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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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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竹余低弱沙哑的声音,挣扎着微昂起头,吃力说出。
“你,说我们抓错了人,那么又怎么样?”杰生鬼使神差般伸出,因长期学习格斗术变得粗糙的手指,暖昧地沿着竹余漂亮的下嘴唇,缓缓细画。也许因为这娇美双唇的主人太过愤怒,或者是因为刚刚那桶猛泼下,混着海盐的冰骨井水,浑身颤瑟,连带那双唇,妖异的苍白,一种说不出的妖惑。
杰生听到身后手下,猛然抽吸,大力咽吞口水的声音:“咕噜——。”
“头!”一个刚来软香花楼当护卫不久,外号叫做愣头青的手下,探出头,结巴惊诧出言:“我们好像抓错人了。”
“错了,我们又能怎么办?”杰生流气笑言,他站起转身说:“愣头青,你去到前面找妈妈桑来。”
“好的。”愣头青顿愣了下,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刚才头的那一笑,让人心怕,连忙晃晃头清了清脑中想法,立即转身往外跑。其他五个护卫站在原地,不约而同,相互对看,眼中目光都含有不带好意的奸笑。
“唉呀呀——,”拉长调夸张地嚷嚷声,从屋外跑进一个浓装艳抹,满身风尘味的中年妇人。扭动肥胖的身体,用一种快得难以置质的速度冲来,歇斯底里地尖叫:“杰生,你这个愚蠢的家伙,竟然给我抓错人,我的台柱!我的钱!我会要你工作整年,不!一辈子的工钱来赔偿。”妈妈桑边说边凑上前,杰生略迟疑了下站起身让开。妈妈桑看向因为受伤无力半躺在地上的竹余:
零乱披散的墨色长发,被盐水浸透的衣衫紧贴身上,勾勒出修长性感身形,一滴滴混着盐晶子的水珠,沿着他嫩麦色的肌肤缓缓滑过,清俊的五官轮廓,一双少见的赤色双眸,警戒地注视着他们,明明狼狈怒视,却让人感到种致命诱惑。
妈妈桑不禁眼睛一亮,瞬间转怒为喜,堪比翻书:“哟,看样这次不会赔本,还有的赚。”
“他是异国人,”杰生突然插话说。
“没关系,不会出多大乱子的。”妈妈桑似又更加肯定地道:“再说,最近查得也不太紧了,你瞧瞧这双如红宝石般的眼睛,是北方大陆早已灭亡朱雀国遗民,与东方大陆人与所生的混血儿,稀人种与那些精灵花妖相比更加珍少见,那些贵族大人们一定会爱煞他。”她眼中脸上充满,闪闪发亮的金币源源不断向她飞来扭曲状的狂喜。
竹余默声注视眼面前对话的一男一女,还有这两人身后看起孔武有力的五个男子,思考着自己突然站起冲跑逃出的可能性,似乎是零,有些泄气,但还有种令他坠坠不安的是,这几人的对话语句所用的词,妈妈桑,头牌,虽然他对这些词语不熟悉,可隐隐感觉自已身处险境,是自己最不能接受着,由梦魇而生的恐惧立升心头,冷得瑟瑟发颤的身体,好冷!一向怕冷的他,从来没感受由里而外的冰寒,牙齿间不停地打着颤:“我说,我不是你们要抓的人,你们抓错了。”
他突然,令在场六男一女错愕叫喊。
“哼,错,那里错,别以为本妈妈桑,好欺负,你看你”她提高尖叫的嗓音:“一身是伤,我们把你捡回,给你吃给你住,马上还要你治伤,我呸!看样真不识好人心的东西。你们几个给我好好教训他一顿。”
竹余只觉全身寒冷,难以压抑由内心梦魇而生出的恐惶,他曲起双脚把自己紧紧抱成一团,似乎这他才能感到一点点温暖,浑身湿淋淋的他,固执喃语:“你们抓错人了,放了我。”
“贱人,枉费老娘说了半天,你竟然不识好人心的东西。”妈妈桑单手插腰以泼妇骂街之势,黑白颤倒地尖利讥讽:“看看你身上受的伤,那胡媚样,指不是那高门大户丢出不干净的下贱禁脔,给我这里装清高,看着老娘心好,准备欠债不还,告你没门。”骂完之后,得意洋洋的妈妈桑本以为,这少年会反驳回话,却半没听到半点回音,一时间冷场,整个黑屋安静地能听到七个月的呼吸。
其中一道呼吸极为脆弱,却又强逼着自己做着什么。
竹余咬牙坚难地站起,双手扶着身旁类似刑架样的物体,双脚不停地打着颤抖似乎一个节奏跟不上来,他就会重重地跌跪在地,意识在大脑中喧嚣,赤色双眼直直着面前,颤倒黑白的妇人,一字一顿冷语:“装清高,总比你厚颜无耻要好。”他忽有种大声狂笑,指问苍天的冲动,‘为什么,为什么我总遭受种禁忌不伦的辱侮。’他不想认输,却又禁不住狂笑起来。
“疯了!疯了!”妈妈桑面色涨红,就像块被煮得透熟然后浇上酱油的猪肉,肥厚双腮抖动着仿佛得了帕金森综合症到了晚期的病人,
“来人,来人!”妈妈桑脸色发青又目喷火,毛发站立,就像只忘了拔毛的肥烤鸡,模样着实滑稽:“你给从前面找个最丑最残暴的客人,今天我要好好治治这,不知好歹的个小贱人。”她指着楞头青,神色狰狞说。
站在那里愣头青,心里没由地冷抽了下,他害怕地腿肚子打了个哆嗦,在妈妈桑的厉鬼般眼神,狠瞪之下,他下意识连滚带爬地向屋外跑。愣头青跑向前院,入鼻的暧昧粉香,燥热燥热地喉间不一会开始发干,看了眼那些与有钱老爷媚笑的小倌。“贱货,”嘴中咕咕喃喃地骂了几,伸出手在一桌摆满奢华美食,客人无瑕顾忌的桌上,顺手牵羊取走一杯酒,快速倒入口中后,又酒杯甩到墙角,迈着大步往外走。
玄武国都城的花街上,来了一个形容狼狈穿着女子衣衫,却只要一眼确就能确定他是个男子,满脸纵横交错的极其丑陋的人。那人手中攥着几根干巴巴的牧草,不停断地往前走。
从软香花楼走出的愣青头,微有些酒醉上头的他,刚转身就看到那个迎面走来,极其丑陋,满脸疤痕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恐慌心觉此人定然十分残暴。
愣头青犹如陡然淋了盆冰水。
一个冷战后,发出恐惧的重咽唾沫,左手左手,右手和右手不停打颤。但是妈妈桑那句‘你给从前面找个最丑最残暴的客人,今天我要好好治治这,不知好歹的个小贱人。’却像剂强心的兴奋药般。
尽量脸色还有着恐惧神色,他献媚地跑到那丑人面前:“大人,大人,我们‘软香花楼’今天来了个小倌,定会和你的口味。”,愣头青说完停了半天,不见那丑人回应,他壮了壮胆轻碰了那丑人的衣袖。
却见那丑人机械转头,令人寒栗的目光盯视他,枯哑的声音:“那人长得什么样?”
“大大人,那个俊着呢!有双红色眼睛。”
丑人微微凝目。愣头青悔恨死了,刚才怎么就会鬼使神差地上前问这话。“走。”丑人。愣头青心里一惊,也不敢怠慢只想着快点把差事办,早早了事才好。转身便领着那丑人,往花楼后面的黑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