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的综漫之旅》孟随青

87、逃兵

　　朝日奈要看着自己无意中在少女的个人电脑上瞟到的四格漫画，深深地觉得命运从未放弃过捉弄他的念头——
　　漫画上先是画了一群脸都长得差不多但毛色各异、性格特征鲜明，不多不少还刚好13个的长着人脸的羊羔，他们在无忧无虑地吃着草；
　　在这群羊羔的身后是一个披着纯白羊皮却露出了一点薄荷蓝毛发，有着橙色眼眸的小少女，她拿着一根流动着数据的银色小皮鞭。
　　每当羊群没有注意少女时，她就会站起来用手里的鞭子驱赶着羊群朝着某个既定的方向前进；
　　一旦羊群中有羊回头，少女就会立马趴下伪装成一只纯洁无辜的羊羔；等到羊羔们重新背对着她时，少女还会人性化地露出苦恼的可爱神色……
　　要看着上面13只和自家兄弟发色、眸色还有展现出来的性格特征都相符的羊羔，再看看最后一格漫画里，少女脸上不满的神色，还有她手里的那根鞭子，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掠过脑海并深深扎根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们会这样痛苦地不断轮回，是遥在背后一手操纵的吗？原因是……为了报复他曾经犯下的过错？
　　也许不是吧。
　　她的电脑上，还会有其他的线索吗？
　　他抬头看了一眼被全副武装的风斗圈住脖子径直往电梯方向带的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在沙发上、少女毫不设防的电脑前坐了下来。
　　要点开了浏览器，翻看着电脑上的浏览记录，很快找到了少女前几秒才关掉的帖子。
　　看着上面一条条说着‘游戏’、‘兄弟战争’、‘遥酱’、‘智能生命’还有‘全息世界’的消息，本以为自己会愤怒伤心的要发现自己很冷静地，只是顺着帖子进了《兄战》的话题圈，点开几个或成功或失败的攻略贴一一看了起来。
　　旁边的位置突然陷了下去，要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发现是最近总是男装的光。他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后没有像要想的那样露出惊讶的神情，反而是了然地挑了挑眉。
　　“怎么？你早就知道了？”要情绪难辨地问道。
　　“嗯哼~我们家的小妹妹可从来没打算瞒着我们~”光点燃了一根烟，缓缓吸了口烟吐出一个优美的烟圈后才悠悠地说道。
　　“……”要对光的平淡反应感到不能理解，他看着家里心思最为诡异难辨的兄弟皱紧了眉头。
　　“嗯~你没发现遥是回到家里之后才被认定为这个世界新生的智能生命吗？”
　　光看了要一眼，欣赏了一会儿他难看的神色才开口解释道，“早在轮回开始之前……”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也或许是在有记忆的轮回开始之前，她就已经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了，”
　　“离开可能是因为要你的原因，回来的时机却很随意……”光深深地吸了口烟又缓缓地呼了一口气，“与其说轮回是她操纵的，不如说是我们的轮回暴露了她的异常点吧？”
　　也不知道那只小狐狸胆子怎么那么大，一个人就敢接触这个世界外面的人，还狡猾地欺骗了他们，啧~该说不愧是他朝日奈光的妹妹吗？
　　“为什么我觉得时机很巧合呢？”要盯视着光因为他的话微微眯起的狭长眼眸，“那么巧是在我们寺里，那么巧我刚好在那里……”
　　“……哈哈哈哈！”光默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捧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和椿让人放松、富有感染力的笑容不一样，要只觉得光的笑阴诡得让他身上的汗毛一瞬间倒竖了起来，本能催促着他逃离这片空间，理智却让他留了下来，然后他就听到——
　　“这么急着给她定罪的你，到底是因为偏见，还是……为了逃避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呢？”
　　“你恐怕一直都不能理解，兄弟们不原谅你的原因吧？”
　　“呵……谁要原谅一个知错不改，还想把责任甩到受害者身上的逃兵啊~”
　　长发青年含情的声音说着尖锐的话语，要只觉得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地捅向了他的内心，把他的种种伪装撕破，露出了内里永远不想见光的秘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最近又恢复了正常工作时间的右京下班后去超市买了许多新鲜的食材和小零食回来，经过客厅时正想拿出一些零食投喂总是在这里用电脑的少女，却只看到了自家的两个问题兄弟，偏偏他们一个脸上带着可怕的恶意，一个满脸苍白。
　　“没什么，”光耸了耸肩，走到右京身边大概看了一下购物袋里的东西，发现大多是肉类之后笑了一声，“又买了这么多，家里的预算够吗？”
　　右京把零食都放在了桌面上，扶了扶眼镜说道，“你在开什么玩笑？”就算不考虑家境，家里这么多已经工作的兄弟，怎么可能连一个小女孩营养丰富的三餐都负担不起。
　　“遥难得提出喜欢吃肉。”
　　“嗯~我还以为你会教育她要营养均衡，让她多吃蔬菜呢~”光调侃道，“没想到严格的右京妈妈也会做出溺爱孩子的事情来啊~”
　　“遥总是有分寸的。”即使那个时候少女做出了不告而别、离家出走的事情来，右京也这么相信着。
　　他想，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少女紧紧攥着双手，不安地站在他面前，红着眼眶说着“尼桑，对不起”的瞬间。
　　他的遥从来不是要说的那样对于自杀的祁织无动于衷的冷漠，更是从来不曾认为他是个不合格的兄长。
　　她是个会默默记住别人对她的好，随时冒出来，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一朵向日葵的小天使。
　　其实早在看到桌面上摆着少女个人电脑的时候，右京就已经猜到面前的这两个兄弟刚才讨论的是什么内容了。
　　他当然也知道——
　　当时就是他和少女一起逛的话题圈。
　　对于外面的世界，他既感觉到新奇——他们竟然只能看到他们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又觉得十分熟悉——就外界人所展示出来的，外界的人和他们的世界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对于自己在第一次轮回中，被操控着和那个游戏玩家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还发生了一些亲密的行为这件事，右京当然是十分反感的。
　　但对于少女和他讲述的以后他们的意志再也不会被人任意操控、那些人能到达的也不是他们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的事情，他也感觉到安心。
　　他甚至想着，遥会被认为是控制这个世界的智能生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
　　这样可靠的少女是他朝日奈右京的妹妹。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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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侑介：遥明明是大家的妹妹，你们怎么都只提自己啊京哥！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