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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圣玛丽苏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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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小鸟叫喳喳,仁王天音悲哀地发现,无论哪个学校,只要摊上一个在网球部的哥哥,你就别想睡懒觉。
“天音!头不要一点一点的!都快睡到盘子里了!”
“呼……哥,现在才六点啊……”
“六点已经来不及了!快点吃面包我不想跑圈啊!”
“唔啊恩呼(咀嚼声),昨晚妈没回来,没关系吗?”
“没事,妈比较容易受刺激,超市菜价上涨她都会泪奔回外婆家,奔啊奔啊的就习惯了。”
“老爸怎么还没跟她离婚啊。”
“好这口儿呗。”
直到坐上哥哥的自行车,听他念叨自己的年级班级学习情况以及“有几个臭小子想追你天音你可要小心啊blabla”,天音还是搂紧他的腰,沉浸在梦乡中。嗯,真暖和,好像家里以前那只等身大抱枕……天音依照惯性流下幸福的口水。
哥哥的破锣嗓子中突然插入另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早啊,仁王。”
“哟,比吕士。”
比吕士?柳生比吕士?哦哦我的绅士嫂子啊!我还没来得及擦掉口水,他们的话题已经转向了我:“仁王,天音身体好些了吗?”
“那当然,你忘了她可是跟我一起长大的(等一下这有什么逻辑关系吗),来天音,跟柳生打个招呼。”
我依旧沉浸在见到本命的喜悦中——老夫老妻是个冷CP啊——机械地伸出右手摆了摆:“嫂、嫂子好。”
“噗——”
柳生怪异地看着我,我这才发现把实话说出口了,所幸还有万能的必杀技:“呃,那个,我之前失忆了,不太清楚你是谁。只是看你们那么亲密所以……”话没说完我就酸水往外冒,装loli可真不容易。
柳生倒是一脸了然:“这个昨晚仁王就告诉我了,还好你的身体没什么后遗症,不过失忆居然会把生活常识忘记啊,天音要记好,我是你哥哥的搭档,不是什么嫂子哦,就叫我比吕士吧。天音,你要不要到车上来一下?”
管他搭档还是嫂子睡到床上都一样……我露出惊讶与羞涩的表情:“诶?为、为什么?”
“因为你的脚都绞到车轮里了。”
我的脚?
“啊——痛痛痛痛痛!”
真是的,这个身体怎么这么迟钝?脚后跟已经有一半在车轮里了,半干的血粘在袜子上,真难看。
“啊啊啊天音都是哥哥不好怎么没注意到呢下次再发生这种事千万不要忍着啊知道吗你不想让我担心我很感动可是看你受伤我更难受啊天音别害怕我现在就去叫救护车——”
还有这个妹控到一定程度的哥哥,手抖就不要碰我的脚啊,越碰越痛知不知道。
“仁王,冷静点,我车上有医药箱,可以给天音做简单包扎,你最好先去学校跟部长和天音的班级请个假,然后再去校医室等我们,好吗?”
柳生下车把我抱上车,用不容置疑的语调对我哥下达命令,完全无视仁王在背后张牙舞爪地喊:“比吕士你少占我妹便宜!”
“抱歉,哥哥和我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不麻烦的。”柳生专注地处理我脚上的伤势,脱下袜子带出未凝结的血来,“倒是你别这么客气了,以前我也给你包扎过,那时你疼得都要哭出来,一口咬在你哥手上,牙印一个月才消。”
原来这姑娘还有暴力倾向!希望她没有跟网球部的人结仇……我冷汗直流:“是,是吗,那时候太害怕了吧,肯定很疼。”
“那现在就不疼了?你连叫都没叫一声。”柳生为我缠上纱布,手指无意间扫过伤处。
“痛是肯定会痛,”不过因为美人在侧同感似乎变迟钝了,而且……“反正忍忍就过去了嘛,忍忍更健康!弄得鬼哭狼嚎的多不好。”
看我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柳生叹了一口气,缓缓向我靠过来,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我几乎要出现幻听——
“别笑了,你笑起来的样子很悲伤。”
……我确实出现幻听了,实际上他说的是:“到校了,我抱你下去。”
有人肯抱我也懒得推辞,干脆窝在柳生怀里补眠,享受着广大女同胞和少数男同胞滚烫的视线。而柳生呢,既没有脸红心跳,也没有冰封千里,泰然自若得好像他怀里只是一捆人形不可燃垃圾——开始我很不解,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怎么没有对新生的我一见钟情再见奸情呢?后来,我想到我哥,我悟了……我哥一定是早跟他说好拿我当挡箭牌伪装他女朋友,这样一来就可以挡住那些疯狂的追求者,二来可以掩饰他们的秘密恋情……太不公平了!我等于给他们做两份工,受了工伤还不能带薪休假!炮灰女也是有人权的,尊严何在?荣誉何在?地下党员至少还在党内受到平反呢,我这个知情不报者只会被贴上教唆犯的罪名啊!
