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者之我的反派闺蜜》雨轻风色暴

21、第21章 我不会离开你 了

　　“你去问一下叶子的情况，看她怎么样了？”江辰对护工说。“算了，你推我去找吧。”
　　护工又把他搬到轮椅上，推去护士站问叶子的情况。
　　护士站里一位年轻圆脸护士是江辰的粉丝，看着江辰满是痛惜，对江辰的事也很热心，帮他问到了叶子在监护室里，以防脑出血严重。
　　江辰到了监护室的时候那位男医师和一位女医师都在里面，“你真的确定吗？”那位男医师眉皱在一起问。
　　“我确定了。”叶子说，并看到了江辰，“辰哥”她喊了一下。两个医师都看过来，眼神复杂。“那你签一下字，我们就走了。”男医师将文件递给她，她右手艰难地签了字。
　　护工将江辰推过去的时候，男医师已经很快将文件收了起来，并站起来，“我还是建议你跟家属商量一下。”
　　“不用，我会处理好的。”叶子说，“谢谢你们。”
　　“怎么了？”江辰问，明显感觉她们在瞒着自己什么。
　　“他们希望我联系一下我妈妈，我说不用。”
　　医师们出门，并把门关上。
　　“很严重吗？”江辰担忧地看着她头上的各种仪器。
　　“只是需要观察。”叶子笑着伸出自己同样连接着感应器的左手，又想起江辰不能动，而她也不能动，赶紧把手放下。
　　江辰也低头看向自己毫无知觉的手。
　　那位护工纠结了下拿起江辰的手覆在叶子的左手上，然后退到靠门的位置玩手机，让他们说话。
　　“疼吗？”江辰看着叶子毫无血色的脸问。
　　叶子的衣服已经换过了，但江辰想着就觉得疼。
　　“还好”叶子把手抬起来，覆盖在江辰手上，她看着两人相叠的手，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小时候我妈妈打我也很凶的，我都习惯了。也许你说的对，我命就这样。”
　　“你可以反抗的呀。”江辰心像被紧紧攥在一起，滋滋地疼，都没办法畅快的呼吸。
　　“那是你妈妈，那么大年龄了又怀着孕。”叶子无奈地说。
　　“我饿了”叶子皱着眉，轻声地说，
　　江辰才想起来，她昏睡很长时间还没吃过饭，“你吃什么，我让护工给你买。”
　　“我们有订饭的。应该送到病房了，我去拿过来。”护工站起来说着，然后去取吃的了。
　　“我该早点过来找你的。”江辰很懊恼，感觉自己做什么都错。
　　“没事。”
　　“要不然叫你妈妈过来，她应该比我会照顾人。”
　　“她看到我这样只会打我。”叶子有些悲伤。
　　“我给你也再找个护工吧。”
　　“嗯。”
　　叶子不能乱动，东西也不能多吃，护工用吸管让叶子喝了些稀粥，拿着筷子喂她吃了点炒青菜，她便停了，只是依然皱着眉蔫蔫的，很不舒服，连跟江辰说话都不想了。
　　护士过来也没办法，喂了颗布洛芬止疼药，又嘱咐让她少食多餐，吃些好消化的东西才行。剩下的也只能她慢慢熬过去。
　　江辰坐在轮椅上看护叶子，叶子让他回床上睡他也不肯，叶子也没有再劝，只是昏昏沉沉地好像睡着了。
　　交接换班的护工躺在病房的监护床上，江辰看着时间让叶子的护工又买了热粥喂叶子吃了一点，然后叶子便又睡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监护室外还是灯火通明忙忙碌碌，室内非常的安静只有机器滴滴的声音，和叶子的呼吸声，她的手还压在江辰手上，十指冰凉，是啊，秋天的夜晚已经有些凉了，可是他甚至不能给她暖暖手添添衣的。
　　他一直看护到后半夜，恍惚间看到叶子的妈妈突然推门进来，怒气冲冲，指着江辰，“你克她你知不知道，你看她都成什么样了！”
　　江辰猛然惊醒，才发现是一个梦，护工也睡着了，月光透过窗子朦朦胧胧照在床上，叶子安静地躺着，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叶子！叶子！”江辰心慌地喊着，惊醒了护工，护工打了个哈欠，快速搓了搓肩膀坐起来。
　　叶子也不安地动了动，又睡过去了。江辰才放下心来，肩膀也松了下来，衣服贴在身上，竟是湿透了，他不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护工去拿了毛毯给江辰盖上，“你这样长时间坐着真不好，我送你去睡吧，这边有人看着呢。早上我再把你推回来。”
