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水瓶，也有绿茶》心台

3、(2)

　　擦身而过，遗憾而离；
　　迎面而来，未曾透彻。
　　如一句喜欢，是擦身的遗憾，是迎面的模糊。
　　那来日的梦徊，何曾酝酿而生？
　　某年某月某日，心的一块，缺，而不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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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蓝调工作已经一个星期了。
　　开始适应酒吧里惯有的时而冷清，时而疯狂的气氛。
　　在五光十色中穿梭，其实是另一种追寻快乐的途径。
　　“小雨，”小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身后，“这是这个星期的工资。”她把一个信封递过来。
　　“谢谢。”小雨微笑。
　　“不要奇怪，”小亭脸色平淡，开始帮小雨收拾桌面上的杯子，“因为某人用钱像用水一样快，所以我才会一个星期发一次工资的。”
　　“呵呵……”
　　小亭说话总是直白。
　　那天她在台上，狂野地唱着ZOMBIE，个性随歌飞洒。
　　男孩的干脆利落，女孩的细心温柔，她好像都有。
　　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拥有这间酒吧。
　　“喂，妹，你是在讽刺我吗？”浪坏坏地笑着，站在吧台擦着杯子，听到了小亭和小雨的对话。
　　“我亲爱的哥哥，我可是没有提过你的名字哦，别此地无银三百两！”小亭故意捉弄浪扬。
　　“呵呵……”小雨轻笑。
　　这对兄妹，真的一点都不合拍。
　　“喂，哥，你什么意思啊，你上次不是说发工资就请我吃大餐的吗？”另一边，争吵声起。
　　多莉双手撑着腰，嘟着嘴。
　　“喂喂，我可没说‘大’字，你听错了，这样吧，最多请你到KFC。”多尔毫不犹豫地还击。
　　“我不要！”多莉拿起一个杯子，看着就要砸向多尔。
　　“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小亭跑过去阻止多莉，把杯子抢了下来，低声自喃，“这种玻璃杯可贵呢。”
　　“呵呵……”小雨还是在笑，在这间酒吧里，笑声可以整天不断的。
　　多尔多莉就是太“合拍”，性格几乎完全一样，一天三小吵，三天一大吵。
　　“我不要！”
　　“我也不要啊！谁要请你吃大餐啊！“
　　“小亭，你快点阻止他们吧！”
　　“说得容易，你示范给我看看？！”
　　小雨放好擦干净的杯子，伸了个懒腰。
　　呵呵……
　　工作再累，也被他们的吵吵闹闹弄得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虽然吵吵闹闹，却过得很快乐。
　　简简单单却能勾勒清晰的生活路线。
　　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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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
　　天文系，五室。
　　门口用卡纸贴着——天文兴趣班：天文学者的心理。
　　课室内，寥寥几人。
　　“咳咳……”大眼镜老师清了清嗓子，“各位同学好，今天是兴趣班第一天开课！”
　　“哇，怎么又是这个老太婆教？”纤在小雨耳边低语。
　　“呵呵，别闹啦。”小雨一向学习认真。
　　“不过这里真的很简陋就是了——”浪扬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他用手抹过桌子，“看，桌子上都是尘。”
　　“再配上这个黑框眼镜妖怪，简直像掉进了时间黑洞。”多尔也插了一句。
　　“哇哈哈哈……”四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安静！”大眼镜老师有点生气，用长尺拍了拍教坛。
　　“好啦，都别闹啦！”小雨虽然想笑，还是忍了下来。
　　课室本来人就少，加上没人讲话，就静得连针掉到地上都听到。
　　“今天，我们就来讨论一下，在座的同学，为什么考天文系？”大眼镜老师拿起教案，“不用紧张，尽情讨论。”
　　“靠，只有四个人，能紧张起来吗？”纤捂着嘴笑。
　　“嗯，我先说吧，老师。”多尔举手。
　　“好。”
　　“我会进天文系，有两个原因。”
　　“哪两个。”
　　“一个，是因为我的死党浪扬也报了天文系。”
　　“……”
　　“另一个，就是——”多尔突然装得很神秘。
　　“快说啦，是什么？”纤最受不住神秘。
　　“我想研究时间黑洞！”多尔咧嘴一笑。
　　“哈哈哈哈哈……”浪扬和纤笑得趴在桌子上，小雨也在轻笑。
　　大眼镜老师气得脸一块红，一块绿。
