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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吃暗亏 ...

  •   红缨将压箱底的衣服都翻了出来,却难以抉择,最后抱来一包衣服回屋,放在桌上让长欢自己挑。

      长欢把所有衣服翻了一遍撇嘴道,“就没有更旧一些的了?”

      红缨为难道,“小小姐,奴婢好歹也是您的贴身丫鬟,月钱也不少,您还常赏,这真是最旧的几套了。”

      长欢口中道,“算了。就这个吧,你单独给我包起来。”说着指着一套稍微显得略暗淡的衣服道,“这算什么颜色?藕粉色?还是淡红色?”

      红缨腼腆道,“奴婢叫它,土红色,颜色比较普通,但很耐脏耐穿的。”

      长欢默默点了点头,“土红色,接地气。就土红色了,其他的你快收起来,别让人看见了。”

      待一切收拾停当,长欢遣红缨去找杨延过来。

      红缨小跑着出了门去,不一阵又小跑着回来。喘着粗气,道,“杨少爷,不在。说是上回走了还没回来过。”

      长欢心底纳闷,这厮平日也最怕母亲,这次竟能待这么久,真是奇了怪了。又问红缨,近来可有什么稀奇事。

      红缨只道,“若说稀奇,也就今日守备府的李大人带着他们家大小姐来拜访。”

      这些商场官场之事,长欢懒得去想。且那李大小姐暗恋温无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长欢只当是来提亲说媒之类,不做他想。终归不关自己的事。

      晚饭时,人倒是都到齐了。只是各个像是都有心事。

      温无双和林萧一直看林玉儿,林玉儿自顾自的吃饭。杨延看林荀,林荀看长欢。长欢看看众人,感觉情况有异,只好埋头吃饭。

      林玉儿突然开口对长欢道,“最近莫要惹是生非,多听你二舅和杨延的话。”

      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长欢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小声应道,“是。”

      饭后,长欢一个眼神,杨延领悟,两人走出前厅,出了府门。

      夜灯初上,街道行人已稀疏。不少摊贩收了摊,只剩临街的酒肆饭馆依旧红火一片。

      杨延和长欢并排溜达着,杨延道,“正好,有事和你说。”

      长欢道,“我也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杨延道,“你先说。”

      长欢环顾四周,道,“要不,去醉仙阁,我请你喝酒。咱们边喝边说。”

      这话合了杨延心意,嘴角起了笑意道,“走着。”

      醉仙阁门口,店小二见是老客户,熟稔的将二人请到了二楼雅间。

      杨延熟练的吩咐道,“菜来几样下酒小菜,酒要上好的。去吧。”

      不一会,小二复归,将托盘上的酒菜一一摆好后,退了出去。

      长欢给杨延斟了杯酒,讨好道,“舅父,关于百日红,我想到办法了。”

      杨延顿了顿,将酒一饮而尽,道,“什么办法?”

      长欢凑近低声道,“我扮作丫鬟,混进谢家,打听出怎么让它开花,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得偷出来。这法子,可行吗?”

      杨延瞧了瞧长欢,道,“这倒是个法子。不过,你不怕啊?”

      长欢反驳道,“这有什么好怕的,那江东又没人认识我,我一个丫鬟,在谢家侍弄着花花草草,没事打扫个房间,扫扫地什么的。能有什么危险,他们总不能还杀人灭口吧?!”

      杨延思索了会,道,“那倒不至于。又没有深仇大恨的,杀人倒不至于。顶多打一顿丢海里喂鱼。”

      长欢又道,“那没事,我会浮水。丢出来我还能自己游上岸。我都查清了,那谢家逍遥岛,虽说是个岛,却是挨着江东城不远,专门有条路直通陆地。”

      杨延斟了杯酒,放在鼻尖闻着,道,“你功课倒是做的挺足。以前做事怎么没见你如此上心。”

      长欢腹诽道,若不是为了阿错和我们将来,我才懒得去研究这些,太过费神费力,怎么能拿以前做事相提并论。不过面子上依旧嬉笑道,“我衣服都准备好了。故事说法也有了,你想听听吗?”

      杨延嘴角微弯,玩味十足,道,“说来听听,我帮你参谋参谋,看是否有破绽。”

      长欢放下酒杯,认真道,“我叫林小暖,老家是青田县的,今年遭了水灾,又逢家中变故,父母身亡,便来江东投靠亲戚,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亲戚早已搬家不在此地了。我花光了盘缠,也没钱住店,只求府上能给碗饭吃,给个落脚地。我会打扫房间,洗衣做饭,种花种地,还略通一些药理...这么说如何?”

      杨延有些惊讶,长欢这套说辞堪称完美,若是自己见了听了这话,也会将其收入府中做个使唤丫鬟。

      杨延问道,“林小暖?”

      长欢道,“对,我起的假名,好听吧?总不能还叫林长欢吧,万一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杨延满意点头道,“思虑周全。我看行。只是,你可以着重说下自己通药理,就说以前在药堂打过杂,保不准便能进了谢家的药园子,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杨延说着挑了挑眉毛。

      林长欢努努嘴赞同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滑。”

      杨延一个眼神杀过去道,“说谁老呢?”

      林长欢忙赔笑道,“舅父,你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简直是世间第一美男子,看着就只有十八岁,我一时说错,该罚,该罚。”说着连饮了两杯。

      杨延这才满意的笑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又碰被数次。长欢心花怒放,感觉像是百日红触手可及,正向自己招手。

      长欢又问道,“你不是也有事要与我说,是何事?”

      杨延不自然的回道,“你一说百日红的事,我就给忘了。总之不是什么大事,等我下次想起来再同你说。来,喝酒,难得今日就现在得空轻松些--”

      长欢脸上起了难色,道,“那去江东的事,二舅和母亲能同意吗?”

