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惑(修文完毕)》恨断琴弦

44、番外 碧瑶情殇之五

　　“苏公子，小人有话跟你说......我......我......”小顺子终于鼓起勇气，想问女子之事，可是临到头来，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小顺子 ，你我共处多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苏行简对着小顺子一笑 ，小顺子心头不禁为之一动，联想到那夜女子和苏公子的亲昵，小顺子瞬间又羞红了脸。
　　苏行简笑起来：“好了，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说着鼓励地拍了拍小顺子肩膀。
　　小顺子低着头道：“苏公子，是不是有个相好的？每天晚上来和公子一起弹琴？还，还......”说完立刻又红了脸，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出来。
　　苏行简一惊，没想到小顺子知道了，连忙问道：“你可跟别人说过此事？”
　　小顺子忙表忠心：“没有，再说这离宫里，除了每日送饭的太监，平时也碰不到别人啊！”
　　苏行简稍顺了一口气道：“是的，我是有一个相好，不过她跟着我太辱没了，凭她的国色天香，必定能艳压群芳，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她应该跟着陛下，才能光宗耀祖，享尽荣华！”
　　“可是，现在苏公子打算怎么办？要是让陛下知道了，我们都要掉脑袋的......”小顺子庆幸自己终于说出了今天的重点，好似完成了一件大事！
　　“她叫胡墨儿，阴山人。家中世代经商，出入西域，辗转丝绸。因其父为盗贼所害 ，家道中落 ，这才流落为婢。若小顺子你能找个陛下信得过的大臣举荐此女，他日你必定富贵无极！”
　　小顺子心头一动，打起了小九九，最后只道：“万一陛下要是知道了她和苏公子您有旧情，那可怎么办?”
　　苏行简一笑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墨儿也定然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还有谁会知道？”
　　小顺子考虑了三日，最后终于应承下来：“我与方致远大人家的管家刘同是同乡，或许我可让其说服方大人举荐此女！”
　　“那就劳烦小顺子了，墨儿是知恩图报之人，若他日事成，她必定不会忘记你的恩德！”苏行简又对着小顺子笑起来，小顺子其实颇受不了苏行简的笑容——感觉好像暗藏了无数杀机的冶艳与危险，毒药一般的美丽......

　　蛙鸣蝉叫，夜色正好，胡墨儿与苏行简已弹琴数曲，最终搂抱在了一起：十指相扣，长发互绕，犹如美玉仙葩,见之销魂。
　　“苏郎，你琴弹得真好，长得更好看！”胡墨儿看着苏行简就打从心底里幸福得想笑，这种感觉好像回到当年，自己遇到雪檀时的初恋......
　　苏行简伸手抚摸墨儿脸颊：“其实墨儿才是人间绝色也！李烨若见此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焉有不动心之理？”墨儿羞红了脸，伸出双手抱住苏行简道：“苏郎，那个小顺子到底可靠不？我很怕出事......”
　　苏行简轻轻吻着墨儿额头宽慰道：“应该不会有事，你到时只需施法烧掉内务府的奴婢名册，再自称是魏公公引你入离宫即可。魏公公已经死了有两年了，死无对证，若名册再除，自然难以查到你的底细。这里太大，又太荒凉，太监宫女已经换过几代，内务府管理本来混乱，有谁还真的说得清一个宫女的来历？再说，若是穿帮，你立即施法逃走即可，一群凡人又奈何不了你，不是吗？”
　　墨儿听闻开心起来：“也是，不过不晓得那李皇帝什么时候才能收集齐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处女的鲜血，我真想早点和苏郎隐居山林，长相厮守！”
　　苏行简听之似乎眉头有微微一皱，但是很快就恢复笑颜：“不会太久的！如若事成，行简定然兑现诺言，陪墨儿直到......自己鹤发鸡皮，墨儿嫌弃自己为止！”
　　墨儿一听用手封住了苏行简的嘴，嗔道：“我可不会让你变老，我会给你弄个妖精的精元。你吞下后就会像我一般长生不老，容颜永驻！到时候，我们就做一对人见人羡的神仙眷侣，岂不美哉？”苏行简颔首微笑，心中却想着李赑苍白的容颜——太子陛下，行简是否已让你在忘川河畔等得太久了？
　　“我明天就要被方致远接去宫里了，你能给我一个信物，慰藉墨儿相思之苦吗？”墨儿瞅着苏行简平时片刻不离手的折扇撒娇道：“这个玉坠就不错，苏郎送我行吗？”
　　“不行啊 ，墨儿，这个玉石是不祥之物，会害了你的！”墨儿见苏行简拒绝，当下嘟起了小嘴道：“休要找借口，墨儿我不稀罕！”
　　苏行简见其不悦，搂其腰身爱抚道：“是真的。传说谁要拥有这个玉石，都会死于非命！而我亲眼所见，已有二事例印证了这个不详的传说！”
　　“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墨儿似不那么生气了，好奇问道。
　　“这个玉石的原主人是前太子李赑，当年他虽然送给了我，但是我苏某整个人都属于李赑，这个玉石也自然还是属于他，结果......他被胞弟，也就是当今皇上李烨伏杀......” 苏行简似乎又想起故人，心中悲凉，墨儿不察其情绪变化，只催促道：“那另外一个事情呢？”
　　苏行简叹口气道：“后来我入狱之后 ，此玉石吊坠为二狱卒所私，结果二人被处以杖刑和宫刑，并被流放詹州，最后不堪行程劳顿，客死他乡！”
　　“真的？！这么可怕？那我不要了！”墨儿似乎被吓到了，当场放弃，可是转念一想又道：“可是若传说是真的，你怎么没事？！”
　　“不知道，可能阎罗殿暂时还不想收留我吧，我求死不得，戴了这么多年竟然也还活着......”
　　“为何求死？”墨儿有点不高兴了：“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生活吗？为何还要求死？”
　　苏行简自知难圆其说，当下敷衍道：“以前破国灭门，心情郁结，糊涂时曾想过求死，但是自从遇到你，我深知自己永远不能舍弃红尘了......你的美貌与伶俐腐蚀了我的意志，我成了你的俘虏，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苏行简说着伸手探向墨儿腰带，温柔亲吻上去......
　　墨儿一惊，早忘记逼问求死之因，自苏行简唇下微微挣扎道：“苏公子，这样会减损你的寿元，万万不可......还是等我借李烨之手收集齐处女之血，等到修成辟阴大法，我们方可深入......”
　　不待墨儿说完，苏行简已经堵上了她的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苏行简轻声呢喃耳语，墨儿身心皆就此醉倒在他怀中......

　　次日清晨，苏行简很晚才醒，发现墨儿已经不在，而自己周身疲惫不堪，眼有黑晕，看来妖气果然损人......右边的头发整整少了一大缕，整整齐齐的剪断痕迹——苏行简知道墨儿临走前拿走了自己一缕头发作为纪念......墨儿，希望你顺利 ，我苏行简一无所有，唯有予你一夜缠绵，望你将来勿怪行简无情，不能兑现承诺，独自西去......

作者有话说

　　哎，这章搞得像卖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