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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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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凉,头顶被乌云黑压压的覆盖大片,欲有下雨的趋势。因为是秋季,大街上的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湿润的凉爽,伴着早点店的香气一点点飘荡在大树下。
今天是开庭的日子,到场的人除了江忱靳外,还有林夜息家里,因为案件的严重性,连牧柯也从A市赶了过来。
林老子在林夜息的搀扶下,静坐在旁听席上,双手撑着拐杖,布满岁月沟壑的苍老面庞,目光望向站着的容逸斐,眼里满是复杂。
这场开庭出乎意料的顺利,整个庭内几乎只有容逸斐的说话声。他脸色平静的站立在那,将实验室里的东西全部讲出,详细到令在场的人都震愣在原地。
等容逸斐说完,庭内鸦雀无声,安静得仿佛只能听得见呼吸声。
容逸斐则淡漠地望着庭上的人,似乎正等着他的处决。
他一点都不在意方才的话有多惊人,就那么淡然地静站着,眸里没有一点波澜,呆滞得犹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容逸斐最终被判为死刑,但他身后的实验室不在国家管辖范围内,因而无法妥当处理,只能先让容逸斐将研发的毒品交付给国家。
而他的管家和那些被他下药的人,则被送进了医院治疗。
结果与想象无差,到这就差不多结束了。
江忱靳低头看着手机,给宋谦回了条消息。等再次抬起头来,正好跟被警察押着的容逸斐打了个正面。
他盯着江忱靳,没管身后那道来自林老爷子的目光,而是对着江忱靳说了句,“我姐的墓碑是要一个星期一洗的,她爱干净,就拜托你留意一下。”
江忱靳瞳孔微震,随即点了点头。
而后,容逸斐头也没回的走了。
事情结束得很快,早上开的庭,中午都没到就结束了。
江忱靳起身,跟牧柯打了声招呼,却又被林老爷子拦住了。
庭内的人们渐渐散场,林夜息扶着林老爷子来到江忱靳身边后,又退到了门口,似乎是林老爷子有事想跟江忱靳交谈。
江忱靳见状,只好跟着坐了下来。
林老爷子眸光微闪,犹豫片刻,但还是小心翼翼问:“江家小孩,你以前跟容逸斐玩得好吗?”
江忱靳顿了下,轻扯嘴角,“还可以。”
“那,你是不是跟他姐姐也玩得很好?”
“我们是同班同学,经常玩在一起。”
“这样啊。”
林老爷子低着眸子,深叹了口气,“他妈妈自从跟我们断绝后,就几乎隐匿在国内了,平时想找点消息都找不到。我一气之下就不再关注了,要早知道会有这些结果,当年就算关起来,也不会让她跟那人结婚。”
“本以为不会有接触,哪想到自一次偶遇后,容谨那小丫头就偶尔会带容逸斐过来。”他声音低哑,像是在怀念一般说道:“小丫头可可爱爱,每次都会很有礼貌,她看出来我对容逸斐的在意,就经常让他过来打招呼。”
“只是容逸斐总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好像只有在小丫头身边才会讲话。看小丫头的样子,我以为他们过得可以,哪想到居然会出了这么多事。”
林老爷子撑着拐杖,丝丝白银已然占据在黑发中,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诉说着沧桑。
目光盯着容逸斐离开的位置,随后叹了口气,“我家的小息也让你多费心了。”
江忱靳摆手,“没有,他自己很努力,我几乎没做什么。”
林老爷子笑了笑,“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就先回去。”
江忱靳跟着笑起,随后搀起林老爷子。那边的林夜息瞟见这边已谈完,就快步过来。
两人慢慢搀着林老爷子漫步走到外边,在林老爷子的先行告别下,目送着车子离开。
“唉。”身旁的林夜息皱着眉,“这些事也闹得太大了。”
他瞥了眼江忱靳,“宋谦没生气?”
江忱靳苦笑,“怎么可能,他现在气都还没消呢。”
“活该。”林夜息翻个白眼。
事情已经解决了,江忱靳觉得差不多该回去了。于是他拉开车门,打算回去的时候先去一个地方。
只是刚坐进车里,外边的林夜息就钻了进来,“让我搭个顺风车。”
江忱靳系上安全带,“我还得去别的地方。”
“去哪里?”林夜息毫不客气地系上。
“去看容谨。”
“... ...”
