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音》吐槽系游戏宅

5、我们总得伤害某些人

　　“仁王小姐，请坐。”哈利斯并未站起身，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不介意的话叫我天音吧。”我犹豫了一下，“哈利斯君，我是来请求你一件事。”
　　“关于这次合宿的经费问题？”
　　“……嗯。”我端起茶杯啜饮一口，“这次合宿，我们立海大参加的条件就是经费全部由冰帝负责。”
　　他的笑容很淡，也很美：“王者立海大原来如此节俭，倒是显得我们有些暴发户了。”
　　“如果哈利斯加这样的世族也算暴发户，世间恐怕没有几个贵族了。”哈利斯家家主与黑仪家千金的儿子是暴发户……这话说出来就是个笑话。
　　我掐了掐自己，抬起头直视对方：“哈利斯君，我需要你的答复。”
　　金色的发丝动了动，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天音，你好可爱哟。”
　　“对冰帝来说，立海大来不来合宿并不重要，迹部学长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强强联合，更别提刺探情报了，我们的硬件和生源决定我们对冰帝的未来有绝对的信心，它有走得更远的潜力——但是立海大不一样吧？立海大现在的主力在两三年之后都会毕业，而初中部极度缺乏人才，毕竟天才不是随处可得的。立海大的要求不过是想让冰帝做出低姿态，金玉其外的摆出王者气势罢了，就算这样能暂时震慑住其他学校又怎样呢？丧家犬的缄默终究一文不值——”
　　“哗啦——”我抖了抖没泼干净的水，“哈利斯君，你需要冷静一下吧。”
　　“仁王小姐喜欢用沸水让人冷静吗……”少年苦笑了一下，“还是说我该感谢你没有泼我的脸？”
　　“故意跑那种难喝的药茶，不就是等着我动手？”我挑眉，看着他把左手放进冰桶，丫准备得还真齐全，“至少我温柔的替你吹凉了。”
　　“其实我很讨厌这样的，”涂上药膏，用纱布轻轻缠绕，“但是谁让人类不互相伤害就活不下去呢。”
　　“这不是天音的错啊，”一只熊掌拍了拍我的头，“天音是立海大的人，应该保护立海大。是我说得太过分了。”
　　是的，那句话很过分，但也许我要说得更加过分。
　　“哈利斯君，我有话要对你说。”
　　对不起。
　　我缓缓刨开他的脑髓。
　　“你——其实讨厌迹部景吾吧？”

　　那种感情叫讨厌么？
　　我忘记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
　　“哈利斯。”
　　“我知道这是哈利斯家啊，我是问你的名字啦，first name。”
　　“不知道，大家都叫我哈利斯。”
　　“没人给你取名字吗？算了，我叫迹部景吾，你可以叫我小景。”
　　“是吗？那你也可以叫我小景。”
　　“这样会搞混啦，你的头发是金色，我叫你爱丽丝好了。”
　　“那我也叫你爱丽丝好了。”
　　“都说这样会搞混啦。”
　　…………
　　“别跟着我！你是雏鸟吗！我又不是你父母！”
　　“不是啊，小景是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所以不跟着小景我就不会说话啦。”
　　“不要模仿我！本大爷不需要另一个自己了！说到底模仿这种事就是无意义无价值无聊透顶！”
　　“嘻嘻~我最喜欢小景这种个性哟。”
　　“别突然发笑恶心死了！我最讨厌你这种个性！你既不是爱丽丝也不是小景！滚回你的地下室去吧！”
　　…………
　　返回初次遇见那个高傲少年的时候。
　　当时的我孤孤单单、形单影只，活着也只知天真微笑。不知希望，不知绝望。厌恶笑容，无法哭泣。不懂得高兴，亦不懂得生气。“人类不是应该一个人活下去吗？”我这样问他，他说我是笨蛋。对不起我在模仿你，因为你是我唯一能够佯装的人类。我不会抢占你的位置，请不要走。果然又是一个人了，果然又有许多人来了。害怕的并非不被接纳，而是再也不能和你一起看樱花。
　　“你想死吧？想彻底抹消自己的存在吧？真可惜，上帝和恶魔都不会帮你的。即使是梅菲斯托菲勒斯也无法让时间倒流啊。你还是祈祷下辈子不要当人好了。猪、狗还是蜉蝣都没关系，就是别再遇上迹部景吾……”

　　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十年被单独关在地下室的小孩会变成什么样？
　　那家伙，除了笑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啊。
　　哈利斯嘴角噙着笑，对我说：
　　“天音，恭喜你。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