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生》果果小豆丁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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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没有双休假的程利远，因为有了恋爱对象，就开启了顾家模式，“覃哥，你不累的吗？星期六还要拖地，擦窗，你不会是有洁癖吧？”

　　“我一般般吧，强迫症不算严重，”覃勇顺将抹布洗干净，挂在窗口外面自制的钩子上，“好了，我这不是弄好了，过来陪你看电影了嘛。”

　　“都快放完了，你才过来，”程利远有些生气了。

　　他现在气鼓鼓的样子，一点也不可怕，覃勇顺走过沙发扶手，坐在他身旁，“你就只看一部电影吗？”

　　“一部电影差不多两个小时，烧电费没关系，主要是我眼睛痛，”程利远口气不太好，全是因为被他给气出来的。

　　“哦，”覃勇顺侧身向他，“你眼睛痛，那我陪你休息呀。”

　　程利远一听，嘴角上扬，“等电影结束吧，”抬手搂住他，“在家里用大电视机看电影，和去电影院看电影，其实区别不大。”

　　“现在特殊时期，你不能去人多的地方，”覃勇顺觉得能不出门，就尽量不要出门，“新闻上说了，这个病，还没这么快有特效药，出门必须带口罩！”

　　“自己公司人就算了吧，”程利远了解自己的员工，“全是宅级大神，除了网络，就是网络，到哪里都一样，你说我这做老板的给他们放长假，他们既然不愿意，说自己在家呆久了电费高，我去……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

　　“你公司里的人是特例，”覃勇顺不相信所有年轻人都像他们一样，不喜欢出门玩，“喜欢在外面嗨的人可多得去了。”

　　“那是，”程利远不和他争辩，“覃哥。”搂着他的那边手，轻轻拍打他的手臂。

　　“嗯？”覃勇顺看着电视，听他说话。

　　“要是每天都能像今天这样，该有多好，”程利远歪脑袋向他，刚好碰到他的头顶。

　　“每天都这样，你不得无聊死啊？”覃勇顺怕他厌烦自己，“现在不好吗？上班下班，回家，再上班下班。”

　　“好吗？”程利远邹眉头，“上班很无聊的。”

　　“不是啊，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覃勇顺记得他以前是这么和自己说的，“想要提现个人价值，就得努力工作。”

　　“那是因为我除了工作，其他事情都不想做，”程利远当时就是要把悲伤化为力量，“我没那么励志，我只想用工作麻痹自己，证明自己活着，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覃勇顺知道他的意思，“要不，你找个继承人，代替你的位置，你好退下来，吃公司红利。”

　　“有想法，”程利远看向他，“问题是……”眼神很自然地瞄到他的肚子，“你生不出来呀。”

　　“喂！”覃勇顺当然知道自己生不出来，“你要不要这么过分？”

　　“是你说找继承人的，”程利远笑了起来，“不是我们的孩子，我让谁来继承？”

　　他觉得是玩笑话，笑得挺开心，但覃勇顺心里很清楚，“你想要孩子，谁能生，你找谁去，”不和他闹，起身，走了出去。

　　程利远以前见过他生气的样子，所以他生气的原因，不用努力分析，也知道是因为自己刚才开了不应该开的玩笑话，“我真是个白痴，”急忙起身去追，“覃哥！覃……”

　　覃勇顺没走多远，就被他一把抱住，“电影看完了？”

　　“对不起，”程利远知道自己让他伤心了，“你明明这么体贴，我却这么过分。”

　　“不过分，你家产这么多，没继承人怎么行，”覃勇顺再不高兴，也得接受现实，“找个妹子结婚吧，以后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与女性结婚的好处了。”

　　“所以你结婚了？”程利远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你果然是个合格的商人。”

　　覃勇顺抿紧唇。

　　“覃哥，”程利远没办法在无爱的婚姻里享受成就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的心，”松开怀抱，“你想在外面走走，我不管你，但天黑前，你必须回家。”这是自己对他最大限度的宽容。

　　覃勇顺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这下不止是自己伤心了，连同他的心情也变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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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利远和覃勇顺虽然没有吵架，但晚饭同台吃饭时，程利远是异常的安静，就像暴风雨前夕，正等着某个点，彻底的燃爆，不留任何余地。覃勇顺不喜欢这样，因为爱着他，所以希望他变得更好，也是因为爱他，所以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

