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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靠近再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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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杭城的第二天，两人结伴游西湖。
西湖是唯一一个在城市里的5A级风景区，又是世界遗产，自来就是游人必到之处。现在还是国庆，游客只多不少。
杨奕和疏浚一起规划了路线，两人决定从音乐喷泉向北而行，上断桥过孤山，然后经曲院风荷，从苏堤穿西湖，顺便去花港观鱼，再转向雷峰塔，自南过柳浪闻莺返回音乐喷泉。如此，把西湖大致走上一圈。
才早上七点，两人到了音乐喷泉，居然已经是人山人海了。一路挨挨挤挤的，走到断桥之前，竟有人还为着拍照掉入湖中。好在西湖不是很深，周围警力和安保也营救也十分及时。
终于随着人流来到断桥，只见一座稀松平常的单孔桥就立在北山路和西湖之间的水面。中间拉起了警戒线，将人流一分为二，分出入两边疏散桥上人群。
“啊？这就是断桥？？”一个男声抱怨道。
他旁边的女士也拉着脸，“这也太丑了吧？这有什么好看的？还这么多人来！”
杨奕和疏浚都转头看去，是几个年轻男女，看起来二三十岁。一个学生样的女生走在他们前面。
女生听到他们的抱怨，尴尬地笑笑，“主要是断桥的故事太美了，大家都想象得很美吧。”
杨奕看看另外两位女士，妆容打扮都挺时尚的，可惜今天天气热，有些晕眼线和脱妆，脚上还都穿着十来厘米的细高跟凉鞋。两位男士也打扮入时，脚上踩着皮鞋。
这多半是走不动了吧。杨奕想。还好自己没有为了在疏浚面前美穿皮鞋高跟鞋来玩，不过这次本来也是为了来帮忙，所以她连小裙子都放弃了，带的都是最舒服最方便的衣服鞋子。
断桥残雪的碑刻被围得严严实实，两人远远看了一眼，就过了桥，走到白堤上。大多游客过来也就是为了拍拍照打打卡，越往里走倒是越清净了，人也变少了不少。
两人走在北岸一侧，对岸还能看到车水马龙的北山街，人来人往的繁华商业景象。一个湖而已，就把市井和安宁聚在一起，奇异的和谐。里湖背靠宝石山，风浪不大。清风徐来，远处的水面涟漪丝丝。三三两两的自驾船在湖中飘荡，不时传来男士驾驶不稳吓到女士的惊叫声。近岸是大片大片的碧绿荷叶迎风招展。已过了花期，翠绿渐老的莲蓬垂下了头，偶尔还能见到一两支粉嫩的荷花隐匿在荷叶间。
“你对断桥失望吗？”杨奕正感受着这份奇妙而美妙的心情，听到疏浚问自己。
她转头看身侧的疏浚，他配合着自己的脚步，慢慢悠悠的走着。微风把他的发丝吹起，头顶旋涡那一撮呆毛在风里摇啊摇。和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一模一样。
他半晌没听见回答，低头看过来，两人视线相碰。杨奕扬笑摇头，看向远处的苍翠的宝石山。
“不会啊。”她不紧不慢地说，“大概是因为爱好的原因，我对杭城也是有朝圣心理的。首先我就对这个城市有滤镜。然后，虽然这里人来人往热闹嘈杂的，但是你看，我们才离开街边多远，可能也就几百米？现在这里已经和刚刚完全不是一个感觉了。”
疏浚的声音带着笑意，“也许我的用词不太恰当，大隐于市？刚刚过来我也觉得那边人好多好吵，但奇怪的是走进来了，真的突然就找到了一种宁静的感觉。而其实，对面就是吵吵闹闹烟火喧天的街道。”
“嗯嗯。而且我感觉西湖的自然景观可能不如那些精雕细琢的景点，但是西湖的文化积淀是别的好多景点都没法比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我们现在就走在这里。哦，其实不一定是这里，应该说复建，但是意义没变。前面右边孤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林和靖墓还在那里。左边平湖秋月，再往前西泠印社，一会儿还要走苏堤……每一步感觉都是无数诗词和历史故事。”杨奕说得高兴，脸上也带着回忆的笑容。
