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 信 ...
-
“…空……空！”
羽丘空骤然回神，对上母亲担忧的目光。
“怎么了？”羽丘雪子用手背试了试女孩额头的温度，又抚上自己的脑门，眉头微皱，细细感受，“好像没有发烧啊……”
羽丘和雄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拉着她的手，笑容如水般温和:“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我们就不和小姑出去玩了。”
……小姑？
一片混沌的大脑，唯独对这个词做出了反应，她缓缓抬头，元气满满的短发少女朝她伸出一只手，盛情邀请。
“来嘛、空，”羽丘圆循循善诱，“小姑带你去见一个厉害的人！”
鬼使神差一般，羽丘空伸出手，轻轻搭进她的掌心。
……奇怪。
她盯着自己肉嘟嘟的小手，凝滞的思维逐渐开始运转。
画面陡然一变，幽深的巷子里就只剩下她们两人，手牵手奔跑着，喘息着。
视线尽头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位一身黑衣的老妇人，黑色的帽子挡住了她略显花白的头发，面容被黑纱遮住看不清晰。
她坐在一张木桌后面，双手交握，面前放着一筒竹签与一个水晶球。
——观布子之母。
羽丘空的脑中瞬间浮现出这个名字。
老妇人轻抚着水晶球，声音低如叹息:
“2000年，新世纪之初，你们两位都将失去对自身而言最重要的人。”
羽丘空从梦中惊醒。
淡金的阳光从未拉严实的窗帘缝隙中挤入，在微微拱起的被褥上画出一道长线，细小的尘埃在光影交界处浮沉。
偌大的公寓仅她一人。
嗓子发涩，脑子也昏昏沉沉。
羽丘空在一片寂静中兀自坐了一会儿，掀开被子，头重脚轻地下床。
她拉开窗帘让更多的阳光洒进来，冬日的太阳徒有光亮，却冰冰凉凉，带不来一丝温热。
阳光将整个卧室照亮，也让挂在墙上的日历上的数字，完整地显露出来。
今天是1999年12月31日。
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天。
预言中的那一年，终于还是来了。
<
羽丘空并不相信所谓的命运，却不得不承认预知能力是确实存在的。
她在麻仓家的藏书中看到过，预知也是众多超能力的一种，又分成许多类别，但笼统为“未来视”。
*基本上，这种特异能力只能“看见”未来，不可能像外面乱传的那样跟未来交流，或是就此进入平行世界。
单纯靠人类能力看见未来者，属于测定和预测类别，其中又以“未来预测”的人占多数，如果程度比较高，还可以用画画的形式，将预测内容在脑中重现。
透过视觉、听觉得来的资讯，藉由知觉所产生对未来的展望、预想，原本所谓的未来视能力，是将这些要素统合起来，提升至现实层面，这种人并不是看见“几分钟后的未来”，而是看见由现实创造出，“发生在几分钟后的结果”。
当千千万万的资讯以有机形式混合，从某种特定配置导出必然的结果时，他们便会看见未来的影像，未来预测并非什么直觉，不过是一种高度的资讯处理能力。*
可曾经对她作出预言的那位观布子之母，的确是位圣人级别的可怕预言者。
比未来预测更高一层次的，未来预言，那是真正的异能，她所看见的便是绝对存在的未来。
——失去最重要的人。
比起预言，这更像是诅咒，令她终日提心吊胆，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强，力图护父母周全。
哪怕未来已定，她也要逆天而行。
<
“喂喂？
我和妈妈都在家里呢，没有，就在并盛，没回老家八原。
你大伯最近不是在欧洲巡演吗，顺便把爷爷奶奶也带去旅游了。
芽美？芽美也在我们家呢，刚才还在问你怎么新年假期都不回来。
我知道你修行很忙，但还是要注意休息啊，别跟你小姑似的，一查案子就废寝忘食……今天跨年，你有空就去看看她，也记得给爷爷奶奶打个电话！
过几天你生日——
——喂空？这里是妈妈。
