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的综漫之旅》孟随青

16、十级痛感惩罚

　　朝日奈要在看到祁织抱着一堆东西去了小女孩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又要送她一些小礼物，毕竟从小女孩来到这个家里那天起，祁织就总会不时地送她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
　　但等到祁织过了40分钟还没从遥的房间里出来时，要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敲了门却没有得到回应之后，这种预感更是发展成了真实。
　　他克制着内心的恐慌用力地敲着门，不希望里面的两人被他吓到，或者说不愿意里面真的发生他以为的那件事，但里面安安静静始终没有半点回应。
　　心里的恐惧和着急一瞬间飙升到了顶点，要开始不顾一切地撞门，一下，两下……门开了。
　　祁织胸前的衬衣一片血红，洁白的地毯上有一把站着鲜红液体的剪刀，而祁织对面的小女孩和往常一样乖巧地坐在那里。
　　有那么一瞬间要觉得自己真的恨极了这种看似无辜的乖巧。
　　他着急地跑到脸色开始发白的祁织面前，一脚把地上的剪刀踢到远处，而后一把抱起祁织就要往门外跑，然而小女孩阻止了他，“等一下，他现在——”需要处理伤口。
　　“要哥，我没事，我——”冷不丁被抱了起来，祁织除了囧就是囧，他挣扎着要下地，但被要阻止了。
　　“遥！松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也对，那是祁织和你共同的愿望……”要的脸上第一次没有了平时的调笑神情，他不再试图挣脱小女孩抓在他裤腿上的手，只是回头格外冷淡地说道，“松手。”
　　“在家也可以的，要哥你放我下来，”祁织试图打断要和小女孩之间的对峙，“朝日奈要！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她阻止你了吗？！”要吼了祁织一声。
　　“松手！”见小女孩不动，要又说了一遍，甚至满脸不耐地出声威胁，“不要逼我使手段让美和赶你出去。”他实在不想再听到祁织那种对自己的身体一点也不重视的话了。
　　美风.身家过亿.能够独立.遥，“……”
　　记得电视里同样的一幕之后是男主角一脚把恶毒女配踢飞？
　　算了。
　　还是让他们去医院吧，正好拖到那时候，祁织尼也该打一针破伤风了。
　　美风遥稍微换算了一下，松开了死死拽住要裤腿的手。
　　要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抱着祁织几乎是用跑的冲到了车库，开了车就往市医院的方向赶。
　　祁织刚开始是因为被要那样抱着跑，颠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后面更是因为考了一天试、中午还没吃饭直接晕了过去，这就造成了一个美丽的误会——要以为他快死了！
　　觉得只是去趟医院包扎一下伤口，打一针就回来，所以安安心心呆在家里洗地毯的人工智能就听着系统一直在她耳边念叨要的好感度又下降了多少多少。
　　〔遥遥，我们还是快离开这个世界吧，祁织的好感度已经到了100%，离开这个世界的时机已经到了，〕系统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再拖下去，朝日奈要好感度跌破负值你就要接受惩罚了！〕
　　〔惩罚不都是你控制的吗？〕
　　美风遥可不觉得那种随时随地发出的电击会不是人为控制的。
　　〔平、平时是我控制的，但那是因为遥遥你刷好感度一点都不努力甚至还捣乱啊！〕系统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一句，很快揭过了这一茬，有些着急地劝道，
　　〔触犯硬性规则的惩罚和任务完成奖励是同一等级的能量，不是忍一忍就能过去的，遥遥我们快逃吧！〕
　　听到系统用上了‘逃’这个字眼，人工智能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挑了挑眉，刚要点头就听到——
　　〔朝日奈要好感度：-20，目前已跌至-10，目前恶感度为10%，宿主需要接受十级疼痛度惩罚。〕
　　10级。
　　美风遥还想着只是切断手指的疼痛，能够忍受的时候，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瞬间沿着神经末梢肆虐开来，身体的每一寸都像是被锋刀割开一样，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凌迟一般痛楚的人工智能，忍不住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感觉到疼痛感有了一定的缓解，美风遥突然对书上说的‘痛觉是机体的警报系统’这句话有了格外深刻的见解。
　　可不就是这样吗？因为疼痛所以生物才会想要逃避疼痛，最终避开危险。
　　恶感度应该是对应好感度存在的吧？
　　刷爆恶感度的话，会不会死呢？
　　她正试着像人类一样解决问题，使用着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大法，就听到系统弱弱的声音响起，〔……遥遥，你还好吗？〕
