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我的与你相关的事》身边世界

37、剖白

　　“可是我看那种印上去的，哪怕是3D的，好像也不太好看。”疏浚自己学设计的，对于那些没什么设计感的影印自然是诸多看不上。

　　杨奕也想起来了，他看了两次漫展，每次只要看到大堆大堆的3D女神抱枕，就尴尬脸红，完全做不到杨奕的淡定。

　　估摸他是想起来不堪回首的经历，杨奕噗噗笑了，“那种主要针对宅男群体。我们女孩子也有喜欢的抱枕的啊，不过要可爱一些，萌一些，小一些，形状精致些就很好啊！”

　　“形状？”疏浚疑惑。

　　“嗯嗯。”杨奕点点头，“大一些的布偶不也是抱枕吗。小花啊小鱼啊……啊！咸鱼，上次我们社团的漫展上有咸鱼的你看到了吧？”

　　疏浚仔细回想上次的漫展，咸鱼，还有那句没很听清的蟋蟀腿？哈哈哈哈，“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奕一时间被他吓到，“你怎么了？”

　　然后看他笑得捶桌子停不下来，自己莫名其妙地也忍不住跟个傻子似的笑起来？？？噗噗噗呵呵呵呵，忍都忍不住。

　　周围近的人都被两人笑得侧目，杨奕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挥手佯装抽他，“哈哈，别笑了你！我笑点低哈哈，我的天啦！”

　　“哈哈哈哼哼哈哈……”以拳抵唇疏浚还是偷偷笑，缓了缓才说：“咸鱼，是那个蟋蟀腿吗？”他揉揉笑成眼泪的眼睛。

　　蟋蟀腿？杨奕一时间真是哭笑不得！原来那次他还是听到了啊？自己犯的傻，把自己蠢笑了没毛病，但是给别人笑出来的时候，那滋味，真是酸爽啊！

　　杨奕拿眼睛横他，“别笑了！”见他还是没有停下里的意思，杨奕翻白眼别过脸，“你别笑了！哈哈啊哈，你别笑了行不行！”再笑下去自己也要继续笑了……

　　“……你换个地方偷偷笑不行啊？”这语气怎么觉得有点像撒娇？“咳哼！反正，反正现在别笑了！”

　　“不笑了不笑了。咳咳咳哼！”疏浚深呼吸了几下，清清嗓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讨论你说的抱枕呵呵……抱枕怎么样形状精致来着？”

　　他中间差点又笑出来，杨奕只好无奈地叹气，这苏死人的笑声真又爱又恨！

　　深呼吸一口气，她只好转移注意力试图正经继续讨论，“抱枕的形状，咳哼！就是，比如上次你画那个很Q的头像，可以画得更萌更精致一点，然后让厂家沿着形状定做出来，这样就是一张很可爱的脸了。”

　　其实这些东西都挺简单的，说明白了疏浚也就懂了。

　　疏浚终于过了被点笑穴的状态，中肯地点点头，“那我把这个意见给团队那边说说，画手会给图我审，我到时候盯着点。”

　　“嗯嗯。”杨奕应诺，“除了抱枕，团队还有什么配置吗？”

　　“站长说每个歌手都有海报，人设图海报，一套五张。”疏浚开始还以为是个人写真海报，差点就拒绝了。

　　杨奕还没买过这类周边，不过上次见到爱格纹签售的东西，确实也有海报，价格还挺贵貌似。于是问到，“我记得上次爱格纹的周边一套是一百吧？你现在的周边有定价了吗？”

　　疏浚想了想，“我问了，好像说海报都是统一价，一套五张五十，另加的东西应该可以自己定价。”

　　杨奕有点疑惑，随即半肯定地说，“海报……应该是团队绑定的吧？就是，赚头？”

　　疏浚没有肯定，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倒是转而说，“……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湖水家基本都是学生，东西太贵了不合适。我想这样，就是每次的定价在五十到六十就可以了。和门票价格差不多，应该还可以接受吧？”

　　杨奕一时间被他这样的想法温暖到，很多人在这个圈子可能都想能赚一笔是一笔，不少人一套5-8张的海报就要价一百了。像疏浚这样的，不能说少见，但真的这么换位思考还是让人心里触动。