没有，没打算大费周章……那怎么行！礼物还是要的，生日当天直接寄到你公寓！
保持神秘~给你一个惊喜！
我知道我知道，空已经长大了，可在爸爸妈妈心中，你永远都是个小孩子呀。
护身符带着呢，玉也挂在脖子上，洗澡都不摘的！
能出什么事呀，你放心，那些妖魔鬼怪啊只喜欢你，对我们不感兴趣！
好啦好啦，我和沢田太太约好了一起去买菜，不跟你聊了啊。
我也跟你木之本叔叔约好了下棋，你记得给爷爷奶奶拜年。
嗯嗯，新年快乐，挂啦。”
<
电话被毫无留恋地利落挂断，羽丘空无奈地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她对父母的过度保护……都让他们觉得她太唠叨了。
羽丘空有点哭笑不得。
真要说起来，其实羽丘夫妇并不完全算她的父母。
准确来说，他们是羽丘空这幅躯体的生身父母，而其中她的内在，则住着一个来路不明的灵魂。
羽丘空原本并不叫羽丘空，但她早已忘记了自己真正的姓名。
上辈子模糊的记忆，也只告诉她，她是个中国人，大约只活到了十五六岁，到死也不过是个花季少女。
自从在羽丘雪子的肚子里恢复意识，附在这个胚胎之中，随着分娩再次降生的那一刻，她就毫无芥蒂地摒弃了过往的一切，决定重新开始。
羽丘夫妇对她特别特别好，他们只是看不见灵的普通人，却对女儿的能力全心信赖，对女儿的修行全力支持，给予了她前所未有的爱。
他们便是她唯一的父母，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
时间已经不早了，羽丘空把自己拾掇了一番，准备赶在中午之前，去拜访一下她在警局工作的小姑——羽丘圆。
……现在是鸣海圆了。
刚一推开门，就撞见了恰巧也要出门的黑桐干也。
戴着眼镜、却任左边过长的刘海遮住一只眼睛的青年向她微笑问好:“早安，空小姐。”
“早安，黑桐先生。”顿了顿，她又在门口看到了抱着双臂靠墙而立的两仪式。
她的笑容变得真心实意了些:“早安，式小姐！”
“早安。”两仪式朝她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招呼。
又附身将脚边的垃圾袋提起，待黑桐干也伸手接过，便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
羽丘空有些想笑。
他们俩已经交往同居大半年了，可每次被人撞见，两仪式还是会觉得不太自在。
<
黑桐干也是一个沉稳温和的人，很擅长与人聊天。
羽丘空和他闲聊了几句，一同下楼，在转角处遇到了上楼的两位邻居。
两位少女怀中都抱着满满当当的新鲜食材，显然是刚结束采购回来。
互道早安之后，藤冈春绯发出了友好的邀请:“空和黑桐先生今晚要不要也来我家吃饭？我买了足够了食材，人多一起跨年才热闹。”
主人已发话，蹭饭的谷山麻衣也表现得很热情:“对啊对啊！还有两仪小姐也一起吧！”
“真遗憾……”羽丘空笑容惋惜，“晚上我要去朋友家，吃不到春绯的拿手料理了。”
<
与黑桐干也告别，羽丘空转到大厅，打开自己那一户的信箱，果不其然，已经有好几封邮件存在里面了。
她将或薄或厚的信封悉数取出来，一一查看。
大多是些明信片，或者说，新年贺卡。
独自来东京上学，与并盛的小伙伴们的联系就变少了，但以前不管什么节日都要互送贺卡的习惯还是没改，羽丘空每次收也是一沓，寄也是一沓，连带着其他地方的小伙伴也捎一张。
【新年快乐！雪子阿姨说你今年不回并盛，总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呢……就算在东京交到了新的朋友，也不可以忘记我们呀！——樱】
【新年快乐，武道的修行也不能落下。——茜】
【新年快乐，小提琴的练习也不能落下。——绪美】
羽丘空左手一张右手一张，好笑地来回打量这两张明信片上几乎完全一致的内容。
茜和伊藤老师……可真是严格啊。
【新年快乐！一个人在东京还习惯吗？最近草太总闹着要去找你玩，真苦恼哪……】
下边还跟着日暮草太歪歪扭扭的大字：【空姐姐新年快乐！】
