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番外（其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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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扉间打了几轮排七后，就听见柱间把叫我们过去。
“那出发吧！”
“？？”
不明所以地突然被抱了起来，等耳边一阵风过去，眼前的景象顿时斗转星移，从阴冷的地窖变为一片地面破破烂烂的荒郊野岭。
柱间说道：“抱歉，瑛莉，能先在那里等一会吗？”
“嗯。”
从柱间身后冒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木遁分|身，接过我往旁边一跃。
然后分|身被一刀劈了。
眼看自己就要做自由落体撞上地面，我抱住肩，紧紧闭上眼。
没有回到地面的感觉……？
“……噗。”
被嘲笑了。
我张开眼，对上一双一蓝一红的奇妙的眼眸。
“哎呀？”总觉得原来的更好看，“今天还真是见了不少熟人啊。”
“是啊。没想到你也被转生出来了，真巧。”
斑将我放回地上，这时我才注意到他依旧戴着那副深色的手套，他习惯性摘下来摸了下我的头，又戴了回去。
男人的脸庞上同样呈现着黑色的横纵裂纹。
即使如此——
“还是斑最帅气啊！”
我愉快的扑了过去。
“喂！”
“对了，”从兜里掏出扑克牌，我笑眯眯的拉住他问，“要玩排七吗？扉间和柱间都去打怪兽了，我正无聊呢。”
“……随便你吧。”
我欢呼一声坐了下来。
这回七最先轮到了我手里，于是往放下第一张牌。
外面的人们打得热火朝天，经常扬起人或巨大的砂砾从空中飞出去，但我和斑四周有一层蓝色的屏障隔开了气流，于是纸牌紧贴着地上，纹丝不动。
“斑。”
“怎么了？”
我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想做的事，已经实现了吗？”
那只露在外面的年轮状的眼睛盯着我看了许久。
他平淡地回答：“马上，再过一会，就能实现了。”
“……”
“放心吧。族人的仇我已经报了，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忽然，斑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容，“不过对柱间就不能保证了，毕竟，我们还有许多帐没算完呢。”
“噢，那你加油啊，我支持你。”
“什么嘛？你不是站在柱间那边么？”
“这个和那个是两码事呀。”我戳着脸蛋说道，“反正柱间不赞同的话，一定会选择自己来阻止你的，根本不需要我帮忙。”
实际上，活着的时候就对木叶和忍者没什么兴趣的我，现在当然更不可能对忍界产生关心。
“我只是觉得，”往牌堆叠上最后一张牌，我鼓励道，“你都为了自己的计划把我捅了个对穿，那起码得一不做二不休，一路坚持到底吧？”
“……我捅穿过很多人。”
“好的，好的。”
怎么这群人连打扑克都这么弱呢。
我倍感无趣的叹气。
“你输了噢，斑。”
“噢。”
“有什么奖励给我啊？”
斑竟然真的低头沉思了一会。
“是呢……乐园是不太可能了，带你去月亮上面逛逛还是可以的。”
“？”
我歪了下头，问道：“月亮上面能打麻将吗？”
“……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啊！”
“那就不去。”
“……”
他叹口气，缓缓抬起手，就这么戴着手套揉乱了我的头发。
“作为代替。”理好牌，我奸笑着跪坐他面前，然后张开了手臂，“抱我一下吧？”
“……？”
也许在旁人眼里，这是不可思议的光景吧。
从不远处传来的人类的怒吼声和各种生物咆哮的喊叫接连不断。
然而斑坐着伸出手，小心地轻柔地揽过我。
仿佛在畏惧着什么。
我用力回抱住他，尽管隔着铠甲，而且两人都只是由尘土堆起来的一具死不了的人偶，一点也没有属于人的柔软。
环在腰后的手臂蓦地收紧了一瞬，随即又立刻松开。
一直一直都孤单一个人。
连扑克牌的玩法都不会。
就连拥抱人的方法也都忘却了。
明明都是这么简单的事。
“很寂寞吧？”
“……”
“要是能早一些……”
“什么？”
“不，没什么。”
“你……”斑的声音忽然变得冷质，我才意识到他是在越过我对着另一个人说话，“我等你的本体过来，你先把‘这个’带到不会被波及到的地方去。”
说完，他站起身，拎着我的后领咻的抛给刚到场的柱间。
……我又不是猫。
柱间一接到人就开始跑路了。
放下我之前，好像听到柱间——疑似分|身——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谢谢。
可当我抬起头，他却结了个印，一下子从眼前化为烟雾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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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令人叹为观止的这般那般，等尘埃落定，一切结束后。
我走进那个光圈里。
斑面朝上伏在地面上。
伸出手摸了把他心脏的位置，从自己的手掌下，居然真的感觉到了微弱的心跳。
他突然抓住我的右手。
见状，柱间也走过来在我身旁蹲下，握住我的左手。
无语了半晌，我扯过两人，按着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顺便上下晃了几下，“好了，快和好，以后可别再吵架了啊。”
“……”
他们仿佛手蹭到泥巴似的立即分开了。
然后各自朝对方微微笑了一下。
我看向扉间：“你也要来吗？”
“老夫才不干这么恶心的事！”
他的哥哥默了。
环顾周围，三代目和四代目都在找年轻人托付自己人生第二次的遗言。
柱间朝我走了过来。
“不用去和小辈们交代点什么吗？”我问。
“我可没有什么好嘱咐他们的噢。不管多困难，那都是生者自己该考虑的事，和我们这群过去的人都已经无关了啊。”
他一动不动望着我。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看看你动起来的样子。”
“这样？”
我原地转了个圈。
“有那么稀奇吗？”
光点渐渐变得强烈。
恍若水中的气泡一个个争着往上方涌去。
面前柱间的身体、铠甲、皮肤一齐一点点脱落，化为莹白的细细尘埃，溶解进空气里。
连旁边扉间的毛领子都开始边缘发虚。
低头一瞧，我的手也经历着同样的现象。
快要消失了。
他扣住了我的手。
有沙子作为素材的坚硬，粗砺，干燥。
却反而和他原本的触感相当接近。
让我非常的怀念。
我的视角逐渐浮起。
变得能看得到低处的风景。
“瑛莉。”
“是的？”
“瑛莉。”
“嗯，怎么了？”
“瑛莉……”
“？？？”
“没什么。”
“哈啊……？”
“因为，不管之前叫了多少次，都没有回应嘛……”
“那时候我有好好回答的噢。”
“？”
“只是你听不到罢了。”
“！！”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番外（其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