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神明什么的只是人类无意义地幻想出来逃避自我的东西而已啊岂可修！》苦墨kumosann

27、番外——阿顺

　　不知不觉，在孤儿院已经过了快一个月的生活了，奶奶的脚虽然还没好全，但基本的活计已经没问题，这让阿顺每每看见都有放心的感觉，不仅是因为有了奶奶她们不会被以无用为由赶走，还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奶奶的身体，她想到这松了一口气，奶奶身体真的还不错。
　　奶奶今年八十岁了，昨天晚上老师叫上全孤儿院的孩子给她们安排了个生日惊喜，大家都玩得很开心，但也许是太开心了，才会导致她第二天了还在这擦墙壁。
　　那群臭小鬼。
　　她愤恨地拧了拧抹布，准备继续她的清洁大业，可是奶奶把她叫了过去，还让她送蛋糕给阿七吃。
　　“阿七昨晚吃了，吃了两块呢，一点没撑。”
　　阿七是孤儿院的一个孩子，年纪跟她相仿，但在对待吃的这方面跟小松鼠一样，除了露出牙齿啃啃啃，就是在嚼吧嚼吧吃吃吃。
　　“不是小阿七，我说的是当初送我们来的七郎哥哥。”
　　阿顺噎了一下，有些不爽，“哪里是他送的啊，明明是老师来找我们的。”
　　“啧，但是没他你根本不乐意进孤儿院吧？不进你现在还能好好在这坐着擦东西？还能跟奶奶顶嘴呢。唉，真是老了，孙女都嫌弃咯。”
　　又来了又来了，奶奶的唠叨一开始就停不下来，阿顺听得心烦，急忙扔下抹布把蛋糕装盒带走，临了临了，还要听奶奶一句，记得代她问好。
　　“知道了！”
　　自从上次过后她再也没见过阿七，虽然攘夷军的消息多少也有耳闻，毕竟全败被抓宽政大狱这种事情说出去都骇人听闻。得到消息那天一向傻乎乎的老师难得安静了好一阵子，他说他们虽然是对立的，但是阿七不是在乎这种事情的人，他希望他平安。
　　见鬼了，她也挺希望他平安的。
　　今天运气还算不错，阿顺跟着阿七给的地址摸到他们以前的营地，那里已经一个幕府兵都没有了，整个营地荒败无人烟，她叹了一口气提着蛋糕进去溜了一圈，心想着总算是可以给什么都不知道的奶奶一个交代了。
　　她希望他是逃出去了。
　　结果转身就在一个阴暗的角落看见一个男的，不对，看着不太像人，头发乱七八糟地耷拉着，浑身的气息像从地狱爬回来的一样，眼神也锐利得她害怕，她咽了咽口水，很努力地想提起脚逃跑，可是他却盯得她动都不能动。
　　阿白那家伙还天天说鬼故事吓唬她，真应该把她拉来看看，真鬼是什么样子！
　　阿顺找了很久才把声音找回来，“那，那个，近，近藤七，七郎……”
　　她控制不住地结巴，感觉那个恶鬼听了都要生气了，啊气死她了，阿七那混蛋，怎么让她遇上这种事。
　　“蛋蛋蛋蛋糕，不，不然，给你，我，我没钱……”
　　他突然走近她，身体暴露在阳光之下，可是眼里的死气看得更加清楚，她吓得腿都软了。
　　“不要杀我啊啊啊……”
　　她害怕地捂住脑袋，奇怪的是很久都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才看见恶鬼盯着她手里的蛋糕。
　　“真的，送你，送你，”她把蛋糕塞给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感觉起来是个实体才松了一口气，“你……您是谁？”
　　恶鬼瞥了她一眼，“你认识她吗？”
　　“她？谁啊？”
　　“阿七。”
　　敢情这人还是阿七的旧识？
　　“认识，认识！那个混蛋说我有什么事可以来找他的，现在人呢？他怎么样了，逃走了吗？还好吗？没缺胳膊断腿吧？”
　　话跟连珠一样蹦出来，阿顺有些愣神，随即撇过头，“行行你就告诉我他还活着没有，祸害遗千年，他这种人没那么容易死的吧，哈哈哈。”
　　空气安静得连她都尴尬了。
　　恶鬼没有回答，提了提手中的袋子，“所以，给她的吗？”
　　“对，对啊，我奶奶的生日蛋糕。”
　　恶鬼居然真的跟饿鬼投胎一样狼吞虎咽了。
　　“……你要是很饿，我家还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额，全是小阿七吃剩的，爱吃不吃。”
　　他又抬眼瞪着她了，好像突然生气了一秒，却又堕入无尽的黑暗，阿顺看得有些不忍心，摸摸身上的钱袋，“要不，我请你吃饭？”
　　他没理她。
　　“这个，这些是阿七当初留下来的，不不是我们孤儿院那个小阿七，就就那个……不知道想什么居然能把自己全部的钱都拿出来送人的笨蛋的。”她不耐烦地挠挠头，“奶奶咯，说什么他是个好人，让我把钱还给他，其实我自己是无所谓的你知道吧……”
　　“走吧。”恶鬼跟她说话了。