【今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呢……里包恩通知我准备彭格列家族继承仪式，可是我真的不想当什么黑手党老大啊！！啊、抱歉一不小心就抱怨起来了……不管怎么说，新年快乐！——纲吉】
【Happy New Year~！】虽然没有落款，可这个风骚的花体英文，显然出自黑羽快斗之手。
【新年快乐。——饭岛律】与他相反的是这一张，祝词简单，却落了全名。
【新年快乐×2，带上姐姐那一份~——真宵】
【新年快乐空姐姐！——苍阳】
【这个真的能寄到吗？姑且祝你新年快乐吧。——陆生】
【替佐为祝你新年快乐。——光】
【新年快乐。代兄长也说一句。——露琪亚】
【你不回京都了吗？萤也转学了，我一个人好寂寞呜呜呜呜呜呜呜——蜜柑】
【谢谢你的明信片！东京真的很漂亮呢！我也想在东京开一家博物馆，有没有合适的地点推荐呀？要风水好的那种！——森罗】
【新年快乐，准备搬到美国，有空来看看吧，小波他们都很想你。——D】
【步入新世纪，平安。】这一张也没有署名，措辞也不同寻常，羽丘空拈起它，凑近鼻尖，闻到了淡淡的烟草味道。
是四月一日吧……侧卧在美人榻上、穿着浴衣手托烟斗的少年，在记忆中的画面里，用他一金一蓝的异色瞳沉静地望着自己。
她默默叹了口气，又拾起最后一张明信片：【新年快乐。】
也是只有一句最简单的祝词，羽丘空的目光却滑向落款的那个名字——【梓马】。
她的手顿了顿，若无其事地把这一张放至最后边，又将所有的明信片排列整齐，小心地收进背包里。
拍下按钮，公寓大厅的自动开启，凛冽的寒风灌了进来。
羽丘空拢了拢围巾，阔步走进冬日明媚的阳光里。
她寄出去的明信片，应该也都送到了吧。
<
“辛苦了~”
羽丘空笑眯眯地，将手里的热咖啡推至办公桌的中央。
被声响惊动，鸣海圆从电脑显示器后边抬起头来，捏了捏鼻梁，神色难掩疲惫。
“你怎么来了？”她将咖啡从纸袋中取出，喝了一口，眉宇稍稍舒展。
羽丘空拖了张转椅过来，大咧咧坐下：“你哥叫我来的。”
“没大没小。”鸣海圆笑着瞪她。
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将电脑关闭，站起身来：“走吧，请你吃饭。”
<
警视厅附近的伊吕波寿司屋，是鸣海圆时常光顾的一家店。
难得可以蹭一顿午饭，羽丘空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大堆，吃得裤带发紧。
“真不知道你吃的这么多都长哪里去了……”鸣海圆无奈又好笑。
出门时，遇上了熟人。
买了很多食材准备回家做饭的的毛利兰，看见她露出惊喜的笑容：“空！好久不见！”又转向她身后的鸣海圆，礼貌打招呼，“午安，鸣海警官。”
<
毛利兰的父亲开的侦探事务所就在寿司屋楼上，在这里遇见并不意外。
两人寒暄了几句，微笑道别。
鸣海圆还要回警局继续工作，羽丘空则前往本日行程的下一个目的地。
她在医院对面的水果店挑了一个果篮，径直走向住院部，轻车熟路找到目标病房。
“叩叩叩。”
病床旁边坐了个红头发的少年，正在专心致志地给苹果削皮。
听见敲门声，与病床上的母亲一同扭头望过来。
“阿拉，”南野志保利笑容温和，“是小空来了呀。”
羽丘空也弯了弯眼睛，与神色中显出隐隐嫌弃的南野秀一对视一眼，挑了下眉。
<
“你怎么又来了。”
病房的门在身后缓缓关上，母亲的身影被隔绝在视野之外，南野秀一终于说出了真心话。
羽丘空白他一眼：“我又不是来看你的。”她撇撇嘴，瞥见少年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淡淡愁绪，又关切道，“…医生怎么说？”
“还是老样子……”南野秀一轻轻摇头，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今天跨年，你没回并盛？”
关于病情他不想多谈，羽丘空也就不多问。
她故作轻松地耸了下肩膀，不以为然道：“这不是通灵者大赛就快开始了嘛，安娜让我在东京待机。”
南野秀一脚步顿住，深深望她一眼，郑重道：“…多加小心。”
