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成风》璃殇悲歌

3、意料之外

　　接连数日，相公都是很平静的样子，但无论如何也不接受公公要他考科举的事。公公一气之下便不再过问了。
　　这期间，婆婆倒来过几次。萧无见到婆婆倒是兴奋异常。因为萧无在府中最在乎的便是婆婆了。也由于婆婆，我与萧无也相聚甚多。

　　这日，婆婆又过来了。此时，萧无正在打点行装，因为他不日便有要离家出远门了。
　　“无儿，怎不多住几日便又要走！你心里当真没有这个家么？”婆婆对于萧无的走有些难过。萧无停下来，搀着婆婆安慰她：“娘，孩儿只适应在江湖的生活。这朝堂之上的阴谋阳谋，孩儿可不会。您知道，只要孩儿留在家里，爹就非逼着孩儿考科举，孩儿不愿意跟爹见面起冲突。”
　　婆婆叹了口气，说：“无儿，娘不明白，你为何迷恋江湖啊？”萧无很无奈，但也很兴奋，满眼对未来的憧憬：“江湖，多自由啊，新奇刺激。而且江湖中人都是性情中人，坏就是坏，好就是好，不虚伪做作。而且江湖中许多朋友都是真性情，讲义气。哪里像朝廷里，总是尔虞我诈，而且……”萧无一谈起他的江湖生活就滔滔不绝。
　　我心中不禁暗笑他傻，江湖哪如他想象中那么美好。江湖曾经也是我逍遥的地方，如今却便做我厌倦的曾经。江湖的尔虞我诈更胜朝堂。朝野之上毕竟还有个皇帝在那摆着，律法在那儿搁着。而江湖则不然，江湖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武林盟主也不过是一时的强者。曾几何时，我也是江湖中屈指一数的强者，也曾问鼎至尊，如今还不是已经嫁为人妻，独守空闺。
　　次日，萧无携柳书宛到堂上向公公禀明不久即将再次远行。公公似乎已经习惯了，也许是认为他折腾累了，自己便会回来了。但还是免不了叮嘱几句：“无儿，此次远行将离家几日？”
　　“许是两三个月，又或是一年半载，说不定的。爹。”萧无从容的回答道。公公似乎还是不放心，又想再叮咛几句，却被我接住了：“公公不必忧心，相公也不是第一次了，想必会自己照顾自己道。”
　　这是婆婆又插言道：“好了，都别说了。无儿，你的事为娘一向都不过问的。但这次为娘有一个要求，你得允了为娘。”萧无恭敬地伏在婆婆肩上，嬉笑道：“娘，您有什么要求，孩儿一定应了您。”
　　婆婆宠溺的摸了摸萧无的头，轻声道：“这孩子……好啦，娘的要求便是你这次出门要带上浔儿。”顿时满堂皆惊，萧无更是立即转头望向我，我也一脸的惊异。
　　公公却十分的高兴，连声道:“好好好…便依如此。若是浔儿跟着，我也就放心了。”婆婆也是满脸的笑容。但柳书宛却是一脸的怒气，难怪他如此，毕竟一向只得她与萧无二人。
　　我面露难色，开口道：“这样只怕不妥吧，浔儿常年在家，不问世事。行走江湖，多有不便，恐会拖累相公。”萧无见我多有推辞，便安下心来，劝婆婆道：“娘，江湖无常，浔儿乃大家闺秀，怎能经得住路途颠簸。”
　　婆婆颇有怒色，道：“你若不答应，你就休想迈出家门半步！”说罢，便拂袖而去。公公也有些不悦，沉声道：“无儿，你与浔儿成亲三年，可相聚无多。浔儿是个好姑娘，你怎么总瞧人家不顺眼。别以为你爹我老糊涂了，我看得出来你们两并不满意彼此。浔儿，你虽嘴上不说，可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无儿。总觉得他不守规矩，至今一事无成。况且他刚娶你便又纳二妾，你就觉得他花心滥情。你们两真的该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了，夫妻是要相伴一辈子的。”公公说罢，也摇着头走开了。
　　此时厅中，只剩下萧无、柳书宛和我愣愣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萧无转过身来，问我“你为何要拒绝母亲？”我迷茫的看向他：“你希望我不拒绝？”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满脑子浆糊，不明白我是撞了什么运，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委屈？因为独守空闺吗？天知道看到他，我才比较郁闷吧！
　　萧无似乎有些畏惧我冷漠而锐利的目光，转过头说：“你还事应了罢。我们就同行一次，免得爹娘不悦。”说完也走了。我低应一声，也欲归房，刚刚的事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需要想一下。而柳书宛却出声叫住了我：“喂，你等一下。”
　　我止步但并未转身，只是静静的待她说话。柳书宛走到我面前，用一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轻蔑的望着我说道：“你别不自量力，想用老家伙来拉拢相公的心，就算你再多争取几次也没有用。你赢不了我，我是媚人的妖啊！”
　　我轻轻的拂开她的手，淡然的说道：“请对公公婆婆用敬语。”便微笑着谢礼离开了。刚走出门外，便听见身后传来桌、椅破碎的声音。我的脸上不再是平和的微笑，而是高傲的轻蔑之色。
　　候着的银儿过来扶着我，询问道：“小姐，你当真要出门？”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轻笑：“还真没那打算。算了，出次门也好，顺便看看旧时的朋友。不知道师门怎么样了，当真该回去看看了。银儿走，我们回房收拾收拾，准备出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