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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平安到府教徒儿 心绪未平人已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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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陵府,无情重点安慰了金银两剑童,两个孩子吓得不轻,无情安慰了许多,两孩子又见无情确实安然无恙,才红着眼睛止了泪珠儿。江一笑也的确被两个剑童骂得直躲,作揖求饶了半天又拿出他抓了把无情劫走的同党出来邀功两剑童才作罢。
无情消失这么久,两剑童早已把无情被劫的事写了书信寄给六扇门。无情只好又修书一封,让驿馆的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报平安。
“公子,以后我们绝不离开您半步。”好不容易止了哭,金剑银剑又站在无情身后低低说道。
无情微笑,“知道你们担心,我不是好好的吗?”看两剑童还有话要讲,又道;“就是怕你们着急,我才连赶几天山路回来见你们。银剑,你不去做几道拿手菜帮我压压惊?”
自无情回到府衙,两人大喜,一阵哭哭啼啼的,银剑这才想起要给公子做膳食,忙道:“公子,我现在马上就去。”走了两步,转头又对金剑道,“金剑,你就在这儿陪着公子,不要走开啊。”
无情摇摇头,要他去做饭倒不是真饿了,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他们俩在身后一个劲儿的的唠叨和他们悬而欲泣的红眼睛,这才想着把人支开好静静。“金剑,这些天都没有喝到你搓泡的茶,帮我泡一壶吧。”
“公子,我是真的以后不离开您半步。”金剑未动。
“那你就看着公子我赶了几天的路,回来还没水喝?”无情拿话堵他。
金剑左右摇摆,不确定要去泡茶还是继续守在公子这儿。小小的脸皱成一团,在想个万全之策。
无情回头看他,不由失笑,“好了,金剑,后厨离这里也不远,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快去吧。”
金剑跑到屋门口,大声朝着另一方向的房子叫道:“江捕头,江捕头,江一笑~~~~~~~~~~~`”
江一笑正换完身上的药,听到外面好像有人叫他的名字,走出去,一个老妈子走过来,对他说道:“江捕头啊,那个小娃正叫你呢。”
江一笑过去,金剑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江捕头,我去给公子烧水煮茶,你在这儿保护公子,不得离开一步。如果公子出了事,我找你算帐。”
江一笑一愣后又好笑,道:“好,我的小剑童,你就放心去吧。你家公子的安危包在我身上,你放120个心。”
看金剑走到一半又回头望他,江一笑挥挥手,“去吧去吧,放心啊。”
回头进屋,无情无奈的望着他,他也笑笑,“你这两个剑童,以后怕是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你不放了。”
无情无奈,“这次真是把他们吓着了,我从来没有消失这么久,那晚他们才起床就见我晕倒,然后他们中了毒,看着我被东泉劫走,所以很自责。我怎么说都没用,唉。”
看着无情低垂的脸,江一笑想到下车前那个小候爷要塞给无情的救急响箭,突然的问道:“那个小候爷……”
话还没说完,无情闻言抬首看他,对着无情的眼睛,不知怎地剩下的话就问不出口,“我是说,那个小候爷好像很厉害,不止功夫,还有,他很有势力吧……”
无情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等他继续说。江一笑有点心慌,“嗯,呃,嗯,我是说他好像很关心你,呃,很着急你,嗯,你,你明白吧?”
门口金剑提着火炉子回来了,“公子,公子,我提来了小火炉,这样烧水就不用跑去厨房了。”
夜晚。江陵府衙客房。
“公子,我们在江陵多呆几天吧,公子好好休息一下。”金剑倒了热水到小盆里。
“公子打算下一站去哪里?”银剑问道。
“去蜀中吧。”无情放下笔,吹了吹刚写完的墨迹。
隔日清晨。
“金剑,银剑,前几天我不在,你们的功夫可有落下?”无情望着院子里已准备好的两个孩子。
“回公子,我们不曾懈怠,这些天用心练功求进步,时刻准备为公子效力。”金剑回道。
无情点点头。“开始操练!”
