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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新扛把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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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一波过去了，稍微轻松下来的时候，贡眉蹭到了杨奕旁边。
“奕奕，你还是得拉下脸催下粉丝。这次是专门来看扶大的粉丝不多，以后肯定很多很多，你让每个粉丝都停留这么久的话，很耽误签售的。”贡眉指点到。
杨奕虽然不忍，但也明白个中缘由，于是点点头应下了。
贡眉看着疏浚又签了一个小本本，拉杨奕退开几步，小声说：“以后这种没买周边的签名也可以拒绝，不然不花钱也能随便要到签名……你懂的。扶大自己不好做这些事情，你给他看着点。咱们不走台前的，总是要多担一些骂名的。”
杨奕也只能点点头，爱格纹那边又忙起来了，贡眉知会一声又窜了过去继续忙。
后面的粉丝，杨奕也尽量会催起来。尽管如此，半小时左右的时候，疏浚的周边还是卖光了。大音团队的签售时间是一小时，另外几位歌手还在不断地签名拥抱合影。疏浚的周边没有了，但后面很多粉丝还不知道，为了避免有些粉丝白等，杨奕只好借来爱格纹那边售罄的牌子，在疏浚的位置竖起来。
谁都没有预料到堰塞湖第一次线下能这么火爆。除了现场转粉还有路过收集周边的粉丝，湖水家唯粉的战斗力自然是第一的，还有不少帮没在附近的朋友带，最多的有人帮带了十套周边的。狼多肉少，这么快售罄也是正常。
没有了周边，疏浚这边的签名也没少到哪里去。团队的签售他不好提前退席，陪着另外几位的时间里，又签了不少空白小本本。这些签名，有的是唯粉，想收藏偶像的签名。有的则是团队粉，想集邮，每个歌手都给签一遍。还有的，可能还不是粉，路人或者黄牛，也没什么感情，就是为了留着未来能待价而沽也说不定。
又签了几个小本本，终于过去了几个前面歌手的唯粉没在这里停留，疏浚停笔休息了一下。杨奕看他垂在桌子后面的手在发抖，心里不是滋味，也明白并接受了“拒绝不买周边签名”的要求。这样不仅是杜绝黄牛和白嫖，也是给歌手本人减负。虽然有点一棍子打死，但也是无可奈何。
“要不你先去后台休息一下吧，我给粉丝说你去卫生间了。”杨奕弯下腰凑近他轻声说。
疏浚左手捏住右手手指和关节，慢慢按摩，想了想点点头，“好，刚好我也想去上厕所，那就麻烦你了。”
其实在打出售罄的时候，一些为了周边集邮的粉丝已经放弃了疏浚这边的签名。现在还在排队等他的，应该大部分是湖水家唯粉。杨奕思考了一会，想出来一个办法。
“扶大的周边已经售罄，现在开始不再签名。如果有想见扶大的粉丝，可以等等他回来，还可以握手说说话。从现在开始不再签名，谢谢大家。”她在台前大声给集聚等待的粉丝通知。
一听说不再签名，周边也早没了，集邮的粉丝就完全没心思了，当即走了不少到前面爱格纹他们的位置去，只剩下不多的粉丝留在原位。杨奕这才放下心来，就是要出卖下疏浚的皮肉了，只是握握手，应该要比一个个签名好很多。
“不签名了就别挡着了，我要去买前面的周边。”一个女生抱怨到。
排在她前面的女生立即歪了歪身子，让她通行。
“大家还等扶大的，就往旁边站站，让出位置给后面需要签售周边的朋友，谢谢！”杨奕又扬声提醒了一句。湖水家的粉丝们都立即照做，让出了一条道给后面的人通过。
杨奕心里暖暖的，思考着应该要做点什么，回馈这些纯真的孩子们。
签售后半段，疏浚就在握手中度过，遇到男孩子还是会给拥抱。时间很快，大音的一小时的签售结束了。十一点半到十二点，有半小时的大音舞台专场，歌手们先去后台休息候场。其他几人的周边都没卖完，杨奕又和一众助理和粉丝帮忙搬回后面。这些收着下次可能还能用上。
*
等杨奕回到舞台候场区的时候，也基本到了大音舞台专场的时间。
这次团队有八个歌手到场，会先来一个六分多钟的串烧，将每个人的代表曲里传唱最高的几句串起来唱一遍。然后是三位女歌手合作一首，爱格纹一首，小戈一首，疏浚一首，另外两位男歌手一首。
爱格纹在圈内的成名曲是古风圈比较早的一首原创《烟波画船》，小戈是翻唱的《典狱司》，疏浚好像没得选，只能是进入团队后发的第一首歌《九州一统》。
总体上，大家的代表曲杨奕都挺熟了，这次对她来说也只是线上和现场的区别。不过，现场live对二次元歌手来说，其实是极大的挑战。到底是真有实力还是后期给力，现场live是照妖镜。
