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赋》凤来栖

8、只是救人不破案

　　“姑姑，皇上亲自下旨处死孙雪海，通缉孙家的人，如今真相如何尚未得知，孙家人是否清白也还言之过早，一切都得查了才知道，我们神捕司和落家人虽然有资格干预这件事，但是如果朝廷要追究我们收留孙家亲犯，那么这个事情就不好办了。”夏少虽然很想收留孙云飞，却是食朝廷俸禄的臣子，也不能与天子为敌啊！
　　“谁说我要收留他了？”落月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他们龙家的事，当然也得龙家人解决咯！”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成色上好，落月轻笑将这玉佩抛给了云飞，云飞连忙接住，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到是他身后的四个人都面面相觑，落大小姐究竟还有多少惊喜给他们？那玉佩明明就是皇家皇子的信物，而上面刻着的却是堂堂三皇子龙霖的霖字！
　　“拿玉佩去霖王府，让他护你安全……”落月挥手，有些不耐。
　　“可是只有两天了，能这么短的时间破案吗？”云飞担心姐姐的安全，所以很是害怕。
　　“谁说只有两天时间了？”落月一脸的好奇。
　　果然，第二日神捕司以此案疑点甚多为由决定亲查此事，并且让人疑惑的是，既没钱又没权的孙家竟然让落家人亲自出面调查这个案子，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再加上落家之人已很少在江湖中出现了，没想到落大小姐居然为了这么个小案子亲自出马。整个帝都都陷入了一种紧张的氛围，更有甚者在赌坊里开起了台子，打赌孙雪海是否真是凶手。一去二来，这案子可成了家喻户晓的事情，帝都的孩童也唱起了童谣：
　　金锭子，银锭子，比不上皇上的雪妃子。
　　苍穹宫，大宇殿，几块糕点毒药现。
　　大孙家，雪海姑，成了凶手万人诛。
　　爹妈跑，弟弟逃，想方设法把案倒。
　　王爷府，商贾屋，出个郡主把令出。
　　内务府，神捕司，忙着破案争粮吃。
　　老百姓，大众心，只盼官府有良心。
　　天苍苍，地茫茫，朗朗乾坤何须防？
　　没有人知道，一直繁荣昌盛的大辉皇朝内地里有多少的漏洞，也没有人想到，这一件看似简单的案子背后竟有一个惊天的大阴谋。日后的史学家称这个案子为大辉奇案，因为此案，大辉皇朝的漏洞第一次赤裸裸的展现在众人面前，也因为这个案子，皇朝自此进入了多事之秋……
　　似乎已经习惯了，四人在厅里也显得不那么急躁，仿佛等待落月是一件多么自然又多么应该的事情一般。即使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也不见一个人派人进去禀告。
　　“今日，倒是安静……”落月若有所指，缓步进了大厅。
　　“见过姑姑……”四人潇洒的行礼，没有一丝的不耐。
　　“恩，不用多礼。”美人连头的没抬，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便不在理会四人。
　　大厅里又是一阵安静，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一样。画面依旧诡异。绝美的女子，慵懒的坐在主位，四个优秀的男子面色惊人的一致，俏丽的丫鬟伺候在一旁，仿佛正上演一出哑剧一般。
　　美人瞟了瞟四人的脸色，忽然有些高兴，讪讪而笑，让人摸不清何意。
　　“姑姑为何而笑？”纪少果真仍是个急性子。
　　“方才，好像见到四个大哥一般。果然，有什么师父就有什么徒弟啊！”她的哥哥也是个不善言表的人，但与这四人不同的是，他没有听人评论他的肚量……