　　同一个团队的歌手，绑定海报都定价五十，疏浚自然不好另类。杨奕考虑了下，问到，“海报的收入应该不是都给团队的吧，你会分多少？”关于周边的约定，可能是出于友谊之类的考虑，并没有写在合同里，所以杨奕并不知道这个分成。

　　“除了成本之外，七成。”疏浚答到。

　　那么，同个团队这么大的海报数量，应该成本不会太高，而且还长期合作……杨奕也不清楚海报的成本，但感觉不会太高，心里粗略预估了下，可能疏浚一份海报分到手也就几块钱？？？可是每张海报都要签名的，这……也就是个辛苦钱。

　　如果加上个人添置的周边，比如抱枕，定价还是五十……这恐怕是分到手的拿去贴抱枕都不够！定价六十怎么样呢？如果量大应该可以勉强平账？也许好的话能一份赚个一两块签名费？能吗？？？

　　杨奕越想眉头皱得越深……这，也太坑了吧……她还以为自己是多少了解圈内的，看来是她天真了！

　　“噗哼~”疏浚看她苦大仇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别皱眉了。我其实没想在周边上赚钱。本来入圈也只是觉得大家都很开心，我也玩得挺开心的，就够了。而且你忘了？我去漫展是有出场费的啊。这个是真的赚的。主办方都赚了来看我的粉丝门票了，没道理这点出场费不分点给我吧？”

　　“是哦！我都忘了出场费这回事了。但是这个费用团队是要按照合同分的吧？”杨奕回想了下合同内容，“好像是三成？？？”

　　疏浚点点头，“不过主办方会包机酒。”想起来自己要带着她，又补充说，“没事，我带你，你的我来包。”

　　杨奕现在没心思去想这个暖心不暖心的事情，她就是觉得疏浚太亏了，“唔……我觉得我撺掇你入圈这事好像做得不对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好多，唉！”

　　疏浚讶异扬眉，“为什么这么想，你开心，我也开心，所以以后不要这么说。”

　　杨奕被他认真的眼神看得心里有点毛毛的，怎么感觉他好像要生气了？错觉？不过杨奕也意识到自己上句话确实有些歧义毛病。

　　她摆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觉得这好像，怎么说，就，这样子有些玷污了你对音乐的纯粹。也许玷污说得太严重了。哎呀，反正差不多这个意思吧，你懂我？”

　　见她着急解释都磕巴了，疏浚又忍不住有点想笑。他也觉得自己话重了。

　　他想了想，缓和了语气，“……你这么想，这是我在和粉丝分享我的爱好的时候，顺便赚了点旅行费。既可以玩又可以做喜欢的事情，还不用另外付费，额外再得到的，都是赚到。这样就很好啊，是吧？”

　　杨奕看着他这样温柔的样子，心里某处突然被点到，她突然惭愧了。难道是自己老搞销售相关的事情，所以对利益越来越在意，从而忽略了一些美好的东西吗？不，错的不是事情，可能是自己迷失了初心。

　　“是我……是我错了。”杨奕看向别处，有些心虚，调整好心情，她坚定地看进疏浚眼睛里，“你想怎么做，就只管给我说，我会尽力支持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疏浚，你未来肯定是一个很有成就的人！”说完又觉得这好像再次陷入了利益的东西，“好像也不完全是这个意思，就，你肯定是温柔而强大的人。”

　　疏浚被她的彩虹屁点亮了眼睛，耳尖却泛红了，“说正事。加个抱枕，定价六十，不能再贵了。”

　　杨奕自然是点头。“不知道其他歌手定价是什么样的，你这样可能需要承受一些来自异样目光审视的压力。不过你放心，我支持你。我们不需要解释什么，我觉得人心都是热的，什么东西原本是什么样，大家自有判断。不过别人感觉什么又有什么重要呢？”

　　疏浚嘴角弯弯的，“我们决定自己要做的就好，面对的是自己的心。”

　　杨奕连连点头，她想表达的就是这样！这个人真的真的就是，如果有读心这回事，那他一定能读到自己的。如果真的有修仙，那么就是两人的灵识和灵府对对方没有权限。

　　*
　　疏浚参加元旦漫展的事情大音希声团队去办了，杨奕除了和贡眉了解些简单内情就没什么用武之地。倒是由于疏浚和99女神的第一次合作效果很好，女神又来找疏浚约歌了。

