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瑰》双鱼座的兔子

4、可怜的孩子

　　赵宏于单膝跪于地上，他的左手抓住了门，右手支撑在地。赵宏于低着头，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落在了地面上。小腹的疼痛已经不是他可以忍受的了，他的手指甲已经扣进了木头里。月亮泛起了红光，光晕落到了赵宏于的身上。

　　赵宏于吐出一口黑血，神志开始涣散……

　　马小莲睡的正熟，赵宏于“啊！”的那声让她突然惊醒，她忙披好衣服下了床。经过马大勿的房间时马小莲拍了下房门，喊了两声叔叔就跑出了西厢。

　　马青峰随后拉开了门，如幽灵般的跟了上去。他白日里已经给马大勿下了药，马大勿在夜里睡的象头死猪，他要没有帮手的马小莲亲眼看到赵宏于是怎么死的，他要把赵宏于从马小莲的心里连根拔起。马小莲只属于他——马青峰！

　　马小莲远远的就看到赵宏于在月光下翻滚着身体，如发狂的蚯蚓。

　　“宏于，宏于你怎么了？” 马小莲跑到赵宏于身边按住了他。

　　赵宏于浑身发烫，两眼通红，他一把就抱住了马小莲，开始撕扯马小莲的衣服。

　　“宏于，宏于你别这样啊！” 马小莲乱了手脚，她不知道赵宏于为何变成了这样。于是马小莲点了赵宏于的穴道，将昏过去的他扶了起来。

　　马青峰站在阴影中开始念咒语，他给赵宏于下的那条小虫是养了很久的尸虫，那尸虫是从绿僵的棺材里捉出来的。马青峰怕自己控制不了尸虫，他还特地加上了养蛊的方法。一般的尸虫虫毒只可以让人生病，而这马青峰养的这条尸虫不仅可以害人，而且还可以在特定的时间中，让这种毒虫的毒性发作，让人痛苦的死去。

　　……
　　……

　　月光光，心慌慌……

　　深夜的乱坟岗总是荒凉可怕的，尤其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乱坟岗四处点点的鬼火在寒风中缓缓摇摆着。

　　“咯吱”一声，十道弯曲的黑色指甲从棺材缝里伸了出来，棺盖被打开，僵尸飞了出来……

　　入夜后的街巷上并没有太多行人，不，应该说根本没有什么行人。街边灯笼极暗，将阴影与微光随机地投洒到地面上。街角打更的战战兢兢的走在街道中间，他那张苍白的脸时明时暗，看上去像象鬼魂。

　　“咚——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的喊了声后，就盯住前面不动了，他前面有个一跳一跳的……“人”，正向他跳了过来。

　　打更的一直都知道这里在闹僵尸，但僵尸只是在赵府里闹，还没四处害过人，所以打更的才壮着胆子继续每夜监守着自己的职责。可是今夜，他后悔了，他应该听老婆的话到老婆的娘家去谋个差事，虽然那差事是倒夜香的……

　　就在打更的胡思乱想的时候，僵尸已经和他擦肩而过，打更的眨了眨眼，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认自己的脖子完好无缺，这才回头。僵尸已经不见踪影，街边的灯笼还是时明时暗，打更的像一块烂肉般坐倒在地上，他现在才发现自己满手是汗，后背已经湿透，就连裤子都被尿湿了……

　　马小莲将赵宏于扶到了床上，她点燃了灯，解开了赵宏于的衣服。赵宏于浑身红的发黑，体温烫的惊人。马小莲忙解了赵宏于的穴位，倒了杯冷水想给他喝口水。

　　赵宏于茫然是睁开眼，他双眼欲裂，嘴唇发干。

　　“宏于，喝口水，你怎么不舒服了？” 马小莲冰凉的手抚上赵宏于的脸，想将水灌了进去。

　　“好热……疼……肚子……”赵宏于猛的将马小莲压到了身下。

　　“宏于，宏于你做什么，别这样，叔叔……”

　　房间里传来了马小莲惊慌的呼叫声，马青峰一愣，事情好象出乎他的意料，按照他的推算赵宏于这时应该是肠肚暴裂，死了才对。

　　“表……”马青峰刚想假装赶到的样子问马小莲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他的喉咙被一只手抓住了，声音被掐死在咽喉中。