经过短暂的安静,林夜息捋了捋头发,说道:“那就一起去吧,我本来也想去的。”
江忱靳心里震惊,他以为林夜息跟容谨是没有关系的,毕竟这些日子也没听他提起过。
或许是老天听出江忱靳的心声,林夜息突然自言自语道:“我总觉得还是要告诉她一声。”
江忱靳微愣,“你们小时候的关系挺好?”
林夜息顿了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算好吧,只是以前偶尔会跟她碰上面。”
随后接着道:“爷爷其实很在乎小姨,但由于小姨常常不跟家里联系,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爷爷就生气不管他们了,可还是会留意着他们的信息。小时候我就经常看到爷爷在书房里,听着管家跟他汇报的消息时,每每叹气。”
“所以在偶遇到容谨的时候,爷爷其实是很高兴的。容谨不知道她的身份,每次都会毫无顾忌的过来,但由于她自己察觉到家里的不对劲,也就只会在家里没人的时候过来了。因此,我就在那段时间跟她碰上几次面。”
“虽然她能感觉到我跟容逸斐不对付,但还是会跑过来跟我聊天。期初我压根就不想跟他们打交道,但一想到容谨只是个无关的人,我也就没办法拒绝她的笑脸。”
林夜息眸子微敛,安静的看着前方,“容谨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江忱靳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行驶着车开往前方。
路程不是很远,只要了半个时辰。
江忱靳将车停到一旁,在街边的花店买了束清雅的百合,花瓣上滴着水珠,在晃动间,滑落到里侧,滴落在地上,洇出小块黑影。
渐渐的,天上的雨下得密集起来,将水泥地洇湿成深色。
江忱靳从车里拿了两把黑伞,一把递给林夜息,随后打起。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小雨沥沥而下的墓园里。
小雨冲刷着墓碑,将上面的灰尘洗涤得干干净净,所幸雨不是很大,过了没一会儿,雨就渐渐小了。
江忱靳站在墓碑前,那墓碑的笑颜仍灿烂的对着他们展开,但却因为有雨的缘故,晶莹剔透的水珠滑落在照片上,好似在笑着流泪一般,看得江忱靳心中惆然。
林夜息放下手中的花,轻声说道:“好久不见。”
江忱靳敛下眸,也将手上的花放到上面。
雨水还在小声拍打着伞,江忱靳掩在黑伞里,像是给他笼上一层黑影,他在心里默默说:“我无法代表江总来表达这些事的看法,所以便只能在这向你告知,容逸斐已经迷途知返了。”
两人静静在这凝睇着墓碑,谁也没再吭声,似乎都不想打扰她的安宁,只是聆听着雨水打在伞上的声音。
江忱靳从墓碑上移开眼,余光一瞥,竟瞅见林夜息手上戴着戒指。
他惊道:“你们要结婚了?”
一路上江忱靳都在想事,根本没注意到林夜息戒指,也是没想到他们速度居然这么快。
林夜息闻言,脸上瞬间拉下来,“只是要订婚。”
江忱靳持续吃惊,“可是,你们不是才谈恋爱吗?怎么这么快?”
“额,我跟他有些原因,然后就提前订婚了。”林夜息挠了挠头,还拉着个脸。
江忱靳看到林夜息脸上的表情,忽然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问:“你们怎么了?”
林夜息咬牙切齿,“上次他来探班,有个女人看上了他,要不是我拉着,那女的差点亲上他,气得我要死。我就直接说他是我男朋友,他却来了一句是未婚夫。我寻思着着进展也太快了吧,哪想那女的居然不死心,老是瞟着他,我就应着那句未婚夫了。”
“回去的时候越想越气,就买了个戒指给他戴着,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哪想到第二天那女的还纠缠他。我直接过去喊了声老公,秦沣就把戒指给我戴上了,回来的路上就顺便让两家见个面,就定了个婚。”
江忱靳看着这个把自己买了,还在数钱的小孩,“... ...”
又道:“那你怎么这副表情?”
林夜息呵了声,“我寻思着这戒指是不是戴得太草率了,我要的跑车他都还没给我买呢。”
江忱靳,“... ...”
哦,原来是数钱的时候,发现少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