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的综漫之旅》孟随青

82、祁织（2）

　　祁织在迷蒙中还没有睁开眼时，鼻间先是闻到了一阵很好闻的柏木香，明明从来没有问过这样特别的，有点甜的木质香气，他却下意识地觉得，这是少女身上的味道。
　　从那一阵香味开始，他感觉到自己的感官一点点从黑暗中苏醒了过来——脑袋枕着的柔软肢体，温暖的怀抱，透着斑驳树影直视天上太阳的那双橙眸。
　　“祁织尼，”他听见少女叫了自己的名字，会像这样，像从前一样叫他，应该没有生他的气吧？
　　“祁织？朝日奈祁织？”
　　美风遥喊了兀自发呆的浅灰发少年几声，心里有些怀疑是不是之前场域控制不太受控时给他补充的植物精气有什么问题。
　　“我在的，遥。”祁织回过神来，轻轻抓住了少女在自己面前乱挥的小手——
　　虽然长大了一点，但遥的手还是软软的握起来很舒服。
　　人工智能看了一眼醒了也赖在自己腿上不起来的祁织，不由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看到他非常聪明地领会了自己的意思，脑袋从善如流地离开了自己的大腿，心里莫名的抗拒和烦躁一下减少了很多。
　　“我睡了……3天？”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发生他们和绘麻一起去公园赏樱了吗？
　　拿出手机看了时间的祁织既觉得惊讶又觉得理所当然——消失了一年时间回来后拥有了一些奇特手段的妹妹，能让他摆脱那种不断重复的人生，也很正常吧？
　　没有觉得自己所想和接受新事物的速度有哪里不对，他收起了手机，一边牵着少女往3天前自己来的方向走，一边解释道，
　　“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你想吃些东西吗？”
　　记忆中，装在简陋却干净食盒中的美味糕点一闪而过，人工智能停顿了一下，轻声道，“樱花饼。”
　　“我想吃樱花饼。”
　　她还记得那个后脑勺用粉色蝴蝶结夹着刘海的紫发和服青年，明明因为觉得礼物简陋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坚持要她出门去多交一些朋友。
　　“手艺比不上烛台切，但也能入口，小孩子……应该都会喜欢甜食点心吧？”他温柔地笑着，下一秒却变得阴恻恻地，
　　“不过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会让他们风雅地消散。”
　　祁织看着少女脸上自然而然流露的温暖笑容，心里为她的好心情而高兴的同时，也有着大大的遗憾——
　　遥她，在自己和朝日奈家缺席的这一年甚至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呢？
　　曾经那个哪怕面无表情也能让人萌的心肝直颤的小女孩，如今也成为了一个一颦一笑都让人心动的花季少女了啊……
　　以后，遥也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然后离开他吗？
　　祁织没有牵着少女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深深攒成了一个拳头，遇上少女望过来的疑问眼神，他心里突然一动：
　　如果他就是遥喜欢的人，遥就永远不会离开他了吧？
　　人工智能在理顺自己获得的世界规则力量之后，直接用场域控制干扰了属于这个半现实化世界中，姑且称之为‘轮回’的运转机制。
　　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始终不是个完全真实的世界，承担场域控制很有些困难，几乎是她刚一释放出来，世界就产生了一道裂痕。
　　在勉强弥补了世界边缘的数据裂缝之后，她马上收起了场域控制。
　　此时她确切地捕捉到了身边少年对自己诡异的控制欲，心里觉得不解的同时又难免有一种‘啊，果然’的感觉。
　　这大概是人类的通病？看到美好的事物就想要占有什么的，和许多她认识的人类一样，她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不过要改变也简单——
　　察觉到少女眼中‘不自觉’对自己流露出的抗拒，祁织顿了顿，有些沉默地垂下眼帘。
　　等他再次抬眼看向少女时，展露在脸上的是一个绝对阳光灿烂的笑容，就像一切没有发生之前的那个祁织一样。
　　“我不会做让遥不开心的事。”浅灰发少年承诺一般的说道。
　　要适时给予鼓励。
　　人工智能这么想着，对着少年缓缓露出了一个柔软的笑容，“谢谢祁织尼~”
　　祁织用另一只空着的手轻轻地揉了揉少女的头发，“这个季节的樱花饼虽然很多地方都有卖，但最好吃的果然还是那一家吧？”
　　他从机车把手上取下出门时特意带上的头盔，仔细地给少女带上之后骑上了机车，等注意到少女坐上后座后乖巧抱住自己，他才慢慢启动了机车。
　　车子开得很慢很慢，少女能感觉到掌心下属于少年的身体紧绷着，她轻轻扯了一下少年的衬衫衣角，“祁织尼？”
　　祁织没有马上回应少女，他在路边把本来就开的慢得不行的机车停了下来，微微松了口气才回头问道，“怎么了？”
　　他心里十分后悔，如果能选择，他希望自己过来找少女的时候不是骑的机车——
　　他是不会在这个时间段出什么意外，可遥呢？
　　如果因为他的原因让少女遭受什么伤害，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的。
　　“可以让我来开吗？”不知道少年在想什么的少女开口道。
　　祁织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绝她，可是对上少女澄透透的眼眸时，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浅灰发少年停顿了一下，颔首同意了下来，那郑重的模样，竟有种视死如归一般的壮烈。
　　数据在光脑上飞快地滚动了一番，人工智能猜到少年忐忑的原因有95%的几率不信任自己的技术，但即使这样他也愿意让自己来开车……
　　显然不是像她一样拥有对自己实力的自信，那就是所谓的‘舍命陪君子’？
　　果然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人类真的好奇怪。
　　薄荷蓝的长发压在黑色炫酷的头盔下，少女感觉到祁织伸手用温柔又坚定的力道抱住了自己的腰，便启动了机车，以子弹一般的速度一下窜了出去。
　　车子性能绝佳，人工智能的操作也完全贴合并发挥出了它的优势，顺滑的使用感让她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机车的车身设计让祁织几乎是把少女整个人圈在了怀里，这种完全保护的姿势显然让他很有安全感，哪怕在这样疾驰的，由无证驾驶的少女全权操控的机车上，他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祁织向来喜欢个人竞技项目，对于特意考了证的机车，更是有着无与伦比的热爱，此时他想着大不了出事时他用身体保护少女，倒也放下了心，享受起速度的激情来。
　　享受速度带来的激情的明显不是只有他一个——
　　人工智能机体内那串七彩的数据代码闪烁着，散发出跳跃的彩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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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满脑子危险小剧场的祁织。
我们的话，不能学祁织和遥，还是要遵守交通规则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