“你这功课做得很细致啊！”疏浚感叹，“我就大概看了个名字，倒是不清楚这么多挂钩的故事。跟你出来玩是对的，省了导游了！哈哈哈哈！”
杨奕也不客气，一路上就着自己记得的内容，洋洋洒洒给他讲每个景点。疏浚倒也不是他说的那样，对应到原本课本上学习的知识点，反而时不时能聊起来，两人低声交流着不知觉越走越近。
孤山上有杭博，两人在里头流连了快两小时，看完了博物馆出门又进了西泠印社。这是疏浚的专业本行，导游又变成了疏浚。杨奕跟着很是涨了一番书画、碑刻、印章鉴赏知识。末了疏浚还花了一千多大洋，买了两块精美的玉石和一套雕刻工具，说要回去自己刻两个章子。刷了脸和专业，这两块玉石还打了不少折扣。
有一块会是送给自己的吗？杨奕暗地里琢磨。并寻思自己也要找个漂亮的伴手礼，先送给他，说不定他还没确定送谁，自己这个伴手礼出去，他这个章子就归自己了。
中午两人到了曲院风荷前，接下来走上苏堤。苏堤全长近三公里，大概要步行两小时左右，走上去了就没有回头路也没有近道，除非坐游览车或者坐船。其实还有很多年轻人会骑自行车，可惜了杨奕不会。
*
在景区和车站，选择连锁餐饮是最保险的。两人在踏上苏堤之前，进了曲院风荷边的K记，今天的午饭就在这里搞定。
杨奕不是很爱甜食，所以对甜品没多少头头是道的东西，但对K记的蛋挞，却算是情有独钟。尝过不少烘焙店的蛋挞，还是K记热乎乎刚出炉的蛋挞最对她的胃口。
汉堡和原味鸡一人一个，还点了小食和饮品，吃饱喝足，继续出发。
过了一个桥又一个桥，走了一段堤又一段堤，终于还是累了。这才到一半路程，出了堤往南返回音乐喷泉还够走上许久。脚底都酸了，杨奕想放弃，但是又拉不下面子，游览车也不给她面子，来了一辆又一辆，都坐满了人并没有多余的位置。
看杨奕再次眼巴巴送走一辆游览车之后，疏浚偏过头忍着笑开了口，“前面有自行车租赁诶！我走得有些累了，走，我骑车载你。”
得救了！杨奕完全没注意到他在忍笑，而是觉得他绅士得恰到好处如沐春风，“真的？！可是……你载得动我吗？”她还是有些迟疑。
“放心吧，我技术很好的！”疏浚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去和摊主交涉了租车的事情。其实他的确也走累了，但怕杨奕放不下芥蒂和自己共乘，所以一直在琢磨怎么开口才不唐突。
西湖的管理很有体系，这一带的经营摊贩都是景区管理处的，因此租自行车，可以不必回到原位归还，在景区内的任意地点都可以还。
疏浚把车推到边上，扶稳车把，先让站在路牙子上的杨奕在后座侧身坐下。等杨奕扶稳坐好，他才一提腿迈过车架，都不用垫脚就坐上坐垫。
“抓紧了吗？”他侧头问。
杨奕两手拉住他的背包，说了声好，微风掠起，疏浚便轻松踩起自行车向前驶去。离得好近，近到他身上微微的汗水味道都能闻见。这风也太顺了，杨奕这么想。
很快就过了一段长堤，前面就是拱桥。苏堤上共有六座拱桥，刚刚两人过了压堤桥，前方到头还有两座桥。
要上桥了，疏浚脚下加速，不忘提醒下杨奕，“马上上桥了，你抓紧了，我要冲过去！”
杨奕也看到要上桥了，正准备毫不客气地搂住他腰身呢，他话音未落就感觉到腰上缠了一双手。
疏浚说他技术好，杨奕信了，不说夸张到轻轻松松，但确实没见他怎么大喘气和费劲，就将车蹬上了桥面。咻一下，过山车似的又下了桥。
心一下从顶上自由落体似的溜下去，杨奕一紧张将抱着的腰又死死地箍了箍。如果不是隔着包，现在她脸应该是贴在疏浚背上。
他腰真细，比自己细多了。还隔着一个包，杨奕都轻松抱了个环抱，难以想象这个细。他今天就穿着一件白T，隔着薄薄的衣服，很轻易就能感觉到他腰腹的紧实和力量。杨奕庆幸他是看不到自己脸的，不然现在这红彤彤的脸真是昭然若揭。
这么一路就骑到了雷峰塔，其实骑车很快，在杨奕习惯并不舍的时候，就到了。
“小姑娘小伙子，求个签吗？我们这里求姻缘很灵的哦~”两人刚从塔上下来，顺便逛逛景区的文创店，店员阿姨就笑眯眯地招呼。
杨奕仔细看去，其实就是一条红色的签文带子，应该是挑好买完之后可以挂到树上那样。杨奕调笑地看向疏浚，经过刚刚的同乘，她现在脸皮更厚了，总是玩心大起想逗逗他看他怎么样才会脸红。结果令她失望，疏浚似乎也经过刚刚脸皮更厚了。不过两人并没有顺应阿姨的招呼，略看了看没什么想入手的文创产品，就离开了。
慢悠悠地从南边走回音乐喷泉，结束一天的行程，已经接近晚上九点了。在商场吃了晚饭，回酒店休息。