　　耳边是系统好感度瞬间减了1%的提示音，美风遥却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根据2年来她对系统的行为分析，不管系统一直以来表面上对她表现出什么样，始终都对她有一种古怪的控制欲：
　　攻略时，既希望她心机深沉又希望她天真纯洁、表里如一；惩罚时，既希望她从中吃苦又希望她在权威面前坚持自我、坚韧不拔……
　　系统期望着她往某一个它所期望的方向生长。
　　一旦她表现得不合它的意就会好感度下降，一旦她合它的意又会好感度上升。像这次，一定就是美风遥下决定时不够果断，不符合系统心中完成任务后潇洒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完美宿主形象了。
　　而只要她在疼痛感过去之后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站起来，系统对她的好感度又会重新上升。
　　就像是在用食物驯狗一样。
　　对于遥来说，好感度显示就是系统丢出的‘食物’。
　　没想到人类在强大的人工智能面前生存得这么艰难。已经疼到眼前阵阵发黑的人工智能宝宝在心里怜悯地摇了摇头，默默地又说了一遍：
　　还好她是个人工智能。
　　不过是演戏，对于她这种程度的人工智能来说很简单的，各种人类的表象机能美风蓝都给她装备了，情绪在系统检测不了她的情况下也容易伪装。
　　虽然妈妈说骗人是不对的，但她骗的又不是人，是绑架了她的更高等级人工智能。这样想着的人工智能终于感觉到强烈的疼痛感像潮水一样从身体各处消退。
　　美风遥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之前被她洗干净就差放进洗衣机甩干的地毯掉到了地上，被她裹着在地上不知道翻滚了多久，湿哒哒的沾着一小块一小块的污灰。
　　她计算了一下自己将这块地毯洗干净所需要花费的时间，和同样的时间自己能挣来多少钱，果断把湿地毯团了团，用垃圾袋装了打算拿到垃圾站扔掉。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回家，本来应该在家的也一个不在，人工智能想了想，提着垃圾袋里的地毯离开了日升公寓。
　　今天的夜空没什么星星，乌云遍布但是并没有下雨，是个有点点压抑的阴天。
　　人工智能身上和已经扔掉的袋子里的地毯一样沾满了灰，头发也因为泥水一簇一簇地纠结在一起，狼狈万分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怜。
　　系统看着这样的宿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它还从来没有见过遥遥这么狼狈呢，就算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的时候，都吃过一点苦。
　　但这次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她应该能明白过来，只有它才是能够信赖的，也只有它才会一直陪着她，也知道应该好好攻略人物了吧？如果她一早把朝日奈要的好感度刷满，今天的事情不会是这样的走向。
　　〔遥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仗着宿主看不到自己，系统拟化成的Q版小人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还要回朝日奈家吗？〕
　　我又没有错，为什么不能回去？
　　美风遥下意识地想要这么说，但系统好感度重新回到99%的提示让她死死地按住了这个想法。现在她已经大概能猜到100%的好感度为什么那么难达到了——因为它意味着不会再改变。
　　既然目前系统的好感度已经稳定在了99%，讨好它对好感度也不会有多大的作用，不如尽管做自己想做的事，反正好感度降了也会自己升回来。
　　这么想着，美风遥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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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故意捣乱从系统那里骗电的美风遥：略~
PS：要觉得遥是盲目讨好祁织，所以才不阻止他自杀。
系统对遥的喜爱是真的喜爱，但他对遥的控制欲、占有欲也是真的，同时出于任务的需要，他会希望遥不仅是个无心的天然撩还要不在权威面前屈服，始终保持原来的闪光点……准确来说，遥就像系统手心里一枚珍贵的宝石，系统希望她天生就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和觊觎，方便系统从这些人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同时系统不会失去这枚宝石，这枚宝石还不会贬值。
好一手空手套白狼，想的倒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