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的综漫之旅》孟随青

89、脆弱的平衡

　　距离美风遥回到朝日奈家已经过了5个月，此时正是9月 ，日本学生们第二个学期的开学季。
　　在那个小小的少女回家之后，椿并没有像其他的兄弟一样和她的关系变得更亲近或者更疏远，相反的，他们之间的氛围总是充满了一种奇怪的张力。
　　原因在于椿发现他的妹妹酱在回来之后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很奇怪的，家里好像除了他根本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不。
　　“光那个腐烂掉的家伙或许发现了，”椿这样想着，但光不知道原因出在少女身上，只顾着看自己的好戏顺便研究观察着他的心理。
　　想到那个少女，椿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想起了她身上那一处处裸露的肌肤——
　　春季时被樱花亲吻的柔嫩脚踝；夏季时雨水没入的领口；去她房间找她时房门后隐约露出的光洁脚丫；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浑身冒着的暧昧水汽；夏日祭时，平时披散的长发松松挽起，微微裸露的后颈；甚至看电视时感知到他的目光斜睨过来，仿若挑逗的眼神……
　　明明都是很简单的细节，少女也并没有任何暧昧勾引的意思，但椿就是难以自控地被这些细小的地方吸引，并且固执地认为：妹妹酱喜欢他，妹妹酱在勾引他。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很没有道理。
　　那是他纯洁无暇的妹妹酱，怎么可能像他一样，对自己的家人产生那样不能见光的欲望，更何况，他们之间，相差了那么多……
　　所以椿躲着她，躲着那个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欲望、他的思绪的少女，即使他的努力每每在少女出现时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对于椿的异常，梓绝对是第一个察觉到的人，没有之一。
　　那是他从出生之前一直到几个轮回之后的现在都亲密无间的兄弟，很多时候在椿还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的时候，梓已经发现并且找出了原因。
　　他早早地发现了回到朝日奈家的少女对椿存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但和以往不同，这一次他哪怕知道了原因，也完全没有办法帮椿解决——
　　这和之前他藏在椿看不见的角落运用眼神等心理方面的小技巧，迫使椿喜欢的人选择远离他、远离他们俩不同。
　　那是他们的妹妹。
　　曾经因为他的小动作疏远椿、对椿不信任的妹妹；由于要的威胁和她自身对家人的不信任而离家出走的妹妹；让椿因为叫了其他人‘妹妹酱’而产生自我厌弃的妹妹……
　　也是，他开始想要好好珍爱的妹妹。
　　椿很痛苦。
　　梓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哪怕椿一句也没有和他提起过。
　　梓其实能够理解椿的心情——任谁突然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产生了非分之想、对方还毫无所觉都会觉得纠结痛苦的。
　　不仅仅是对于自身背伦的排斥、厌弃，也是得不到乃至于不应该得到喜欢的人回应的痛苦和不甘。
　　他也明白椿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他——椿大概是发现一直以来他的小动作了吧？怎么知道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行事越来越没有底线的光透露的。
　　梓没有办法让椿摆脱那种痛苦，也不愿意打破眼前朝日奈家岌岌可危的平衡。他只能想办法维持现状，不让其他的人更靠近少女，为椿争取到更多垂死挣扎的时间。
　　不管结果是怎么样，椿只要遵从他自己的想法去做想做的事就好。
　　朝日奈梓永远会是朝日奈椿最坚定的后盾。

　　“可以帮我试试，新的造型吗？”
　　琉生在图书室里找到了和幼弟一起，正在翻阅着最新版恐龙图鉴的少女，看着她温温柔柔地笑道。
　　早就看完一整本图鉴只是单纯在陪弥的美风遥当然不会拒绝他——
　　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会被天然系的琉生感觉出来拥有不属于人类的头发、只能强忍住不落荒而逃的人工智能宝宝了。
　　天知道第一次被琉生做头发时、他口中嘀咕的那句‘怎么不像人类的头发’让人工智能的数据发生了怎样一场巨大又短暂的动乱！
　　彼时她才真正意识到了人类是怎么样一种不讲道理的生物，居然仅仅凭借直觉就能够猜测出八九不离十的真相。
　　看着少女毫不犹豫地从自己身边离开，奔向了温柔美貌兄长的怀抱，弥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唇，这让琉生有些迷惑地歪了一下头，同时心里有些好笑——
　　自从遥回到家后，弥和以前越来越靠近了，那种惹人喜爱的，少年的稚气、青涩和天真。如果雅臣哥看到了，还能忍住不像以前那样对待他吗？
　　还好那个时候他只是在心里想着要带遥离开这个家而没有真正去执行，琉生有些庆幸地想到。
　　弥不知道自家看上去又呆又迷糊的兄长心里正想着跟长兄透他的底，他三下两下将图书收起来放回了书架上，用尽可能平稳而不显急切的速度来到少女身边，
　　“看、看什么，我只是怕你给琉生哥捣乱，来帮忙看住你不乱动东西的！”欲盖弥彰一般，粉色头发的小少年仰头看着少女大声说道。
　　弥的心里对于现今自己和少女之间的身高差距是极其不满的——哪有男子汉比自己的女朋友矮的嘛！
　　很久之前，久到在他身边正从可爱过渡到美丽的少女还只有一米二，还没有离家出走之前，弥就已经知道自己对于少女是个什么心思了。
　　只是出于少年人爱面子再加上第一次没什么经验的缘故，他迟迟不肯率先张口承认自己的心意。直到后来那件事发生，少女离家出走他才追悔莫及。
　　在少女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寻着空隙，想要在私底下和她说明自己的心意。先承认就先承认，反正男子汉先告白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他这样对自己说。
　　然而告白的道路从来不是一帆风顺。
　　不管是无处不在的兄长们，还是隐隐约约总是隔开他和少女的梓梓，都对他的告白大业造成了巨大的干扰。
　　是为了椿椿吗？梓梓好狡猾！
　　聪明并且因为喜欢少女而关注点特殊的弥轻而易举地看穿了那对双胞胎的想法，他不高兴地皱紧了眉头。
　　等察觉到家里的兄弟或多或少都在制约着彼此的行动时，虽然不解，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但弥同样选择了延后，暂时不去打破朝日奈家某种脆弱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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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我有点纠结：所以说，这个平衡要不要打破？要打破的话，又要由谁来打破这个平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