　　“轮到你了，季纤同学。”老师尽量保持镇定。
　　“我啊，因为我喜欢十二星座啊！”
　　“嗯。那言雨呢？”
　　小雨轻轻抬头，阳光洒在她薄薄的嘴唇上，映出透明的光泽。
　　“嗯……因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学天文。”小雨慢慢说出自己的感受。
　　坐在后面的浪微笑。
　　他的转动着手中的笔，神态自若。
　　“那你再想想吧，”大眼镜老师明显不满意她的答案，“郭浪扬，你先说。”
　　“很简单，我想到天王星。”干脆简短的回答。
　　“呵呵，你神经啊，”多尔脸上好像挂着‘不可能’。
　　“如果你能到天王星，那我岂不是维纳斯？”纤也在取笑他。
　　浪扬不语，勾起一边嘴角。
　　小雨微怔。
　　他，想到天王星……
　　以前好像也有人这样说过，
　　不，又好像没有……
　　阵痛从头上传来。
　　她望向窗外。
　　秋枫开始飘落，深秋快要来了。
　　天王星？应该很远很远吧。
　　如果可以，去看看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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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秋风吹过，扬起桌子上的尘埃。
　　大眼镜老师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自己要再进修几年，才能搞定现在的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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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枫叶飞舞，旋即带走金秋。
　　冷风挂过，即使穿着毛衣也打寒战。
　　校道上稀疏的学生行走过，下意识把领子往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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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最后一堂课。
　　老师在教坛上把烦闷的理论说了一遍又一遍。
　　讲台下，“沙沙沙沙……”，为分数拼搏。

　　“我就说嘛，再过不了多久，我一定进疯人院。”纤虽然口上不服气，但手上的笔却没有停下来。
　　“呵呵……这个教授是出名的‘杀人王’，你想PASS都难。”小雨轻描淡写。
　　“唉，我宁愿上大眼镜老太婆的课，反正她也只有那几道板斧。”多尔一边埋头，一边抱怨。
　　“后面的同学，注意一点！”这个老师的确不是好惹的人物。
　　“TMD，我真宁愿去时间黑洞！”纤嘟起嘴。
　　“哈哈，别提那个康熙年代的洞啦，上次害得我们可惨了！”多尔摇头。
　　上次大眼镜老师为了振师威，让他们每人写了一篇四千字的感想。
　　“后面的同学！”老师的目光已经紧紧地盯着这边。
　　“呜呜呜呜……”
　　好巧不巧，这时候，还传来了一阵“熟睡”的声音。
　　冬日的阳光，从窗口洒进。
　　少年趴在桌子上，双目闭紧。
　　懒惰而暇意的神情，让人忍不住想知道，他在发一个什么梦。
　　“喂，浪，起来啦。”多尔用手肘推了推浪。
　　“杀人王”的课他也敢睡，真够厉害的。
　　“嗯……”少年动了动，又继续睡了。
　　“郭浪扬同学！”老师明显生气了。
　　“喂喂，别玩了，你想被当掉啊！”隔着一个位置的纤也忍不住，小声提醒。
　　“……”少年依然没有反应。
　　“啪……”老师忍无可忍。
　　“哇！”纤看着一个不明的飞行物向这边扔来。
　　“我怎么看到欧洲向我这边移动啊！”多尔拿书护着自己的头。
　　“小心！”小雨来不及反应，用手挡在少年前面。
　　“啪！”响亮的一声，飞出的地球仪撞在小雨手上。
　　熟睡的少年感觉有什么东西，冰冰凉的，在自己额头上。
　　缓缓睁眼。
　　是一只手。
　　修长洁白的手指有点颤抖。
　　他一把拉下这只手，细看。
　　掌心发红，还有一点点瘀色。
　　他眉头皱起，眼光里闪过一点愧疚。
　　环视四周，在自己的桌面上，找到罪魁祸首——一个地球仪。
　　“老师，你想谋杀吗？”看着小雨的伤，浪大声地指责老师。
　　“那你呢？上课睡觉，那叫慢性自杀！”老师毫不示弱。
　　“……”浪语塞。
　　“好了，大家继续上课！”老师不以为然，又拿起了书本。
　　“什么东西啊！打伤人还若无其事。”纤不满地抱怨。
　　“哼，看来该进疯人院的是他。”多尔也看不过眼。
　　他沉默，拿着她的手。
　　她凝视他。
　　其实想把手缩回来，但看到他的眼神，不忍地停下。
　　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童，眼里尽是深深的愧疚。