金剑,银剑各自在场上耍拳热身。全身筋骨打开后,两人各执一剑在场上对练。两个小人儿在院子里上下翻飞,腾移转挪,粉脸黑发,煞是可爱好看。
江一笑踱着步子过来,“无情,他们俩真是可爱啊。”
“功夫还要提高。”
“你也别太严苛了,毕竟还是小孩子。”
“金剑,你的剑气不厉。如何伤人?”无情喝问金剑。
金剑握剑的手一抖,长剑翻转,陡的一闪,寒光闪烁,直逼银剑。
银剑倒退两步,上挑他的剑接着一扬,人已跟着翻腾空中。落地时,银剑发动进攻,直指金剑的胸口。
金剑架住银剑全力而来的长剑。“撤了吧。”无情看着两人开口。
“金剑,你的功力比银剑深,却没有银剑脑筋灵活。”银剑得意地瞟了金剑一眼。
金剑认认真真听无情说话。
“银剑,你的这些小伎俩也只能对金剑耍耍,阵对外人时可不能这样,不是每个你的对手都会像金剑般顾着你。”
银剑动动嘴,低了眼。
“金剑,你在四剑童中最大,你较为沉稳懂事,处处都会顾着他们三个。银剑就是抓着这一点,刚刚银剑在空中时,你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等他落地后攻击你时才回招,同样,刚刚架住银剑过来的一剑,以你的速度,完全可以以另一手出掌伤他,你却没有。”无情顿了顿,“在日常中,你为大应当照顾幼小,可在比武场上就没有老幼之分,你让着他,出手留情,就是害了他,以后他跟人交战,别人是不会手下留情,他习惯了你的回招,慢慢也会大意对敌。所以,记住,沙场无父子。”
“是,公子。”
“银剑,你这取巧之事还是少做为好,脑筋灵活固然是好事,可武场对敌,打倒对方才是最终目的,而不仅仅只是赢得对方。对战时,变数不断,瞬息之间,机会万千,往往一个不察,你的命就危在旦夕,你若只是想着打赢对方,那以后可有的亏吃了。”
“明白了,公子。”
江一笑抱着臂膀靠在门框上含笑看着无情教导徒儿。
无情教完两个弟子,回头看一眼在后头傻笑的家伙,想了想,道:“一笑,你过来。”
“金剑,银剑,你们跟一笑叔叔对练,看能不能讨着好?若能胜个一招半招的,为师就高兴了。”
“啊?要我跟两个小娃娃打,无情,你知道,我可下不了手。”江一笑苦着脸不愿意。
“不用你手下留情,该教训时自当教训,吃不得苦怎能成为强中手?”无情不以为意。
银剑看向江一笑,甜甜一笑,道:“一笑叔叔,没关系的,我不怕疼。”
江一笑瞅着银剑,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这小家伙似乎从没有对他露出过笑容,更何况笑得如此甜。
无情望着江一笑,又道:“一笑,他们功夫想要更上一层,必须有高手和他们对练,这是提升的最好办法,帮帮我。”
江一笑正待开口要他另找人试试。开什么玩笑,这一脸诡笑的小鬼,要是不小心被两个小娃打伤,就算是一道小口子,他的脸面也不知往哪搁?金剑又道:“一笑叔叔,你就教教我们,不用手下留情,我们也不会对你留情。”
银剑已走至场中,摆好架势,对江一笑拱手道:“请赐教!”
江一笑不由仰天长叹,他干嘛大清早的跑来这里受折腾啊,他还没吃早饭呢。看着三双漂亮且期盼的眼睛,轮不到他说不了。
罢了罢了,今日就把脸皮甩开算了。
江一笑无奈的走至场中,对两个小人道:“手下留情哈。不准玩命儿啊,不准使阴招,伤了不准掉银豆子,不准……”
银剑不等江一笑说完:“一笑叔放心。我们什么都不会的。”顿了一顿,“只会狠狠的打你。”
金剑也呵呵一笑。
无情在场边道:开始!