次日两人并没有去更远的景点，还是去了西湖。这次直接是乘船去了三潭印月，刚上了岸，晴朗的天突然乌云袭来，下了一场酣畅的过云雨。两人穿着一次性雨衣撑着伞，还是淋了半湿。狼狈与否另说，都说西湖是“晴湖不如雨湖，雨湖不如雪湖，雪湖不如月湖”，倒也算是圆了第一条。
因疏浚接下来三天都有乐队活动，傍晚两人就上了回K市的高铁。国庆的假期也过去大半了。临到宿舍分开前，疏浚还在歉疚假期没带助理大人玩够。
*
迪姐和男朋友去鼓浪屿了，还不会回来。茜茜和妈妈去陕西旅游了，也没回来。薇薇和小支回家了，也没回来。杨奕回到宿舍，又是一个人。其实整栋楼人都很少，毕竟是小长假。
杨奕推了以往的兼职，偶尔还会在微信上维护的几个HBIP的签约客户也休假了。闲来无聊，杨奕便开始看汉服制作视频，恶补缺少的知识。打算给疏浚做身正经的衣服的，她没打算想想。
七号，众神陆续归位。晚上结伴洗澡回来，不知道怎么地就聊到了大家都要看杨奕出去拍的照片。杨奕想想自己基本都拍的风景，就大方地把手机摆了出来。
几颗湿漉漉的脑袋凑一起边看边感叹美景。
“哇——”
“哇——”
“啊？！”
混进了不和谐的声音啊，“呀！YY啊，你俩这张好亲密啊！”茜茜大叫。
“哼！你们在一起了都不告诉我们！”薇薇皱起鼻子怨念。
“啊？我们没在一起啊……”杨奕一边说，一边探脑袋去看，“就这一张合影，是请人帮拍的，人家说喊靠近点，当时还是我靠近……诶？！他什么时候靠过来的？”
照片是两人爬到西泠印社顶上观景台的时候拍的，从那个位置可以俯瞰大半西湖核心景色。观景台下是几棵苍松，横斜的枝叶拢住观景台，站在那里拍照，像素足够好，背景就能看见西湖，很多人都愿意在那里合影。
照片里，她站在疏浚右侧，脑袋向左偏向疏浚，仿佛靠在他肩膀。而原本该直身而立的疏浚，在照片里竟然也将头往右偏了偏，手还在她身后肩膀上方伸出来，比了个V。仿佛将她半揽在臂弯里。杨奕自己都看得震惊不已。
这怕是个傻子吧？四双眼睛惊异地瞪杨奕。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靠过来的，我们真的没有在一起啊！”杨奕赶紧解释，“当时遇到一个漂亮的姐姐她让我帮她和她老公拍照，小姐姐调侃说我男朋友真帅，要给我们也拍一张，我看疏浚也同意，就拍了。她叫我们别害羞靠近点，我就想主动一下啊，我，我以为是我靠近了，他没有什么动作来的……”
迪姐翻白眼，“那你过后都不看的吗？”
杨奕莫名觉得理亏了，嗫嚅道，“……我看了，我没好意思仔细看，这不怕被疏浚觉得我在意嘛……后面又拍了很多风景我就没翻看，然后把这事忘了……”
茜茜摇头叹气，“那你竟然还没表白吗？”
“我……肯定没有啊！”杨奕斩钉截铁说。
“你——”四人真是恨铁不成钢。
小支说，“我说YY啊，你说你，这大好的机会，你居然没有把握住表白一下下？”
“你看看你，你们单独出游了几天？一整个国庆，掐头去尾的，三天四天总有吧！”茜茜扶额摇头。
杨奕苦着一张脸，“我……我，我就是觉得我们俩气氛非常好，很舒服很日常，没有什么不对劲。而且，他……我想着不定他先说了呢……”
迪姐拍桌子，“怂！你就是怂，认了吧！”
杨奕撅嘴，怂啊，为什么不怂。那么优秀的人，那么多人都喜欢，而且都不比她差呢。杨奕想想贡眉，还有漫展上拍照的女生，还有爱格纹的那些漂亮的粉丝妹子。以后疏浚的粉丝肯定也是这样许许多多漂亮的妹子啊。自己怎么都没有胜算的感觉。
“那疏浚呢？他有没有表示些什么？或者行事动作什么的？”茜茜追问。
杨奕认真想了想，“他，他很正常啊，和我一样。哦，不对，他挺照顾我的啊，什么都想得非常周到。住酒店他先检查了我房间的门窗锁才回自己房间，骑自行车带我穿过苏堤，住宿餐费基本都是他付的，虽然说是因为我是他助理……不过这些我觉得都是他正常的关照和礼貌行为。除了我不知道拍照的时候，他主动靠近了我。”
enmmm……四人越听紧皱的眉头越舒展。有戏！！！
“YY，他肯定喜欢你！”薇薇下了结论。
“对！之前追我暧昧的男生都没有做到这样！”小支补充到。
杨奕从不好意思到越听越肯定，嘴巴咧着笑起来，听薇薇和小支说完，她又期待地看向茜茜。茜茜是舍长，也是宿舍年纪最长的，拿主意的时候大家总是会向她看齐。
茜茜眼睛转了转想了想，语气慎重地说：“YY ，这么着吧。哪天你给他说，请我们宿舍大家吃个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