杨奕上次听过了疏浚和爱格纹的现场，所以是明白这两位的实力了的，但小戈这几位大大却是没有听过，她也很期待。内心里更是隐隐兴奋，已经准备好将他们和疏浚一比高下了。她坚信疏浚的实力，但作为他的助理也好粉丝也好，都有更高的期待，当然最好是打败众人，傲视群雄。
疏浚的歌排在顺位第二，也就是串烧之后。爱格纹殿后。
串烧根据各自的歌曲顺序，歌手一位一位在到自己的时候登上了舞台，结束之后也没有下台，而是退到舞台后方。
C位剩下了疏浚，灯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后方的各位只有展馆玻璃天花板的天光。
串烧的音乐淡出，等伴奏的间隙，他在舞台上左右走了两步，握着话筒的右手随意抬起，在粉丝以为他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却修长的手指翻卷，将话筒在手里挽了个花。
“哇哦~好帅！”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扶大！”
“啊~好帅！”
观众爆发了一阵叫声。
似乎是被粉丝们热情的喧嚣羞到，舞台上的疏浚撇头咳了咳，假装抬左手遮掩了一下，杨奕看到他耳朵又红了。确实，虽然已经有过一次舞台，但上次他是爱格纹的陪唱，台下并没有这样山呼“扶大”的声音。
叮咚叮咚的调音之后，前奏响起。随即疏浚低沉的声音破开伴奏，如战场中破空的刀戟声传来。
九州乱世中问鼎中原各争锋
文臣武将风流是群雄
白雪埋故都黄沙烟柳两翻覆
旌旗腾龙 四海归一统
……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气息为冲出口鼻，在压抑闭合的喉腔上划拉而过，有种金属碰撞的神奇音效。这是专门为贴合歌曲背景而设计的，粉丝行话叫黑嗓，沉闷和压抑中爆发的嘶吼、悲鸣，正是这种音色的魅力所在。
这首歌在杨奕这个古风圈老人挑剔的眼里，并不是那么完美。尤其填词有不少瑕疵，备受诟病，连唱调听久了也有些口水歌的错觉。但胜在是原创，且作曲编曲都很大气，在古风圈一水的春花秋月谈情说爱里破空而出，也算十分难得。
《九州一统》如它的游戏背景一般，原本的内容就是王侯将相乱世争霸，所以曲风十分燃。而疏浚的这一版翻唱，在伴奏和编曲上，是由原作纪元亲自操刀改动过的，和原版以及其他歌手翻唱的版本都不同。他每一句基本都是“黑嗓—明亮—黑嗓”的渐变过渡音色，极具特色的唱法，让人觉得这才是这首歌唱出来该有的样子。
疏浚给杨奕分享的时候讲解过，纪元结合他的声音和唱法技巧，特地给这个版本加入了很多贝斯和鼓点。他的每一句唱词，都是跟着贝斯在走，一下一下有力地直击人心。而副歌和个别比如“问鼎”、“黄沙”等战斗意向的部分，又加入了节奏极强的战鼓声。只是合理而巧妙地在伴奏中加入了这两个深沉、纯厚、沉稳的元素，便让这首歌的大气磅礴更上一层楼。
在杨奕听来也确实如此。虽然她不是专业鉴赏歌曲的人，但这一版能让她听到的燃炸、高亢、霸气，要远胜其他所有。
……
渡鸦惊起凌空畏我
红雪压铠甲
埋骨不归换得君临天下~
这段副歌收尾，拖长在他压抑到极致的黑嗓中。他唱歌的动作表情一向管理得很好，但是到了这一句，也还是在嘶吼中低下了头弯下了腰，浓密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将他大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下。他不只是在唱歌唱词，而是真的在共情歌曲中的主角。
“扶大！扶大！扶大！”
“啊啊啊啊啊啊啊！”
跟着他的唱腔，跟着节奏强烈的贝斯和战鼓，现在的情绪一阵又一阵地爆发着。
副歌在粗粝的黑嗓中结束之后，刀枪铿鸣声淡出，伴奏中突然插入了两声琴弦的拨弄，仿佛由战场到了江南。
昔时少年知己
而今战鼓烽烟对立
断剑裂弦任它随风沙扬去~
他的声音也随着曲韵转为明丽爽朗，正如曲子中的主人公因为忆往昔而带上了几分柔情。但这里高扬拖长的“去”，却完全不同于前面黑嗓嘶吼的“下”，是放到明亮至极的声线，在空灵和悲鸣中矛盾而和谐。
随着这悲鸣悠远淡去，伴奏中的琴弦拨动也停了下来，激烈的鼓点和贝斯层层迭起，再次回到了苍茫磅礴的副歌。
仍然是黑嗓嘶吼的君临天下收尾，鼓点和贝斯都骤然停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
