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悠悠凡尘

2、十年催人发白头

　　我一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做个平凡的普通人。
　　时间是个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他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带走了一些东西，又给人留下了一些东西。
　　十年，人生又有几个十年。
　　一晃眼，十年已经过去了。我依旧住在山的腰上。住的是木材搭建的小木屋。喝的是山下的溪流水。每天早起给后院的菜圃浇浇水，把药材一个个的搬出来见见太阳。下午的时候，对半是躺在竹椅上假寐，或是真的睡着了。有时也会有人千山万水的寻来向我求医。心情好就马上动手救治，心情不好就当没见到继续我的假寐。
　　我以为我可以这样逍遥上好长一段时间，可是有一日来了一个青衣人。他恭敬的向我行礼，然后报出他前来的目的。听完他前来告诉的事。我把他打发走。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窗前，很久很久之后，才叹出一口气。
　　青衣人叫青十三，是我们家族的影卫。他告诉我，我大哥跑了，听说是跟一个叫艳絶的男人跑的。然后国不可一日无王，家不可一日无主。又到了新家主上任的时候了。这一任家族要在我们下一辈人中选出来。也就是像是大哥的儿子之类的人。像严墨。而我也才20哪来的儿子呢。我还没结婚呢。这一次的家族候选人一共有三个人。第一个就是大哥的儿子严墨。我以前一直很好奇，大哥虽然没什么感情可言，可毕竟是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男人，而且也很年轻。为什么他宠幸了那么多女人却只有严墨这么一个儿子。有一次我就亲口问出了这个问题。大哥当时就回了一句话给我，他说严墨是个意外，就像我一样，是个不该出现的意外。那个时候，我就笑。很大声的笑。然后跟他说，严墨现在归我了。他没有说话，就起身走了。之后，我让严墨过上了真正的严家大少爷的日子。给他请最好的父子。教他最好的武艺。我对严墨说，好好的活着，然后第二日我就离开了。
　　第二个是三哥的儿子严齐，跟严墨一样大。听说是个不错的孩子。从小就很聪明。可惜我没见过他。
　　第三个是四哥的儿子严闻，刚刚十八岁。我们家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竞选家主的人一定不能小于十八，不然就丧失资格。所以，我的哥哥们很多，他们的儿子也不少，却只有三个人竞选这次的家主之位。
　　我一直只想做个平凡人然后平静的生活，可我从出生就注定了今生的不平凡。十岁那年，父亲除了带我去了大哥家，也曾把我带回家族里。然后我有了一个新的身份。家族的十长老。对家主有着罢免的权利。害死人的权利啊。可是没办法。除非我再次在家族中选出代替我的人。不然就要一直做这个十长老。这就是出身在这个家族的责任与悲哀。
　　收拾东西，留恋的看了一眼住了五年的小木屋，我转身下了山。这一去，不知道要到几时才能再回来。希望还能回来吧。
　　连着几日的赶路，终于在第十天，我回到了族里。一进族门，在小厮的带领下入了大堂，那里已经来齐了人，就只等我这个十长老了。
　　进门，小厮退下。我抬腿进去。几十人都在看着我。我莫不斜视，直往前走，然后坐到我十长老的座位上。平视，不言不语。大长老朝其他长老点了点头，然后道：“严墨，严齐，严闻上前”
　　人群中走出三个人来。个个都是一表人才，个个都有着让人折服的样貌和特有的气质。我向严墨望去，有点惊讶。才十年不见，为何才十八的少年却已经白了头呢。
　　“你们觉得自己有能力接管这个家主之任吗”开口的是二长老。
　　“不能”有人这么说，说话的人是严闻，他向前走了一步。温文尔雅的微笑道：“众位长老。小辈自觉地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接任家主之位，所以我退出。”
　　长老们点点头，不反对的道：“那你站到一旁去吧”
　　接着三长老开口道：“你们两个，严墨，严齐，你们两个想不想坐上这家族之位”
　　严墨依旧不说话，他一直看着我。从我进门开始，他的眼光就没有从我的身上离开过。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听到长老们都问了什么说了什么。这个孩子，怎么变得很奇怪了起来了呢，还白了发。虽然不影响他的俊美。
　　这次是严齐向前一步开口道：“小辈自认为有这能力坐这家主之位。可小辈更喜欢能够出门交些只有。见识下天下的奇闻。所以小辈不想坐这家主之位。”
　　众长老望向最后的严墨。就怕他也不想坐这家主之位。
　　“严墨，你的意思呢”
　　依旧看着我，严墨开口道：“十长老觉得我能不能该不该坐这家族之位呢”
　　众人看我。我微笑。“你——严墨。可以”
　　一锤定音，家主落到了严墨身上。严墨看着我终于露出了至我进门之后的第一个微笑。
　　“好了，严墨你更十长老去下家族密室吧”大长老看我一眼。我点点头，告诉他接下来交给我没有问题。我起身就走，严墨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进了密室，取出家主的印章，交给严墨。然后我笑着对他说：“恭喜你，严墨”
　　他拿着印章看着我道：“你开心就好”
　　我愕然，然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小墨长大了”更像大哥了，你也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吗。
　　出了密室，我准备回自己的住处。刚走几步，严墨突然开口问我：“为什么当初走的时候不来告诉我一声”
　　我笑了笑转身看着他。道：“生气了”
　　“我心里很不舒服”他说，眉轻轻的皱着。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说。“小墨，你长大了，现在的你我很满意”
　　“真的吗”就像得到糖的小孩。我觉得此时的严墨无比的可爱。
　　“恩”我点头。
　　他开心的走向我然后抱住我声音有些颤抖。“默，你知道吗？我很想你。想到想哭”
　　严墨现在已经比我高大了，他不再是那个让我想保护的小孩子了。他已经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
　　“恩，我知道”轻轻拍着他的背。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