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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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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戈竟然扛着她走在一根铁索上,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铁索只有两指宽,孤零零一根,两侧没有任何可以搀扶的地方。
晁戈每走一步,都摇晃一下,稍稍不留神就会掉下深渊。
这里是一条巨大的裂缝,头顶上方黑漆漆的,看不到顶部。
对岸还是岩壁,看来他们还在山体里,没有走出去。
白漓尖叫完,禁了声不敢出声了。
晁戈直到走到了对岸,才把她放下来。
她一落地,那根铁索就哇啦啦从中间断成了几截,掉落到深渊里了。
白漓惊呆了,这也太险了吧!要是走得慢了点,他们两个都会摔成饼。
她后怕地拍拍胸口,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说:“谢谢啦!”顿了一下,她又说,“不过你要过铁索,怎么不把我叫醒?这样扛着多危险!”
晁戈用手指弹了弹刚才扛她的那侧肩膀上的灰尘,然后端详着自己的手指,恍惚那儿也粘了灰尘似的。
“要不是你睡得像猪一样,叫都叫不醒,我用得着扛你?”
“那你可以等我醒了再过啊?”
晁戈侧目扫了她一眼,“要等到什么时候?浪费我时间!”他说完转身就沿着裂缝边上的小路走了。
什么?浪费时间?
你要是想走就直接离开啊,为什么非要带着她?把她留在山洞里不就行了?
她毒解了就没有什么危险了,睡醒后她自然会自己找路离开。
带着个累赘过铁索,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吧。
白漓在心里吐槽了一会儿,才跟在他身后走。
小路很窄,脚下就是深深地裂缝,也不知道有多深,那铁索又是怎么搭建的。
裂缝是天然形成的,两岸的岩壁,都有些凹凸不平的浅沟。
没想到在山体里还有天然的裂缝,那这里头得多大呀。
两人在裂缝边上走着,通过他,白漓得知之前那些血色八爪鱼,竟然是见血封喉变异出来的滕枝。
变异的血藤是专门用来捉捕猎物的。
白漓觉得好奇:“变异的血藤为什么会像捕蝇草那样会动?而且速度那么快,都快比上动物了。”
晁戈像是看小学生那样看了她一眼,嘴角轻轻一掀,睥睨道:“真没见识。”
“那棵已经算不上是树了。”他说完快步往前走,留下白漓满头问号。
不是树了,那是什么?
白漓细细想了想,开始明白为什么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挖掘这座大型的底下建筑了。
如果那棵已经算不上是树,那先民们很可能是看见这棵见血封喉的诡异之力,太过于震惊,因此把树当成了神物,建造了地下建筑物,给它提供养料,供养它。
那个无眼石雕的祭台就证明了这一点。
祭台应该是最安全的,先民们不可能把自己的处于危险的地方,出口也应该在那边。
白漓见他对这些东西这么清楚,猜测他曾经来过这里。
她把无眼石雕和救下覃深的事情也告诉了晁戈。
晁戈一听,丝毫没有表现出对无眼石雕感兴趣的样子,反而停下了脚步。
惊问:“你说什么?覃深那蠢货被困在石雕里了?”
白漓怔了怔,“怎么?你认识他?他是你的人?”
提到覃深后,晁戈的脸色就黑了黑,似乎很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么个蠢货,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要不要去救他啊?他现在不知道掉进哪个洞里了,估计已经被见血封喉吃掉了,说不定我看见的那具白骨就是他呢?”
白漓絮絮叨叨,“他一定是认出了我,才出来吓唬她的,好家伙,死了还要吓唬救命恩人。”
“他没那么容易死。”晁戈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白漓心想,你心真大,就算困在石雕里死不了,现在也快了吧?他两天没吃东西了,有力气斗得过血藤吗?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后,进入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这是另一条通道。
一路上没有遇到危险,裂缝的这一边貌似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估计已经远离了见血封喉的供养地。
走着走着,忽然晁戈停了下来,伸手拦截了白漓,让她不要再往前走。
“怎么了?前面有什么?”
晁戈没出声,他闭上了眼睛,细细感受了一下四周。
白漓见状安静了下来,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感应到危险在哪个方位。
过了一会儿,晁戈才睁开眼睛,嘴巴微张,“这附近有东西。”
还真感知道危险了?
白漓狐疑地照了照四周,除了前面和后面是通道,两侧都是岩壁,“东西在哪里?”
晁戈指了指前方,白漓望了过去,前面的黑暗看不到头。
晁戈却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示意白漓退后几步,而他则从包裹里拿出一把弓|弩。
白漓一看,这不是江印的东西么,怎么在他手上,该不会是他已经遇到过江印吧?
