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奏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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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没有经历过苦的孩子，抑或是无病呻吟的人，他们不需要。〗
夜凉如水。
空中悬挂着一轮弯月，在漆黑的夜幕中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白色。
小城镇宁静而祥和。
白色浴衣的宽大袖口下修长白皙的手挑着一个小酒杯，少年坐在树干上，远远望着天，夜风的交扯下，他墨色的长发滑过肆意而漂亮的弧度。
发丝中隐约看见少年姣好的侧脸，精致的五官，以及灿若星辰的黑眸。
“影？”同样身着白色浴衣的少女坐在轮椅上，橘色灯光下，少女看上去柔和、温软。
“嗯？”少年回头轻应，只见走廊上的少女笑意盈盈的看着他，脸色有些红润，仍旧有着晶莹透明的水珠顺着少女的脸颊慢慢滑下，滴落在白色浴衣里，在温润细致的肌肤上流动。
她几乎是在瞬间被少年横抱在怀里，坐在树干上。
轻轻软软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温柔而深沈。唇齿交缠，仿佛是无穷无尽的大海，被沈溺的包容在内。唇腔的每一次都能感受到细腻而宠溺的舔噬，温柔的席卷著一切……
好微微阖起眼，松开了她，“不要穿那么少就出来。”温润的声音一如既往。
“是是。”零璃指尖覆上唇部，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吐吐舌头，调皮的笑了起来。
他弹了弹她的额，知道她又是在玩。伸手把她的领子拉紧了些，他皱眉，“明知道这个身体很脆弱的。”
零璃靠在他怀里，嘟了嘟嘴，“不管怎么养都是一样的啦。灵魂越是强大，这个身体就越撑不住，反正这个身体也没办法强化，只要不生病，还是能用二十年的。”
“所以就不要穿这么少在外面晃悠。”好握住零璃的手，十指相扣，她的手指很凉，有温暖的体温透过交缠的指间传递着。
“唔，知道了。”零璃拖长了音，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闭眼小憩。
木制的走廊上回响着均匀有力的脚步声。
“殿下。”略带稚嫩的嗓音，清冷却恭敬。
好半阖着眼，瞥向站在走廊的轮椅旁边那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纯白的头发刚好及肩，恭敬地低着头，看不清神情。“君麻吕。”
“……”似乎在考虑用词，他稍稍沉默了一会，“殿下，厅里，有客人。”
“客人？”好轻声重复，语调微扬。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人来到这里。
“是的，殿下。”君麻吕对于这个客人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第一次遇见突然跳出来的屏幕，以及屏幕里那个对着他惊叫的女孩。
“哦。”突然想起什么，好伸手一个响指，一个屏幕映在他们眼前的虚空中。
屏幕里浅银发色的女孩似乎被设置了静音一般，才冒出头的音节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吞了吞口水，看着安睡在少年怀里的少女，若夜有种无语感。好大人，她已经闭嘴了，可不可以收回你那个带有十足的威胁性的笑容。
“若夜有什么事吗？”他的笑容随和亲切。
青筋欢快的跳动在若夜的额角，什么亲切随和！那笑容的意思明显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快点闪人，不要打扰璃休息。
若夜呼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好大人，这位是怎么一回事。”她指向一旁恭敬站着的十岁少年。