　　纯银的耳钉顿时黯淡。
　　良久，她开口。
　　“我没事。”边说边缩回了手。
　　“对不起。”没等她说完，他就吐出这句话。
　　“呵呵，不关你的事啊！”她笑笑地说。
　　“……”他转头，开始把刚才漏掉的笔记补抄。
　　她也抄起了笔记。
　　手掌传来阵阵的痛，差点拿不稳笔。
　　“啪……”笔掉到桌面上。
　　她马上捡起。
　　“小雨，你没事吧。”纤关切地问。
　　“嘘……”小雨示意让她小声点。
　　她转头回望，
　　他手中的笔不停地写着。
　　幸好，他没有看到。
　　要不然，又会有那个眼神了。
　　酸的令人心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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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
　　校道上，落满了红枫叶。
　　“叮叮当当……”清脆的铃声。
　　一辆蓝得发亮的自行车，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呼啸而过。
　　“快点啦，要迟到了。”小雨看了看手表。
　　“很快了，放心，我们一定会准时到的。”浪神情自信，“嘻嘻，迟到上班可不是我的作风哦！
　　”
　　转眼间，小雨到蓝调上班已经两个月了。
　　她开始融合到这个吵吵闹闹的大家庭中。
　　每天放学，浪就这样“危险”地载着她，冲回蓝调上班。
　　“呵呵……”车速很快，小雨双手扶着浪的腰。
　　她打量着他。
　　深秋已过，温度开始一度一度地降。
　　他的额角却开始渗出汗。
　　呵呵，真的很快呢。
　　她拿出淡绿色的手帕，想帮他擦掉额上的汗。
　　“谢啦！”谁知浪反应更快，一手接过她的手帕。
　　拿手帕的一瞬间，他看到她掌心的瘀色。
　　眼神黯淡下去。
　　“你的手……没事吧。”他咬了咬嘴唇。
　　“没事啊！”小雨笑着说。
　　“哦……”
　　车速好像有点减慢。
　　“都是我不好，害你的手受伤。”浪的语气带着歉意。
　　“呵呵，我说了，不关你的事。”小雨的眼神坚定。
　　“可是，要不是我——”
　　“你太累了。”小雨打断浪的话。
　　“嗯？”
　　“每天放学都要去蓝调帮忙，有那么多人想看你的表演，一天起码要表演十几次吧！而且蓝调也只有你一个调酒师。每天我们走了，你还要帮小亭收拾。这样算起来，每天只能睡五六个小时哦。”小雨分析。
　　他怔住。
　　“所以，上课睡觉，也是情有可原的！”小雨道出自己的结论。
　　瞬刻，他的嘴边拉开一个大大的弧度，“小雨，你很关心我嘛！”
　　“呵呵，不是，我只是喜欢观察身边的人和事而已。”小雨语气淡淡的。
　　“别掩饰了，嗯，关心我也不错啊！”浪不知道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小雨说。
　　“呵呵……”小雨苦笑。
　　这么一个容易满足的大男孩，真的是那个拿着摇酒器，如魔术师一样的调酒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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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行车开到十字路口，停了停，向右边开去。
　　小雨的眉头慢慢弯起。
　　“浪，这边……好像不是去蓝调的路哦！”她特意提醒。
　　“我知道啊，这是回你家的路嘛！”语气轻松。
　　“什么？！我们要去上班啊！而且快要迟到了！”小雨紧张。
　　“你的手都伤了，怎么上班啊！乖乖回家吧！”浪像在训话。
　　“可是——”
　　“别可是了！”自行车停在一栋大楼前，浪跨下车，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上个星期的薪水。”
　　小雨接过，“嗯？怎么……这么厚？”疑问浮上眼梢。
　　“夸张，只不过厚了一点点而已。你工作勤奋，这是你应得的啦！”
　　“呵呵……喂，你好像不是老板哦！”小雨故意逗浪。
　　“嘻嘻，谁叫我妹这么厉害，考不上大学就去开酒吧呢！”浪摊摊手。
　　小亭确实不简单，短短一年，蓝调已成城中最热的酒吧之一。
　　“总而言之，谢谢！”谢谢二字说得特别重。
　　“别谢我哦，帮你加工资是有代价的——”浪把脸靠近小雨，嘴抿得紧紧的，“嗯……”
　　“什么代价？”小雨不太习惯被人这样看着，向后退了一两步。
　　“送我一样东西啊！”浪的表情挺理所当然的。
　　“什么东西？”嗯？这么简单？
　　“一个美好的星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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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早上，蓝调门口。
