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羽飞觞》凡尘一笑

20、二十 意乱情迷

　　二十 意乱情迷
　　这厢明月再次开始聒噪，玉于飞讪讪点头，心中暗骂：“苏畅你个妖孽，竟然不易容就大大方方跑到宁筝国来了！给人当靶子？！”
　　似乎是感应到她的腹诽，苏畅目带戏谑挑着眉毛从他们身上扫过。
　　“蓝兄认识这位公子？”
　　玉于飞抿唇起身：“苏大哥…好久不见！”
　　苏畅此时刚刚要了一壶茶，闻言放下茶杯，伸手拂过玉于飞脸颊：“好久不见，蓝儿！”
　　被他的动作惊到，玉于飞半晌没反应过来。
　　“还在怪我吗？家父家母虽然不同意我们…可是蓝儿，我不相信你就能这样忘了我！我也只对你一个人…”
　　听了一半都不到，玉于飞的思绪就飘了，她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人说：“断袖情深啊…”脑子里好像被飓风吹过，只知道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苏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玉于飞感到自己快要爆发的时候，那少女先骂出声来，尖叫道：“苏畅！你，原来你…竟然！”然后又狠狠瞪了玉于飞一眼，骂道：“不知廉耻！”
　　这算什么啊？玉于飞愣了，这种情况，应不应该骂回去？
　　谁料苏畅反而敛了笑：“冯小姐怎可如此刻薄，我们二人真心相爱，怎么会不知廉耻？苏某自认未曾做过任何有违道义的事情，若是只因爱上蓝儿，也算不得是错。在下或许对冯小姐多有冒犯，小姐自可打骂，在下绝不还口，可是对蓝儿，还请小姐自重！”
　　这下明白了，原来这家伙又惹了桃花债…
　　玉于飞心道卖他个人情也无妨，大致回忆了一下青楼女子遇到恩客正牌夫人时是怎么做小伏低，微微软了身子，做泫然欲泣状，靠在苏畅身上，道：“苏大哥…她是谁？为何骂我？”眼中泪光点点，生生震住了一层的举人。
　　见状暗笑不止的苏畅毫不犹豫地顺杆而下，伸手揽了她的腰，右手抚上玉于飞双目，心痛道：“蓝儿，不必在意旁人，苏大哥只知道过去让你受苦了，今后一定好好疼你！”
　　玉于飞忍笑忍得身子都要发抖了，一声：“苏大哥…”仍然叫的十分缠绵，听得人感觉骨头都要酥掉了。
　　终于，“啪”地一声，冯小姐拂袖而去，那男子用囧囧有神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也走了。
　　玉于飞挣脱了苏畅才发现他们被团团围住了，举子们不愧饱读诗书，一看就不是腹中空空之人，圈中竟然还留给他们足够的空间打架…
　　“蓝儿住在何处？不如跟大哥走…”苏畅那厮继续深情演绎，玉于飞却看了一眼明月呆滞的表情，笑道：“怎么了？”
　　本等着这呆子发表一通不敢苟同二人的见解，谁知他竟然两眼放光地崇拜到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活的断袖…”
　　汗。
　　被吓到了，玉于飞不敢再看他。二人真真假假叙了叙旧，满足了满楼的人看“活的断袖”的欲望后，便去了玉于飞的住处——自然不能去苏畅那里，那个冯小姐不知道什么来头，但提防总归是没错的。
　　“苏畅你怎么回事？”玉于飞和他牵着手一路上走来，早已发现异常，苏畅真气阻塞，竟隐隐有走火入魔之相。
　　“什么时辰了？”苏畅落座，神色严肃。
　　玉于飞草草向窗外看了一眼：“申时了，怎么？”
　　“申时…”苏畅喃喃道，看玉于飞的神情中便有几分怪异，似是沉思计较什么。
　　“你的身体…”
　　玉于飞总是关心别人的，虽然她更多时候是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已，但总是给人以错觉。苏畅不由便想起他们的过去。从二人相识到今日，总归是有十年了，从最开始他见到那个鬼怪一般的女孩子，到后来无论做什么都有那个男人痕迹的少女，玉于飞几乎是在他的注视下长大的。那个男人…沈天羽不是不喜爱她，但是他的行为更加怪异难以推断。当年他帮玉于飞离开京城，却发现那时的沈天羽暗中放水，再到后来明明暗暗出现的无数疑点，可以确定她的行踪是一直在那个男人的掌控之下的。有时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如果那个讨厌的男人什么时候想要毁了她，也是轻而易举易如反掌的。
　　可是他毕竟没有，于是玉于飞在他们的纵容之下长成了现在的样子。漂亮聪明，却慵懒任性，性格虽然怪异，却进退有度。
　　“蓝儿，”苏畅轻声唤道，“过来。”
　　只是让他不满的，也就是这个进退有度。她当年问他怎么取个假名，双眼充满了对未来的好奇和热情，他想起羽风国最名贵的蓝玉，亭亭玉立的少女，于是便有了蓝亭这个名字。
　　可是为什么？在他和那个男人之间，她会站在中立的位置？明明是他先认识的，明明是他更宠她。
　　玉于飞以为外面有人，看起来苏畅也有几分怪异，便走过去询问。还没开口便发现了异状，苏畅面色微红，桃花眼中有些氤氲的情绪。
　　再被一把拉进他怀里之后，玉于飞突然感到这样的苏畅很可怕，只想逃离。于是不住的挣扎起来。
　　苏畅似乎被她的无措挣扎刺激到，猛地便将手扣在玉于飞后脑，双唇逼近，吻了上去。挣扎之中玉于飞拉住了他的手腕，反手一扣，竟然卡住了脉门。
　　“苏畅，你被下药了！”
　　苏畅虽然被制住，动作却为停下，玉于飞这才确定他已经失了心智，暗骂一声，急忙点了他的穴道，险险封住了他欲解她中衣的手。
　　“苏畅！”取出银鞭上隐藏的银针，直接狠狠的扎了上去，“清醒点！你的毒是合欢散，等我一会帮你解毒。”
　　苏畅眼中薄雾散去，自己也说不清刚才的行为到底是有意还是意乱情迷，黑眸中暗涛汹涌却终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