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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谢义谱那边消息来了快,听闻公主找到了,便马不停蹄往驿站赶。由于路上来的太急,发髻都跑乱成一团。

      阎胤一早坐在驿站外边凉亭的桌子,等着谢义谱送上门。

      “呼呼,我听说小团子被找到了,这事是真的吗?”谢义谱见到阎胤整个眼都亮了,喘了一口气,直挺腰伸手顺了顺散乱的衣襟,朝阎胤身边的位子坐去。

      阎胤端起茶碗,淡淡地喝了一口,对他道:“是,现在正在楼上梳妆打扮呢!”

      谢义谱一听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楼梯口走去。

      见谢义谱喜不自胜的模样,阎胤嘴角含起些讥讽。

      “在京城时,他常听谢家大公子对夔绒爱之入骨,在宫宴上多次向陛下求娶公主。今天他倒要看看他的心到底真不真?”

      阎胤坏心思地又喝了口,起身去看谢义谱的笑话。

      谢义谱多年没好好见过夔绒了,整个人拘谨地缩在楼道口,一时不知该怎办?怕见了太匆忙,给小团子留下不好的印象,一时不由懊恼自己出来时为什么不打扮打扮。

      屋内的孙月香手握眉笔,看了看镜中刚画好的眉心,总觉得配不上她这副皮囊。思索了下,抬笔往眉心上点了点。

      “小团子,你打扮好了?”

      谢义谱实在等不急了,开口问了一下。

      就这一声打断了孙月香的思路,手不知轻重地往下一滑,才画好的花心一下子被一道痕给破坏了,搅得她心凉了一半。那个黑衣人前些天才让她小心保管皮相,还没过一日,这皮相就污浊成这样。孙月香既心疼又气愤。

      “我不想见到你!”想着,孙月香把气撒到门外人身上,冲门口不悦道。

      “小团子,我是谢义谱,虽然我以前总是欺负你,但我也回回给你带甜点了。你大人有大量,出来理理我这个小可怜。”谢义谱以为夔绒故意和他闹着玩,笑闹着推开屋内的门。

      隔往日,孙月香见到县太爷,依她一心想高攀的小性子,她铁定会贴上去,好好和谢义谱培养感情。现在她见到阎胤,见到更绝的人后,自然不会把谢义谱放在心上。

      孙月香揪着手帕淹没住鼻尖,蹙起眉头一脸菜色地把话又重复了一遍道:“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赶紧给我出去。”

      谢义谱隔着纱帘,一时见不到“夔绒”的脸色,还以为公主在和他开玩笑,走了几步憨笑道:“小团子,你也别生气,你先看完我带的礼物,你再把我轰走也不迟。”

      说到礼物,孙月香瞬间提起兴趣。含笑看了眼谢义谱,等着人把里礼物给捧上来。

      “当当当,小布老虎。你小时候一直吵着我要,现在我给你了,开不开心!”谢义谱像变戏法似的,从衣带处掏出一个布玩具,隔着纱帘递给孙月香。

      这下孙月香彻底忍不住了,她真没想到堂堂浙江首富的外孙竟会如此抠门小气,哄女孩子都舍不得掏钱,随随便便找个不值钱的东西来蒙人。

      想起以前,她竟觉得谢义谱是个极好的郎君,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金枪软头罢了。

      “你可真幼稚!”孙月香讽刺地偏头看了眼谢义谱,便背过身子拿起眉笔,对着脸开始一点点上妆。

      谢义谱被晾了许久,也不见布玩具被他心心念念的人拿走,这才突然意识到公主生气,急忙低下声音讨好着,“是我的错,你喜欢什么?我待会命人买给你。”

      “上南新上市的水烟香,品花阁的上品胭脂,锦衣房的蜀绣衣,这些东西都我家里都有,你要是喜欢我现在派人拿给你。”

      孙月香对这些珍品肖想了许久,上回还托附近的货贩去给她带一件,结果那人嫌她身份低下,直说买不了。现在倒好,就是她不买也有人会为她送上,这种感觉还挺好了。

      她心下的气一时消了,嘴角勾笑道:“这些我都喜欢!”