      杨延反问道,“怎么,不同意,你就不去了?”

      长欢一听来了劲道,“怎么会,百日红我志在必得,江东我定是要去的,就是偷溜出去也是要去的。顶多回来再挨顿鞭子,再说我皮厚,不怕。”

      杨延夹了口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道,“那倒不必,这事包在我身上,我陪你走一趟江东,让你正大光明的去,想待多久待多久。”说完,又饮了一杯酒,道,“这酒,真不错。”

      林长欢没想到这事如此顺利,激动的起身一把从从身后搂住了杨延,道,“舅父,你真是我亲舅父...不,比亲舅父还亲,比亲爹娘都亲。”

      杨延拍拍长欢环过来的手,道,“行了,甜言蜜语你最拿手。我只盼着,等老了,你能少给我惹点麻烦,多孝顺我和阿荀一二,就不错了。”

      长欢撒娇道,“舅父,你才不会老。以后不止我会孝顺你和二舅,阿错也会孝顺你们的。我们两个一起孝顺你们。”

      杨延无奈的笑着,心里却甚是欣慰。

      长欢趁热打铁问道,“那咱们何时动身?”

      杨延逗趣道,“你想几时出发?要不回头我去看看黄历,寻个良辰吉日再走?”

      长欢忙道,“那倒不必,自是越快越好。我看明日就是个好日子。”

      杨延笑道,“明日,就明日。”

      当--当--当--门外敲门声起,杨延的徒弟阿金在门外道,“师父--”

      杨延让其进门,阿金满头大汗,说有一个病人症状有些特殊,以前并未见过,拿不定注意怎么诊治,便从林府一路寻到了这里来。

      杨延对长欢道,“我去去就来,你先自己喝着。”

      长欢此时心情大悦,道,“好。”

      杨延刚走没多久,店小二便上楼来道,“林小姐,门口有人让带个话来,说他在下面等你。”

      长欢心道,定是杨延懒得上楼,不想竟这么快就完事了。

      长欢将一锭银两扔给小二,开心道,“不用找了,剩下的赏你了。”

      店小二顿时双眼放光,咧嘴展颜,欣喜之情表露无意。真真应了那句老话,叫见钱眼开。

      长欢下了楼去,在醉仙阁门口没瞧见杨延,又向西走了两步,只见黑乎乎的巷口突然冲出两个高头大汉,其中一个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至巷中。

      待长欢适应了黑暗,才发现巷中站着的,竟是死对头纨绔子李少恒。

      李少恒带着两个手下,已经在巷中等候了。

      长欢见他早有预谋,自己一个对五个,胜算不大。脑中飞速运转着,率先道,“我还以为是谁?这不是李大少吗?”

      李少恒恶狠狠道,“林长欢你个死丫头,我等了你一个多月,可算让我逮到机会了...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没想到吧。”

      李少恒说着一瘸一拐的凑近长欢,道,“怎么?怕了?”

      长欢故作轻松道,“今日还见你爹和你姐来我家拜访,怎么,你今日真想好了要动我?”

      只见一个小厮凑近道,“少爷,老爷今日确实去了林府。”

      另一个小厮也道,“少爷,老爷也吩咐说,这些日子情况特殊,让您别出来惹事。尤其是林家人,得绕着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林长欢顺着话道,“你手下人倒是头脑清楚的很,现在放了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如何?”

      李少恒一听这话,怒上心头,道,“我爹怕得罪林家,我可不怕。少爷我从生来到现在还没怕过谁。”说着一瘸一拐的凑近长欢显摆又道,“过些日子皇帝南巡,摄政王拐道要来江陵,我们家可是奉命要接待的。你们林家一介商贾,还妄想和我们守备府比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高头大汉被说的有些不知所措,问道,“那是打还是不打?”

      李少恒大拇指在口中咬了咬,思索了下,横下心来道,“打!只是,别让人看出伤痕。”说着冲着长欢得意道,“不见伤痕,我看你向谁告状说理去。这青...天...白...日...,看谁能说是我动的手。”

      长欢一听这话,挣扎着想脱开身,无奈那两人实在是孔武有力,竟半分都挪不开脚。

      其中一人将长欢双手在身后搂定,长欢动弹不得,另一大汉在长欢腹部猛打了几拳。

      长欢只觉腹部传来阵阵剧痛,脸霎时憋得通红,一时忘了呼喊。

      口中一阵腥甜传来,长欢忍痛咽了回去,对着李少恒嗤之以鼻,蔑笑道,“分明是夜黑风高,哪里是什么青..天..白..日..”

      李少恒气急,揪着长欢的衣领,往身后墙上猛地撞去,而后又使劲将她推到在地。

      林长欢浑身无力,只觉得头重重撞击到了青石路面。又是一阵的眩晕和头痛,多日不曾出现的耳鸣,此刻又再度回来。

      李少恒道,“记住,以后少管闲事。”说完临走又在长欢腹部补了一脚。这一脚并不重,李少恒踢完才发觉自己膝盖本来带伤未愈,这一踢更是疼的直接跳脚。对身后人怒道,“没见少爷我腿受伤了,扶着点,回府。”

      林长欢躺在黑乎乎的巷子里,挣扎着翻过身来,使尽全力扶着墙晃悠悠站了起来,又揉了揉头,庆幸脑袋完好没有流血。

      她摇晃着身体慢慢走出巷口。大道上的街灯亮光让她觉得心稍安定。走至醉仙阁墙角处时腹部传来一阵疼痛,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林长欢不知靠着墙角坐了多久。眩晕和耳鸣让她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模糊之中她只觉得眼前有个白衣人朝她靠近,长欢眼前浮现的是安错的脸,她伸手想要触摸,口中小声叫道,“阿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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