　　“不用。”江辰觉得暖和一点了，“把叶子的手也盖上吧。”
　　“你想照顾她就得先把自己照顾好。”护工唠叨着转身找了找，找了个布巾搭在叶子的手上。“她这样一直压着你，你又没有感觉，对你也是很不好的，血液不流通的。”
　　“没事。”
　　“你倒是开心了，觉得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了，可她呢，得知你因为她反而不舒服，她能开心的起来吗？”护工坐在旁边继续劝到。
　　“不用。”江辰有点不耐烦地说，他最近心情很不好，压不住火，他现在已经是很克制的结果了。
　　“好”护工举手耸耸肩，给自己也盖了个毛毯继续躺监护床上打个哈欠睡着了。
　　江辰一直坐到天色渐渐变明，变亮，这个过程非常缓慢，可他头脑里混乱加恍惚，竟然觉得时间过得也挺快，天就亮了。
　　明亮的天，总能带给人更多的希望。他心情才慢慢好点，吐出一口气，决定不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叶子也睁开了眼睛，江辰的心情就更好了。看着叶子又吃了东西，睡着了，他才回到床上躺了会儿，睡觉还是不安稳，很快就醒了。他叫护工看下时间，9点了，他睡了两个多小时，却再也没睡意。
　　他让护工给自己穿好衣服，坐到轮椅上推到叶子房间，正好碰到护士端着沾血的纱布扔到医用品垃圾桶里。
　　“那是她身上的吗？”江辰拦住护士问。
　　“是的。”这个护士有点冷漠，并没给江辰好脸色。
　　“很严重吗？”
　　“什么算严重啊，你跟什么比，叫我怎么跟你说。”护士呛道，做完手头工作就走了。
　　江辰也憋了一肚子火，但看着护士也一脸疲惫爆火的情绪，也懒得搭理她，只让护工推自己去见叶子。
　　护工把帘子拉开，叶子还是躺着，脸色苍白，但精神比昨天好多了。
　　“我没事，只是皮外伤。”叶子说的很轻，还不太有力，她也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知道江辰担心她。
　　“疼吗还？”江辰看到叶子衣服上还蹭了一丝血迹。
　　“不疼了。”叶子轻轻摇摇头，连带着头上的仪器也转动。
　　“别动了，我知道了。”江辰赶紧制止她，“医生有说什么时候能够转去普通病房吗？”
　　“二十四小时没有什么异常的话，再做一下检查就可以了。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醒了。”
　　“你再去睡一会儿吧。”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妈妈说我克你，才害你成了这个样子。”
　　叶子却勾勾嘴角笑了，“我妈妈那天一定给你留下很深的阴影。”
　　“其实我们最初结婚的时候，我妈妈很高兴的，跟亲戚朋友各种炫耀。后来我们离婚，你跟蜜雪儿结婚，肯定又被别人反讽了回去，她丢了脸，又联想到她的一辈子，就特别的生气。她不是恨你，是恨我不争气，给她丢脸了。她们那个年代，都是面子大于一切，你不用理她。”
　　“我这一辈子，没有遇见你的时候，过得比现在惨多了。也许我上辈子造了很多孽，才会有这样的报应。”
　　“怎么会？”江辰很不相信。
　　“我以前的时候常常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还活着，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怎么会这么想，而且，你叫我找目标找人生的意义，你却没有？”江辰皱眉不可思议地问。
　　叶子笑了起来，“我说的是之前，没有你的时候。所以别说克不克的，没有你我都活不下去。”
　　不必这样安慰我，我们离婚的时候，你不也活得好好的，江辰心里想着，可张张嘴，终究没说出去。
　　江辰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并不敢问，害怕去戳破某种虚幻的美丽的东西，他也努力不让自己去想未来，就这样守着叶子，能守一刻是一刻。
　　外面的天竟又阴沉了下来，厚重的云压着，压着，然后哗啦几声，大的雨滴落下来，渐渐连成一片，雨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秋雨，下起来就不停的。
　　叶子皱着眉，忍受着什么。