　　“哪去啊？”
　　“吃饭。”
　　区区一个恶鬼，居然是知道镇里最好吃的饭店的，阿顺看见他耷拉着眼皮看了好一会招牌，才带着她走进去。
　　“喂喂！”她急忙抓着他的手，“不够钱付怎么办？”
　　“放心吧，够的。”
　　“真，真的吗？”
　　她还想提提钱袋，却被拉了上楼，真是有够讲究的，这只恶鬼连吃饭都要在包间里面吃啊。
　　“大哥！”她真的要哭了，“你要不确定一下我有多少钱好不好？好不好？”
　　恶鬼听了她的话一愣，然后叫来服务员把牌子上的肉菜点了个遍，她真的要疯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付不起钱我就回不了家，回不了家我奶奶会哭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要麻烦山羊来赎人，我，我没钱啊……”
　　她说着说着一阵难过涌上心头，她就不明白自己十年不做一次好事，怎么一做就遇上一个无赖。
　　“我有钱。”
　　“啊？”阿顺满脸鼻涕地抬起头，就看见恶鬼从袖子里掏出来一袋钱扔到桌上，“够了。”
　　你他妈不早说！
　　饭店的肉菜虽然手艺一般，但是肉本身是非常好吃的，别说恶鬼，绕是她也忍不住吃得有些着急。
　　太爽了。
　　可是恶鬼托着下巴看着她，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人家才是付款的老大，她又缩了缩脑袋继续和眼前的肘子战斗。
　　但真的很不好意思啊……
　　“喂，你看够了没啊，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挖得出来你就挖啊，没用的臭小鬼。”
　　真是忍不住了！
　　阿顺正准备奋起用筷子戳他的脑袋，可是他一站起来她又吓得倒在椅子上，他一走近她又忍不住缩了脑袋，结果人家只是路过，还把她当小弟一样叫着。
　　“走了。”
　　“又哪啊？”
　　“消食。”
　　她真的不知道这恶鬼打算做什么。
　　“喂，你至少告诉我个名字吧？不然一直喂喂的很没有礼貌啊。”
　　“你还在乎这种事啊？”
　　“当然啊，我可是有礼貌有品德的十佳美少女……”
　　“卷毛。”他扔下一句。
　　阿顺听了他的话才后知后觉地观察起他乱糟糟的脑袋，确实，有够卷的，对自己有很深刻的认知。
　　“行，我叫阿顺。”
　　“臭小鬼。”他突然叫了一下，她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叫她。
　　“阿顺。”她又强调了一遍。
　　“臭小鬼。”他又反驳。
　　阿顺无奈地翻个白眼，只能由得他去。他们在大街上逛了好一会，卷毛强行买了个特损的面具塞她脸上，她隔着面具看他，居然看见他今天以来露出的第一个笑容，虽然很淡。
　　算了。她戴紧面具，人这一辈子自己不高兴也难得让别人高兴，就让他高兴那么一小会也无妨。
　　他们几乎走了一个下午，临近黄昏他才把她送回家，临分别的时候他站在她面前死死盯着，搞得跟热恋中的男女一样诡异。
　　“大哥，”她在他面前摆摆手，“我是未成年你看得出来的吧？”
　　别告诉她他的智商都被卷毛吸光了。
　　“啊？就你那搓衣板的身材，到死也就是个……”卷毛突然不再说话，沉默良久，“臭小鬼，我能抱你一下吗？”
　　阿顺有些惊讶，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出拒绝，她点点头，卷毛小心翼翼地对她伸出手，好像在不知所措一样，她叹了一口气，主动上前抱了抱他。
　　他有些僵硬，过了很久才回抱过来，紧得像是要永远记住这个拥抱一样。
　　他说，谢谢。
　　“所以你到了也没告诉我阿七怎么样了啊？”
　　“她很好，满满元气地活蹦乱跳呢。”
　　卷毛的背影连脚步都没停，阿顺站在原地看着，一直到他融入夕阳照不到的地方，她的眼睛有些酸涩，抬手摸摸，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起来。
　　总觉得有些难过呢。
　　不过阿七还活着，她也可以和奶奶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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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不及和阿七告别的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