他握着话筒的右手慢慢放下，头也随着伴奏中琴弦拨弄的余韵，缓缓抬起，直至仰面向天。在满场的尖叫和鼓掌声中，话筒却忽然再次和嘴唇靠近。
“呵~哦~”悠长的无词吟唱随着渐歇的旋律起伏，“……嗯~~~”在哼鸣中，这首曲子才算被他真正演绎结束。
“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好听了！扶大！啊啊啊啊啊！”
“扶大我爱你！”
“扶大你最帅！”
“啊啊啊啊啊扶大扶大扶大！”
在他开腔时慢慢静下来的观众，终于再次爆发冲天喧嚣。
又是一次极致的现场！又是和上次发布不一样的版本！最后的吟唱和哼鸣简直了！他为什么这么会唱歌！为什么要这么好听这么绝！
杨奕不好意思张嘴叫嚷，两手握在一起箍得死紧，心里在随着观众疯狂呐喊！疏浚真的是绝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扶大！”贡眉早已经不淡定了，在杨奕旁边又跳又叫。
“谢谢大家！天冷了大家辛苦了！”疏浚在喧嚣中鞠躬道谢，退回了后排，将C位让给了接下来的众乐乐和歌生二人组。
*
杨奕仔细回想了下，二人组其实没什么代表曲目，刚刚的串烧似乎也只是选了比较合拍的几句编了进去。而现在两人选的歌，也不是刚刚串烧中的任何一首歌，而是合唱了一首《白石溪》。
清新婉约的风格，还是老样子，除了被诟病的拗口歌词，不过只要杨奕喜爱，就不是问题，这也是她循环歌单必备单曲。而且由于疏浚的才艺，后来再听，杨奕更加关注这首曲子伴奏里的二胡。
不过实话说，听两人现场，确实不如以前听过的任何一版。这似乎也是他俩头一次合唱，之前都是各自在B站发布整首。但是，不带任何个人情感地说，他们的现场真的也比不上发布版，甚至是有差距的。都说二次元唱见歌手走线下机会暴露真实水平，话也不可谓不无道理，毕竟现场是无法修音的。当然，要说他俩多差也算不上，这首歌其实也不好唱，杨奕自己K歌点过知道。二次元的钱在门外人看来好骗好赚，但实际上也不是没几把刷子就能瞎糊弄的。
又听了小戈、女歌手组和爱格纹的现场，有参差，但瑕不掩瑜，中规中矩，杨奕觉得都好。很快大音的舞台活动结束，众位歌手谢幕下台，杨奕已经整理好了被疏浚的现场震撼的心情，上前给他递水。
疏浚的实力确实强悍，不管是现场真唱还是后期加持，不管是圈内横向对比还是他自己每一首的纵向对比，都不能抹掉他占据绝对地位的唱功。
无论是否带着粉丝滤镜，杨奕觉得疏浚还是赢了。大音拿他做扛把子培养，完全合情合理。
*
“杨奕，我们要不也组织一下，我也和粉丝合影一张吧。”疏浚灌了一口矿泉水，和杨奕商量到。
爱格纹小戈一众已经出去和粉丝会和拍照了，他们是漫展的老人了，这样的固定流程不会缺。但疏浚不知道自己第一次来有没有这个流程，所以和杨奕商量。
杨奕憋着笑呢，这会儿也不逗他了，“放心，马上我们就过去。我让洛洛她们先组织队形，还要等等有些粉丝，可能在和吻大小戈他们拍。你第一次线下，不好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别人的粉丝，我们晚一些过去就好。”
听了杨奕的解释，疏浚扬起大大的笑容，“谢谢你，有你安排我就放心了。”
收到洛洛说可以了的消息，杨奕就和疏浚一起去了签售区前面预留粉丝排队的空地。这会儿是午休时段，签售区没什么人，正适合拍照。
众乐乐的粉丝还没合影完，这会儿还在拍，湖水家的粉丝正站在边上等位。
“好了好了，堰塞湖快来拍吧，你们家小孩们等好久了。”拍完的众乐乐上前来拍拍疏浚肩膀，将场地交给了他。
疏浚和他寒暄完，将手机给了杨奕，自己走进了粉丝队伍。本来第二排中间给他留了位置，但一众女孩子里他个子还是太高了，于是自觉走到了最后一排的中间，旁边就站着比他略矮的蓝白。
“等等我！等等我！”贡眉叫喊着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挤在了疏浚左边，她个子高，倒是也不担忧前面的孩子们挡住她。
杨奕冲大家比了比手势，咔嚓咔嚓按下了快门。此刻她还是再次柠檬了，要她也是粉丝，现在也能一起合影了。但她是堰塞湖的助理，以后应该都不会有机会参与这种大合影，还是有点遗憾。转念想，她这身高也不可能像贡眉一样合影站在疏浚的身边，心里也释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歌的词是自己瞎填的，随意代入脑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