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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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和慌乱都不过短短一瞬，哗啦的大雨声中，江胜月打着伞掐灭指尖的烟，微微灼热感传来，她听到身边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
“这是什么活动吗？好厉害的样子？”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好像也没有预告。”
“哈哈哈，应该是哪家游戏公司的宣传吧。大手笔啊，整座城的灯光都灭了……”
“可你们不觉得这个声音有点阴森么……”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黑暗，就连不远处S市的标志性灯塔都陷入了黑暗，高大的建筑只剩下一个轮廓。
江胜月抬头看遍四周，鼻尖还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眼前的黑暗还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依然可以看到街上不少人驻足观望。
她靠着车，下意识觉得眼前的情况很不对劲，这么长时间的停电zf不可能不管，这么大规模的游戏策划更不可能，华国政府不会允许。
手中的狼牙棒冰凉，她抬头看了眼已经黑暗的会所，里面黑漆漆一片，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霍苏御那个狗东西欠打，就这么离婚虽然洒脱，但太便宜他了。
拎着狼牙棒走上台阶，江胜月推了推会所的大门，推不开。
大门的寒意顺着指尖钻进血肉，她指尖只觉得想被什么扎了一下，连皮带血都有点疼，猛地缩了回来。
来不及查看自己的手，不过一晃眼的功夫，江胜月突然发现本来空无一物的大门上出现两行流动的血字：
【游戏开始前，人类玩家不得进入除自己所属区域以外的区域。】
【游戏倒计时27分45秒，倒计时结束未回到家中，人类玩家将被抹杀。】
看到那两行字的瞬间，一种陌生的寒意悄无声息爬上了江胜月的背，只觉自己脖子上一阵紧绷，鸡皮疙瘩一片接着一片。
她可以很肯定刚刚这门上什么都没有，那这突然出现的字……
这已经不是科学能解释的范畴了。
看了一眼还在观望的人群，江胜月心里漏了一拍，大脑催促着她快走，手已经抚上车门，可心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决定提醒一下人群。
她把刚刚发生的事告诉周围的几个人，那几个人不但不信她，还笑着问她是哪个公司的，什么时候来电，五分钟过去，只有几个二次元打扮的年轻人选择了回家。
最后看一眼会所黑暗的楼上，江胜月坐回车里，往距离会所最近的公寓驶去。
耽搁了五分钟，现在再去她和霍苏御的房子是来不及了。
她找了一下手机上的付款记录，购买狼牙棒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四十五，随后不久就听到了那道诡异的童声，那倒计时结束的时间大概就是九点十五分左右。
把手机调成倒计时模式，车内时钟滴滴答答的走动，车外大雨几乎遮挡了所有视线，雨刷不停扫来扫去，后视镜中可以看到大街上几乎没了什么车子。
但是这也正常，这个房子本来就是处于开发区，大多数小区都还在建造中，人确实不多。
路过那家熟悉的加油站，江胜月下意识注意了一下油表。
她在找霍苏御的时候本来打算坐他的车回来，所以根本没有担心油箱没油的事，但现在看来油箱里的油根本不够她把车开回家。
犹豫了一下，她把车开向加油站。
加油站里一片黑暗，江胜月把车停在加油设备旁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开车门时突然想到大门上的那两行血字。
【游戏开始前，人类玩家不得进入除自己所属区域以外的区域。】
她开门的动作一顿，“除自己所属区域以外的区域……”
如果家是“自己所属区域”，那加油站是不是就是“他人所属区域”？
“姑娘，是要加油吗？”加油站里突然有人问。
加油站里还是黑黝黝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有一道人形黑影站在了门前。
那道声音听起来像是个上了年级的慈祥女人，江胜月心防一松，下意识想回答“是”，话到嘴边却突然感觉一阵凉意从指尖升起。
等等，那个人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且不说她的车是个看不出男女的白色奥迪A6，就是这么黑的天，下着大雨，她又没出声，那个人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若是说她是常客，车被认出来也有道理，可这家加油站她从来都是经过，这是第一次来……
“姑娘，你要加油的话，能麻烦你等一下吗？”门口那道黑影声音带了些无奈和歉意，“我是替我儿子守着的，我摔断了腿，他去洗手间了，马上回来。要不你自己来操作加一下油？”
“没事，我等一下吧。”江胜月锁了车门，透过雨幕看着那道站立的人影，脸上神色不明。“阿姨，您这腿什么时候摔得啊？”
