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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你这个嘴......是苍蝇嘴吧? ...

  •   益州郡守?钟大人?

      崧岚心底甚是疑惑,素不相识不说,听上去又是个朝廷官员,记得洛云褐说过,以后若有机会入世,万万不能和朝廷的人有交集,玩权术的心都脏。

      “这位大哥,我与你口中的钟大人素不相识,况且还要寻客栈落脚,就不便去叨扰了。”

      说完转身欲走,那侍卫长眼疾手快,先一步拦在二人面前,手暗自压在佩剑把手上,头虽依旧恭恭敬敬的低着,但眉头皱起,有些不耐烦。

      “还望药娘子不要为难卑职,只是喝茶而已,不费二位多少时间。”

      司邈冷嗤了一声,有些不悦,

      “既是喝茶,那便等我们有空再去也不迟。”

      侍卫长闻言,拔出佩剑横在司邈面前,身后别的侍卫也纷纷兵刃相见。

      “公子,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他们二人带走。”

      侍卫长偏头示意,便有两名侍卫上前押走崧岚。

      手还未碰到崧岚的衣服,便被一股神秘劲气弹飞,那二人飞的还挺远,撞坏了路边两三个摊子。

      被迫害的几个小贩敢怒不敢言,眼看要打起来了,连忙收拾起钱盒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你会妖术?”

      侍卫长大骇,这一男一女明明没有动作,怎么会如此?心中虽有些没底,但若是带不回去这两人,钟大人的惩罚可远远比摔两个屁股墩儿可怖多了。

      紧了紧腰带,一剑刺了过来。

      司邈有些出乎意料,这凡人,胆子还挺大嘛。

      眉心的红痣微微一扬,霜白色的身影如同堂前飞燕般轻盈,一柄雕刻精致的长冰剑随着手腕轻轻旋转,阳光下剑光闪闪,闪瞎了一众路人的双眼。

      接着司邈点剑而起,剑过处嘶嘶破风,与那侍卫长长剑相碰。

      叮的一声,剑尖直指其喉结,那侍卫长的剑也被挑飞,插进了护城河底的淤泥里。

      只一招,便叫那些个凡人目瞪口呆。

      “还打吗?”

      司邈薄唇荡漾起令人目眩的笑容,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树影斑驳,好看的不得了。

      引得桥下看热闹的一溜年轻女子惊声尖叫,羞红了脸,就差直接抛随身带的手绢儿了。

      啪!啪!啪!

      从不远处一顶黑蓬小轿里传来三声缓慢有力的拍手声,旁边的小厮恭敬地掀开竹帘,从里面走出一个人。

      身着一件暗紫色收口窄袖对襟朝服,腰间缠着一圈金丝蛇纹宫绦,随意的坠下一块玉质极佳的螭龙纹玉佩。黑发束起,用一尊鎏金黑玉发冠固定在头顶。修长纤细身形挺得笔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

      鬓若刀裁,面如敷粉,原是应该顾盼多情的面容,眼睛里却饱含阴鸷与算计,阴柔的叫人看着有一丝不适。

      “常听闻药娘子不仅医术高超,还乐善好施,穷人问诊皆不收费,今日一见,传言果然为真。”

      竟是女子的声音?难怪她看上去如此阴柔。

      司邈亦微微一惊,这女子不简单,身形一晃挡在了崧岚前面。

      “本宫便是益州郡守钟邳桐,二位远道而来,不如赏脸随本宫去喝杯好茶,尽一尽地主之谊。”

      “地主之谊?素来只听闻先礼后兵,钟大人这儿,倒是反其道而行之啊?”

      “呵呵,这位仁兄多虑了,本宫只想邀请你身边的药娘子同去,你若是不愿意就罢了,本宫也省下一杯茶钱。”

      钟邳桐垂眸,并不在意司邈话中带刺,铁了心是想带崧岚走。

      “哦?那就看崧岚愿不愿意跟你走了。”

      司邈被轻视,也不恼,抱着长冰剑好整以暇。

      傻子都看出来这钟邳桐来势汹汹,不怀好意。

      崧岚一把挽住司邈的胳膊,狗仗人势一般哼了一声,

      “哼!竟敢如此轻视我师父,你那劳什子茶水,自己喝了便是,我们可不奉陪了!”