“天音,怎么了?咬着我的领带干什么?”柳生双手腾不开,用额头贴着我的脸:“没发烧啊……”
“没没、没事,我牙疼,牙疼啊哈哈哈……”节操君我对不起你,今天晚上请你吃饭。
炮灰就炮灰吧,谁让他们一个是美人一个是我哥呢。
我又往柳生怀里蹭了蹭,有豆腐吃,就好。
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
显然柳生的仰慕者不仅多而且头脑狂热——有个男生怨恨地泼了我一身水——早上吃完柳生的豆腐,我就遭遇了精神攻击“长舌妇的怨念”、金钱攻击“用硬币砸死你”,还有合招“跑腿的哀鸣”。如果给各校的欺负人事件打分,立海大无疑可以在创意这一项上得最高分,这里仅举“长舌妇的怨念”一例。
女A:喂,早上那个,你和柳生什么关系?
天音:这个吗,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女A:男女关系还纯洁?!
天音:哦,那我们是纯洁的姑嫂关系,我哥和他才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女A:……
女B:仁王同学,请不要转移话题,我们想问的是,你凭什么可以接近柳生同学?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给他带来困扰吗?
天音:冤枉啊!其实我的第一志愿是圣玛丽苏女校,可我哥偏不让我去,因为我的初恋情人就在那里……她是一个文静的女孩子,长得和柳生很像,有时候我看着柳生就好像回到过去我们在玛丽苏女神面前立下誓约的日子……但我从未放弃与她在一起!家人的阻挠和社会的歧视都不能停止我对她的爱意,我对她永不变心!
女B:……
女C:费什么话!我看你纯粹是胡说!告诉你,最好离柳生远一点,否则我这双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天音:呀!不要!别打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女C:哼哼,知道厉害了吧,信不信我在你漂亮的脸上留下几道——啊!!!
天音:哇——同学真看不出,你居然穿这么性感的豹纹紧身高叉内衣,下次再穿这种内衣记得要穿安全裤啊,不然内裤被扒下来就糟了,这么薄薄一条很容易撕坏呢~
“起来——饥寒交迫地奴隶——”我哼着歌,愉快地把那条内裤——现在只是一条布了……系成蝴蝶结,绑在书包上。
下午给柳生送过去吧,就说是班里同学托我转交的礼物。
一天下来,我除了被浇了点水、说了几句废话外,身心健康,心情很好。不过在哥哥那经过强力扭曲的目光看来,我肯定被关在黑暗的厕所里,鞋子里放满图钉,课桌上涂满了“小贱人去死吧”的标语,现在应该捧着被女金刚班长煽肿的面颊绝望地喃喃自语“哥哥救救我”……我几乎可以想象他怒吼着冲向我那无辜的同学们的样子了。与其跟他废话,不如在树下补眠,反正就在网球场外面,训练完就能看到我。为了纪念与本命相遇,练练笔再睡吧……
我大笔一挥,谢谢标题:《仁王x柳生——Far away,from me》。
柳生今天很忧郁。
仁王念叨了一天的“天音一个人没事吧”,丸井得知仁王妹妹出院后立即要求买蛋糕庆祝,柳为了保住他用八卦新闻换来的开小灶资金大力反对,桑原乐呵呵地要求把蛋糕换成烤肉,事实证明不管是友情还是双人默契都没有肚子重要。切原因为模拟考英语又不及格被罚跑圈背单词,一个小时后还停留在A字部,两位部长则在兴致勃勃的互虐……部活时间结束时他几乎要唱起歌来。
然而,他不知道,前方有其他东西在等待着他,
——可以肯定的是,绝不会是皮卡丘的可爱光波。
而是更深、更黑暗的关系。
网球部全体成员离开球场时,突然对一位在树下静卧的少女眼前一亮。
怎么个眼前一亮?
就是面对夕阳最后一缕余晖而坐的亮法。
“啊——天音你来了!”仁王像幼儿园等待妈妈接的孩子一样跑了过去。
“哦哦那个就是仁王的妹妹?长得蛮可爱嘛……难怪那么紧张。”
“可是才14岁吧?听说仁王以前还给她洗澡呢。”
“难怪他一直不肯交真正的女朋友,原来口味这么特殊。”
“仁王妹妹都没察觉呢,好可怜,比吕士你要看着仁王别让他对仁王妹妹下手啊!”
“如果我有妹妹,一定不能让仁王看到她……”
耳力不错的我一边听一边黑线,原来我哥已经在众人心中留下了如此根深蒂固的变态痕迹,恐怕就算他明天开始做雷锋也无法抹消,不过嘛……嗯哼,怎能让我哥一人寂寞孤独地当着变态?于是我抬起头,用无比喜悦的声音对那群唧唧喳喳的八婆男人们打招呼:“嫂子好!”
然后柳生比吕士身边:“哗啦”一下多出一大片空地。
“你、你们怎么都……”柳生有种“人生真是寂寞如雪”的撒必西感。
“柳生,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看你们每天一起上下学,肯定有问题。
“柳生君,我会祝福你们的。”只要你们别找上我。
“柳生桑,不用担心什么,你依然是我们的同伴!”我再也不会拖你去联谊了真的。
“You two so gay……”今天背的单词终于用上了!握拳!
“原来这就是你最近如此松懈的理由吗,柳生!”难怪这几天跑步姿势很奇怪。
仁王倒是一脸轻松,盯着我狡黠一笑——唔,果然看出来了吗?有个一起欺负人的同伴感觉真不错,不过比吕士好像要晕了,那么那件礼物还是日后再给他吧。
柳生比吕士将晕倒之际,一双软嫩的小手扶住了他,有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嫂子,回家吧。今天晚上小点声,昨天我都睡不着觉啦。”
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