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钢琴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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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琦坐在琴行的沙发上，透过玻璃能看见琴房内原本坐在钢琴旁边的杨逸梅，移到了琴凳上，她在给穆宁做示范，一曲毕，穆宁回到琴凳上，他坐着端正，双手自然摆在琴键上，慢慢响起了音符声。
言琦欣赏着，虽说节奏比较慢，但整体还算流畅，比自己好多了。
“谢谢老师，辛苦了。”穆宁起身收拾完琴谱，按照惯例对着杨逸梅说道。
杨逸梅笑着摇了摇头，“我都说了多少次，不要这么客气，你一说谢谢我浑身不自在。”
走出琴房，对着言琦说道：“你要好好练习，练习曲弹得坑坑洼洼的，跟小时候的你简直没法比，下周要继续给我反馈的！”
言琦立马点点头，爽快地答应：“会的会的。”
两人正准备回去，杨逸梅叫住他们，犹豫了许久，一改常态，不久终于下定决心道：“那个，我这有两张音乐会的门票，有时间话，你们两个去听一下。”说着，从包里翻出了两张门票。
“谢谢老师。”穆宁接过。
“小心我锤你！”杨逸梅大力一拍他的肩膀，随后又纠结道：“不去也行，不不不，还是去一下吧，麻烦你们啦！”
两人向杨逸梅道别后，走出了琴行。言琦不禁感叹：“杨老师这么多年都没变，还是拿着一只铅笔随意地绾着头发。”言琦和穆宁自幼在她的名下学琴，他们来的时候，杨逸梅也才开始教学，他们是她最早的学生，只不过后来言琦搬家，这么多年过去，穆宁与她关系也比较好。
穆宁点点头说：“她自己一个人开琴行，学员多，顾及不了这些，而且这几年学生越来越多，她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言琦疑惑道：“以前好像不是还有一个女老师吗，但我们两个都没见过。”
“听别的学员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杨老师和那个老师吵了一架，自那以后，那个老师就没去过琴行了。”穆宁解释道，“而且自那以后杨老师就变了许多。”
音乐会正好是周末，这天，两人很早就出发了。不久前穆宁陪言琦办好了鹏城通，坐地铁方便了许多。
言琦神秘地都包里拿出一盒东西，穆宁发现是晕车贴，心中一怔，没想到言琦记得。
还未等穆宁说话，言琦从药盒拿出一张贴片，撕下胶层，侧过身，将晕车贴贴在穆宁的耳后，说道：“音乐会场比较远，提前贴上，效果会好一点。”
他的脸离得近，穆宁还能感觉到言琦说话时的风轻轻吹在他的耳朵上，穆宁耳后有些发红，小声地对言琦说：“谢，谢谢。”
两人下了地铁后，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音乐会场，人很多。检完票，穆宁和言琦进入了演奏厅，厅的规模很小，人也不多，厅内很安静，演奏者还在后台，能看见偌大的舞台上摆放着一架三角琴。他们找到了座位坐下，位置比较靠前，正厅偏左，观感和听感都比较好。
言琦极小声地说道：“都是一些小众的曲目”穆宁点点头，两人看了节目单，不过好在他们在杨逸梅的再三嘱咐下欣赏过不同演奏家演奏过的版本。
离开场还有半小时，言琦和穆宁去了洗手间，回来时开场前的作品介绍正好开始。穆宁提醒言琦将手机静音，等到演奏者上台时，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讲话。
一首，两首过去，言琦留意到穆宁，平时穆宁就安静，比他更容易沉浸音乐，穆宁全神贯注，认真的模样，那一刻言琦入了神。大概2小时过去，演奏者谢幕，言琦和穆宁随即鼓掌，一场钢琴独奏音乐会结束了。
“虽然这场演奏人很少，但演奏者表演的却极好。”言琦提出了感想，穆宁也同样觉得，同时有些疑惑，之前杨逸梅给的票，都是一些大型的音乐会，像今天个人演奏这样的很少。
“走吧？”言琦问向穆宁。
“等一下吧，别的厅的演出也结束了，人比较多。”穆宁看了看出口，回答道。
言琦转头看了看后方，果真，出口都被堵住了。
等人走的差不多时，言琦拉着穆宁准备走，听到幕后传来声音：“两个小伙子！”
言琦和穆宁纷纷回头，发现是刚刚的演奏者，女子向他们走来，全身上下透出艺术气息，不过言琦和穆宁莫名觉得她的某方面与杨逸梅有些相似，特别是绾发的方式，一模一样。女子在他们面前停下，伸出手，说道：“你们好！”
穆宁和言琦与她分别握了手，女子开口，语气中带着自嘲：“是不是感觉这场演奏很凄凉。”
言琦和穆宁不好回答，女子立马开玩笑道：“你们怎么会选了这场不出名演奏者的票啊。”
“其实您弹奏的很好，不过今天的票是我们老师给的，”言琦发自内心说道。
“没想到还有人会主动买我的票，呵！”