      师父?那着实更有意思了。

      钟邳桐闻言,又换了一副表情,眼角下垂,眉头微皱,仿佛有万种忧思般全在眉梢,说话的语气都软塌了下来。

      “本宫的妹妹得了怪病,甚是难治。听闻二位贵步临贱地,便想着邀请二位来看看小妹,此番是我思虑不周,怠慢了,还请二位莫要介怀,不如随我去府邸一观,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吧。”

      听到“怪病”两个字,崧岚一下起了精神,内心甚至有点跃跃欲试。

      刚准备开口追问,眼神一飘,看见司邈盯着自己,心里发怵,又仔仔细细的思忖了一番。

      若是真的有病,为何一开始不说,只说是去喝茶,有猫腻,不对劲。

      “不去!告辞!”

      说完便拉着司邈转身走了。

      “诶你......”

      侍卫长欲追上去,钟邳桐手背一抬打断了他,又恢复往日阴沉的面色,那侍卫长一惊,只得乖乖退下,静静站在一旁。

      “无妨,敬酒不吃吃罚酒。阿隐,悄悄儿的跟着,莫要打草惊蛇,晚点找机会直接将崧岚捆到地宫去,我必定要得到她。”

      “对了,还有,记得多带两张镇妖符,免得她反抗。”

      “是。”轿子旁边的黑衣小厮微微颔首答应,退了两步便消失在人群中。

      ......

      崧岚拽着司邈东窜西窜,走了个山路十八弯,方在街角寻到了个客栈,只零星有几人在店内喝酒吹牛,声音也不是很大。

      拐进客栈后,崧岚又探出个脑袋左顾右盼,确定无人跟踪才收回来,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好了,没人跟着,我们可以安心在这儿借住几天了。”

      “你带银钱了?”

      崧岚一愣,银钱?什么银钱?不是借住吗?什么钱?

      看着她错愕呆傻的小表情,司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声提醒她,

      “你与这店主一无交集,二无恩情,自然是要付钱居住的。”

      此话一听,崧岚恍然大悟,哦~~那搞点恩情不就行了?这可太简单了!

      司邈寻了个凳子坐下,兀自喝着茶水,看着她带着十足自信的微笑走到前庭。

      大半个人高的柜台后面,一位裹着头巾的小伙正埋头劈里啪啦的拨着算珠,听见脚步声,连忙起身,点头哈腰:

      “哟,客官是来住宿还是喝酒啊?”

      “是来住宿的。”

      “几位啊?住几天?”

      “两位,分两个房住,住个两日吧!距离近点儿,最好就隔壁。”

      “二位不住一起?我瞅着您二位是夫妻来着?”

      崧岚脸色腾的一下红了,一拍柜台,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

      “胡......胡说什么呢!我们......我们只是结伴出游而已!仅此而已!”

      哦~~~~~那小二也是一脸懂了什么似的表情,和桥上那个被崧岚喂药的小子如出一辙。

      “好嘞!那东厢三楼刚好有两间相邻的客房,不过一间大,一间小,要怎么分您二位自己商量便是。啊......两间房,两日,一共是十三两银子。”

      那小儿又是劈里啪啦的一通拨弄,然后抬头盯着崧岚。

      “你盯着我干嘛?”

      小二抬起算珠,“客官,一共十三两银钱,要先付银钱再给您钥匙的哦!”

      “这样,我是大夫,刚刚见你面色发青,舌苔厚且白腻,应该时常有失眠多梦,盗汗虚热的症状,我悄悄跟你说啊,你这是有隐疾的征兆啊,你有老婆没有?”

      崧岚竖起手背,悄咪咪的和小二拾叨,

      “我这儿帮你开几贴药,你照着喝,保证给你药到病除。不用感激我,权当这两日的房费,你觉着如何?”

      ???

      那小二一开始还听着津津有味,听到这么一句话登时睁大双眼,满是嫌弃,怒喝道,

      “我见过别人吃霸王餐的,没见过还有人要住霸王客栈的!”

      崧岚见他急了,连忙摆手,放软了声音劝他,

      “你这说的哪里的话,我像是那种白吃白喝的人吗?你看啊,你要是喝了我的药,药到病除了,我还算是你的恩人啊!”

