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的综漫之旅》孟随青

70、黄金梅利号

　　卡库在检查完黄金梅利号之后，用和之前一样的方式回到了一号船坞。
　　在艾斯巴古身边见到那个诡异的，让他怎么也忘不掉的美丽少女时，心里不知怎的，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人在眼前的话，大脑就不会一直想着她了吧？
　　他这样想着，有些沉郁地和娜美他们说起了梅利号的情况，“你们经历了很壮阔的旅行吧？”
　　“那是当然了！飞到天上又掉下来，还爬过山，又差点成了串烧，发生过很多事呢！所以，想让你们好好修理一下。”
　　路飞手脚并用地描述着梅利号经历过的奇特冒险，看上去十分自豪。
　　从罗宾的记忆里看到过路飞所描述的一部分内容，人工智能跟着点了点头：
　　只是飞上天空又掉下来，这已经很让她为梅利号感到惊讶了，更别说情况远远不是如此，它能撑到现在，真的已经拼尽全力了。
　　少女一脸严肃点着头的可爱模样让卡库有些晃神，但他掩饰得很好，在场根本没有人发现，或者说发现了但以为是其他原因。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少女身上转移开，“……我想也是啊，”叹了口气，他道，“战斗的痕迹太深了。”
　　“你是说，修好它需要很多时间吗？”娜美问道。
　　“我们有很多很多钱，无论如何都足够把它修好的！还能再加几门亮闪闪的卡鲁巴林炮！”乌索普弯下腰拍了拍面前四个装满了钱的箱子，信誓旦旦道。
　　“不，我就直说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们的船，即使是我们的手艺也修不好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娜美、路飞都愣住了，乌索普更是挤出了有些勉强的笑容，“世、世界第一造船厂的人也这么爱开玩笑吗？这个玩笑不好笑啦！”
　　回应他的，是一片可怕的寂静。
　　1号船坞的另一个工头包利走了过来，他抽了口烟，看着这样的气氛了然地问道，“连龙骨都断了吗？”
　　“是啊，损伤得很严重。”卡库叹了口气。
　　“怎么会……至今为止它都很正常地行驶啊！”娜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乌索普在旁边疯狂点着头，眼里满溢着紧张和恳求，像是一个无法接受家人重病不治消息的病人家属。
　　“打个比方，就算是硬要修理，它能撑到下一个岛的可能性也是，”卡库停顿了一下，在众人的眼光中吐出了那个残忍的单词，“零。”
　　“！！！”x3
　　“你刚才，说了什么……”乌索普的脸色已经彻底苍白了下来，他向自己的伙伴求证着，仿佛一个抓着一根脆弱稻草痛苦挣扎的落难者，“呐，路飞、娜美！是我听错了吧？梅利、梅利它还能修的对吧？”
　　“梅利号还能修的吧！你们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修船工不是吗？”路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两个工头，“钱的话，要多少这里都有的！”
　　“不管你们出多少钱，这艘船都无法恢复原样了。”卡库面容严肃道。闻言，路飞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不让自己吼出来，乌索普则张了张口，也无法对此做出什么回应。
　　“不过居然能以那种状态状态航行到这里，”卡库感叹，“不如说让人感到佩服呢。”
　　“什么意思？梅利号发生了什么事？”娜美着急询问道。
　　“你知道龙骨是什么吗？”工头包利一边抽着烟，一边给他们解释了龙骨对于一艘船的重要性，它是一艘船的命根、基底，损伤严重是无法更换的。
　　“要修理它，就如同重新造一条船了，所以已经谁都修不好了。”他下了这样一个结论，“你们的船现在不过是一堆在等死的积木而已。”
　　他的言语，甚至比医生对病人家属说‘还有半年时间’还要冷漠严苛。
　　乌索普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身体和灵魂好像分离了一般，明明灵魂叫嚣着‘不许你这么说梅利！’、‘梅利有继续陪我们走下去的毅力’，但他的身体却一动也动不了，喉咙也像是被海泥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耳边是娜美和包利争辩的声音，路飞和路奇商量造一艘一模一样的梅利号的声音，路奇反驳的声音，艾斯巴古让他们换新船的声音，路飞说‘我们的船只有黄金梅利号而已，修一修一定还能航行下去’、对于梅利号的受损之严重难以置信的声音……
　　乌索普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面色冷漠可憎的船工和艾斯巴古，瞳孔紧缩、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娜美，倔强地、坚持要修梅利号、以后继续和它一起航行的路飞……
　　还有，无动于衷的美风遥。
　　“你是要乘着它直到沉没才满意吗？这样也算是一艘船的船长？”艾斯巴古平静地问着路飞。
　　‘船长’这个词让路飞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身体仿佛被触动了一个开关，乌索普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又回来了，他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分出一点给少女，只是对着路飞说道，
　　“呐，路飞，我打算留在这里想办法修好梅利，你们……以后用新船去航行吧，你毕竟还有成为海贼王的梦想，”他说着看似大方得体的话，呼吸却越来越重，越喘越急，“你们，会给梅利留下足够的修船的钱吧？”
　　“我……一定会把梅利号修好的！”他双手叉腰，努力想像平时一样做出一个‘老子天下第一’的神气表情，下一秒却直接被路飞一拳砸在了脸上，
　　“你这混蛋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伙伴！绝对不会丢下你和梅利号！”路飞咬着牙坚定的说道。
　　听到他这样说，人工智能立马开启了计算，想要知道他的想法能够成行的可能性有多大，又会产生怎么样的影响，结果她发现其中最可行的——
　　如果不考虑梅利号作为一艘船的想法，他们的钱足以造出一艘能在承载伙伴、物资的同时承载梅利号的大船。
　　但先不说大船对于他们来说是否实用，只说他们自己看着过去跟随他们上天入地的梅利号在以后他们冒险时只能无能地待在船舱里，看着自己的用处一点点被取代，慢慢腐朽，真正成为船工口中‘一堆等死的积木’，他们不会为梅利号感到难过吗？
　　会的，连她都会，和梅利号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他们不可能不会。
　　梅利号恐怕也不希望自己在漫长的苟延残喘中一点点被磨去过去的荣光。
　　所以，最后结果只能是——
　　草帽海贼团在经历一番痛苦之后放弃黄金梅利号，或者黄金梅利号在最后一次航行中就此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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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水之七岛篇算是我格外喜欢的海贼王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