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梦》风梦剑影

15、第十五章 错步踏乱大学路 绝处逢卿难回首

　　联谊结束后就开始了正式上课。与苦难的地狱般军训生活相比，上课简直成了天堂。
　　刘星对大学和中学的教育作了个总结。
　　中学里，经常会有老师占用学生的自习课，这让同学们非常苦恼。而在大学里，这种情况成了火山里的冰块，几乎不存在。
　　上课的老师除了在上课时间见到外，其余时间是很难见到其人的。因为一般上课老师一上完课就走人，能见到的常常是老师匆匆赶车的身影。
　　大学里课堂讲授相对减少，自习时间大量增加。而通常自习时间教室里找到不到几个人，留在教室地是那些认真学习，一心想着考研的人。其他人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自习课在他们看来就是自由课。
　　大学老师讲课有几个特点。
　　一是介绍思路多，详细讲解少，主要讲授重点难点的内容，而与考试无关的是少讲甚至不讲。
　　大学里老师实现多媒体授课，可以是完全脱离粉笔头，用PPT将自己的讲课内容放映给大家看，方便学生同时也方便自己备课。
　　学生的话可以复制课件回去深入学习，就不用拼命的抄写了。老师更是同一个课件用作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教学。通常所学的内容不仅和上一届学生上的课相同，还会和下届的学生一样。这就少了白粉染白鬓发，深夜挑类备课令人感动的场面。
　　有时刘星在想这是社会进步的好处，还是社会进步造成了人的惰性增长。因为这样实现了效率的增长，讲课的进度是快了，一节课可以讲一章或向章的课本内容。同时，正是由于这样进步，老师有了时间去做兼职，在学术方面就很难有大进步。所以中国要获得诺贝尔奖的话真的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但有些老师害怕有学生将自己的课件拿去卖了，所以不让学生复制课件。这就苦了那些没有听课的同学了，只得在考试前托起砖头般厚的书本拼命地啃，更有甚要挑灯夜战
　　二是抽象理论多，直观内容少。
　　三课堂讨论多，课外答疑少。
　　下课很少见有学生围着老师拼命问题的壮观场景。一般下课，学生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冲出教室，奔向饭堂，堪比肖喆的《逃出北大，奔向清华》。
　　在中学里，有固定的教室，固定的座位，听课的是固定的同学，然而在大学里，每个班级没有固定属于自己独享的教室，经常是要走来走去的。
　　有时1.2节课可能在这一栋楼的某个教室上课，但到了3.4节课可能就要到另一栋楼去听课了。同时与自己一上课的可能还会有其他专业的同学。这样有个好处就是可以认识更多的人，特别是更多的异性，所以造就成了不少美好的姻缘。
　　刘星到现在依稀还记得在当年的专业交流会上，有位师兄说过，大学生活可以鲁迅的三本书来描述，大一的生活是《彷徨》，大二是《呐喊》，而大三是《朝花夕拾》，这样的解释确实深刻。
　　更有人将高中与大学作比较：高中向往大学，大学怀念高中;高中目标是满分，大学目标是及格，崇尚大家挂才是真的挂;中学里教室一下课很热闹，而大学里教室一下课很沉闷;中学里漂亮女生凭是实力，大学里漂亮的女生一半是画出来的，凭的是打扮的功力。
　　难怪有人会感叹“世界是没有丑女，只有不会打扮的女人”;中学里喝酒是因为开心，大学里喝酒是因为不开心，借酒销愁，今朝有酒今朝醉，却不知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举杯浇愁愁更愁;中学谈恋爱希望别人知道，感觉得了钻石似的向人炫耀，大学谈恋爱不希望让别人知道，一脚踏几船的现象常有。
　　所以有人就说，大学，都是自由惹的祸。
　　现在的刘星正要真正体会大学里的酸甜苦辣咸。苦已经尝试过了，军训的生活也够苦的啦，简直比苦瓜还苦。
　　然而刘星第一天上课就遇到了一件令他很尴尬的事。直到现在，每次回想起来，都会感觉到脸上辣辣的。
　　事情是这样子的，刘星1.2节课是在教学楼里面上课，而到了3.4节，就要到综合楼去上了。
　　刘星早上喝了一标豆浆和一瓶水，早就感到很急了，所以一下第二节课就匆匆忙忙地赶到综合楼准备上厕所。
　　谁知道却被“挡路虎”挡在了外面，想进厕所，却在两个厕所门口徘徊，脑子里在想哪个是男厕所，哪个是女厕所。
　　只见在两个厕所前没有标着男或女的字样，也不是英文，却是两块牌子上印着两个小人，并且看起来都差不多。