      小二根本听不进去,摔下算盘准备找后堂烧火的伙计把这两人打出去,刚迈出腿,两锭银元宝落在柜台上,吸引了小二的目光。

      “这是十五两,不必找了。小徒顽劣,方才她与你玩笑,别往心上去。”

      拿起两锭元宝掂了掂,心下琢磨,十五两,自己还能私吞二两,二两啊!半个月的月钱!瞬间心情大好,笑容满面,恭恭敬敬的转头找钥匙。

      崧岚不乐意了,甩甩头,

      “拿开,谁是你徒弟,乱占人便宜可没有好果汁吃。那小二都快同意了,你来插什么手嘛。”

      “若我再不来付钱,人家小二就要将你打出去了。”

      司邈半倚,抬手摸摸鼻子,长长的马尾落在柜台上,神似流泻的瀑布,虽知道他应该修行了很多年,年纪不小,但是看起来真真像是涉世未深的公子。

      若说洛云褐是成熟妖冶的彼岸花,那司邈便是清贵神秘的月之华。

      而崧岚在南引山修炼时,是最喜欢沐浴在夜晚倾泻的月华下的。

      跟着店小二找到了东厢的两间客房,崧岚自诩完美的计划没有成功,心情未平复,赌气似的一头窜进了大客房,砰的一声关紧了门。

      小二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司邈,徒弟......不应该把好的房间让给师父嘛?

      司邈觉得有些好笑,只吩咐小二稍晚些再送晚膳,只送到他的房间,便轻轻阖上了门。

      远处西厢房屋顶一抹玄色身影悄悄消失了,那是一路跟踪过来的阿隐。

      ......

      “大人,那二人在丹凤街的四夷客栈落脚了,卑职等何时出手合适?”

      那钟邳桐在纱帐后轻抚着什么,眼中满是柔情,语气却极度阴冷,

      “让他们先吃顿饱饭吧,待到亥时人定,你们再出手。”

      “是,另外......那药娘子身边跟着的男子......”

      “那男子不似寻常人,像是个修道的,白日本宫便觉得他厉害得紧。阿隐,你安排人声东击西,将他引开,你亲自去抓崧岚。”

      钟邳桐手上一番动作,掖好被子,阿隐得了任务,便退下安排,刚出房门,钟邳桐幽幽的声音从纱帐后面飘出,引得阿隐打了个寒蝉。

      “绾绾,姐姐很快就能让你好起来......”

      老话说:人是铁,饭是钢,跟谁过不去都不要跟饭过不去。生气归生气,郁闷归郁闷,饭不能不吃。

      日头刚下,夜晚来临,饿了半天的崧岚还是熬不住,撬开司邈的房门,风卷残云般的用了晚膳,又连啃了六个麻辣兔头。

      听小二描述,这是益州的特产,别看那兔头摆在那儿不怎么精致,但却是益州鼎鼎有名的小吃,再配上一叠清香毛豆,一坛陈年花雕酒,那叫一个快活似神仙。

      然考虑到陈年酒辣喉,不太适合崧岚这样的姑娘,小二便去换上了店里年前存起来的槐花清酒,倒也有一番滋味。

      一开始崧岚是极不情愿的,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呢?

      偏偏兔头摆放的离她最近,香料的气息钩的她心神荡漾,食指大动,试探性的啃了一口,呵。

      于是那一盘兔头悉数飞进了她的肚子,辣的她直呼爽哉!

      司邈看着她大快朵颐,自己用了些蔬菜,便只顾喝着清酒。

      “你怎么一直喝酒,不吃饭啊?你不饿吗?这个清酒,它好喝吗?”

      崧岚夺过一个酒盏,给自己斟了一小杯,这是她第一次喝酒,槐花酒香气清幽,闻着很舒服。

      试探性滋溜滋溜了两口,好像没尝出味道,又滋溜了两下,槐花清酒的香气在嘴里徐徐散开,舒缓了舌尖的辛辣。

      “你这个嘴......”

      司邈皱眉,盯着她的唇,崧岚嗯了一声,等着听他要说什么。

      “你这个嘴,是苍蝇嘴吧?原来你是个苍蝇成精?”

      ???

      这是人话?这是对崧岚人格的侮辱。

  • 作者有话要说:  菘岚:别家的姑娘,一口馍馍嚼上七七八十一回,便是秀气,便是惹人怜爱。我一口酒分四口喝,你倒说我是苍蝇嘴,哼!不同你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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