　　这次不是翻唱，是商务约歌。算起来也和疏浚多少有点缘分，他入圈发的自己的第一首歌，翻唱纪元的《九州一统》。而这次的商务约歌，也是九州的歌曲。游戏九州运营三年此时正是大热，开了新服，这次是新服的主题曲。

　　整个曲子是签给了99女神家的工作室，从策划、文案、作曲、编曲、填词等等，完全签约，所以是一首纯粹的古风原创曲目。听说这次合作除了这首歌，99团队还签下了一个九州新服的广播剧制作，这首歌用在广播剧中一起推出，为新服宣传双重加码。

　　能得到这个邀请，疏浚和杨奕简直都是受宠若惊。

　　现在看来，上次99女神突然来约歌，并不是完全的出于想约歌，更多是来试水。很明显，疏浚通过了她的考验，并且，她很满意。

　　古风歌完全的商业合作是挺严肃的事情，尤其跟这种大型的游戏公司合作，二次元与三次元的商务合作，可以说着是考验一个古风歌手是不是真的有名的重要指标。当然，如果还没有什么大名气就被邀请了，那么证明的是能力和未来的名气。

　　事实上杨奕觉得，古风圈并不是真的就都是托生于和风中国风，其实圈内好些人，一直坚持以传统文化为骨，熟悉的填词大神都看得出来是熟读经史子集，而歌手画手PV师奏见甚至一些歌手本身，也是习得琴棋书画。

　　认真说起来，这其实包含了一种对自己国家民族历史文化的自信。因为这些人坚定地喜爱着这些，不是什么哗众取宠或者随波逐流。也许未来成为大流了会有些改变，但至少目前还是毕竟纯粹的，不是吗？

　　当然，话说回来，现在这些对于大众三次元生活来说，也都是非常小众的自娱自乐。

　　但是，和这些商业运营的大型公司合作，就有了很大的不同的重要的意义。有得赚就不用说了，另外，这些商务合作出来的作品，不仅宣传自己圈子的小众爱好，宣传自己圈子的文化自信，也能让这些小众的东西慢慢走向大众。

　　也许很多偏执深爱二次元的人觉得次元壁不可破，甚至古风作为二次元的一部分，也并不为纯粹的二次元偏执党所接受。这甚至也包括汉服圈。但不可否认的是，从来没有哪个圈子是完全独立的。这个互联网时代，只要是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就避免不了相互的交流和影响。

　　总之，这种商务合作，是目前圈内歌手都心之所向的，只是有实力的，或者有潜力值得挖掘的歌手有待商榷。疏浚能这么快有这样的商务合作的机会，是对他本身才华和实力的肯定。

　　杨奕是个博爱党，没那么多固执或者偏执的想法。对于动漫游戏的了解不如纯粹的二次元顽固粉，对于古风圈汉服圈，也不如专业圈内人深入。看到自己的男神能做二次元的作品去影响三次元的生活，那种心情，不得不说，是非常爽的！

　　而疏浚对于古风圈二次元的了解程度还不如杨奕，他的看法更加中立，所以这次的合作必须是个皆大欢喜的事情。

　　这次约歌完全不同于上次，不是在网络端聊聊天各自唱个歌后期合成一下就可以的。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团队要商讨一个基本的方案，然后到九州所在的H城，进行提案商务会谈。

　　疏浚的分配到的内容算是非常简单的，因为只是受99之邀加盟创作，所以方案和策划前期的事情他只需要了解，并不需要参与提出，这些就都在99女神的工作室内部完成。重要的节点完成，会发送到这次项目准备的讨论群里，通知大家。而疏浚需要配合一切流程，比如到甲方的时候，他需要全程参加。

　　新歌的初次提案安排在了12月中旬。按例，提案结束之后，根据双方的修改意见，会再进行一次确认。第二次可以放在网络端进行，然后就是纯粹进入了整体创作阶段，结束之后发送甲方确认就可以发布了。

　　所以按照日程，可以说12月中旬前的提案准备直到提案结束发布新歌的这段时间，才是疏浚会非常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