　　“呼……”，寒风吹过，小雨不禁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
　　“BINGO!小雨，你可真准时！”浪突然出现在身后。
　　“呵呵……”小雨眼珠转了转，在心里想，是你迟到吧。
　　“我可没有迟到哦，我是回家拿——”浪指指身旁的自行车，“这个！”
　　“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要用自行车？”小雨挠了挠头。
　　本来还想到最后才告诉他呢。
　　“因为我看到啊，你今天来的时候，我看到你推着一辆淡绿色的自行车啊！”零碎的短发随风吹起。
　　“你看到？那……就是说，你今天，一早就回蓝调咯。”今天自己可是特意早了来。
　　“哎呀！你怎么这么罗嗦啊！快走吧，今天可是我追求你的第一步唉！快告诉我，今天准备送给我什么节目？”浪有点急不可待，拉起小雨就走。
　　“哦……”小雨被浪弄得有点莫名其妙。
　　两人骑着自行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叮当叮当……”蓝调的门上的铃左右摇摆，响了起来。
　　从门缝中伸出一个脑袋。
　　蓬乱的头发，紧眯着的眼睛。
　　“郭浪扬！你是不是有病啊！”半睡不醒的脑袋对着浪走的方向喊。
　　几个走过的行人，被她吓人的面孔和奇异的行为，吓得退避三尺。
　　“砰！”小亭气冲冲地关上门。
　　昨晚两点钟被他吵醒，那个白痴居然把两点四十分看成八点十分。
　　四点钟，悲剧重演……
　　六点钟的时候，居然说睡不着，干脆把自己拉了起床，回蓝调开门。
　　拜托，清晨六点钟，有人来才怪呢！
　　明明知道自己每晚都是一点半才睡的，被他这么一搞，肯定死早几年。
　　唉，他追女孩，关自己什么事啊……
　　小亭从冰箱拿出一瓶可乐。
　　看看手表。
　　十一点。
　　唉，这次真的要开门了。
　　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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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究竟要到哪里啊！”浪停下来，大声地向走在前面的小雨抱怨。
　　骑自己车骑了半个小时，坐了一个小时公车，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然后又走了半个小时，还是荒无人烟……
　　“你不是要美好的周日吗？”小雨回头，眼神带着疑问。
　　“是啊！但美好的周日怎么会变成‘暴走日’呢？”浪捶着肩。
　　“呵呵，忍耐一下吧，马上就到了！”小雨走得很轻松，没有丝毫累意。
　　五分钟之后。
　　一片绿色呈现在浪眼前。
　　一大片一大片的绿茶田，在一个个透明的玻璃屋里。
　　玻璃屋仿佛承载着无数个春天。
　　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到屋子里。
　　绿茶叶像发亮一样，反射着光芒。
　　“哇……我眼花了吗？”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呵呵，当然没有！”小雨双手叠在身后，让自己尽情呼吸绿茶的香味。
　　“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小雨指了指上方的牌子。
　　一个用檀木制作的大门，中间挂着一个木牌，上面清晰地刻着——
　　“春雨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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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小雨，怎么来之前都不通知我一声呢！看，尹姨我什么都没准备。”尹姨脱下手套，坐下。
　　“不用了，尹姨，你泡的绿茶就是最好的招待啊！”小雨拿起茶几上的绿茶，靠近鼻子，闻了闻。
　　淡淡的绿色，
　　淡淡的茶香，
　　茶壶里冒泡的开水。
　　宁静致远的气息。
　　春雨园的品茶室，别致又清雅。
　　“呵呵，嗯？小雨，你还没介绍呢！”尹姨笑着，眼光落在小雨旁边的浪身上。
　　“哦，我都忘了，这位是我的同学兼我的同事——郭浪扬，这位是尹姨，这个茶庄的老板。”小雨拿起桌面上的绿茶，“试试吧，尹姨的绿茶可是会让人着迷的。”
　　浪浅浅一笑，接过了绿茶。
　　“看你说得那么夸张，你们随便走走吧，我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尹姨笑着，站起来。
　　“要不要出去走走？”小雨一杯而尽。
