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男炼成系统》李无拘

5、近邻（2）

　　在二楼吃了闭门羹，不是还有三楼？三楼也不行，不上了……再不济不过回家里打地铺。

　　三楼，和一楼一样，这才是一楼两户原先该有的格局，不像二楼……回想方才的经历，边渡仍一脸莫名，才回来，就把邻里关系整僵了，还是上下楼，如果想以后住得自在点，确实不好。

　　边渡站在过道，左边，关系好像不是很好，右边，不认识——虽然保留了记忆，却不是人生轨迹中所有细枝末节都记住的。

　　站在门边，边渡敲了敲。

　　——咚咚咚！

　　一口饭刚送进嘴巴，程文旭含糊地嗯了声，抬头时看见姨母同样望过来，眼里有着一样的疑惑。

　　“我去开！”小表妹挥舞一下小胳膊，跳下椅子，小短腿哒哒哒交替得飞快。

　　小表妹丁点大，程文旭当然不放心，身高腿长的很快追上去，皱着眉见小表妹不假思索地开了门。

　　小表妹疑惑地偏着脑袋，男生敲了门却背对着自己站在对门的家门口：“大哥哥？！”

　　程文旭走到门边也看到了，一眼便明白搞错了，人家敲的是隔壁门，听差了。

　　这样近距离传来的声响，边渡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只是在门开之前以为是别人的家事，所有不予理会，此时回身，便见到小姑娘高高仰起的脑袋，以及两个冲天的小揪揪和绒绒软毛。

　　肉嘟嘟的脸颊比系统更像个糯米饭团，更让他放下戒心，当即应了一声，语气和缓道：“怎么了，什么事？”怕吓着对方，没有蹲下贸然拉进距离，只是略微弯着腰。

　　然后小姑娘家人也出来了：“张文馨！谁让你随便给人开门的。”

　　小姑娘知道程文旭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被程文旭禁锢在怀里也不怕，扬起笑脸看着好看的大哥哥。

　　边渡直起身，迟疑片刻后道：“程文旭……”

　　程文旭气于表妹的安全意识薄弱，板下脸教训，忽略了门前的人，却听他喊出自己名字，抬头一看，发现有些眼熟：“边，边……渡？”

　　程文旭嗫喏，高高瘦瘦、比他还高的男孩就站在眼前，样貌英俊，气质独特。
　　因为个高，距离又近，几乎填满了整个视野。
　　那一眼很难叫人不意动，程文旭若无其事偏移目光。
　　两三年不见，曾经的大男孩有点不一样了。

　　“好久不见了。”边渡颔首，礼貌得生分。

　　“你……”程文旭。
　　没想到边渡会这么心平气和跟他打招呼，也没再把鄙夷、轻视直接摆在台面上，一时哑然。

　　殷林站着有一会儿了，见敲门的有点眼熟，发现竟是白天才见过一面的小学弟，挑高眉梢，然后兴味地看着他和他近日看上的目标“相顾无言，眉目传情”，津津有味。

　　“我应该没听错？”殷林不是很待见这个学弟，抱臂靠着门框，“什么事，不说的话，我可要关门了。”

　　“学长？！”边渡侧目。

　　“别意外，我住这里很奇怪么？”殷林道，“说你什么事。”

　　“我也住这里，今天刚回来来不及收拾。”边渡无奈地摊开手，“所以方便收留我一晚上吗？”

　　殷林视线在他脸上梭巡一圈，松开手臂：“进来吧。”话落开始往回走，离开前特意目视着程文旭点了下头。

　　边渡也朝程文旭笑了下，跟在殷林身后进去。

　　门在眼前缓缓关上，想再说些什么的程文旭把话凝在了嘴边。

　　进去了，才知道殷林住的地方别有洞天。
　　披的是老居民楼的皮，内部的装修极其新式，家电也是兼具功能和简便的样子。整体上还很新，不像维持得好，更像刚翻新没多久。

　　这栋楼里的人怎么了？
　　边渡心问。

　　只方才对程文旭家的无意一瞥——泛黄，斑驳，充满岁月的痕迹——符合他对这里固有的印象。仅考虑本身的价值这一点，相比直接入手新房，在这里翻修的性价比不高，直白点讲就是没有翻修的必要。

　　除非钱多得不在乎这点钱。

　　不过光看看就知道住着很舒服，边渡边走边看。

　　“吃饭了没有？”殷林的声音引回了边渡的注意力，礼貌性地询问一声。

　　边渡偏头看去，见他那学长正取下裹住头发擦的毛巾，睡衣宽松，足下一双拖鞋，姿态极其放松，像处于入睡前般懒洋洋的状态。

　　边渡不打算白住，想叫个外卖大家一起吃，喝喝聊聊，增进邻里关系，殷林不要，不想临睡前暴饮暴食，说今晚饭菜整多了，要不要。

　　殷林家的厨房不是用来摆设的，偶尔兴趣来了也会开火，于是汲着拖鞋，慢悠悠地朝厨房走去。

　　“要不要帮忙。”边渡扬声。

　　“不需要。”比起微不足道的帮忙，殷林更担心他会添乱。

　　边渡有些意外，殷林是A大里的校草，待人接物从来都是温文友善，至少不像现在这么冷漠。
　　是懒得对他进行伪装？
　　边渡不以为意地想道。

　　电视正在播放综艺，一群明星众星拱月着一个人，边渡瞥到电视墙后面往楼上延伸的楼梯，道：“学长这里居然还有二楼？”