女子突然停顿一下，猜到了什么，激动地抓住言琦的肩膀，被穆宁拦了下来，女子改抓穆宁双肩，恳求般地问道：“能不能透露一下老师的名字？”
言琦谨慎地说出了杨逸梅的名字，女子激动又有些疯狂地说道：“没想到，没想到，她自己不来，叫了她的学生来。”
言琦穆宁相视一眼，穆宁问道：“您认识她？”
女子冷笑道：“何止是认识啊！”女子还想说什么，止住了，“算了，你们也不需要知道。”穆宁注意到，女子眼中泛了一层泪花。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就算赔钱也要办这场音乐会吗。”
“因为以前有一个与我关系很好很好的人答应过我，只要我办了我的个人演奏会，无论怎么样，她都会来，只可惜最终不仅没来，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女子低头抹了抹眼泪，自问自答道。
临走前，女子意有所指地对言琦和穆宁说道：“有些事情，拥有真心还不够，更需要莫大的勇气才行，不然到了最后像我一样，一败涂地。”
言琦不解，在女子走后，穆宁一直若有所思。
“怎么了，穆宁？”
“没事，你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穆宁其实多少猜到了什么，但忧虑到言琦不能听到关于那个话题的丝毫，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想说出。
“好啊。”
两人来到一家巷子里的老字号，接下来发生的事倒是有些小意外。
“放开我！”
餐厅环境比较安静，吃饭的人除了角落的一桌，就是言琦和穆宁这一桌了。
这一声有意降低音量的怒吼显得格外响，穆宁从洗手间出来，很快看向声音的源头，发现言琦已经挡在两个来势汹汹的男子前，穆宁心中一紧，赶紧上去。
“我说了我不想给你联系方式，你再这样我就叫人来了。”角落里的看起来是个大学生的女孩说道。
女孩看到穆宁走向前，再次投出求救的眼神。
“小玲！”穆宁率先装作熟悉般地叫道，走到言琦身边，帮女孩旁边挡住那两个男子。
寸头男瞥了穆宁一眼，粗犷地说道：“你又谁啊？又是朋友？”
“我们三个是大学同学，约了在这见面，请问您有事吗？”穆宁面不改色地回答。
另一长发男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们，或是穆宁和言琦身高与大学生相差无几，并没有怀疑，长发男笑说：“我们哥俩是看这个女同学好看，想交个朋友，要个联系方式。”
“但是，她拒绝了。”言琦义正言辞地说道。
寸头男上前，想拉走女子，穆宁挡在前面，能闻到明显的酒精味。
女孩带着哭腔喊道：“你们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他妈的，别不识好歹，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婊子！”
“报就报啊！你看警察敢抓我吗……”
两个男子酒劲正上头，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秽语。
言琦和穆宁站在女子面前一动不动，等两人骂完，趁着间隙，穆宁有条不紊地说道：“从刚刚到现在你们说的每句话，我都有录音，店里面也有摄像头。根据《刑法》第两百三十七条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侮辱妇女的，处五年一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刺骨的风似乎吹走了一些酒精，两人逐渐清醒，他们被穆宁的振振有辞吓到，四处看了下，发现真的有摄像头。
穆宁也把录音放给他们听，还能听到不少侮辱警察的言论。
两人面面相觑，这才低声骂着什么，嘴里呢喃地走开。
“真的谢谢你们了！”女孩深深一鞠躬。
怕那两个男子不甘心，再回来找麻烦，言琦和穆宁将女孩送到马路边，看着她上车后才离开。
言琦再次帮穆宁贴上晕车贴后，两人坐上了返程的地铁。
“下次遇到这些事情，你一定要先报警，不要莽撞，幸好没怎么样，万一受伤了，我！”穆宁没说完，叹了一口气，严肃说道。
“好好好！”言琦没想到穆宁会生气，连忙答应道。
“不过刚刚你真的背下了法律条文？”
过了一会儿言琦看穆宁神色不再严肃，鼓起勇气，好奇且敬佩地问道。
穆宁意识到自己没抑制好情绪，懊悔十分，害怕言琦生他的气，不过听到言琦的声音这才深呼一口气，语气十分温柔，开玩笑地说道：“半真半假，主要是吓他们的。”
听后，言琦咧开嘴笑了，庆幸穆宁没有再生气，穆宁眼神满是言琦，也轻声笑了。
复杂的一天终是以欢笑结尾，但穆宁对于那位钢琴女子最后说得那番话始终在意。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钢琴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