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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耳朵敏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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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这些连续刺激太大,秦晟宇又开始发低烧。
丁迪柯快被冒出来的耳朵和尾巴烦死了,蹲坐在沙发上撒癔症,脖子都憋粗了一圈,生无可恋地倒在沙发靠背上:“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是真的变不回去了……”
秦晟宇仿佛放弃了内心否定是自己的幻觉,微微偏头看他,脑袋看似很随意地靠在靠背上:“你是妖怪?还是神仙?”
丁迪柯叹了口气:“兔子精修炼成的人。”
“……”秦晟宇,“那就是妖怪,你岂不是有什么法术异能?”
丁迪柯尴尬地摸了摸脖子:“曾……曾经有,现在看来是没有了……”
“那你还是没修炼好啊……”秦晟宇挑了挑唇角,看起来像是在嘲笑他作为一个妖精还这么菜,在丁迪柯瞪眼睛的时候换了个话题,“那个公正文书的内容是关于我的什么?”
“有关一些你……遗产的事情。”丁迪柯在沙发上捂了捂脸,开始反思,难道真的是自己的主线太过刚硬,就算他这个亲爸去拿关键的东西也没用?文书不会是又回到别墅的地板里了?
如果真的是,那前一晚上算什么?
他的耳朵动了动,突然立起身子,不行,他得再去别墅看看!
秦晟宇皱眉:“遗产?我的遗产都被我爸给我小妈母子了。”
不是的!丁迪柯在心里摇头,急切:“不是的,你爸爸没把遗产给你小妈他们,这一切来得突然,你爸爸没机会告诉你,你妈妈那份遗产,你有的!只是你当时和你爸爸闹翻了,你爸爸一直要给你说,你不出面!”
他说得激动,看见秦晟宇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白。
他声音发寒:“你怎么知道这些?”
怎么知道?丁迪柯再一次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这无异于对小秦人生窥探的话语,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抓了抓头发,话赶话:“我是兔子精啊,我有法力的时候,可厉害了!”
秦晟宇满脸都写着不信。
“请你不要怀疑一个非人的能力。”丁迪柯说。
“不是怀疑,”秦晟宇眉头皱得更深,“我小时候听过睡前故事,一般呢,妖怪这么了解一个凡人,还冒险帮他,一般都有所图谋。”
丁迪柯:“……”
“你连法术都没有了,一开始你那腿伤这么严重,现在还能跑能跳的,”秦晟宇的视线在他的腿上扫了扫,“万一是吸了我的/精气才恢复得这么快呢?”
丁迪柯:“……”我吸你&%……
但他只能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笑脸:“怎么可能,我是个好兔子。”
秦晟宇继续低头敲手机,低低地说了一句“要吃人的妖怪不可能一上来就说‘我要吃你了’。”
丁迪柯站起来,一双眼睛更红了,气得抖耳朵:“怎么不可能?住在林子里的狼妖们就会这么说!”
“你看你身边的朋友都这也样子,你刚才可是能把沙发抬起来,你们不分伯仲。”
“秦晟宇,你这么没良心吗?”丁迪柯想掐死他,“狼怎么可能是我的朋友,他们不吃我就是好事了!”
秦晟宇眼尾越翘越高,但丁迪柯没能继续往下闹腾了,他站起来接电话。
对面不是谭辛,秦晟宇大多数时间都在嗯嗯哦哦的,最后还笑了一下,说了句待会儿见面聊。
要出门?
丁迪柯来了精神,凑上前问:“你要出门吗?请务必带上我!”
秦晟宇上下打量他:“你确定?”
他赶紧把帽子戴好,还好卫衣宽松偏长,能遮住身后的微微凸起:“医院都去了,有什么地方不能去的?”
“行。”秦晟宇点了一下头,进屋去换了一件衣服。
此时正遇上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人满为患的,秦晟宇的脸色显而易见的不舒服,丁迪柯则是尽力往角落里缩,但扛不住红绿灯多,司机刹车还刹得急,他好几次差点撞着人。
他感觉脑子发晕,在人群里躲避,最后感觉自己手臂被人大力拉住,秦晟宇无奈地叹息在他身边响起:“你挨着我点,以前你没出过门?”
丁迪柯回想了一下自己出门就打车的日子……
秦晟宇无奈:“我以前出门也有司机叔叔,这些东西慢慢学就好了。”
司机又一脚急刹,丁迪柯的身子晃了晃,发现秦晟宇的手还拉着他的胳膊,刚才的话在金色的夕阳里格外温暖。
两人下了车,秦晟宇跟着手机地图转转绕绕近二十分钟,才在一家咖啡店门口站住脚,里面已经有一个穿银色西装的人在等他们了,看见秦晟宇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还笑着招了招手。
“小宇吧?”那人起身理了理西装,“我记得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在读高中,哎,现在你大学都毕业了吧?”
“陆叔叔,”秦晟宇和面前的人握了一下手,点头,“也才刚毕业一年。”
“你爸爸的事我也是不久前才听说,”陆律师一看就很干练,看了一眼一边的丁迪柯,也很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在等秦晟宇点完一杯凉白开和一杯咖啡后就说正题,“不过你爸爸……或者你继母,并没有选择让我公布遗产,听说你什么都没得到?”
