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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楚宁岫用花满楼的壳子含笑问店伙:“小二哥,这里有没有朝阳的跨院?”
      《血海飘香》里,在海上被楚留香捡尸的四个人分别是左又铮、西门千、灵鹫子、扎木合。天鹰子是灵鹫子的师弟,在师兄失踪后前来济南寻找师兄,也是想找大本营在本地的朱砂帮的人询问情况。
      楚宁岫现在的目标就是他,她也很清楚的记得在《血海飘香》里天鹰子就住在会宾楼朝阳的一个小跨院里。
      店伙笑嘻嘻的把他往后院引:“回公子的话,店里这里朝阳的跨院还有两个,一个旁边住着一位道人,公子要是想要清静,小的就给您安排另一间。”
      楚宁岫心里松了口气,那位道人想来就是天鹰子了,这店伙说话间毫无异样,天鹰子应该还未出事。
      她含笑道:“不用麻烦了,就把我安排在那位道人旁边就好。”
      店伙带她进了跨院,这跨院的确是阳光很好,里面的房间也是时时刻刻都有人清理,店伙带她转了一圈确认了情况后,见她没有不满意,和她约定了送饭和打扫的时间,把锁和钥匙交给她后就离开了。
      这跨院打扫得很干净,她当然没什么不满的。
      花满楼听力过人,闻声辩位的功夫也是响当当[注一],陆小凤亦曾说过,这世上能让他完全信赖的东西只有十二样,其中一样就是花满楼的耳朵[注二],所以楚宁岫对花满楼的耳朵也满意得很,哪怕现在只有40%的同步率,也足够让她听清隔壁跨院一个人平稳的呼吸声。
      也因此她没着急,而是耐心的等店伙走后才站在跨院中,提高自己的同步率。
      花满楼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上天好像是在补偿他,给了他敏锐的知觉和一种神异的第六感,随着同步率上升,她对花满楼的心态和能力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楚宁岫记性不错,她记得天鹰子是被人点完穴后一剑穿胸致死的,那个人能在天鹰子反应过来之前轻而易举的点上天鹰子的穴道,武功一定比天鹰子高,如果楚宁岫运道好,今天正好是天鹰子被刺杀的那天,她或许很快就会直面杀死天鹰子的凶手。
      现在,楚宁岫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她没有闭眼,对花满楼来说睁眼闭眼都没有什么区别,她只是静静站着,凝神倾听旁边跨院的一切动静。
      风声。
      树叶晃动的声音。
      衣物摩擦的沙沙声。
      水声。
      盖子盖在茶壶上的清脆声。
      还有……

      快速接近的微小的心跳声。
      “嗖。”
      一个很小的拔剑声。

      楚宁岫坐在会宾楼上房的本体瞳孔猛地收缩,‘花满楼’的眼睛却没有任何变化——瞎子的眼睛还能有什么变化?
      因为紧张到了极致,楚宁岫和‘花满楼’那张英俊端丽的脸庞甚至失去了所有情绪,变得一片空白。
      下一瞬间,楚宁岫已把花满楼的轻功发挥到极致,闪电般出现在隔壁的跨院里。
      那间跨院里房间的竹帘已经升起,【一个乌簪高髻的枯瘦道人,正坐在窗边(原文)】,他手上提着茶壶,正在给杯子里倒茶,滚烫的茶水从壶口倾泻而出。这道人身后站着一个黑衣人,刚手回点穴的手,正向他出剑。
      ‘花满楼’微微侧耳,宽袖盈风,击向那黑衣人,他本来柔软丝滑的衣袖此时变得比石头还要坚硬。
      这一击携着楚宁岫内心的惊怒和差点就让那人得手的恐惧,但居住于花满楼躯体的精神却被花满楼心中的平和冷静所安抚,使她动作并未变形,而是保持着花满楼本人应有的精准写意。
      天鹰子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位容貌气质上佳的年轻男子,刚想喝问,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点了穴道,眼神不由得变得惊疑起来。
      那黑衣人被黑布笼罩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出现一个绊脚石。
      他冷笑一声,想要将天鹰子一剑穿胸,但‘花满楼’的袖风来得比他想象中快,他要是不退,就只能以伤换死。
      以他的伤,换天鹰子的死!
      黑衣人不得不变招,长剑一挽刺向‘花满楼’。
      ‘花满楼’的长袖打在黑衣人刺来的长剑上,那黑衣人挡了这一招,抓着天鹰子向后跳去。
      他们二人此时一个在屋外,一个在屋内,隔着打开的窗户交手,掀起的竹帘被他们交手时的气劲所毁,爆裂开来,散落一地,有几块碎片还打在天鹰子脸上,楚宁岫想天鹰子现在应该不会有精力和她计较这件事。
      ‘花满楼’抓住两块飞散的竹片,灌注内力反手打向黑衣人,趁黑衣人击落竹片的时候从窗外跃进窗内,衣袖罩向他。
      黑衣人冷笑一声,向后疾退,抓住天鹰子背心的手运力一动,天鹰子枯瘦的脸上立刻变得惨白,又涌上血色,已是受了内伤。
      他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威胁楚宁岫,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是真的给瞎子看。
      她到现在连这个人其实是个黑衣人都不知道,又哪里看得见天鹰子的脸色!
      楚宁岫已经想得很清楚,这想要杀死天鹰子的人武功不低,不是无花就是南宫灵,她管天鹰子死不死,反正这个人必须死!
      和这人交手的几招,楚宁岫虽然没能讨得什么好,但是那个人也被她逼得不得不暂停他杀死天鹰子的计划,这已经是楚宁岫略胜一筹了。
      这一点亦给了楚宁岫极大的信心。
      黑衣人虽想直接震碎天鹰子的心脉,但‘花满楼’追得太急,他若想对天鹰子动手,武功就一定会产生一个短暂的空隙,若被‘花满楼’窥到破绽,他就只能以伤换死。
      但他方才在‘花满楼’动手的时候向天鹰子背心运气,已是慢了半拍,有了微不可见的停顿。
      有时候,慢了半拍就已经足够了。
      楚宁岫借这半拍缓了缓神,下手更是从容。
      那黑衣人嘎声道:“好厉害的流云飞袖!你是武当的甚么人?[注三]”
      ‘花满楼’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一手长袖如流云般卷出,一手合指为掌,带着锐利的掌风切向黑衣人的喉骨。
      当楚宁岫下死手的时候,‘花满楼’的武功并未迟缓,照常运行着,她能感受到花满楼内心深处对于杀人这件事的反感和叹息。
      他甚至因为不喜欢西门吹雪的杀气,过万梅山庄而不入,又怎么会愿意杀人呢?但是他这想法却没有要影响楚宁岫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呆在花满楼内心的一隅。[注四]
      是的,花满楼不愿意杀人,楚宁岫深深感激花满楼这即使自己不愿杀人也把武功借给她的行为,哪怕花满楼自己本人不会知道,就像花满楼不会知道他安定的内心给了楚宁岫多少勇气和安慰那样。
      楚宁岫也可以告诉自己这是系统给的任务,她身不由己,但这没有意义,在这一刻,楚宁岫已经有了觉悟。
      ——这个人,就是她楚宁岫要杀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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