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爱一点点》十二月三

7、对不起

　　第七章对不起
　　从医院回来之后，格林便倒在床上，德拉科从没见过格林这么的疲惫过，熟睡中的格林依然微微的皱着眉头，脸色苍白，德拉科握住格林的手，发现那手竟然如冰做的般寒冷。“对不起，格林。”德拉科低语着。“对不起什么，说说看，看看能不能原谅你。”格林的声音很轻。
　　“对不起，我以为你睡着了，吵醒你了，对不起。”德拉科轻声说。尽管很虚弱，格林还是微笑着看着德拉科，“如果是为了这个，我原谅你。”
　　“身体不好却还是为我照顾她，一夜没睡，对不起。”
　　“这个，我也原谅你。”
　　“你是我的妹妹，我却从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对不起。”
　　“我不是你的妹妹，你错了。”
　　“格林，开始新的生活吧，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对不起。”
　　“你决定了么？”
　　“对，决定了。”
　　“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你知道那很危险。”
　　“所以，要开始新的生活，彻底的忘掉过去。”
　　“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你就会慢慢想起以前，你的记忆一直都在恢复着，这不会有结果的。”
　　“我想试一试。”
　　“哪怕是永远的失去我，你也要试么？”
　　“对不起。”
　　一滴泪水从格林的眼角滑落，“我原谅你，因为你的坦诚。”
　　德拉科低着头没有看着格林，只是一直握着格林的手，感觉到，那手在微微的颤抖着，“别这样，德拉科，别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再看看我，”格林的声音很动听，“仔细的看看我，你是这么的健忘，不在你身边，你会忘了我的。”德拉科抬起头，看着躺在床上的格林，还是那么美丽，只是这美丽中掺杂了太多的凄凉，“你永远是我的家人，这样都忘不掉，就不会忘掉了。”德拉科拿起格林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吻着，“离开，别走的太远，让我可以看到你的距离，远远的看着就好。”
　　格林轻轻的摇摇头，“走吧，德拉科，我累了。”
　　德拉科放下格林的手，轻轻为格林盖好被子。
　　“去告诉她，别只在她的梦里告白，对她说，告诉她你变了，对她说爱，说德拉科永远也不会说的字。”格林突然拉住德拉科，“然后，然后，不要忘记我，我就会原谅你，永远不再计较。”
　　德拉科俯下身体，握紧格林拉着自己的手，放在胸口，隔着衣服，仍然可以感觉到，那手散发出的冰冷，“你在这里，永远都在。”————————————————————————————————————————————————————————————整个上午，没有一个预约，赫敏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等待罗恩的电话，想着该和他说些什么，要原谅他么，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迟到，失约，然后就是道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不起，成了罗恩对她说的最多的话，已经变成了罗恩的口头禅，对不起，对不起，一次又一次，越来越轻易的就可以说出口，越来越不真诚，可是自己还是愿意去原谅他，那么这一回呢，连对不起都不用说了么，连对不起都可以变成心照不宣的事么，因为共同经历太多，所以呢，这就是默契么，赫敏想着想着，眼前慢慢模糊起来，这时突然听到敲门的声音，“格兰杰医生在么，可以进来么？”是他，赫敏简单的整理一下，平静了心情，走过去，打开门，德拉科站在门外，脸上带着赫敏从未见过的笑容。
　　“请进，这边坐，”德拉科进来后，赫敏重新关上办公室的门，“红茶可以么？”
　　“好，看起来你恢复的不错。”德拉科接过赫敏递过来的茶杯，“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还有，格林，昨天多亏了她。”赫敏在德拉科的旁边坐下，“非常抱歉，你的衣服，哈利一直穿着，我忘记了，对不起。”
　　“没关系。”德拉科淡淡的说，“是哈利么，为什么不是罗恩，应该是罗恩，不是么？”
　　赫敏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又笑了起来，“你笑什么？像个傻瓜一样。”德拉科嘀咕道。
　　“你知道吗，你真的变了很多，德拉科，尽管我一直愿意相信你也有善良的一面，你会救我，但是你绝对不会将你的衣服盖在我身上，更不会容忍哈利穿着它，因为——”赫敏笑着说。
　　“因为什么？血统么，因为我是贵族，因为你是平民，因为他们背弃了身为贵族的尊严，企图改变秩序，所以，这就是我讨厌你们的理由么？”德拉科说，“那么，我错了么？我不过只是在维护着自己的信仰，除了信仰的不同，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那么，错的就一定是我么？即便现在，我也不这样认为，那只是一个人的执著。”德拉科慢慢呷了一口红茶，继续说道，“王子可能会体谅乞丐，羡慕乞丐，可是没有王子会愿意变成乞丐，只是，我的表达方式太过于直接，我想这一点，我并没有变。”
　　“可是，你们造成的伤害呢，那些无辜的——”赫敏说。
　　“伤害，伤害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我们有固定的生活方式，也许是出于利益，也许是出于自卫，那已经成为习惯，随随便便闯入别人的家，并要求做这个家的主人，如果是你，你会同意么，接受陌生人需要时间，这对谁都一样。”
　　“那么结果呢，你想说什么，德拉科。”
　　“结果就是，世界真的改变了，不管是强迫的还是自愿的，我们已经接受了彼此，然后开始发现，那根本就无关于信仰，那只是时间的问题，韦斯莱家族比马尔福家族早堕落了一百年，不，是觉悟，所以，罗恩才会走在我的前面，不过，后来，我们站在了同样的起跑线上。”
　　“罗恩，”赫敏苦笑了一下，“也许你说的对，这只是时间问题。”
　　“那么，你准备好了么？”德拉科看着赫敏，蓝色的眼眸里蕴含着无限的柔情。
　　“什么，我不懂。”赫敏不敢直视德拉科的眼睛。
　　“别说谎，我厌恶欺骗。”德拉科用手指轻轻抬起赫敏的下巴，“看着我，用你的心回答我，回答我——”
　　眼神碰触地一瞬间，赫敏感觉到德拉科的蓝色眼眸里所蕴藏的温情慢慢淌入自己的心中，混合着柔情溶入血液，温柔的浸润着全身，赫敏突然觉得自己醉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干吗闭上眼睛，”德拉科的笑容中有掩藏不住的得意，不过赫敏并不在意，“回答，心的答案。”“可惜我听不到，是什么？”德拉科贴近赫敏的脸庞，温柔的说。“爱。”赫敏轻轻说道。“又是一个满分，该怎么超过你呢——”德拉科的话还没说完，赫敏不经意的一抬头，嘴唇轻轻与德拉科冰冷的唇相碰，来不及躲闪，被德拉科衔住这一片温热，身体伴随着吻的节奏一点点向后伸展着，以为快要落下去的时候，却被德拉科用手稳稳的托住。对不起，赫敏在心中默默地说，只有这一次，让我来说对不起，如果这真的是一个错误，我情愿永远就这样错下去，就这样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