“腿啊，昨天摔的……”
“昨天摔的，今天就能站起来了啊？”
“……”那人影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不对吗？”
江胜月垂下眸轻笑一声，声音温和：“没有，没什么不对。”
她看了眼油箱见底的油表，指尖轻轻点了点方向盘。
当然不对，就是铁打的人昨天摔断了腿今天也不可能站起来。
这家加油站不对劲，但她必须加油。
指尖的刺痛像是隔了一张纸，江胜月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好像被大门刺破的手。
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摸上去有一种颗粒感，像是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肉里。
就在江胜月另一只手抚上去的瞬间，一阵刺耳的鸣笛声突然在耳边响起，像有人把喇叭放到了她耳朵边，声音刺得头疼。
【警报！警报！F级污染物正在靠近！请宿主立刻做好防御准备！请宿主立刻做好防御准备！】
江胜月被那声音叫得脑仁疼，污染物？
那是什么东西？
余光瞥到雨幕，她猛地愣住。
外面的倾盆大雨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穿着加油站制服的男人。他的脖子以一种极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就这么呆呆站在雨里一动不动。
这是那个阿姨说的儿子？
江胜月瞬间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但联想刚刚那道声音说得污染物，她心里隐隐不安。
她没说话，那个男人就这么在雨里站着。
手机上的倒计时已经显示已经快九点。
【打开车灯照亮F级污染物，即能开启第一次斩杀任务。】
【第一次斩杀任务完成，将获得奖励天气预报手表×1，F级伪装皮肤×1，任意门使用机会×1。】
【任务失败：抹杀。】
【请宿主在倒计时之前完成斩杀任务。】
那道声音又在耳边出现，奶声奶气的小奶音带着严肃，似乎并无恶意。
又是抹杀……
江胜月心里咯噔一下，看看不到十五分钟的倒计时，再看看见底的油表，毅然打开了车灯。
黑暗中，陡然亮起的车灯如同绝望中升起的火炬，给人安全感的同时也让江胜月第一次明白了那个污染物是个什么东西。
倾盆大雨中，车灯前的男人满身是血，在雨水的冲刷下黑色的雨水不断从他身上流下来。
他长得很高，大概至少有一米八五左右，手里拿着消防斧，脖子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脑壳凹陷，原本眼珠的地方空洞洞，可以看见眼眶后的红色血肉，像直接被人挖去了眼睛。
车灯一亮，男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机械的猛然抬头，嘴里陡然发出了类似野兽的嘶吼声，举着手里的消防斧疯了一样冲了过来。
坐在车里，江胜月手脚发凉，胃里一阵翻滚。
她能感觉得出来，这个男人已经算不上人了，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
“砰——”
远处一声巨响，坐在车里的霍苏御抬起头。
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车灯大亮，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
林又又坐在他身边不由瑟缩了一下，悄悄靠近他。“阿御，月月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嗯，”霍苏御点点头，剑眉皱起，“没事，时间不多了，我们先回老宅。霍家和林家的人都在等我们。”
至于阿月，大概真的都是命吧……
——
【叮——第一次斩杀任务完成，恭喜宿主得到50捣蛋值，病毒系统升至1级。】
【任务奖励已经发放至系统背包，请注意查收。】
江胜月从车里爬出来，看到轮胎下已经被碾成肉泥的尸体，扶着一边的墙吐出来。
F级污染物不难斩杀，开着车撞过去就行。
虽然知道她杀的不是人，但她依旧难逃生理上的呕吐反应。
扶着墙吐了一会儿，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她终于有时间问耳边的那个声音：“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宿主好，我是病毒系统008。很高兴见到你。】
奶声奶气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不像刚刚的严肃，倒是活力四射，带着一点喜悦。
【倒计时还有十分钟，加油站内有大量物资，建议宿主将车加满油后，尽量多的收集物资。】
【系统升至1级，目前仅导航系统可用。前方500米处左拐即将达到绿江超市。建议宿主采购物资，倒计时结束前开车通过任意门回家。】
【倒计时9分21秒。】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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