“璃捡来的。”好声音很轻，很好听。
所以你们捡小孩的习惯是真的么。若夜黑线地在他们之间瞄了几眼，“那个是君麻吕吧……”看着好懒懒的点了点头，继续问：“他才十岁左右吧。”这句话明显是肯定的语气了。
“若夜猜的很准。”他仍旧点头。
“可是我上次明明看见……”若夜在好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激动的声音又弱了下去，“我上次明明看见我爱罗……”
“我爱罗？”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初醒的迷离，靠在好怀里睡着的少女终究还是揉着眼醒来了，没有绑着黑布，那双白眸看上去淡漠却凌厉，“若夜说的是他吗？”
“什么——”若夜的声音一顿，伴随着茶杯摔碎的声音。女孩顺着少女的视线望去。
昏暗的街道上，传来清脆的“叮呤”声。
浅浅的月光下，身着黑底红云的袍子，头戴斗笠的人影逐渐靠近。而人影旁还跟着一个小小的少年。“呐，蝎大叔，我们要去哪里啊？”
少年和君麻吕差不多大，大概也是十岁左右，一头非常耀眼的金发自然披下，金色的刘海如阳光般倾泻而下，遮住了他的左眼。
“哟，蝎，没有任务了么。”好向他招了招手，笑眯眯的说。
穿着黑底红云袍子的人停在屋子前，抬头看向院子里树上坐着的少年，摘下了斗笠，露出他赤色的短发，以及清秀的脸。
“蝎大叔，他认识你诶！”少年用异常有活力的声音叫道，“喂，你也是被村子的人赶出来的吗？”
好挑起眼，饶有兴致地看向少年，少年那水滴般澄澈的眼中有着耀眼的光亮。
“啊喂！”少年一下子窜到他面前，蹲在树干上离他们五步远的位置。
“你……”好歪了歪头，“是被村子里的人赶出来的？”
“啊，那是因为他们不懂得鉴赏我的作品！”他嘿嘿笑着。
“作品？”零璃也偏过头看他。
少年像是个孩子献宝一般拿出一个白色的小动物，以炫耀的口气说着：“就是这个！看啊！怎样？”他进入了自我陶醉状态，“这流畅的线条……还有这完美的二维造型！”说着，他还点了点头，“嗯！这正是艺术！而且我的艺术可不止这些！我的作品可是流动的！只是在有形的时候看起来这个造型而已，嗯！”
“……”他们看着少年喋喋不休的说着。
“这可是会爆炸的！在爆炸中得到升华的它才是我真正的作品！”少年脸上写满激情，“只有在那一瞬间的升华中，我才能感受到艺术！嗯！艺术石爆炸性的！”
好转过头看向蝎，“你从哪里捡来的极品。”
“岩之国，他在制造恐怖爆炸。”蝎淡淡的说。
“那是艺术！那一瞬间的美感能够令艺术家的灵魂战栗。但显然，不是所有人都具备那种鉴赏能力啊。”少年说着还点点头。他最后弯起青蓝色的眸子，“呐，我叫迪达拉，是最伟大的黏土造型师！”
“艺术就是要长久又美丽，而且能留到未来，永恒之美才叫做艺术！”蝎突然开口。
“永久的美才是艺术？蝎大叔，我们虽然同为创造，我很尊敬你。但是艺术应当是炫目但却转瞬即逝的美才对啊！”迪达拉反驳。
蝎难得一改少言的性子，“你说什么？迪达拉，看来你好像还不明白真正的艺术是什么啊！”
“我看蝎大叔你才不明白吧！”迪达拉跳回蝎身边去，带着一种纯粹的热情。
“不对，永久的美才是真正的艺术！”
“别说傻话了，瞬间的美才是艺术！”
好和零璃对视一眼，忍笑，怪不得蝎能见到这种极品，就某种方面来说，他们俩都是这种极品。
“啊喂……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屏幕里的女孩闷闷地说。
“哦，若夜，不好意思，把你忘记了。”零璃转过头，一脸笑眯眯。
其实最后这句话可以不用加。若夜在心底加上这句话，重新问：“那么说来我上次见到的是赤砂之蝎？”
“嗯？”蝎从辩论中回过神，“小姑娘你竟然知道那个名号啊。”
若夜很黑线，那个，其实她很想说，她的年龄是他的几倍来着。只不过她还没有开口，蝎已经拖着闹腾的迪达拉往屋子里走去了。
得到零璃肯定的答复，若夜向一旁久久不发言的君麻吕看去，“白和他……一样大吧……”
“好像是。”零璃扬了扬眉。
“那么，白他……”若夜对上那双白眸，隐隐有些期待。