　　马青峰心脏紧紧收缩了一下，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身边的僵尸。僵尸张开嘴，对着他吐了一口气，一股腐烂的味道让马青峰有种自掘坟墓的感觉。僵尸什么时候来的？马青峰有些绝望了，早知道就不给马大勿下药了。这僵尸的厉害马青峰也是知道的，自己落到了它的手上，没有马大勿的帮忙，只怕是一只脚已经跨到了棺材里。

　　“嘶！”

　　“不要……”

　　“啊……”

　　房间里传来了衣服的撕扯声，挣扎声、马小莲的惊呼声……

　　房间外站着一个僵尸一个活人。

　　这场景真他妈……无比的变态。

　　马青峰听见房间里的动静，悔恨交加。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僵尸抓了自己不吃，还站在这里听墙角。

　　僵尸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变红了。突然，月光猛的膨胀开来，僵尸张开了嘴，对着月亮吸了口气，一道月光射到了僵尸的嘴里。

　　马青峰的脖子被僵尸固定了，他看不到僵尸在做什么，他只感觉到僵尸抓着他脖子的手在发抖。马青峰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他脖子上的皮肤已经被僵尸的指甲划破，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他恐怕也会变成僵尸了。

　　月亮上的红光渐渐暗了下来，云层遮住了月亮。马青峰听见了“咯”的一声，他看见了自己的脚在面前放大。原来他的头被僵尸拧断了下来，马青峰瞪着眼，他死不瞑目，他还要做族长、他还要娶马小莲……

　　马小莲怎么也想不到赵宏于为何会力大无比，他癫狂如兽，玷污了自己的清白。虽说两人情意相投，可是被强迫的滋味……

　　马小莲无力的躺在床上放弃了挣扎，赵宏于还在她身上驰骋着，她看着赵宏于发红的眼睛，终于发先了他的怪异。

　　马小莲试探的将手指咬破，“宏于……”她把带着血的手指伸到了赵宏于的面前。

　　赵宏于喉头咯咯怪响，瞬间咬住了马小莲的手指，贪婪的吸了起来。

　　马小莲闭上眼，流下泪来。

　　赵宏于已成僵尸。

　　……
　　……

　　清晨的阳光穿过雕花的木窗照到了马大勿的脸上，马大勿耸了耸鼻子，睁开了眼，他坐了起来，伸了个大懒腰，真是一个安静的早晨啊！

　　安静？

　　马大勿举起的手停在了空中，他突然觉得不对劲。平常丫头们都会早早的来到这里打扫卫生，伺候他们梳洗。马青峰也会在院子里练功。可是今天，连个鸟叫声都没有。

　　马大勿心头一惊，霍然下了床，他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出了房间。

　　“果然！”马大勿自言自语道：“禁声咒！”

　　这禁声咒只有马家的人才会，马小莲道行不高，应该不是她做的。

　　“马青峰？！” 马大勿悔不当初，他以为都是马家的人，就算马青峰心中如何的不甘，也会看在是同族人的份上对马小莲手下留情。

　　“小莲！”马大勿解了禁声咒，他忧心忡忡的跃到了高墙上。

　　赵府里还是死一样的寂静，没有任何人出现。

　　高处当然视野开阔，马大勿利马就在赵宏于的院子里看到了马青峰的尸体。马青峰的头和身体已经分离，看脖子处乌黑的伤口应该是中了毒，可是那伤口……象是被人折断似的。

　　僵尸？！

　　昨夜难道僵尸来了？莫非这赵府的人都被僵尸害死了？

　　“小莲！！！”马大勿这次用上了内力，他将声音传到了赵府的各个角落。

　　“小莲！~小莲！~小莲！~……”赵府里都是回音，没有其他人回答的声音，马大勿的心都凉了。

　　“啪！”赵宏于的房间里传来了摔东西似的声音，马大勿忙跳到赵宏于的院子里跑进了赵宏于的房间。一推开门，马大勿就看到了坐在床边衣观不整的马小莲，以及还在地上轻晃的手臂。

　　马小莲的手被人从肩膀上斩了下来，桌上放了把带血的刀。

　　“小莲！”马大勿心如刀绞，他来到马小莲身边心疼的查看已经包扎好的伤口问：“昨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手是谁砍的？”