      谢义谱隔着纱帘,隐约听出些笑声来,心里那颗石头落了下来。他和夔绒已有四年没见,上次见时也仅在皇宫的宫宴上。他的身份不够格,只能坐在五十米开外的宴席上,远远地看着坐在首席上的夔绒。那时的夔绒病气已入骨,只能一直带着面纱,避免病气渡给别人。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公主永远都是病怏怏了,垂默着双眼静静地看着别人。仿佛他人的悲欢离合都与她无关,她像极了天边冷落无情的佛,霜落着黑发端正着礼仪不动也不笑。这样的人今天竟然笑了,谢义谱眨了眨眼睛会意地笑了。

      阎胤跟在门外盯了许久,见谢义谱还没察觉真假后,他轻笑了下,“什么痴心!也不过那样而已。”想着,他突然可怜起夔绒来。她幼时就多灾多难,还没出生就被天星阁批为百年难得一遇的紫微星转世,害得她被后宫的娘娘时时惦记着。出生那年多年的旱季突来大雨,引得满城百花盛开,四季风调雨顺,常年缺种的谷地更赢来了丰收,让百姓再也不用挨饿。粮食一充足,西北战事也彻底得到平息,先帝龙体也转危为安。他们是顺足了,可夔绒打娘胎里就体力不支,本以为精挑细养一阵子,这种情况便好转。谁能想到由于先帝对夔绒格外疼惜,惹得后宫娘娘心厌嫉妒。一次下药险些要了她的命,太医连夜救了许久,才把她从阎王爷手里夺回来。可她的身体却落下了严重的病根,体内一直畏寒,下雪天时只能一直待在宫里的暖阁里,羡慕地看着其他皇子出去玩。

      再大点,他入宫给夔茂当伴读,整日里只能见到她窝在夔茂的怀里咳血。大片红似牡丹的血一股一股从她嘴里咳出。白皙如粉玉的脸也咳着全红肿,叫人一看了便忍不住心疼。

      夔茂一直怕夔茂会突然离世,对于这个妹妹他永远都多一分耐心。她要什么就给什么,宠她永远多上几分。作为皇子的伴读,他也慢慢关注起夔绒,可以说夔绒的童年有一半是他同过了。对夔绒,他是温柔的兄长,也是合适的恋人、夫君。

      “唉”阎胤半梦半醒地回想着以前,缓慢地感概了下,提溜出脖间的贝壳,静默地摸了摸。才轻声迈步到屋内,静静地看谢义谱洋相。

      谢义谱一心系在帘子后的“夔绒”,完全没察觉到身后有人。笑着对人又哄了几句,哄得后帘子的人儿赏赐般笑了几声。

      “小团子,你还想要什么?我可以买给你,只要你喜欢就行。”

      谢义谱一承诺,孙月香神色有些许动容,怔愣了一下,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揪着手里的手帕,靠在背椅上歪斜着体姿思考着该要什么,完全忘记夔绒原先体柔病气环绕的端正姿态。

      阎胤看到着,心里慢慢蔑视起谢义谱,愈发觉得这人是个空有一副色相皮囊满腹酒肉的废物。

      谢义谱聊天聊到一半,余光里突然瞟见阎胤,心里突生一计。他得让阎胤明白谁才是最后娶小团子的人,趁机让对方死了那条心。对“夔绒”卖力地卖弄着,“小团子,我寄给你的药,你吃了没?为了你的病情,我特地从江南那边找来百名神医,找来多名药人试药,才试出一点药效。不过据药医说,那瓶药对你的体虚有缓解作用,你倒时可以来谢府试试药。”

      “对了,我上回遇到一个和你有一样病情的药人。我原先以为她是你的希望,不过说来也是可惜,那药人全身伤太狠了,骨子受不住药的副作用。我本想接着继续让她试药,但上回我见到她在捡垃圾,整个人感觉都不正常,不然当时我就收留她了,让她来拜见拜见你。”

      孙月香知悉县太爷在养药人,但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原来是为了公主,真是个痴心人。想着孙月香对谢义谱又升起点兴趣。

      “江泽边的药材水运到这边,往往会花费大量钱财,想来谢家底蕴也如传闻那样深厚。嫁不成阎胤,嫁给谢义谱也不是太亏,谢太爷对公主也是一往情深,日后婚嫁也不会太赖?”

      孙月香点好镜中的妆容,满意地点了点头,收起眉笔放回到梳妆台上。起身并好脚步,打算掀开帘子给谢义谱一个惊喜。

      只是她不知,谢义谱刚说完药人的事就被身后站立的阎胤给抓走了。

      “那药人现在在哪里?”阎胤冷冽着脸,冷声问道。

      谢义谱责怪看了眼阎胤,“他才和他争一下,他变成这样。说什么少年英才,天下名士?真是浪得虚名!”

      阎胤见谢义谱不配合,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冷麻着眼神俯看着谢义谱。

      谢义谱实在受不了对方的眼神,率先弃场,“唉,那药人偷钱逃家,挨了几板子,被主子领回家了。怎么了,她有问题吗?”

      阎胤没说话,依旧望着谢义谱。

      “你该不会觉得她是小团子吧!不可能了,她连公主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再说我也见过她,她要是公主,我怎么会认不出她。”

      “她现在哪里?”阎胤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自己。

      “死了!”

      那一刻阎胤心都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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