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扮可爱》困困困

46、记忆

　　与影视作品中常见的桥段一样，邂逅总是带着点一见钟情的色彩。

　　至少在余筱冉的记忆里，没有哪段回忆能如此鲜活，让她难以忘怀。

　　她第一次见到柏夕，是在开学典礼上。当时，她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慷慨激昂讲述着陈词滥调的同时，目光兴致缺缺地从人群中扫过。

　　真是无聊的演讲呢，她心想。

　　即便如此，也没多少人低头玩手机，大部分视线都聚焦在她脸上。对于自己的长相，余筱冉向来很有自信，也习惯了被注视。

　　不经意间，她看到了一双令她略微有些在意的眸子。

　　很漂亮，却稍显冷淡。

　　少女似乎游离在人群之外，脸上挂着淡淡的疏离。虽然与其他人一样把目光投向她，可余筱冉明显感到，她在走神。

　　带着一丝微弱的好奇，典礼结束后，她打听到对方的基本信息。

　　柏夕，与她同专业。

　　但余筱冉并没有放在心上，没两天就将此事抛之脑后。原因很简单，她在处理炮友的问题上出了点问题，对方的纠缠不清令她厌烦，不得已采取了强硬手段。

　　凭借着显赫的出身与挥霍不尽的钱，她在感情方面一向随心所欲。只要是她喜欢的类型，都会像集邮一样收入囊中，厌倦了再打发走。

　　每一个女朋友的交往时长，不超过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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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正对柏夕产生兴趣，是在连续发生的几次偶遇之后。

　　因为平日里可支配时间很多，她报名参加了一些对履历有帮助的活动。如鱼得水地适应了一段以后，她理所应当地接下重任。在相对大型的场合，一定会出现她的身影。

　　也是在那个时候，余筱冉总能在台下看到柏夕。她似乎是专程来看自己的。

　　刚好，她彻底解决了前任遗留下来的问题，正处在感情空窗期。

　　“我觉得你在台上的样子很耀眼。”一起吃饭时，柏夕认真地回答她对自己多次到场的疑问。

　　薄唇微启，少女的眼底充斥着不加掩饰的仰慕。但这直白的神情只在面上持续了一瞬，又被令人心动的红晕取代。

　　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让人难以挑出瑕疵。

　　很快，余筱冉随着心意吻了她，味道比想象中还要甜美。

　　她的身体也是，肌肤很柔软，透着敏感的红。那双美丽得过分的眸子噙着眼泪时比宝石还透亮，仿佛无声的邀约，带有令人丧失理智的诱惑。

　　余筱冉很满意新到手的“猎物”。

　　但两个月后，她不可避免地感到腻了。

　　与往常不同的是，她没有立刻选择分手，而是选择继续扮演一个温柔专情的形象，将这段关系维持下去。

　　平心而论，柏夕符合她对女友的一切期望。像乖巧温顺的猫咪，不会太缠着她，也很少拒绝她的要求。

　　重要的是，她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依赖，以及日渐深厚的情愫。她不排斥这种感觉。

　　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余筱冉从来没有问过。极其偶尔的时候，她会想，如果柏夕遇上的不是自己，应该能轻易找到一个以同等感情回应她的恋人。

　　不像在她这里，所能给出的最大承诺仅是长期床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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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柏夕发现了她的出轨。这与她的懒得隐瞒脱不开关系。

　　那一瞬，余筱冉终于在她微暗的眸子里看到了些许迷茫。仿佛幽暗的泥沼，浸染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落在她眼中，却是熟悉的玩具即将脱手的讯号。

　　明明是正常人发现出轨后都会做出的决定，可潜意识里，这种情形让她感到异常不快——她不想让对方从生活里消失。

　　如果想要离开，必须在她完全厌烦之后。

　　余筱冉从来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对她而言，什么都唾手可得，自然也学不会珍惜。

　　面对柏夕时，或是为了掩饰心虚，她展现出愈发稀少的耐心。

　　“轻一点……”压抑着痛苦的喘息声如同上好的催情良药。

　　她满意地注视着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俯身留下一个不轻不重的咬痕。

　　“很紧呢……你也喜欢这样吧？”她没有做前戏。

　　对于玩具，只需要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来就好。

　　余筱冉轻柔地抚摸着那张惨白的脸，忽然感受到久违的兴奋。比起装腔作势的温柔，她更喜欢现在这样粗暴的占有对方。

　　“马上会舒服起来的。”她毫不怜惜地舔去眼角的泪痕。

　　冰凉的触感令她爱不释手，隐隐抗拒的姿态也增添了不少情趣。墨色长发无力的披在圆润的肩头，恰巧遮挡住一部分猩红的吻痕，反而显出几分凌虐的美感。

　　这么可爱的玩具，她才不会舍得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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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筱冉不记得第一次动手是因为什么。

　　她只知道，对付不听话的猫咪时，最好的办法是掐住脖子。

　　恐惧是最好的威慑。

　　不过，对于烟头事件的始末，她隐隐还有印象。

　　当时，柏夕在准备考研，而她忙着出国的手续，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

　　有一天，她心血来潮地想去找对方。说关心未免太过假惺惺，她是想念那具身体。

　　电话无人接听，用了定位追踪软件以后，她找到一家酒吧门口，正好看到尹蕊扶着喝了不少的柏夕出来。

　　看到她后，柏夕没什么表情，轻微皱了一下眉。

　　犹如床上那样，与一具会呼吸的尸体没有差别。

　　“明天再聊，可以吗？”

　　温热的呼吸混杂着酒气，没来由地让她有些烦躁。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她就给出否定答案，强硬的将柏夕拉走。

　　如羽毛般，轻飘飘的没有一丝重量。

　　把人扔到车上时，她才有空仔细打量对方。柏夕的状态不是很好，纤细的身体微微发抖，凌乱的发丝挡住了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余筱冉的目光落在她细长洁白的脖颈上。

　　她看到了什么？一个光明正大的口红印。

　　微微的暗红色，无比刺眼。

　　“呵。”她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嗤笑。回过神时，她已经将那处擦破了皮。

　　“还有么？”她放柔声音。如果忽略冰冷的语调，宛若情人间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