　　刘星情急之下分不出哪个是男厕所。本想找个人来问一下的，却望遍了四周好找不到一个人，刘星来得太早了，其他人还在后面很远很远。
　　这一下，刘星就发愁啦，不知道如何是好。
　　孰可忍，尿不可忍。
　　刘星再这样等下去，还没等有人来，就非涨破大堤不可，到时的话，恐怕是湿遍身下一片尿，那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刘星决定来个先砍后奏，不，应该是孤军一驻，放手一搏才对。
　　他凭借着已有的经验，女生厕所在隐蔽的地方，男厕在明显地方，所以他毅然选择了距刘星较近的那个厕所。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刘星终于将大堤里的“水”排入干净，避免了泛滥成灾的危险，只觉一身都轻松了。
　　临离开时，刘星发现了异样。
　　在厕所里竟然，竟然有女人专用的卫生巾。
　　男厕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难道这里是，这里是……女厕。
　　刘星只觉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惊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那种感觉，真恨不地上有条缝，就算没有也要踏开条缝，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钻进去。
　　刘星这里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上离开这里，越快越好，一刻都不能停留。
　　如果被人发现的话，还不将他当作色狼处理啊。到时的话，一闹起来，就臭名昭著了。这样的话，出名倒是出名了，却是没脸见人了。不行，得马上走。
　　咦，对了，手还没洗呢，不洗手可不行啊！
　　刘星只好三步并两步快速冲到水龙头前，水龙头一开一合，不到两秒时间。
　　门口就在前面，快到了，快了，就差几步啦。
　　刘星心里突然有种喜悦感，好像成功就在前面，一伸手就可以拿到。
　　然而刘星最不想，最不愿意看到事还是无法避免地发生了，就好象人力是没法阻止太阳从地球的东面升起一样。
　　快到门口的刘星，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女孩子的脸。
　　刘星的脑子一下嗡的一声，像爆炸一样，里面乱得不能再乱了，简直比春秋战国还乱。
　　那个女孩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刘星口里结结巴巴地说，“我，对不起，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刘星说完就冲出了厕所，估计那个女孩也不知道刘星在说什么。
　　令到刘星直想晕倒的事情是，在刘星冲出厕所门口，抬起头的那瞬间，刘星竟然注意到在厕所门前的牌子上的那个小人下身是穿着裙子的，而旁边的那个是穿着裤子的。
　　也就是说刘星刚进的这个确实是，是女厕所。
　　刘星傻了。
　　那种尴尬的感觉可想而知，是多么的不堪回想啊，那是刘星一生中从没有遇到过的，尴尬得让刘直想找面墙一头撞过去。
　　但刘星没有撞墙，却是跑到教室随便找了个座位，就趴在那里，把脸深深地埋在手臂里。没脸见人啦！
　　没想到，刘星就这样平生第一次进了女生厕所，可能也是唯一的一次了，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了。
　　回想周星驰在《整盅专家》中，众人注视下走进女厕，却能第次都安全出来，真是太厉害啦。
　　后来，王明偷偷地告诉刘星。他那天进错女厕所了，让刘星只觉同是天涯沦落人。
　　原来他在教学楼那边看到两个厕所门口上，左边写着“Male”，右边那个是“Female”。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单词。他只知道Man是表男性，woman是代表女性。
　　正是因为那时膀胱承受着不能承受之重，也没有时间回去查词典了，更不会学周星驰那样量单词的长度，长的是女厕所，短的是男厕，王明凭着直觉走进了写着Female的那个厕所。
　　结果他没有刘星那样幸运，当场被人发现，大喊，“色狼”。要不是他跑到快，恐怕再也见不到他啦。
　　王明作总结说，这个学校太变态了，不会用中文来说明，却要用别人看不懂的英语。真是太可恶啦。
　　刘星笑着骂他说，别是自己的英语学不好还在埋怨学校，这真不应该。而他自己的心里却是十分的不好受。
