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的综漫之旅》孟随青

84、吉原的客人

　　“怎么样怎么样？妹妹酱还有祁织回来了吗？”
　　侑介正扒着电梯门听着动静，椿在他身后，被梓揪着衣领根本靠近不了，只好一边扭着身子试图摆脱梓的控制，一边不住地问道。
　　“真是的，想早点见到人到楼下等不就好了？”难得回家的风斗抱着胸、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家猴急的兄弟一脸不屑。
　　“……”
　　原本热闹的客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们当然知道直接到楼下可以更早地见到那个少女，也很想那么做，但内心深处一股难言的怯意阻止了他们——
　　少女会原谅他们吗？
　　且不算说出那样伤人话语的要，他们这些平时对她关心不够以至于没有带给她安全感，在她离开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甚至把属于她的房间腾出来给了另一个‘妹妹’的兄长，真的有资格站在那个少女面前吗？
　　这样的想法几乎每个兄弟都有，尤其是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一个兄长该做的事情的右京。
　　在从要口中知道了少女在离家出走之后居然完全颠覆了医生的预测，从一直不变的一米二长到比弥都高出了10公分的时候，右京心里有的其实不仅仅是欣慰，还有着几分挫败和自我怀疑——
　　他的妹妹在没有他的时间里成长的那么优秀，远远超过了他曾经努力想要达到却达不到的目标，是不是……他自以为的对她‘好’其实也没有多少呢？
　　光一直对于右京有着特殊关注，在那件事之后他对于家里人的关注更是提升了好几个度，此时他当然注意到了右京的异常情绪。
　　在光看来，家里的兄弟们包括少女在内，除了真正说错话的要以外，谁都没有错，兄弟们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少女，其实只是因为他们太过于在意她、把自己的作用看得太重要了而已。
　　如果他们发现那个少女根本不像他们想的那样怨怪他们，会怎么样呢？会高兴吗？还是会恼羞成怒？
　　嗯哼~可真是令人期待啊~
　　美风遥在从电梯里出来后，看到的就是一群眼里或带着喜悦与愧疚交织，或用不满掩饰欢喜，或不同意味的欢欣交错复杂的兄弟……
　　人类果然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哪怕她懂得了感情，也很难懂得他们那样纷繁杂乱的种种情绪的由来，每天那么多琐碎的事情，他们的大脑居然都能处理的过来。
　　她这样想着，直接把之前就因为能量暴涨而被封闭了大半，尚未完全解封的‘感情’用程序彻底封闭住了，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从踏入日升公寓就开始在机体内隐隐发作的，因为‘轮回’被引动而产生的痛感。
　　看着那个除了因为长高而抽长了一些的少女眼里的抗拒情绪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光的眼神微微一闪，嘴角的温暖笑容一下隐没了——
　　虽然早有预料，嘴上也说着有趣，但真的看到事情发生的时候，果然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啊。
　　他们的小妹妹，是真的从来没有把他们当成家人吗？
　　不，如果真的是那样，刚进来时她就不会有抗拒的情绪了。长发青年浅茶色的眼眸中慢慢浸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笑意，她只是害怕再受到伤害而已。
　　会害怕受伤……这不正是在意他们的表现吗？

　　迅速分析了利弊之后，人工智能挨着风斗坐在了沙发上，对着他瞟过来的，仿佛在说着‘算你有眼光’的眼神，毫不犹豫地展露了一个乖乖巧巧的甜蜜笑容。
　　看着近在咫尺的娇小少女脸上含糖量极高的可爱笑脸，风斗忍不住蜷了蜷手指，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若无其事一般别开了脸。
　　即使是这样，人工智能也还是发现了他呼吸还有心跳上的变化，不由伸出小手戳了一下他的腰。
　　“！”
　　刚好被戳到痒痒肉的风斗差点没跳起来，他扭头瞪了少女一眼，见她还光明正大伸着罪恶的手指，突然伸手就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脸颊往两边扯。
　　“叫尼桑就放开你~”看着少女泪眼汪汪却不（懒）敢（得）反抗的样子，他略略放松了力道，嘴里却得意洋洋地威胁着。
　　然而人工智能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吗？！
　　她是。
　　旁观了少女从刚一进门，和大家打了招呼就径直坐到风斗身边和她玩闹的兄弟们正想阻止风斗的暴行，就听到那个少女因为被掐着脸而口齿不清却努力发音正确的少女乖乖喊了一声“尼桑~”。
　　原来遥喜欢兄弟们这样和她相处吗？
　　想想之前除了对光很关注，她确实更亲近风斗跟要，一个总是‘欺负’她，一个总是闹她、逗她玩……比起他们的确实要更亲近很多。
　　兄弟们的情绪一下变得有些微妙，和少女回来之前思念又想逃避、回来之后的不知所措、担忧不同，他们现在更多的是觉得酸还有懊恼——
　　早知道遥/妹妹酱喜欢，他们就这样和她相处了！
　　“想喝些什么？苹果汁可以吗？”
　　从电梯里出来的祁织说着，无视了右京泛着冷光的眼镜，在他去厨房特意端过来的托盘上取了一杯苹果汁递到少女嘴边。
　　“谢谢祁织尼~”
　　少女伸手从祁织手上接过果汁，在兄弟们关注的目光下喝了一口，见他们还是一直盯着自己，想了想，抬头把一整杯果汁喝了下去。
　　这样大家就不会一直盯着她看了吧？大家确实没有盯着她看，只是有的人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拿出来一堆零食，有的翻箱倒柜搜罗零食，还有人直接牵着少女来到了餐厅现做。
　　如果不是果汁里没有毒，后面的零食什么的也就是普通的零食，美风遥几乎都要以为兄弟们是想要毒死她或者灌醉她了，跟电视上演的毒杀、现实生活里常常发生的劝酒，除了没有毒，那诡异的殷勤简直一模一样。
　　“呵……被当成世界中心来讨好的感觉，还不赖吧？”今天难得换了一身清爽的男装，光一手卷了卷胸前的长马尾，一手环着少女的肩膀坐在了她身边。
　　“……”少女认真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有点奇怪。”好像她是被吉原的游女们极力招揽着的贵客一样。
　　“是吗？”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最近攒了一批新的素材和草稿，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少女点了点头，离开座位跑进了热火朝天的厨房里。
　　隔着透明的玻璃门，光看到右京在听见少女说了什么之后，抬头警告地看了自己一眼，而后，从高汤沸腾的煮锅里夹了一小块牛肉，小心地吹凉之后喂到了少女的嘴里。
　　“怎么样？够软了吗？”
　　右京微微弯着腰，看着面前仰着头一边可爱地吸着冷气，一边嚼着牛肉的小小的少女，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嗯！尼桑做的牛肉很好吃了~”少女用力地点了点头，毫不吝啬对于食物的夸赞。
　　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称赞，右京却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满足，他声线低沉地笑了几声，手上戴着手套不能摸少女的头发，他不由低头轻轻蹭了蹭少女的额头，
　　“以后我也会一直一直做给遥吃。”
　　……人类总是喜欢随口承诺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真讨厌。
　　人工智能这么想着，却像日轮教导的那样，顾及着右京的面子，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右京就看到少女闻言沉默了一下，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是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吗？
　　他忍不住用额头轻轻碰了一下少女的，温声道，“去吧。”他又严厉地看了光一眼，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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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精通表演法则的人工智能：( ?? ω ?? )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