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司徒二

11、十

　　十
　　“黄海没有海，但是为什么连湖都没有？”
　　“黄海是诸神遗弃之地。”
　　驳骁在林间穿梭，起起落落，洼地、树梢，都如履平地。若水自知失言，抿了抿嘴。
　　更夜像是洞察了她的心思，低声说道，“我习惯了。所以很久没有回蓬山了。”
　　“到了。”
　　若水把思绪拉回，环视四周。
　　一片青葱。
　　“天上。”
　　是彩虹。而且是两条。
　　“这是……？”
　　“镜像。”
　　“咦？啊啊对啊，正像是镜子里的一样对称呢~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呀？”
　　“不知道。”
　　哎，哎哎？不知道？更夜会不知道？
　　更夜回过来看了她一眼：“只能走到这里了，我不能再往前了。但是我猜想，或许是通往蓬山的入口。”
　　“哇哇——哇哇——”我可以靠近哦~
　　若水先是想下驳骁随着黑鸢往前探看，但是还是迟疑了。
　　“你不想过去看看？”
　　“唔，不了。”
　　更夜没有继续追问。
　　更夜就是这样好，从不让人难堪。你不说，就不问。但是这样也不好。如果你问了，或许我会说出我不想走的原因了。
　　“走吧。”这次是若水先说。
　　“嗯。走吧。”

　　云母树。熔浆泉。
　　护仔眦牙的母兽。纠结斗歌的禽鸟。
　　一路上都是不同的风光，不同的景象。
　　“那是什么树？真漂亮，像是南方临海的凤凰树呢……树上的樱桃一样的果实——是今天早晨喂驳骁的吧？”
　　“嗯。”
　　“那……我可以吃吗？”
　　“嗯，”似乎更夜一直都在笑，“但是不要多吃。”
　　“像银杏一样有微毒吗？”
　　“不是。会醉。”
　　“哎……”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怎么样，若水还想浅浅咬一口维持自己的形象，但是没想到，小小的果实竟有如葡萄般丰富的汁液，几乎是一口一个。看看果子大小，便骑在驳骁上，邀驳骁掠得高一点，踩了两把，兜在裙摆里下来分一些给更夜还有两匹驳骁。黑鸢乌鸦见没有自己的，气得绕着若水打转，时不时啄她。若水便还手。

　　然而打斗着的这一路并不和平。
　　竟然再次遇到了一批狒狒，不，狻猊。
　　更不巧的是，有一只背对着两人，赫赫然有一块巨大的疤。它听到动静，回过头来一看，立刻嚎叫了起来——“一会儿！”
　　虽然是危急时刻，但是更夜还是“扑哧”笑了出来。
　　接下来两人都笑不出来了。不仅狻猊群体停下了觅食与玩耍，一些其它妖魔也回过头来看他们了。乌鸦非常识趣地混进了某片枝丫的阴影里，不见了。
　　不识趣的是一只猎鹰，也许是猛雕。一个俯冲，非常准确地扑向若水。
　　“若——……”
　　若水愣住了。这些天，只听见自己唤他“更夜”，却没有听见他叫过自己的名字，一时之间想不起自己这个闲置了几天的名字叫的是谁。
　　这一楞神，巨禽已经在眼前了，看得见的就是那一双利爪！
　　“……——水！”
　　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更夜已经跃过来、抱住若水、一个回旋，偏离了巨禽袭击的轨道。
　　就差一点点。若水的头发已经被勾散了。心都不在胸腔了。如果再慢一点点……更夜自己吓出一身汗来，下意识地把若水抱得更紧了。“抓紧了！”

作者有话说

　　时刻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