　　“嗯。”殷林刷着手机，等水烧开。

　　“看层高也不矮，那岂不是通到了四楼？”

　　“等下就会知道——你废话很多。”不想回到私人住处还要维持着假面应付，殷林拧眉道，“想不想吃面了？别打搅我，安静点。”

　　总算没了电视机之外的声音。

　　殷林继续手边的动作，摆手的动作大了点儿，油壶嘴里的残油就甩在了地板上。他拎着油壶啧了声，将面条青菜放进锅里水煮。

　　煮透的面条捞出来放进面碗，再在旁边的砂锅勺几勺子炖得鲜亮的老母鸡汤，肉和青菜铺在面条上，最后在来点翠嫩的香菜点缀。

　　殷林问道：“介不介意香菜？”
　　不管吃面的人是不是自己，像对学业一样挑剔，经过他手的食物也必须尽善尽美。

　　“我都可以。”边渡此时闻到了香味，饱受末世摧残的味蕾开始躁动。

　　算他识相，殷林心中啧了声，去开冰箱门。

　　但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当鞋底被地板上的几滴油粘上并滑了出去的时候，摔落的瞬间只觉一阵懊恼和崩溃。

　　边渡听到了声音，指尖转着的遥控器停了下来，却分辨不出发出这个声音的原因。

　　殷林脑子一阵发昏。

　　隔着薄薄的夏衫贴在皮肤上的瓷砖沁凉，他木着脸，第一次在这样的角度看厨房。挣扎着想要起来，还是放弃了。

　　殷林低声：“边渡……”又忿然拔高音量，“边渡！”

　　边渡寻声过来，在厨房门口便呆住了：“你躺地上干什么？”

　　“没见我是摔倒了吗？”瞧着那一副不理解的表情，殷林忍耐着火气，这事不赖边渡，对。

　　是摔伤啊，边渡走过来在他旁边蹲下身打量，哪怕没有原身的记忆，也知道第一时间把人扶起来，以防二次伤害。

　　“学长怎么摔的？”

　　边渡本身没有多余的想法，但这样的对比，给殷林感觉就是他像摊在摊位上的肉猪，抿着嘴角，半晌道：“滑倒，臀部先着的地，先起不来了。”

　　边渡伸手在殷林身上检查：“你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那双手热烫得叫人无法忽略，殷林别过脸，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后脑有磕到，膝盖也好像扭到了一动就痛。”

　　边渡审视他身上的伤，看他精神反应都可以，沉吟片刻，双臂穿过殷林的后背和大腿，把他横抱了起来。

　　殷林一抬头，就见学弟下颌线坚刻，为了省力，边渡还抱着他往自己身上拢了拢。殷林犹疑了两秒，手臂扶在他的肩膀上，从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开始，还是第一次被这么抱着。

　　把人抱到客厅沙发上，边渡看了看时间：“八点。还行吗，要不要去医院看医生？”

　　殷林挑高下巴道：“麻烦，你不就行？”

　　原身是学医的，边渡不置可否：“还是建议学长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毕竟磕到脑袋了。”

　　殷林躺下去：“去拿药吧，电视柜左边的抽屉有药箱。”

　　“不急。”边渡去冰箱找来冰袋，用毛巾包裹好敷在殷林膝盖上。膝盖处又冰又疼，殷林一阵牙酸。

　　“先起来，”边渡拍了下他的大腿，“自己拿着。

　　殷林发着蒙，被捞过左手固定在冰袋上。

　　殷林身上除了扭伤磕伤，还有几处细小的擦伤——脚踝、侧腰、手肘，问题不大，不处理又不行。

　　腰间的衣摆卷了上去，光滑的皮肤覆盖着精瘦的腰，腹肌微凸。
　　中线上肚脐小巧，随腰腹上下起伏，殷林连怎么呼吸都快不会了。

　　边渡却无暇顾及殷林乱了的呼吸节奏，倒双氧水时，滋滋的声响，仿佛肉放在铁板上煎，殷林的身体被电到一样颤抖。边渡看得更为清楚，感同身受地痛起来。

　　“学长还好吧？”

　　殷林咬着牙：“你可以试试。”

　　边渡自然不会去试，反而无关痛痒地按下殷林全部的挣扎，把剩余的地方消毒了遍。

　　“不试我也知道。”边渡放开殷林，接住迎面扔来的冰袋，当着殷林的面又敷回膝盖上，“你这样很难好。”

　　殷林哼道：“净扯。”

　　（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