看面色,秦晟宇倒是一点没计较的感觉,点头:“但我这里有个东西,好像是我妈妈写的,公正人是你。”
丁迪柯一愣,僵着脖子看着秦晟宇:“???”
只见秦晟宇从兜里掏出这起来的那一薄片公正文书,不是他累死累活拿回来的还是什么?
好家伙,装懵真有一手,还一脸无知地问了这么多话!
丁迪柯气得在桌下伸腿踹了他一脚,却被秦晟宇拿腿压住了,转头对他笑,还挑眉!
嘶,缺心眼!
陆律师拿着文书看的仔细,越看眉头皱得越深,轻轻点了一下头:“没错,详细的协议还在我的律所里,原本你成年后,按照协议,你分割你妈妈名下的遗产,你爸爸得过来执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来。”
陆律师给他爸爸打过电话,秦晟宇的爸爸都给出暂时不能执行的理由,等到现在,等到个去世的消息。
咖啡上来,秦晟宇搅动着咖啡,眼眸动了动:“那我爸爸不执行,会怎么样?会强制执行吗?如果一直拖着不执行,我妈妈的遗产就归他了?”
陆律师摇了摇头:“不会的,制定这份协议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你妈妈,如果你爸爸在你成年前想方设法对这份文书协议进行修改或者寻求漏洞,该怎么办?”
秦晟宇洗耳恭听。
“我问话的时候其实就察觉你妈妈状态可能真的不好,想多劝劝她,没想到她还是走得决绝,”陆律师的声音沉了沉,“你妈妈说你爸爸不可能不执行的,几天后会有更完备的协议送来和我商议。”
秦晟宇拿着勺子的手微微发了一下颤:“那协议呢?”
陆律师摇了摇头:“你妈妈没拿来,第二天我就听到你妈妈自/杀了的消息。”
秦晟宇:“……”
*
从律所回到家,丁迪柯一直在生气,虽然剧情开始往他大纲里没涉及的区域奔去了,但他此时没心力去纠结,满脑子都是:他明明给了秦晟宇一个有勇有谋、阳光正直的人设,但他居然心思这么深,还骗他!
看他因为找不到文书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秦晟宇在心里笑疯了吧?问他文书内容的时候,是不是心里还在想,这兔子精不仅没有法力,还没有脑子!
气死了气死了,他瞪了一眼欲说话的秦晟宇,把自己团进被窝,他不要和秦晟宇说话了!
秦晟宇站在床边,看着裹成一团的丁迪柯,两只耳朵露了一半在外面。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丁迪柯如被电击,瞬间浑身一抖,抓住他的手腕:“别摸我耳朵。”
秦晟宇娇生惯养小半辈子,除了秦晟煊那团糟心事不如意,其他还真没被拒绝过,以他被打翻咖啡就动手泼人的性格,越拒绝也来劲。
他非但不放手,还一点一点轻轻按人家耳朵,还调笑:“我去查过百科,说是兔子耳朵有丰富的毛细血管,也是全身神经分布最密集的地方,非常敏感,你就这样露在外面,很危险知道吗?”
丁迪柯的手在颤抖,红着脸掀开被子,浑身也炸毛一般微微发颤,一般是气的:“那、你、还、不、快、松开!”
秦晟宇送开手:“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
一得到自由,丁迪柯瞬间全身缩进被子里,听屁,这次连耳朵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秦晟宇:“……”
早知道就不松手了,百科上说抓耳朵不好,但他不常抓不就得了。
他正要琢磨怎么把丁迪柯扒出来,却听见了门铃响,没法,他起来开门,被谭辛的酒气扑了一脸。
“我靠?”秦晟宇半推半搡地把人拽进屋,“你这是,喝了多少?我去……”
谭辛还没冒出一声,先捂着嘴跑进卫生间里吐起来,秦晟宇摇了摇头,开柜子找蜂蜜。
“你谈的哪个厂啊?这么喝。”他在厨房里问。
谭辛顶着一张大红脸摇头:“别提了,那个厂像是害怕我明天就反悔了一样,请了个比我还能喝的,说是有了那个人才能助兴。”
蜂蜜水温热,秦晟宇在他身边坐下:“哪来的江湖气息,这厂子靠得住吗?”
“靠得住,”谭辛一口气喝完,瘫在沙发上醒神,“就是真的社会气息浓重,对酒文化有扭曲的认识观,也一起喝不了几次酒,建材过关就好了。”
秦晟宇庆幸今天没去。
不过谭辛虽然骂骂咧咧,痛骂畸形酒文化,但还是嘿嘿一笑:“你还别说,今天来助兴喝酒的那个男孩,长得真心不错,我还加了他联系方式。”
秦晟宇:“你喝死得了。”
“今天我这就是喝死了,”谭辛边说边站起来脱西装外套,扯松领带,一脸满足,“也是牡丹花下死!我就是来看看你好点没,还在发烧吗?”
秦晟宇摇头:“没了,也吃了药了。”
“那行吧,”谭辛低头看手机时间,“挺晚了,我也不想动弹了,今晚我就睡你这了。”
说着就往他卧室走。
秦晟宇突然大声吼了一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