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容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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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恨意的声音。
竹余艰难地睁开酸涨双眼，看到一个站立着的黑色人影俯视自己，目光中满是怨愤。这让他很错愕。
“你想杀了游竺太子妃？”
背后身下传来，有些熟悉冰冷磁质的声音。
“夏候大将军，想管这闲事！”那黑色人影嘲讽道。
余竹下意识回头看向，被躺压在背后的人，宽厚的肩膀，左耳长长挂坠的似龙又似图腾的白银耳饰，薄唇，高挺鼻梁，还有那浓密似羽扇的睫毛，遮挡着的光影下，深邃凛冽的丹凤眼。
“看样子，游竺太子妃醒了，刺客小姐是否该问下本人意愿。”夏候苍玄这句话，听起来像调笑，却让人背后不由泛出阵阵寒意。
“哼！”刺客发出的声音，已不再详装低沉，黑棕色眼中神情高傲，甚至可以说带着蔑视。这些竹余前世切身感受过太多，已经可以做到视若无睹，不过其中夹杂的一种情绪，让他很是不解：“你很恨我？”
“很恨！”刺客道。
竹余无法看到，黑布遮挡下刺客的面部表情，但那直直盯住他的极度憎恶目光，令他不禁怀疑：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圣泊逝，是不是对这位刺客小姐做了什么，令人发耻的事。
削铁如泥的冰冷利剑，从夏候苍玄的脖颈上，速移到竹余的脖上。
“因为什么？”竹余脱口而出急语。比起前世做为‘替死鬼’受阻击而死的怨愤，此刻骤然面对意外获得的第二次生命，又即将失去，他多了种不顾一切，想抓住希望活下去。
“因为，这个！”刺客说话间，解下蒙面黑巾。竹余猛吸一口气惊吓住，一张纵横交错布满伤疤的狰狞面容。
“与我有关？”他傻愣愣地问。
“你说呢？游竺太子妃圣泊逝，只因为太子赞我一句：我面貌娇美，你就派人到蝶语谷，毁我容颜。”刺客似讲到激愤之处，歇斯底里尖叫起来。接又大喊：“现在又想逃到青龙国，我蝶双语，决不会让你这个贱人逃脱。”
竹余努力控制住，肠胃里快要泛出的恶心感，看着刺客脸上一道道，伤口外翻的丑陋疤痕，与原本瓷白的皮肤，红白交错如密网。随着她歇斯底里抖颤的身体起伏，更像一条条会来回游动长线虫，让人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
他忽然想到前世，在大学校园内自己曾经爱过的女孩，她无瑕的脸上，如精灵般剔透温柔的笑颜。他明白容颜对一个女孩子的重要性，如果真如刺客所说，是圣泊逝因嫉妒毁她容颜，那么怨恨、刺杀有些偏激却不为过，虽然并非他所做，可占据圣泊逝躯壳的竹余，不禁生出种负罪感，他沉默不语。
“蝶双语，你是毒仙蝶师的爱女。”夏候苍玄突然出语，细长丹凤眼闪过不屑，目光变得犀利。
“那又如何？”蝶双语情绪极度愤怨道。
“记得毒仙蝶师，是个有着赤色眼眸的混血儿。”夏候苍玄隐含暗语，疑问。
余竹听到夏候苍玄话语中，提到赤色眼眸的混血儿。他不由想到在宫女翠娥那了解到的信息，下意识想到：这个毒仙蝶师和自己一样，有一半血统来自，已被灭亡的朱雀国。他思绪略顿。
听到夏候苍玄又在说：“毒仙蝶师曾对天下立誓，蝶语谷永不杀三种人：第一种：有恩于本谷之人；第二种：就是有赤色双眸的混儿；第三种，我想我不说，蝶双语小姐应该知道。”
“竹家的人，哼！说了也没用，竹家人早已死绝。”蝶双语讥讽冷笑。
竹余体内不由寒战连起，蝶双语所说出的‘竹家’二字，像魔症般在脑中回旋萦绕，心绪翻滚。他恍惚中觉得这两个字，已是自己的孽障，逃不了，避不过了，从前世跟随一直纠缠到这借尸还魂的异世。
“世上没有竹家人，可还有竹家的医书，我想蝶双语小姐，一定听闻过生肌凝脂露这个药名吧？”夏候苍玄话中故含三分遐想。
“你是说？”蝶双语惊问。
“本大将军府中，正好有这本书，”不待夏候苍玄话语继续，蝶双语抽剑挥削向夏候苍玄右臂。竹余诧异利剑离开脖部，本能地快速将身重点集向右侧，从一直叠压在夏候苍玄的身体滑下，背部刚落地立感灼热窜心：“嘶——”肉香的味道。
“呕——”竹余因为刚才脑中闪过的念头，捂胸干呕，此刻才晓得，我之前落下时压在夏候苍玄的身上，是何其幸运，如以当我那迷离状况，只怕早已成了人肉煤烧。（＞﹏＜）
他艰难站起，手脚已有几处不同程度的烫伤，痛得他紧咬牙关，目光扫视四周都陡峭悬崖，此处看似是个峡谷，有少量的苔类植物，地面上如蜂巢般多气孔、隐闪晶亮特质的岩石，由山顶往下呈流纹状已凝固的灰色泥流，除此暂时无法看出其它异常，可烈焰般的灼烫，真实存在并非幻觉。
他再次细心观察，不过不同上次，竹余更多留心观察夏候苍玄和蝶双语，很快发现蝶双语一直垫着脚尖，站在一小块朱红色苔藓植物之上，始终不曾移出半步。他立有所猜测，迅速找了块略小的朱红色苔藓，垫脚站立，除了脚上之前烫伤，皮肉撕开的痛感。他惊奇发现灼烫感觉全消。
不容他细想，那边传来血腥的焦糊味。
竹余转目看向去，发现那边夏候苍玄已摇晃站起，右臂衣袖大半被划去，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道血肉外翻的剑伤，鲜血顺着古铜色健硕的手臂缓流。夏候苍玄凌厉眼神，似笑非笑：“蝶语谷，不杀与竹家为敌之人。”
“竹家医书旷古绝学，向来只传血亲，你即拥有必是与他们相关之人。”蝶双语又是一剑刺向夏候苍玄，动作快速。可在竹余眼中并不是，不能的避开，夏候苍玄却站在原地，从容说：“我是青龙国大将军，那书从一个战俘身上得来。”
“那战俘呢？”她追问。
“已死。”夏候苍玄气质邪惑，笃定缓语。
蝶双语闻言，黑棕色的眼睛神色一变，急忙收回如快速游动毒蛇的剑锋，刺向它处，轰然鸣响，顿时碎石四溅。
一块莹亮碎石夹杂其中，恰巧从竹余面前飞过。他下意识伸手抓住，握在手中的触感，立觉此石不凡。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容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