<
“来了啊。”
羽丘空踏入大开的院门，恐山安娜的声音便幽幽响起，不冷不热的，比起欢迎，更像是赶客。
“来了。”羽丘空习以为常，点头应声。
她随意扫了一眼，便看到了麻仓叶穿着单薄、迎着冷风扎马步、就算手脚都在瑟瑟发抖、也不敢有丝毫松懈的身影。
阿弥陀丸飘在他身后，手足无措。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羽丘空忍住笑意，对他求救的目光跟随视若无睹，在恐山安娜身侧坐下。
“坐下做什么，”恐山安娜坐得端正，手捧陶瓷茶杯小嘬一口，隔着氤氲的雾气，眼皮都没抬一下，“你也过去蹲着。”
羽丘空的笑脸一下子就垮了：“安娜——”
<
夜幕降临，累得腰酸背痛的羽丘空和麻仓叶才被放进了屋内，迎接他们的是安娜准备的丰盛晚餐——当然，是外卖小哥送来的。
填饱了肚子，羽丘空在木地板上躺成一个“大”字，电视上红白歌会已经开始了，唯一的一点跨年氛围中，夹杂着两个人的争论。
“栗屋林檎是最棒的歌手。”
“不！鲍勃才是！”
“林檎。”
“鲍勃！”
这场无意义的争论的结果，便是麻仓叶脸上多出的火辣辣的一巴掌。
他捂着脸，委屈巴巴地挨着羽丘空坐下。
屁股还没坐热，羽丘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来。
“——快看！”
巨大又耀眼的流星几乎是擦着他们的屋顶略过，拖着长长的尾巴，在深黑的夜空中划出一道亮色，美丽，且震撼人心。
“……”恐山安娜的神色也有了些许的波澜，“终于来临了呢…”
麻仓叶被这一幕惊住，激动地睁大了眼睛：“厉害……比外公说得还要大……”循着流星的轨迹，他的目光也望向远方的天际，“这就是我们一直在等待着的传说之星……”
“……罗睺。”羽丘空淡淡接话。
这一天终于到了。
<
*罗睺，传说中象征着“破灭”的神秘之星，它和计都星一起，每五百年接近地球一次，据说每次都会带来大灾难。
而地球之所以存活至今，是因为每隔五百年，能将大“破灭”转换成大“再生”的救世主——通灵王，也会适时出现。
也就是说，又被称作“巫之星”的罗睺计都两颗星，环绕地球一周，向所有通灵者宣告——
——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
这一天终于来了！
漩涡鸣人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将忍者服上的褶皱拍平，用沾了水的手去捋头发，试图将刺刺的炸毛梳顺。
努力无果，他只能放弃，转而拿起桌上的护额，往额前一戴，用力束紧。
迈开期待的步伐，他推门出去。
——一定要通过中忍考试！！
<
杰·富力士推开家门，走出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里边紧闭的卧室门。
米特阿姨…还在生气吗……
他有些遗憾，很快又振奋精神，背着小书包与钓鱼竿，朝鲸鱼岛的渡口进发。
——去参加猎人测试！！
<
“最近的少年漫画不错呢~很热血~~”坂田银时斜躺在塌上，一手举着漫画杂志，一手将自己的白色天然卷挠得更乱。
“是阿鲁吗？”对面的团子头女孩正一心一意啃着醋昆布，对于他的感慨只给出随口的附和。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戴着人类的眼镜忍不住吐槽。
“有吗——”坂田银时又翻过一页漫画，漫不经心道，“那大概是作者又偷懒了吧。”
<
奴良滑瓢斜躺在屋顶上，往瓦片的边缘敲了敲烟斗。
微风拂面，将他黑金混色的长发吹出了旗帜般的波动。
他浑不在意，百般聊赖地叼着烟斗，望向四周将他的宅子围在中央的树林，繁茂的枝叶也在风中沙沙作响。
<
高大的树木即使在这片森林里也是标志性的，御神木静静地伫立着，被弓箭钉在树上的人少年模样，有着一头色泽漂亮的银色长发。
少年仿佛只是陷入沉睡，仿佛下一刻就会从梦中醒来，仿佛在等待谁的到来。
然而没有任何人到来，树林里依旧一片寂静，少年依旧闭着眼睛。