　　“当然，难道摆着大好的风景不去欣赏吗？”不等小雨反应，浪便拉着她走出了品茶室。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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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阳光洒在玻璃屋上，折射出五彩光芒。
　　风轻轻地吹，云轻轻地飘。
　　草儿随风飘荡，随云摆晃。
　　冬未过，却感到春已至。
　　空气中流淌着浓浓的绿茶味。
　　小雨用力地吸了一口。
　　“知道怎么才能拥有整个大自然吗？”浪站在她身后。
　　“嗯？拥有，大自然？”大自然，也可以拥有？
　　“嗯，来，我教你。”
　　他从身后，轻轻地打开她的双臂。
　　“闭上眼睛。”他在她耳边低语。
　　她乖乖地把眼睛闭上。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想象。”
　　想象？
　　想象什么？她不解。
　　他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
　　“不用紧张，想象一个你想要的世界，就可以了！”浪提示她。
　　想要的世界？
　　温暖的太阳。
　　淡绿的绿茶田。
　　还有……微风。
　　花儿开，鸟儿唱，春意盎然。
　　最好有一个秋千，可以把她荡得高高的，当夜幕降临，可以伸手摘星。
　　他凝视她。
　　她嘴边的弧度越来越大。
　　她已经拥有了大自然。
　　其实所谓的自然，就是温和中的飞翔。
　　风中，她张臂而立。
　　瘦弱的身子让人怜惜。
　　毛绒绒的头发，阳光轻而易举便能穿透。
　　挺直的鼻子，樱桃小嘴，五官虽柔弱如水，却能感到隐约的坚强。
　　奶白的肌肤，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透着清新与自然。
　　她如像迎风生长的小树苗，明知道困难，却还要坚持。
　　突然，她的嘴唇抿得紧紧的。
　　眉头也越皱越紧。
　　她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放在胸前，好像喘不过气似的。
　　他紧张，跑过去，拍着小雨的背，“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咳咳……没事。”她的脸色有点发紫。
　　“还说没事，我们进去歇歇吧。”浪扶着小雨，走进最近的一间玻璃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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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香哦！”小雨很快便恢复了活力，她蹲在绿茶田旁边，手轻轻地扶着茶叶。
　　“的确很香，不过，这里怎么会叫‘春雨园’呢，难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浪斜靠在一根柱子上，双手插袋，眼神还透着点点忧虑。
　　她突然脸色发紫，差点晕倒，可把他吓坏了。
　　“别乱想啦，这里之所以叫‘春雨园’，是因为——”
　　“小雨姐姐！小雨姐姐！”门外突然跑进一个瘦瘦的小女孩，扑进小雨的怀里，“小雨姐姐，我好想念你哦！”
　　“雨苗，我也很想念你啊！”小雨抱着女孩，眼里流动着兴奋的银波，她转头，对浪说，“这个是雨苗，是尹姨的女儿，今年十岁。”
　　小女孩眨着大眼睛，两条辫子在身后甩着，眼光带着对陌生人的疑惑。
　　她从小雨的怀抱走出来。
　　“咦？这个大哥哥难道是——”她狡黠地笑了笑，“小雨姐姐的男朋友？”
　　“才不是啦！”小雨紧张地辨白。
　　“不过很快就会是了哦！”浪低头对雨苗说，“不用说，这里之所以叫‘春雨园’，一定是因为你的缘故啦！”
　　“嗯！聪明哦！”雨苗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拍了拍浪的头。
　　“喂喂，我的头可不能乱拍的哦！！”浪装生气，指着自己头，“万一拍成笨蛋怎么办？”
　　“嘻嘻，没关系啊，反正我不在乎，只要小雨姐姐不反对她会有个白痴男友就可以啦！”雨苗耸耸肩。
　　“你哦！”小雨刮了一下雨苗的鼻翼。
　　“哼！我生气了哦！你小心哦，我要捉住你，拿你去泡茶！”浪向雨苗跑去。
　　“嘻嘻，这么容易被你捉到，我就不是印雨苗啦！”雨苗左闪右避，敏捷地避开浪。
　　两人跑出玻璃屋，在草地上追逐。
　　笑声一阵又一阵地传来。
　　小雨蹲在玻璃屋中。
　　阵痛轰炸在脑里。
　　刚才，究竟想到了什么？她努力回想，却被痛楚一次又一次地打回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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