　　他不说话，程利远也不想搭理他，被伤透的心，不是说冷静一两个小时就完事了，吃空了碗，各洗各的，然后去书房。

　　覃勇顺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和前妻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埋怨自己不了解她，娶她回家就是为了折磨她，现在一无所有的自己，不能再用工作逃避感情问题，起身收拾餐桌，看着没吃几口的菜，想起他平日里对自己的好，“这是怎么了？”做兄弟的时候都没闹过变扭，反倒是变成恋人以后，这日子是没法好好地相处下去了，“这到底是怎了啊？”难过地哭泣起来，“呜呜……”如果不能回到过去，自己只能独自面对孤独，“呜呜呜……”

　　人生最残忍的事情，不是一直吃苦，是吃过苦的你尝过甜的滋味后，会不想回到吃苦的日子，覃勇顺是典型的例子，小时候穷，靠读书出了村，事业有成之后带动了家里的亲戚致富，覃勇顺不需要他们感谢自己，因为覃勇顺很享受被他们奉承的感觉，直到现在除了程利远，没人会真正的关心覃勇顺。

　　“呜呜……”覃勇顺一边哭，一边洗碗，“呜呜……”自己作死，怪不了别人，“呜……呜呜呜……”只是想到要是因为那些话，造成自己和他老死不相往来的结果，那就真的不只是作死，是真的要死，“呜呜……呜呜呜……”

　　覃勇顺不知道自己在厨房里哭了多久，反正经常做家务的手指皮肤突然裂开，出了血，混在泡沫里，是扎心的痛，“嗯……”赶紧洗洗手指头，出了厨房，关了无用的灯，打开客厅与走道的灯，上二楼卧室，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找药膏，“这是？”抽屉里除了擦手的药膏，还有成年人会用到的两样物品，“什么时候买的？”记得他以前是玩咖，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他还真是谨慎，”知道他身边有过很多优秀的人，“我嘴巴真是贱，明明知道他不是直男，我还要刺激他，”清楚的知道这事要是自己不先开口，对方很有可能误会自己选择放手，关上抽屉，跑出卧室，来到书房门口，对着门板，“利远，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大吼的程利远紧张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我不会离婚的，还有，不要再和我提娶女人生孩子的事情，这样会让我感到恶心！”

　　覃勇顺没得到他的允许，擅自打开门，“我知道错了。”

　　“你不知道，”程利远和他不一样，“我是商人，但我的生活不是商品，我有做错很多事情，但每一件事，我都有自己的底线。”

　　“那，你想我怎么样？”覃勇顺是真不敢说话了，“你，你说呜……呜……”

　　明明受伤的是程利远，他却哭得那么惨，“你不要这样。”

　　覃勇顺抬手捂脸，“对不起，我……我……我配不上你呜呜……”

　　“你胡说什么？”程利远按着扶手起身，“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走向他，“这个世界没有谁配不上谁的说法，只有合不合适的道理，”拥住他，“我选择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会不会回应我，是你的事情，你要是觉得我在强迫你，那我很抱歉。”

　　覃勇顺摇了摇头，“不是，不是……”回拥他，“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也许这个时候，只有重复这几个字，才能更真实的表达，自己心底里的声音。

　　“我不会离开你的，死也不会，”程利远按住他的脑袋，紧紧的搂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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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固执真的可以拯救没有自我的生活，覃勇顺将自己懦弱展现给程利远看，同样的，程利远也把自己最脆弱不堪的一面亮出来，让覃勇顺知道，爱情不只是需要勇敢，还需要体谅与磨合，不是所有的现代童话，都会在告白之后，迎来完美人生。

　　“嗯……”刚睡醒的程利远，抬手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那落地窗边透进来的光，投射进屋里，是一条细细的光线，“这是几点了？”以为自己睡过时间，“不会是早上十点了吧？”正要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外面突然轰隆隆一声，打起了雷，“我艹！”

　　“嗯！”覃勇顺被吓醒地猛然睁开双眼。

　　“什么鬼天气？”程利远拿到手机一看，六点多，“又出太阳，又下雨的，”放手机回床头柜，躺回床面，发现本来睡着的他，现在正睁着双眼看着自己，“覃哥，你怎么醒了？”

　　“我是被吓醒的，”覃勇顺没睡够，可怜巴巴地贴向他，“好可怕哦。”

　　程利远拥着他，“你怕打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