　　“同学！同学！”柔美的声音在刘星耳边响起，那那样的轻柔，似乎有种魔力，融入刘星的内心里，让心境突然平静下来。
　　刘星把头抬了起来，脸立即红了起了。
　　竟然是那才在厕所里遇到的那个女生。
　　刘星直冤喊家路窄，大事不妙。
　　“同学，请问位有人坐吗？”那女生问道，她看清楚了刘星的脸，一愣，退后了两步。
　　“没，没有！”刘星又开始结巴了，他只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可以早点忘记这件事。
　　她立即坐了下来，传来一阵淡淡的香味，很淘气地钻入刘星的鼻孔。
　　刘星莫名其妙地感到脸在发烫，估计脸是红得不能再红了，赶紧用手遮住。
　　刘星那个样子害羞得像个大姑娘，也许是因为刚才的事吧。
　　后来才知道，其实她也害羞，只是实在找不到座位，才不得不向刘星这个“色狼”来“请示”。
　　当她发现刘星比她更害羞，涨得红通通的脸时，便有了自信，不再将课本掏出来又塞回去，头也不再往四周看了又看，反而开始主动和刘星搭话。
　　她把头伸近刘星，捂着嘴小声地笑着问，“嘿嘿。同学，你刚才怎么从女生厕所里出来啊？”
　　刘星一听，脸又涨红了，他先看看了四周，确定没有人在偷听，吞吞吐吐地，把很小声的语调在她耳边告诉她原因。
　　那声音小得像蚊子在叫，还好她能听到。因为刘星看到她捂着嘴偷笑还不停的点头。
　　那好像武侠小说里所说的千里传音。只可惜刘星没有深厚的内力，不能在千里外传音，只好在她耳边说着。
　　同时，刘星也看清了她的面容。
　　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纤细的手捂着嘴小心翼翼地坏笑。
　　但她看到刘星那尴尬万分的表情，知道不能再提那件事了，马上转移话题，问了刘星一些简单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你家是在哪里的？……”
　　在紧张不安中，刘星用最简单，也是最含糊的语句回答了她的问题，“刘星，广东，湛江”
　　不知道她是否将“刘星”理解是“流星”，只见她在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刘星和她就没有什么话说了。
　　刘星低着头看书。
　　她在认真地听老师讲课。
　　下课，她主动地和刘星说再见。
　　刘星突然想起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正想问她时，她已经离刘星很远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事情巧得让你不敢不信。
　　没想到下午上英语听力时，刘星竟然会又和他坐在一起。
　　刘星下午起床较迟，匆匆忙忙赶到语音室才发现没有座位了。
　　就在刘星四处张望时看到了她在向刘星招手。
　　刘星就这样坐在了她的身边。
　　老天，你不会在耍我吧，竟然让我接二连三地遇到她，并且都是我最落魄的时候，这不是让我难堪嘛。
　　刘星用王明的语气在心底对自己说着。
　　刘星在做听力时，偷偷地看了看她，想起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正想问，却见她在认真地做着听力，那眉毛紧紧地收着，那个认真的样子让刘星不忍心去打扰她。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像喝水一样吞到肚子里。
　　下课前，老师给大家一个不大不小的惊讶。
　　她说： “同学们，这堂课你们表现perfect，I have a idea 。From now，你们的座位固定下来，you旁边的classmate就是你的partner。在这个学期的学习中，你们要尽可能地互相交谈in English speaking。ok？”
　　一下子，临时同桌变成了固定的了，至少在一个学期内是固定不变的。所以下面乱得成一锅粥。
　　刘星身边的她先将眼球转过来，打量了刘星的表情后，才把脸对着刘星，说： “很高兴和你搭挡”
　　“Me too”刘星将她的笑容复制到自己的脸上，并让微笑在自己脸上跳动了一下。
　　同学们的议论声平息后，老师接着说，“Now everyone 给我一张纸条，在上面写上你的English name，ok？”
　　一会，她写完了递给刘星，只见上面写着，“欧阳韵。Lina。”
　　今后一段时间里，欧阳韵走进了刘星的生活，也可以说刘星的生活里出现了欧阳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