<
“醒醒、昌浩！”
少年从小憩中惊醒，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望着扑到自己身上，用前爪不停拍打他胸膛的白色小兽，这副呆样让小怪又恨铁不成钢地给他脸上来了一爪。
“——该去夜巡了！”
安倍昌浩一声哀嚎，心累地望着夜空中闪亮的群星。
<
平安时代的夜晚寂静得惊人，偌大的宅子里没有一个仆人，黑暗被这份寂静衬托得更加明显，就连漫天星空也无法照亮。
麻仓叶王独自坐在廊下，沉默地喝着茶。
“喵~”
一只额前有着“王”字花纹的虎纹小猫轻巧地跳上来，蹭到他身侧。
孤独的青年阴阳师终于淡淡笑起来，伸手环住小猫，将他抱进怀里。
<
“……股宗给我的信？”
羽丘空惊讶地挑了挑眉，恐山安娜不置可否，她只好先从她手中接过那个保存良好的信封。
信封上的确写着【空小姐亲启】，封印完好无损，显然并没有被人打开过。
可纸张却微微泛了黄，无处不彰显它已经经历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被转交到她手上。
“为什么现在才……”羽丘空不明白。
早在四年前，猫又股宗就因为耗尽了仅剩的灵力，消失不见了。
“是股宗说的，”麻仓叶解释道，下意识摸了摸挂在颈间的兽骨项链，笑容中带着怀念，“一定要等到罗睺星来的这一夜，才能把这封信给你。”
“说不定是封情书呢。”恐山安娜喝着热茶，微笑着打趣道。
<
“好大人好大人！”
欧巴裘连声唤着，小碎步跑过来。
她仰头指着夜空，圆圆的眼睛里掩不住的喜悦：“快看！”
罗睺之星划破天际，炽盛的星光几乎将黑夜点亮。
“看到了。”麻仓好微笑着应声。
却并不抬头，往跟前的篝火中又添了几根木棍。
火光照亮了少年漆黑的眼睛，使他的眼里仿佛也跳跃着火焰。
“终于要开始了呢。”
<
“终于开始了。”
在天空的更上方，以群星为眼，注视着整个世界的“神明”，也挣脱束缚，苏醒过来。
<
《ハオ様へ》
Hao sama e
《给叶王大人》
お前さんの願いを知る その人はきっと
omaesan no negai oshiru sono hito wa kitto
知晓你的愿望的 那个人一定
寂しい思いなぞ させはしない
sabishii omoinazo sase wa shinai
不会让你感到寂寞的
少なくとも 少なくとも
sukunakutomo sukunakutomo
至少如此 至少如此
お前さんに約束した その人はきっと
omaesan ni yakusoku shita sono hito wa kitto
对你许下承诺的 那个人一定
寂しい思いなぞ させはしない
sabishii omoi nazo sase wa shinai
不会让你感到寂寞的
少なくとも 少なくとも
sukunakutomo sukunakutomo
至少如此 至少如此
千年以上の待つ 独りぼっち
sennen ijyou no matsu hitoribochi
千年以上的等待 茕茕孑立
果てしない輪廻 身寄りがない
hateshinai rinne miyoriganai
无穷无尽的轮回 形影相吊
爱は知り合い·争い·認めないても手を繋ぐ
ai wa shiriai·arasoi·mitomenai temo te o stunagu
爱是相识·相知·分歧后仍紧握你的手
平安京ル·ヴォワール
henankyou ru·vowa^ru
于平安京·再会
《空さんへ》
Sora san e
《给空小姐》
白い紙人形 その人はじっと
shiroi kamiringyou sono hito wa jitto
纯白的小纸人 那个人悄然
さびしい重い谜 かかえ時間
sabishii omoi nazo kakae jikan
于时光长河中拥抱 寂寞又沉重的秘密
行かなくとも 行かなくとも
ikanakutomo ikanakutomo
即便它永不消失 即便它永不消失
白い紙人形 その人はじっと