　　马小莲半睁着眼睛，混沌无力地看着前方，没有焦距，嘴巴微微张开着，“叔叔，我……我……”话没说完，马小莲已泪流满面。

　　马大勿猛然发现泪迹斑斑的马小莲脖颈处一片青紫，凌乱的衣服虽然遮住了马小莲的身体，但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马大勿的心一沉，难道……

　　“小莲！是叔叔害了你啊！” 马大勿眼里含泪，满心懊悔。

　　……
　　……

　　马大勿带着马小莲离开了赵府，他们没有回马家。马大勿没有再问那夜发生的事情，他希望马小莲可以自己解开心结，然后告诉他事情发生的经过。

　　玷污马小莲的人是不是赵宏于？赵府的人为何都失踪了？马青峰到底做了什么？这些疑问困惑着马大勿，还有最重要的问题-----马小莲。

　　马小莲死灰般的气息，隐隐围绕在她的周围，看着让人心疼绝望。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将她带回马家？族人会质疑马青峰的死因，不管会不会询问马小莲，那些怀疑、探究的目光一定象刀一样剜割马小莲受伤的心。

　　马大勿不会再让伤害马小莲的事情发生，于是他在赵府里找了些钱财后就带着马小莲北上。

　　马大勿这一路走的极慢，他带着马小莲四处欣赏着优美的风景。从高山流水到珍禽异兽，从人文风情到怪异石洞，该看的看了，别人看不到的，马大勿借用法术也带着马小莲看到了。马小莲吃的好、玩的放松，脸上有慢慢恢复了血色，只是除了偶尔地脸上浮现起一丝黯淡。

　　两人走了一个多月后，马小莲开始呕吐，吃什么吐什么，马大勿当初以为马小莲生了病，可是在号脉后，马大勿担忧了。

　　马小莲……有了孩子。

　　这孩子要还是不要？

　　马大勿考虑再三后决定建议马小莲不要这孩子，因为她以后还要嫁人，如果带着个孩子……

　　马大勿婉转的对马小莲说了她的“病”，马小莲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闭上眼，轻声说：“叔叔，这孩子不能要！”

　　“小莲！……你受苦了！”马大勿内疚不已：“都是叔叔没有照顾好你！”

　　马小莲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牛膝、川芎、红花、桃仁、姜黄、牡丹皮……

　　不管马小莲吃了什么药，孩子就是不掉，更奇怪的是，吃了那些药后，马小莲完全不害喜了，还越长越好。如果这药不是马大勿自己采的，马大勿一定会认为给马小莲吃的是补药。

　　随着马小莲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天气也越来越不好，不是挂大风就是打雷下雨。于是马大勿找了个偏僻的小镇租了个破旧的房子住了下来，现在的马小莲不能见人。

　　因为马小莲已经疯了。

　　在她不知道喝了多少碗药后，马小莲从悬崖上跳了下去。等马大勿发现马小莲失踪，在崖底发现完好无损昏迷的马小莲后，马小莲就疯了。从这么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会没有受伤？每当马大勿想到那山崖的可怕，心里就觉得不安。

　　马大勿在镇上请了个孤寡的老婆子来照顾马小莲的生活起居，马小莲除了不说话、不爱吃东西，老婆子觉得马小莲不难伺候。这孩子乖巧可人，能自己做的事情都自己做了，就是不摸肚子，也不准老婆子碰。有次老婆子趁马小莲睡着了，想摸摸看肚子里的孩子有多大了，马小莲就发了疯，她哭闹着撞墙，满头的血没把老婆子给吓死。

　　如果不是镇上没有合适的人来照顾马小莲，马大勿就要赶走老婆子。好不容易安抚了马小莲，马大勿郑重警告老婆子没什么事情不要和马小莲说话，也不要问东问西。老婆子连连点头，心里却犯嘀咕，马小莲疯了，这孩子怕是没有娘疼了。

　　天气还是不好，可以说这天气从马小莲有喜后就一直不好。以前马大勿没怎么觉得，但是现在经常有雷落在小镇周围，不是死了鸡就是死了猪，黑糊糊的直冒烟。

　　马大勿慌乱惶急，这是天谴的征兆。

　　是那孩子带来的。

　　马大勿隐隐猜测出那孩子的身份，但是他不确定，因为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是这天谴……

　　可怜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