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神明什么的只是人类无意义地幻想出来逃避自我的东西而已啊岂可修！》苦墨kumosann

53、扒马甲这种事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里面的对话持续了很久，可是不管新八和神乐怎么趴在木门上面，都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
　　“银酱，你怎么还能坐在这边阿鲁，大婶这个样子你不担心吗？”
　　银时坐在廊下看着远处的天空放空，连表情都没有一个。
　　“这次的事情实在很奇怪，而且，万一神无小姐……离开怎么办？”新八也走过来问道，他就不信他一点都不在乎。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担心也没用。”
　　只要认定了需要撇清关系，就会沉浸在自己营造出来的幻想里面毫不留情地把你踢出她的世界，到了还有一个了不起的名头，为你好。
　　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银时攥紧拳头，面色阴沉地等待着，身后的拉门声打断他们的思绪，神无站在门口咬了咬唇，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简直在门里都感觉到了，“把锅全都推到我身上，你还不是一样觉得我不会信任你。”
　　“那怎么着，你要告诉我吗？”
　　“告诉就告诉，反正怕的是你又不是我！”她揪起他的后领往晴明指的内室走去，“新八，神乐，稍微后一点，我先把我知道的捋清楚再告诉你们。”
　　神无一言不发地拖着他往前走。
　　“你的脚能走了？”
　　“本来就是装的，不然没办法解释。”
　　“所以我根本不必去哪都抱着你是吗？”
　　“是你自己主动抱的，我求你了吗？”
　　“小鬼！”银时用力把她往回拉，按在柱子上没法动弹，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问都不知道怎么问。
　　“……我以前一直很害怕自己是天人，但是松阳告诉我，我只是他的学生。那你呢？其实我是什么都不要紧，关键你怎么看我。”
　　即便是假装镇定，语调里的祈求已经透过话语传了出来，更勿提对方的眼睛深处还透着一丝丝的不安，不安的瞳孔之下，映出的是同样不安的自己。
　　算了吧，她其实早就怕得要死。
　　银时叹了一口气，“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不是个正常人，所以，别露出那副表情，就算是脏兮兮的蟑螂和粗鲁的大猩猩，阿银我也是会坦然接受的。”
　　越是温柔的话越像一记重锤，好像连日来的焦虑都成了不必要的情绪，神无嗔怪地看他一眼，“你才是蟑螂和大猩猩。”
　　他的眸色暗了暗，“喂，也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这里可不是在家啊。”
　　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的神无当即红了耳朵，本来就不舒服的脚还要雪上加霜地一脚踹过去，“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你在想这个！”
　　“好了好了好了，”软绵绵的力气一点用都没有，银时顺顺她的毛，“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不是要来说事情的，”一旦放松下来脑子也有空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晴明说的是正经到不能再正经的祓禊仪式，但她还是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我是来洗澡的。”
　　“……什么？”银时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祓禊，用干净的水洗去身上的脏东西，你没听错，我是来洗澡的。”
　　……
　　有钱人和穷人的差距她今天又切实地体会到了一把，只是个洗澡的地方而已，不规则的边石堆砌造成引的一湖静谧的地下水，还就在七曲八折的精美长廊之下，水面飘飘的烟雾让人仿佛身处温泉一般，刺骨的寒冷更是从骨子里洗去她的污秽一样，瘀血在浸泡之下逐渐消散，神奇得好像真的，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神无掬起手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好像从前也有这么个人做着同样的动作，只是和现在不同她的视角似乎是旁观的，她想，她知道那人是谁了。