零璃摸摸下巴，有些狡诈的说：“你不是说只用在波之国任务救下他么。”
“可是……我又不知道那个时候你们……是你说你们处于和平年代的……”若夜鼓起脸，郁闷了。
“我有这么说么？”零璃咧嘴一笑，“若夜的记性不大好呢。”
若夜一愣，想起她当时确实没有挑明，“我以为我看见的是我爱罗……而且你说的那么不清不楚……”
“这里红头发的绝不止一个吧，连我的侄子也是红发的。是什么让你以为我们旁边跟着的红发少年一定是我爱罗。”零璃打打哈气，神情慵懒。
“……”还不是你们有那种捡小孩子的习惯。“你们没捡到我爱罗？”她的口气里带着某种不可思议。
“嗯？”好望向她，“你觉得我们一定会捡他？”
“嗯。”若夜甚至没有犹豫就点头了。“明显我爱罗是最符合你们的口味的吧。”
“哦？”好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不论其他人有多么悲惨的命运，都和我爱罗有一点绝对不同。
漩涡鸣人或许很悲惨，但是他几乎是盲目的乐观，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他没有经历真正的黑暗洗礼。
宇智波佐助或许很悲惨，但是他的眼睛一旦被仇恨遮住，就像个白痴一样直往前冲，自己选择抛弃一切。只会在错了之后懊悔，然后再继续错。
白或许很悲惨，但是那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最后也得到回报了。
辉夜君麻吕或许很悲惨，但是他自己选择盲目地将一切奉献给他信仰的神，包括生命。
还有宇智波鼬。
环境造就性格，他们的性格又得到这样的人生。
但是我爱罗与他们不同。
十二岁以前他的生命是孤独的，被人当做怪物的存在，即使如此，在那个震撼的第一次出场中，他的话却是：“你会给我们村子丢脸的。”
所以十二岁后，他放弃了心中以憎恨和杀意维持与他人的联系后，清晰地看见自己所珍贵的，而不是像白和君麻吕那样不分善恶。
或许，这个世界唯一和我爱罗有相同点的是日向宁次。屈服于所谓的命运之下的他，曾经没有理由的倔强，没有理由的偏见。直到漩涡鸣人打醒了他。
但是日向宁次仍旧比不上我爱罗。日向宁次仍旧没挣脱枷锁，高飞上空。
我爱罗的眼睛很澄澈，始终保持着心灵深处的一抹明净。
所以十六岁，他已是五代风影，没有退却没有逃避的直面自己的错误，改正它，继续前进。所以所有人都看见了，他的风范、冷静、勇敢，以及仁爱。
而这样的灵魂，才是零璃和好真正欣赏的灵魂。
道莲也有这样的灵魂，他在与叶的战斗后清醒，直面他的父亲，没有退却没有逃避。
“你们十有八九会收养他吧。”若夜透紫色的眸子此刻仿若一块剔透的水晶，在灯光折射着美丽而绚烂的光辉，似乎就连漂浮的尘埃也在这般光华下渐渐地安静下来，沉淀成草叶上的灰烬。
“若夜。”好笑意浅浅。“你还真是肯定呢。”那双透紫色的眼眸，或许不能成为透析一切的白色双眼，却也从此，被智慧填满。
当然他们此刻都没有想到若夜一语成谶。
“所以你会带走君麻吕我可是很惊讶呢。”若夜笑了起来。
“不要小看一个小孩子的灵魂，那里的纯净的力量被注入狂热的信仰反复刻画，绝对是能惊扰神明的。”零璃看向一直安静的君麻吕，笑容意味深长。
“那么白他……”若夜再一次以那种隐隐期待的眼神看向他们。
“不。”零璃摇了摇头，颇带有一种遗憾的味道，“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被带走了。那天可是搜索了整个水之国。”
“是么……”若夜有些遗憾，“再不斩么……”
“谁知道呢……”零璃摸摸下巴，想起大雪中那个用绷带绑着脸的大叔。
“不过，零璃……”她似乎想说什么，却闭了口。那双透紫色的眼里有着通透的智慧。她是特意在白成为孤儿后才去找白的。
零璃挑挑眉，笑得坦然。
她和好都不需要太天真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第八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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