　　“哪里不舒服？”江辰很心疼，揪在一起，呼吸都不顺畅的那种疼。
　　“伤口，浑身都不舒服，又不是特别疼。”叶子无力地说。
　　江辰要喊护士，叶子赶紧拦住，“没什么的，忍一忍就好了，叫护士来也没用。”
　　江辰还是叫了护士过来。
　　冷脸护士检查完就更生气了，但也强忍着说：“伤口又不能一天就好，没那么疼就忍忍吧。”然后又憋着火离开，她的工作很忙。
　　江辰对她的反感已经到了一个顶峰，恨不得现在去投诉她。
　　“大家都不容易，算了吧。”叶子握住江辰的手安慰道，“你回去睡吧，我也想睡一觉”。
　　“你睡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心里反而好受一点。”
　　“嗯。”叶子握住江辰的手，闭上眼睛，有点晶莹在眼角聚集，然后迅速滑落。
　　“我别墅里的小花园里种了很多花，有月季，蔷薇，凤凰花，不过现在能看的只有菊花了。其中有一个绿菊花，园艺师傅说很贵，不过也确实很好看。只是现在下雨，不知道怎么样了？”
　　“是落地窗吗？”
　　“是。”
　　“下雨天在屋里，用小茶炉煮点茶，一定很舒服。”叶子想着那个场景，都觉得舒服，脸色也舒展了很多。
　　“是啊。”江辰也想了那个场景。昏暗的室内，外面凉凉的秋雨，满眼的绿色，昏暗温暖的室内，一个酒精的小茶炉，燃着一点灯火，煮着冒着香气的茶，最好两个人能挤在一起，围着薄薄的毛毯。
　　回想起自己这半生，奔波在各个片场和灯红酒绿的的场所，总想着更红，作品更多，曝光率更高，好不容易有个空闲就在家就睡个昏天黑地的，就算自己想松下来，公司和团队也不肯的，后浪小鲜肉层出不穷，总也不敢太放松，总怕一旦沉寂下去就再也起不来。
　　如今总算是只能活自己，不必考虑任何人了。也算是瘫痪之后，唯一的一点好处了吧。
　　“辰哥。”
　　“嗯？”
　　“我曾经一直想和你虚度时光，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做，就挤在一个沙发上，听雨的声音，就像现在这样。”叶子半闭着眼睛握紧江辰的手说，“你一定觉得我特矫情”。
　　“不会啊，我也想。等你出院了就可以。”
　　“嗯”
　　“你妈妈再来找你怎么办？”江辰还担心她妈妈。
　　“她应该不会来找我了，我们大吵了一架，都说要断绝关系了。”
　　“她总是打你，断绝关系也好。”
　　“我那天气急了，我跟她说在我需要她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出现过，是你支撑着我走过来的。我妈很生气，骂我忘恩负义。你从小就开始赚钱了，但我实打实是我妈妈把我养大还供我上的学。我一直觉得我妈妈总是打我骂我，可我没有想到是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把我们养大的，她说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比那些早早休学打工的人强太多了，但是她已经生气了，说以后再也不管我了。”
　　江辰也很难过，他真的不想再让叶子因为和自己在一起而失去什么。可他又想起前两天她还说要跟妈妈在一起，可能很长时间不方便跟自己打电话，难道是前两天吵的吗？心里疑云始终笼罩着，但江辰也不想去问，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叶子和她妈妈的事情。叶子妈妈想让叶子离开自己是为了叶子好，自己想跟叶子在一起才是私心。也许放叶子离开，让她重新拥有一段感情，再帮助她和她妈妈搞好关系，才是真的对叶子好。
　　“虽然很对不起我妈妈，但我想跟你在一起。”叶子睁开眼睛看着江辰说，很坚定。“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不要我了，或者我死。”
　　“不要说那些话，不吉利。”江辰皱着眉，不想去想未来，无论是好，还是坏的。
　　叶子身体好的差不多出了院，两人也终于可以相拥着入睡，只是江辰不准叶子再半夜起来，和照顾自己，只是让她好好休养身体。叶子也没有逞强，也没完全不管，只是将给江辰翻身的次数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