晁戈拿起弓|弩,弓|弩上没有箭,他把自己的四棱锏,装了上去,当箭使用。
那四棱锏似乎很轻,装上去竟然毫无违和感,甚至不会头重脚轻,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
他把四棱锏对准了黑暗中的某处,手指一按扳机,四棱锏就被投进了黑暗中。
白漓瞪着前方的黑洞,心中想着千万别出来个妖怪之类的东西。
一直等了有七八秒钟,洞穴的尽头传来了几声惊恐的“嘤嘤”声。
两人听到这声音都一愣。
心想,这不是狗委屈害怕时发出的声音吗?
这里有狗?
狗一个劲儿地“嘤嘤”叫,洞穴的尽头也很快传来了许多杂乱的脚步声,随后有许多手电筒在乱晃。
原来前面有人,还带了狗。
白漓侧头看了看晁戈,幸灾乐祸地调侃他:“你把人家狗给宰了,这锅我可不帮你背,你自己去解析。”
“那边的是谁?快出来!”
狗的主人已经恼怒了,把手电筒往白漓两人的方向照过来。
可是离得太远,白漓只看到一个微弱的光点,对方也看不到他们,可见这条通道有多远,晁戈挺厉害的,离这么远也能精准地宰狗。
晁戈毫无所惧地向通道里走,白漓先让他走远了,才跟上去,中间隔了段距离,免得他们打起来,殃及她。
狗主人一边让人安抚狗,一边带着五六个人,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等他们走到手电筒能照到人影,还没看清楚人长什么样的时候,只看见了两个人影,就开始嚣张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两个兔崽子,敢在你爷爷头上撒尿?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他吆喝一声,他身后的人就冲了上来。
白漓见这阵仗这么大,又退后了好几步。
还朝他们大喊一声说:“不关我的事哦,都是他做的,你们找他就对了。”
晁戈纹丝不动地站着,丝毫没有出手的准备。
那帮人骂爹骂娘、嚣张至极地走了过来。
白漓认为他们很快就会被晁戈打得一个个鼻肿脸青。
她悠哉地往一边的石壁上一靠,准备看一场热闹,结果她才刚靠上去,就被那群人的行为惊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白漓完全无法想象,前一刻还是气势汹汹,怒吼着要挖了你家祖坟的恶霸,会在那么短暂、那么猝不及防的状态下,吓得屁滚尿流地、边爬边哭的逃走了。
白漓目瞪口呆了一瞬,立马意识到了什么。
她像惊弓之鸟一样,一下子蹦到了晁戈身边,随即转身和他背靠背,抽出自己的小刀,严阵以待地看着后面的通道。
可是她摆好了攻击的姿势很久,后方的通道里什么异常也没有。
她以为危险不是在后方,又用手电照了照左右和上方,甚至地上,然而,上下左右只有空荡荡的岩壁。
奇了怪了,没有危险,他们害怕些什么?
晁戈非常淡定,白漓察觉到危险后做了这么多,他却半步也没挪过,恍惚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他转过头来问了句:“你干什么?”
白漓看他的表情这么淡定,知道刚才是她杯弓蛇影,过于警惕了。
她尬了尬,收了刀子,转过身来,带着满脸的问号看向晁戈。
“后面什么也没有,他们怕什么?中邪了吗?”
晁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理会她的疑问,提步追赶那群人。
那群人躲在一个石室里,白漓两人找到他们的时候,正满脸不安地待在石室最里面的角落里。
石室里头不止他们一批人,还有其他人,粗略一看,整个石室有二十几个人。
这些人似乎分成了几股势力,分别分布在三个角落,狗主人是一股势力,在右侧最里面的角落里呆着。
中间那一批人中,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似乎是个领头人。
她端坐在一旁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一张地图,她的几个手下此刻正在调侃狗主人。
“朱海超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你们看到了什么?竟然怕成这样?胆子被狗吃了吗?”
“哈哈哈就是啊!”
“哈哈哈,你不是说过,你连鬼都不怕吗?怎么现在怂了?哈哈哈”
几个人笑声得见牙不见眼,被称为朱海超的人,应该就是那个狗主人。
他被笑得老脸都丢光了,刚想回骂他们,却一下看见门口站着的白漓两人。
他立马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他的手下也发现了他们,纷纷面露惊恐,不自觉地就躲在朱海超的身后。
朱海超比他们还胆小,他们刚躲到他后面,朱海超就把他们扯过来,挡在自己身前。
嘲笑他们的那些人笑声还没止住,跟着他们的视线转过头来。
一刹那间,笑容凝固在他们的脸上,随后一丝丝皲裂,逐渐露出了和朱海超等人如出一辙的惊恐表情。
不过他们貌似比朱海超更胆大一些,没有一下子跑掉,只是有几个人的腿止不住的抖,而有一些则已经偷偷地挪动脚步,往人堆里躲去。
有的人甚至躲在了他们的女领头人身后,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那女人一脸淡定地抬头了看门口,在众人都惊恐的状态下,那女人竟然脸色毫无变化,只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让他们退下,然后就继续看地图。
白漓看着那群被吓得脸色发白的人,再次疑惑,不过吸收了刚才的经验,她没有像刚才那样杯弓蛇影,只是看了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