shiroi kamiringyou sono hito wa jitto
纯白的小纸人 那个人悄然
さびしい重い谜 かかえ世界
sabishii omoi nazo kakae sekai
于万千世界中拥抱 寂寞又沉重的秘密
行かなくとも 行かなくとも
ikanakutomo ikanakutomo
即便它永不消失 即便它永不消失
大人のふりして 無邪気である
otona no furishite mujakide aru
就算假装成熟 还是很天真
笑顔も涙も 簡単になる
egaomo mamidamo kantan ni naru
其实非常容易 付诸真感情
爱は知り合い·争い·認めないても手を繋ぐ
ai wa shiriai·arasoi·mitomenai temo teostunagu
爱是相识·相知·分歧后仍紧握你的手
平安京ル·ヴォワール
henankyou ru·vowa^ru
于平安京·再会
《小生へ》
shousei e
《给小生》
齢千余年 小生はずっと
yowaisen yonen shousei wa zutto
年逾千岁 小生一直
寂しいあの人を 忘れたくない
sabishii anohito o wasuretakunai
不愿意忘记 寂寞的那个人
褪せるとも 褪せるとも
aserutomo aserutomo
即使记忆褪色 即使记忆褪色
弱いこの心 小生はずっと
yowai kono kokoro shousei wa zutto
拥有脆弱之心的 小生一直
寂しいその人を 信じていたい
sabishii sonohito o shijiteitai
想要去相信 寂寞的那个人
焦るとも 焦るとも
aserutomo aserutomo
即使心中焦急 即使心中焦急
众生に长らえど 恐れをなす
shujou ni nagaraedo osorewonasu
众生就算活得再久 还不是会恐惧
贺正に出会えない 孤独になる
gashou ni deaenai kodokuninaru
若新年也无法相逢 更要承受孤独
爱は知り合い·争い·認めないても手を繋ぐ
ai wa shiriai·arasoi·mitomenai temo teostunagu
爱是相识·相知·分歧后仍紧握你的手
平安京ル·ヴォワール
henankyou ru·vowa^ru
于平安京·再会
不肖の身なれども その度は
fushou no minaredomo sono tabi wa
我这不肖之身 曾经一度
至上の喜びと 満開である
shijou no yorokobi to mankai tearu
与这无上的喜悦 一同绽放
非情に思われど ため息ない
hijou ni omowaredo tameiki nai
纵然世间无情 也无需喟叹
微笑のひとつでも くりゃりゃんせ （忠誠にも）
bishou no hitotsu demo kuryaryanse chuusei nimo
只要你的一个微笑 如此足矣 （诉述衷肠）
ならぬ この诗も
naranu kono uta mo
也算不上的 这首诗
以上をもちまして 终わります
ijou wo mochimashite owarimasu
即将到此为止 告一段落
头上に辉くは どの国ぞ
zujou ni kagayaku wa dono kuni zo
在头顶闪耀的是 哪个国度呢
地蔵さまおわす あそこかな
jizousama owasu asokokana
应该是地藏菩萨 所在的地方吧
ai wa shiriai·arasoi·mitomenai temo teostunagu
爱是相识·相知·分歧后仍紧握你的手
平安京ル·ヴォワール
henankyou ru·vowa^ru
于平安京·再会
平安京オー ル·ヴォワール
henankyou o^ ru · vowa^ru
于平安京·再会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信
，还差 