　　她从浴池边的石梯走上前，穿好衣服，一身清爽。
　　“可以了。”
　　神无叫了叫背对着池水坐下等她的卷毛，卷毛精神不振地抬起头看她，满身的气息像是进行了长久的战斗一样疲惫，“终于搞定了，”他丧气地把脑袋窝在她的颈边，“不想工作了。”
　　“这可是你女神的委托。”
　　“我就说你吃醋了。”
　　“没有。”
　　“吃就吃了，这种情况阿银只会高兴。”
　　“……吃了。”
　　得到坦率回答的卷毛心情大好，拉着她的手走在这个像怪谈里的妖怪之居一样的地方，“现在能说了吗？”
　　“嗯，”
　　她闭了闭眼定下心神，却发现无论如何都很艰难，可是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交代的话，最应该告诉的，就是他了。
　　想到这神无睁开眼，“银时，其实……其实，我早就……已经死了。”
　　确切地说，从她出现在这个世界开始，就已经死了。

　　“关于神明我想我不需要多做解释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阿七小姐应当是某位神明大人的神器，是吗？”
　　“你不知道神器是什么啊……简单来说，神器就是活着的时候被杀死的人，死后无法离去成佛，又在被妖怪吃掉之前被神明救下，赋予姓名而重新留在现世拥有实体的灵魂，只是这种人会跟神明一样无法长久地留存在人类的记忆当中，所以总是被人忽略。”
　　“什么意思啊……就是他们其实也是存在于这个世间的，只是人类会习惯性地把他们当成背景板而忽略，比如你走在大街上，你会注意到所有和你处在一条街里的人吗？神明就是那个你不会注意到的人，即便注意到了，也很快就会忘记。”
　　“但是阿七小姐并不具备这种特质，可是毫无疑问你是和他们一样的人，我能想到的理由就是，有人强行把你留在了世上。”
　　听完晴明的话，神无沉默下来，自己早该死掉却死不掉，原来是因为，已经死掉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就要多注意，人类的确没办法杀死你，但是妖怪和神器却可以。总而言之，非人非鬼，非神非妖，你是什么，可能只有你的主人才知道。”
　　把晴明的话转述完，神无突然松了一口气，好像长久压在心里的石头消失了，虽然银时的反应还是会让她很在意，但是，如果真的不能接受，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外面传来脚步慌乱的声音，神无垂了眼打算追出去，腰上却搂了一只手，下一秒她的背撞上他的胸膛。
　　银时沉默地抱着她。
　　“别婆婆妈妈的。”她开口说道。
　　“任谁听到自己的老婆早就死掉了都会沉默吧，别因为我这反应就着急地判了死刑啊，”他把头压在她的肩膀，“其实你身体的温度一直都是热的，而且……好像在我和你在一起之前就是这个状态了吧，以前都不在意现在需要在意吗？还是说，这个状态可以开发一些新的【哔—】……”
　　“你怎么……”她恼怒地转过头去，却看见银时的神色是放松的，他是真的不在意。
　　“啊，你不会一直觉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怎么样吧，比起你，我也是被叫做‘白夜叉’的。”
　　神无蓦地一愣，想起来以前他每次听到这个称号，都是沉默的。
　　她的手不自觉攥紧他的衣领，认真地看着他，银时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喂臭小鬼你在干嘛……”
　　“我在看。”她扶着他的脸，赤色的瞳孔，挺直的鼻尖，没有张开全是可怖的獠牙，也没有皮肤里面透出来的让人看了就不舒服的瘀血，他的灵魂，很干净的。
　　她忍不住靠进他怀里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是鬼的话，我早就死了，所以……别再这么说了。”
　　“我说你不会是在心疼我吧？”银时温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对于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记心疼他的小鬼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真是要了命了。
　　“走了走了走了，”他急切地把她拉出去，“别磨磨蹭蹭的了那个哥哥大人还在等我们。”
　　还是赶快结束工作吧。
　　刚刚骚乱的原因是因为结野主播突然插播的午间天气预报，前一秒还严肃得一丝不苟的结野晴明突然癫狂起来，召集着沸腾的结野众一起站在院子里列阵祈祷。
