时赵思慕也与那人吵的麻烦,天也愈发冷,便直接问道:“我本不想与你多较劲,就问你,打翻了我的酒,如何赔?”
      那男子是喝了酒的,摇晃不定般指着赵思慕鼻头破喊到:“赔?是你这破摊挡了爷的路,爷还没问你要租地费,你倒好管我开口要钱?别废话,钱拿来!”
      赵思慕睁大眼睛表示惊奇,看见有人指她便越气,咬牙揪着那人的手指就往后掰,力道使得那人哇哇直叫。
      赵思慕气到:“这唯州城还是你家的了?还敢收我的租地费?行,那就看在天气这么冷的份上,我今天楔死你!”
      “住手!”
      张乡音拨开人群,拦下了赵思慕。
      把赵思慕拉在一旁对那人说:“这条街是城内最为热闹的街,前几日圣上专门下旨派人严查像你这种地痞流氓,你居然还敢以下犯上,竟抢起了老百姓的血汗钱,用不用现在就把你交到衙门去解决?我这位朋友,脾气可不好。”
      那人听完这话犹豫了一下,留下恶狠狠一句:“别让我再看见你!”临走却丢下一锭银子。
      张乡音松口气,看着地上那大大小小的酒罐皱起眉。
      “赵小姐,请你告诉我你的想法,好吗?”
      赵思慕生气的踢了一脚酒罐:“都是我那爹,说什么大雪天卖酒买的人多,结果你瞧,不但没一个人买,还从酒楼里出来个流氓打翻了我的酒!你说气不气嘛!”
      张乡音抬头看了看富贵儿酒楼的招牌便又转向赵思慕:“天冷用酒暖人身子也不是没有道理,至于刚才那醉汉打翻了你的酒,也纯属你走运!人家酒楼老板还没嫌你抢了他的生意呢,没轰你走就不错了,还跟个娘们似的矫情。”
      “哎呦不敢不敢,小姐说笑了,只要两位小姐开心,摊摆在我富贵儿酒楼里面都可以。”
      张乡音和赵思慕看向声音来源,是酒楼的郑老板。
      不好意思的当属赵思慕:“今日确实是我的不对,在这先给您陪个不是,耽误了您的生意,还望郑老板不要放在心上,这儿我马上收拾,请郑老板海涵。”
      郑居刚想客套几句,却听得张乡音开口:“郑老板,这收拾的事情还真得麻烦您做了,我与赵小姐实在有要事在身,下次见面定当赔礼道歉。”郑老板忙答应着。
      还不走就是自己真的傻了,难道要等着人家回来寻仇吗。
      两人行完礼就提起裙踩着雪跑到小巷里,也顺便拿起了地下的银子。
      却留郑老板一人在大街凌乱。
      酒楼二楼。
      白温绵低眸不语,手里盘拿着青瓷酒杯,眼低的温润似把杯中酒都漾起了波纹。
      酒不赖,方才楼下的场景也好生有趣。
      想到这,白温绵不禁喉间发了声轻笑,嘴角微挑,这在他成熟温和的容颜上并不常见。
      窗户一旁的余昕沅眉目微皱:“两位伯父的女儿倒是胆子大,怕她们这样子也不知道那醉汉是谁。”
      白温绵置杯,缓缓道:“她们很聪明,会知道的。况且,现在两位伯父应该收到咱们派人传去的话了。”
      余昕沅转身,一袭青衣衬得他颀长的身形更加高挑,本就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却越显得器宇不凡,让人为之侧目。
      别家的姑娘温婉大方,这两位姑娘……余昕沅也暂时想不出什么确切的词形容她们。
      白温绵默契到余昕沅的想法:“不着急,往后遇见的日子还多着呢。”
      倒是眼下酒桌上的两张清翰请帖挺让人愁,余昕沅有些搞不懂张家老太太的把戏:“你说这请帖既然都给了父亲伯父,为什么还要给我们?是要我们也赴宴?”
      幸好两人的存在是互补的,白温绵说道:“明日就是寿宴,可今日我们才收到请帖,看来,这原本是家宴,不该有我们的。”
      “啪塔。”香炉上的一颗珠子掉在了桌上落到地下。
      余昕沅捡起珠子在指尖玩弄着:“这老太太,到底在想什么。”
      白温绵暂时想不出,却道:“这颗珠子,是真的。”
      “什么?”。
      同时,张乡音赵思慕两人跑到小巷里找了一个空地坐了下来。
      “你很缺钱吗?”
      赵思慕小声:“没有。”
      张乡音瞟了对面人一眼:“就你一个人?你小跟班呢?”
      某人垂头:“这么冷的天谁愿意出来,湘紫那丫头也懒得和我折腾……你呢?你还不是一个人出来的?”
      张乡音这才想到池冰不见了,自己也疑惑的看着赵思慕。
      赵思慕试探:“你把池冰弄丢了?”
      两个人正迷惑时,抬头却看见池冰带着几个男丁火急火燎的赶来。
      没等张乡音问明白,池冰就开口:“小姐可是受了那人的气?奴婢叫了打手来,怎么样了,可是伤着哪了?”
      张乡音的脸微微黑:是已经知道叫来人就晚了,所以才直接问结果的吧。
      赵思慕见张乡音郁闷的表情,轻笑道:“没有事了,我们能有什么气受。”
      赵思慕盯着张乡音看了好长时间,突然想到:“明日是你奶奶的寿宴,你要提前去吗?”
      张乡音今天最多的动作就是皱眉了:“你怎么知道明日老太太寿宴,我与你说过?”
      自然没有,赵思慕今日走的时候就有个人给府里送了两张请帖:“是有个人送了我和父亲请帖,一看是你奶奶的寿宴,我父亲猜了半天也没猜出老太太要干什么,不过今日才把这帖子送来,是原本要过家宴的?”
      张乡音思绪有些断:“看来父亲还不知道这件事,思慕,你和我回趟隅张府。”
      父亲知道了还好,若是母亲知道了,定会直接赶在清翰院与老太太问个清楚。
      张乡音此时的脸拉老长,她有预感,安稳日子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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