话音一落,金银剑童全身进入状态,表情严肃,却并不马上进攻,只动了动脚步。江一笑也不好首先出招,毕竟他是大人,只等对方打到跟前再动。
金剑银剑对望一眼,银剑手持长剑倏的已至江一笑身前,江一笑不慌不忙的出招还击,银剑一招未完,金剑随后上前补进。
江一笑并不忙乱,有条不紊的用拳脚对付眼前手持长剑的两个小娃。
对于他来说,金剑银剑还称不上对手。想当时,在县衙里第一次与他们会面时,两个小娃打不过魏承胡四达他们,他的功夫比魏承他们不说高太多吧,也还是高一些的。
三十招下来,江一笑仍然轻松应付,银剑有点沉不住气了,心思一浮动,马上就体现在动作上了。一个不察,银剑未躲过,江一笑一拳打在银剑的肩膀上,银剑倒退十来步才稳住身形。
孩子的体力有限,金剑的气息已经不稳,江一笑想尽早结束这件对他来说无甚意义的打斗,况且拖的时间长,说不定两个小鬼头要出什么状况,已经陪他们玩了好几十招了,也该收场了。
江一笑掌风凌厉起来,快如闪电,虎虎生风,金剑本来强撑一口气在硬撑,现下更是对付不过来,江一笑一个措手,掌击金剑手腕,金剑的剑飞离出去,趁着剑脱手的一瞬间,江一笑另一掌打到金剑身上,金剑人也跟着跌落开去。
银剑看金剑失手,马上上前,江一笑也不再玩玩,一拳出去打到银剑的肚子上,准备再来一拳手制住银剑的肩膀,哪想银剑挨了拳,小脸纠结一团,疼痛难忍的样子,江一笑的一掌就击不出去了,顺势扶住银剑的身体,低头查看,奇怪,他那一拳根本没使多大的力,挨到人就收了,不该这样啊。正想着,有光晃眼,警觉的跳开,仍然为时已晚,银剑手里的剑已划到江一笑,有微微的血色染了衣衫。
“哈哈,我伤到你了。”银剑有点得意忘形。
无情低头无语叹息。
江一笑有点愕然,似是没反应过来,半天,才叹出一口气,“我一世英名啊!”
场边有人呵呵笑着,“哈~`哈~江一笑你小子,被人教训了吧,着道了吧。哈哈~~~哈~~~~”
看你小子以后还显不显摆自己的功夫?
胡四达笑得有点得意忘形,以至于差点忘了过来的目的。
看着江一笑怒目而视才想起正事,对无情拱手道:“无情大捕头,外面有人要见您。”说着,把名贴递给无情。
无情打开又合上。
“人在何处?”
“府外候着呢。”
府外候着的人原地转了十圈后,府衙里的小厮出来了。
“这位公子,里面请。”
无情端坐内堂,压抑住内心的惴惴不安。
他有点出神,想着他和他的交集。又想到昨日到府时,方应看给他的救急响箭,“无情捕头有何需要请放此箭,本候一定尽快赶到,以候差遣。”
方应看进门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堂内的无情微微垂首,眼光聚集前方地面某一点,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他还是这样容易走神吗?还是如此大意有人近身都不自察吗?
料想至此,心下的某个决定更是坚定了几分。
方应看轻轻走近。无情感觉到光影的变换,抬头,某人的身形就放大似的在他身前停下。
无情低了眼,“小候爷,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没有他事,只是来看看你的伤。”方应看不理会他刻意的疏离,轻声答道。
关心温暖的语调,让无情更是无所适从。两手看似无意的放至身前交握,可手指皮肤的略微发紧暴露了主人的紧张。
“在下无碍,有劳小候爷挂心。”
“对于崖余的挂心,本候早已习惯。崖余也要习惯才好。”像是发现了无情的紧张,方应看换了换语气,轻松的调侃。
无情抬眼直视,是,他是喜欢他没错,可是不代表他会放下自尊,任他欺侮。
“请小候爷言词慎重。无情不是小候爷的红粉知己,任小候爷妄言相向。”
“崖余,崖余。”两声轻唤,无奈的语气显露出主人的无可奈何。
“你总是这般误解我的语意。”方应看蹲下,与无情略微仰视,双手自然的放到无情的腿上。
“我对你真心实意,从无羞侮之意。”
“我的心意崖余应该明白,我不相信崖余一无所知。”
“如果崖余不明白,那我说给崖余听。”方应看顿了顿,一字一句的落地有声,“我喜欢崖余,喜欢六扇门的无情大捕头,不仅仅是知音之情,还如男女之爱。”
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白茫,只剩下这几个字。
方应看喜欢他!
肯定的语气,深情的眼定格在眼前,让无情一向反映敏捷的大脑彻底短路,一时思考不了。
方应看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双眼皮下的瞳仁闪烁着惑人心神的光芒,他依旧看到了他黑黑瞳仁里自己白衣安坐的身影。
方应看说完紧看着无情,轮椅上的无情像是没听到般没什么反应,又问道,“崖余,你明白吗?”
有点发愣的无情,让方应看的心疼无限漫延,难道没有人跟他表达过喜欢吗?难道没有人不曾给予他关怀爱意吗?他的紧张无措看在眼里,心怀一片柔软,方应看起身,把僵硬冷清的人儿拉至怀中,用自己的体温软化融合,让他浸在自己的温暖中,感受自己对他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