　　啊，卷毛之前还猜测不满结野小姐当天气姐姐的一定是结野众这群老顽固，结果现在看来，根本是哥哥大人带领着全族一起妹控啊……
　　可是他们的祈祷之力很快被隔壁院子的力量打败，不正常的力量冲天而出，没过多久，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随之而下。
　　神无把他们都往里拉了点。
　　“你们谈完了吗？”外道丸走过来问道，她的眼眸敛了敛，看着对面的庭院握紧拳头，“那是巳厘野家，从平安时代开始两家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这些天的错误天气预报，全都是因为他们。”
　　“为什么关系这么差的两家会住在一起啊！”新八吐槽道。
　　“这就是所谓的不是冤家不聚头阿鲁。”神乐走过来，“大婶，我就问你一句阿鲁，复杂吗？”
　　“……也不复杂。”
　　“没关系的，什么时候想说再说，反正，我们一直都很闲。”新八贴心地安慰道，看向垂头丧气的晴明，“现在还是这个情况比较严重。”
　　巳厘野家和结野家好不容易在这个时代才一起共同合作为幕府和江户服务，却因为再度产生的悲剧而把两家关系的恶劣程度引向另一个高度。
　　“什么悲剧？”
　　“让克里斯汀大人联姻。”
　　……
　　赢过了结野众的巳厘野众开启了嘲讽模式，大概是因为了解才会注意起来更多，那个笑得狂妄的巳厘野道满，浑身散发着不详的气息，从人群里面向她望去，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
　　神无转身走了进去，电视里的结野主播因为天气的预报错误而在现场就遭到了一片骂声，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保持笑容，也看得人心里的愤怒油然而生。
　　“你生气了吗？”和他们解释完历史的外道丸走进来，手伸向神无面前放着的点心盘。
　　“妖怪还吃这种东西？”
　　“能吃你当然好，但我想他们不会同意的。”她嚼着饼干咽下去，“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为了两家和平主动答应联姻的克里斯汀大人并不快乐，心情比起来还能下雨的天气是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忧郁，每天看着克里斯汀大人这样的晴明大人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不顾一切地把克里斯汀大人从道满身边带走了。”
　　“结果是哪边问题都没解决，事情还变得更糟糕了吗。”银时坐下来说到。
　　电视里的结野主播甚至遭受到了扔东西的攻击，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在坚持和忍耐。
　　“晴明大人收到信了，是道满约他的三对三阴阳师比赛，两家的斗争已经削弱了不少结野众的力量，这样的状况，应战无疑是送死。”
　　“那个男人好像不正常。”
　　“是绝对不正常，”外道丸指了指自己右脸，“他脸上的标志你看见了吧，晴明大人可是两家百年来的天才阴阳师，能有什么让一直比不过晴明大人的道满有了可以打败结野众的压倒性力量，从雨的不寻常里面也能看出来了。”
　　厚重的云层挡着雷声，整个天空都是闷闷的，这样没有风的雨天，就连淋雨都觉得不畅快。
　　“你不是妖怪吗？”神无拿起一块饼干扔到空中张嘴接住，“这么关心长久以来压制你的主人啊。”
　　“你还不是神器，为什么可以有这么多负面的情绪。”
　　“可能是因为我主人早就死了。”
　　“可能是因为同性之间的互斥。”
　　外道丸顿了顿，正要开口。
　　“走了，”银时把她拉起来，“结野主播的前夫这种事情怎么想怎么让人生气，一起去看他的惨状就当是出气了。”
　　外道丸追了上去，“但是对方是阴阳师，你们几个连式神都没有，”
　　“式神不是有外道丸小姐吗？”新八看向灰蒙蒙的回廊，“这样就足够了。”
　　“不止不止，还有一个，”银时按了按神无的脑袋，“你作为一个大概跟人家差不多功能的东西总有一些什么自在伸缩的【哔—】和螺【哔—】丸之类的压箱底招数吧？”
　　“不好意思啊没有。”为了表达肯定，她还摇了摇头。
　　“那你就去凑热闹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啊……每次写卷毛的这种戏份就很累，非常累。
然后那什么，在这里面的设定啊，他被击中的瞬间就是，她睁着通红的眼睛又气愤又控诉那种……反正他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嘛，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