　　“既是如此，那我就明说了，姑姑既然答应了孙家小子的要求，为何近日却不见一点动静？虽然因为姑姑的介入，皇上答应暂缓孙雪海的死刑，可是却给出了十五日的限制。姑姑几日下来，不是在山庄闲逛，就是去戏院听戏。可就是没管这案子的事。”纪少语气有些不敬，因为严厉的师父，他们一向不敢与落家人如此说话的。只是落月几日下来的举止，让人大惑不解，而他们也确实觉得案件蹊跷，所以心下有些着急。
　　“哦！你怀疑我的办案能力？还是怀疑落家本事？”不怒反笑，而且笑意越来越浓，像一朵花从花蕾盛放开一般，填进了众人的心……
　　“这个，当，当然不是。”他们出师落家，自然知道落家处世，就一‘怪’字形容。见多了也比别人少了一份忧心，但落月的举动却让人太过费解了。
　　“那依你们的意思，我应该从何入手呢？”落月很是接收意见，人家一说，她便好学了起来。
　　“内务府之所以咬住孙家不放，是因为孙雪海的父亲曾因为雪妃的关系被贬为庶民。孙家过去乃是一品大员，可说获罪就获罪，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而孙雪海也的确是天云阁的管事，负责此次入宫敬献点心的事情，雪妃所中之毒，也的确是在几种不同的糕点中找到的……无论从疑点还是动机，孙家人的确有嫌疑。不过……”夏少迟疑了一下。
　　“不过什么？”落月问道。
　　“不过此案疑点依旧很多，雪妃乃是宫闱中人，自古以来宫廷争斗陈出不穷，又加上此次内务府无能是破案的速度还是急切的程度都让人生疑，好像一切来得太过顺利了。”华少接着说道。
　　“那你们近日都查了些什么?”落月不发表任何易见，只是问问题。
　　“雪妃生平在宫中人缘不大好，因为皇上的宠幸让六宫中人无一不恨之入骨。但是，对下人确实很好的。”纪少将自己探听到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关于她与孙家的恩怨，暂时还没有查到，大家仿佛是有默契般的都不提这个话题。我们入仕不久，也不清楚这个恩怨。”黄少蹙眉，这似乎是有某个秘密在其中。
　　“哦！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某女依旧不发表任何意见，仿佛一个虚心受教的学生，听着别人评论此事。
　　“依照我看，这个案子的疑点太多。反而不知如何下手。每一个疑点看似无关，又其实有莫大的联系。所以，孙家人与雪妃的关系得先弄明白，而且内务府的嫌疑，也是不小。”纪少一入案子就仿佛变了一个人，沉稳而干练，倒是让落月刮目相看。
　　“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头行动……大师兄负责追查宫内这个线索，不能排除后宫之人犯案的可能性。三师弟便负责勘察内务府与此案的联系，四师弟与朝廷众人向来交好，就去探听雪妃与孙家的关系，而我便负责盘问当天进宫之人……”黄少将分工也说得如此明白，却没注意到一旁若无其事的落月含笑的双目。
　　“姑姑以为如何？”看来，夏少很是满意师弟的安排，于是便向上座之人询问。
　　“恩，不错。不过安排上得变变。”轻啖了一口茶，美人说道。
　　“姑姑有何良策？”
　　“小夏子责盘问宫中伺候雪妃的下人，要将其中毒的过程问清楚。小黄子去太医院，问清楚所中的毒是什么，然后找欧阳核对此毒的毒性是否与雪妃的情况一致，小华子去勘察孙雪海身边的人，如果有意下毒便一定会留下破绽，小纪子就和我一同进宫，开棺验尸……”女子笑得美轮美奂，笑意布满了那张精绝的脸上。四人对视对这样的安排很是不解。
　　“姑姑这样的安排有何用意？”
　　“没什么啊！只是要帮孙家小子的姐姐翻案而已……”美人回答得理所当然。
　　“可是……”这样，怎么能查处凶手呢？
　　“我受了孙家的银子，管的自然是孙家的事。孙家之人只是托我帮孙雪海洗清冤屈，又没让我查出真相。我们为什么要买一送一呢？”她才不要吃这么大的亏呢！“除非朝廷也出一万两金子，让落家负责这个案子。”
　　只是救人不破案，靠……又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